第69章

第69章

土司府,李润之,土匪,财宝。

是什么意思?爷爷在日记中提到多次,按他的说法,爷爷的父亲当年曾经在云南给一个叫李润之的人当差,而且好像还是土匪。要这么说,那李润之就应该是土匪头子。郝运连忙以手机搜索,很快找到了关于“李润之”和“土司府”的百科词条,意思是说这个李润之在解放初期是云南玉溪新平县的富绅,也是当地一霸,很有钱,后来拉队伍跟国家对抗被剿灭处死,但他的大批财宝却无人找到。

郝运连忙把这事说给邓英俊,他随口说:“原来你爷爷的老爹是土匪,好厉害。”

“土匪有什么厉害,在哪个国家当土匪也不是风光事!”郝运说,“我记得还是在沈阳的时候,魏爷爷给我打电话,非要我去取日记不可。我那时不太情愿,他就在电话里跟我说,那块玉佩有可能是找到什么财宝的关键物品。当时我半信半疑,觉得有可能是这老头为了让我爷爷的遗物归回原主而扯的借口,现在看来,这事还真不是胡说。难道是真的?”

正好邓英俊一局游戏结束,他也坐起来,接过郝运手里的日记。郝运把相关的几条指给他看,又展示手机中的网络信息:“这是百科词条,说这个叫李润之的民国时期是云南玉溪市新平县的富绅,爷爷在乾隆年间被封为当地的土司,而且还是世袭的,虽然官职不大,权势却不小,等于是土皇帝。这个土司的叫法是云南少数民族的头目,相当于汉族乡镇的保长。民国后取消土司一职,归县政府管辖,但李润之的父辈和爷辈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地方领导,搜刮了不少钱,而李润之既善经商,为人又比较黑心,收保护费、设卡,势力越来越大。又在哀牢山脚下修建了阔气的土司府。据称,李润之的财富曾经用二十几辆大马车才装满。”

邓英俊抢过手机,边看边念着:“后来,李润之培养了自己的武装,最多的时候近万人,与国民党勾结对抗共产党。在1950年刚解放的时候,双方展开激战,最后李润之的部队被解放军打垮,他也被抓捕而后处死。但李润之死后,关于他土司府所藏金银财宝的传闻却从没停止过,那座豪华的土司府也变成了旅游景点,直到现在,仍然是云南玉溪的一张名片。”

郝运凑过去:“你再看下面的这些话,李润之在新平县修建学校、枪械厂、铸币厂和纺织厂,能造机枪和20响连发手枪;能直接铸造可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元,长达六年之久。在1952年他被公审枪决后,当地政府对土司府进行搜查,却没找到任何财宝。也就是说,李土司死后,他的巨额财富却也随着一同蒸发。但在土司府成为旅游景点之后,却有人发现土司府中有很多奇怪之处,比如神秘的图案,让人觉得应该是找到李润之藏宝的指示图。”

“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李润之在修建土司府之后,就把他的财富全都藏在某个地方,然后再以某种方式做出标记,为了以后寻找方便,或者他的后代寻找方便。”邓英俊接口继续念,“但几十年过去,那些慕名而来的一批批游客,都没能找出这些神秘图案的含义。”

看完手机词条中的介绍内容后,邓英俊说:“还有这种事!你觉得跟玉佩有没有什么关系?”

郝运跳下床,在屋里走来走去地想,最后他说:“日记里我爷爷也写了,说那个六号首长经常找他谈话,问有关我爷爷父亲给李润之当土匪时候的事,也跟财宝有关。六号首长的意思是希望我爷爷能供出些线索,要是找到那些财宝,能支援国家建设,但我爷爷说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邓英俊也跳下床来,“说不定你太爷和太奶什么都知道,也跟你爷说过,但他没告诉六号!”

郝运没懂:“如果我爷爷真知道,为什么不告诉给六号首长?他成分不好,也受国家恩惠念了大学,还能当教授,感恩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隐瞒不报?”

邓英俊认真地说:“嗨,你懂个什么!人都有私心,那么多财宝你敢说你爷爷就不想找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郝运连连摇头,说不能,如果爷爷不是科学家也许会,但他是地质学家,为了搞科研而跑到新疆罗布泊这种地方,绝不是贪财之辈。

“得,你说了算吧。”邓英俊笑着,“但你也能保证这个什么六号首长也有这风格?也许他打着国家的名义,向你爷爷打听那些财宝的消息,想自己发财呢!”

这番话倒把郝运给问住了,他说:“我自己的爷爷都没见过,也只是推测,这个六号首长脸型是方是圆我都不知道,当然不了解他,也许有,可他既然是北京派到罗布泊9340基地的首长,应该也是个有资历、有身份的大人物,也会贪图金银吗?”邓英俊打了个哈哈,说总统都贪污呢,大人物他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

郝运忽然问:“你说那么多人都想得到双鱼玉佩,会不会就为了李润之的财宝?”

第118章 土司府

“对啊,就这么回事!”邓英俊猛拍大腿,“可算找到病根儿了,之前我俩问秦震这玉佩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傅家那么多人全国来找。他说不知道,但又说要是按价值来算,这玉佩比全世界所有黄金都更值钱,你看看,现在知道了吧!”

两人终于研究出新的发现,都很激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郝运又平静下来:“李润之说破天也只不过是个县城的富翁,能有多少财宝,让这么多人力物力来抢?傅家光训练门生会就得多大投入,能收回成本吗?我觉得还是不对劲。”

邓英俊说:“你这人真死心眼!光金子银元能值几个钱?古董,古董啊!一件不起眼的古玩玉器在拍卖会上就有可能值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百科词条里也说了,李润之的爸爸和爷爷、太爷爷都是世袭的土司,清朝的东西在现在都叫文物,而且人家大小也是个官,当然会挑好的收集,二十几辆大马车,那得多少哇!就算每辆马车里头只装百十来件,平均按每件能值五十万来计算,就是十亿,而且我这还是保守估计呢。”

听他计算出十亿元人民币的数字来,郝运也傻了眼。但又有新的疑惑:如果真是聂小倩偷走玉佩,如果她的目的也是为钱,为什么不拿着玉佩去李润之的那座土司府,而非让魏爷爷带着去罗布泊9340基地呢?他把疑问说给邓英俊,邓英俊想了想:“我估计,聂小倩根本就不知道这玉佩的用途,你想想嘛,她是傅家那个狗屁门生会的什么天使,亡命徒,说穿了不就是条走狗吗,给人当枪使的货。这种喽罗怎么会知道要找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换成你是傅家的人,会告诉你的手下?反正我不会。”

“所以,她在魏爷爷家威胁老头说出真相,而魏爷爷刚刚偷看过日记,就按日记里的内容,告诉聂小倩玉佩跟9340基地有关系,但没提土司府的事,所以聂小倩才让他带路去罗布泊。”郝运思索,“如果他说出土司府的细节,聂小倩去也是自己,不会带着魏爷爷,那多半就要灭口。所以魏爷爷也等于给自己留了后手,跟聂小倩去罗布泊沙漠的途中能找机会逃脱,没想到还真成了。”

邓英俊拍了拍郝运肩膀:“你这些分析,我觉得怎么也能算半个福尔摩斯了,很有道理啊哥们!”

这下两人都释然,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出玉佩的秘密,郝运松了口气,巨大的困扰得到解决,顿时觉得轻松很多,面前的路也更加明确。至于9340基地中的那些诡异现象,反正也解释不了,又没损失,暂时就先不管它。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回玉佩和秦震的下落。

“找到艾丽恐怕没那么容易,”邓英俊说,“这臭娘们劫持秦震后肯定不会轻易露面,咱们得双管齐下,一头打听出她的下落,另一头去找玉佩!”

郝运问:“聂小倩又不知道土司府的事,怎么可能去云南?”

邓英俊嘿嘿笑:“你是不是说过,那次在魏爷爷家,聂小倩忽然从次卧的衣柜里冒出来的?”郝运说没错,邓英俊说:“这就对嘛,魏爷爷早就知道聂小倩在家里,她威胁老头给你打电话,要把你给引来,他在电话里却不让你来,这已经很够意思。但你还是去了,这段时间,聂小倩可能还会以他老伴的命相威胁,让魏爷爷说出更多真相,这老头不敢不说,有可能就招供了。”

听他这么说,郝运忽然想起一件事:在他跟聂小倩乘出租车去旅馆的路上,曾经问她拿到玉佩是不是还要回罗布泊基地,聂小倩却说不见得,可能要去一个新目标。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指的就是那个土司府?

“过几天还得去云南啊。”郝运问。

邓英俊说:“为什么要过几天?”把手潇洒地挥了挥,“明天就出发,直播去云南土司府找宝贝,都给我双击666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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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大阪,北区大淀南2丁目,堂庭制药株式会社总部。

总部楼顶嵌有红色胶囊和山川的标志,十分醒目。门口聚集了很多记者,个个都手持照相机、话筒和录音笔,吵闹不休。六七名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双手互相连着,努力把这些不停往前涌的记者挡在外面,好空出大门前的地方。

这时,大楼入口的自动门打开,几个身穿西装的人走出来,有男有女,表情都很严峻。这些记者看到他们出来,顿时挤得更厉害,手里的相机高高举起,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宫本先生,宫本先生!”众记者都在高声喊着这句话。出来的是四个人,三男一女,都穿着职业装束,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干练男子,后面有位约十六左右的老者,头发略有花白,戴着银质眼镜,面沉似水。左右各是一位年轻男子和女性,看打扮应该是助手和秘书。

四人顺台阶走下来,记者拥得更厉害,安保人员几乎都要拦不住。那老者对身边的中年男子说了句话,男子连连点头,快步走到安保人员面前,低声告诉他们:“可以了。”

安保人员这才把手撤回,很多记者瞬间就都涌到老者面前,把录音笔和话筒都伸过去,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宫本先生,请问厚生省是否对堂庭制药下达文件?”

“请问法务省有没有开始调查您?”

“人体做药性试验是真的吗,宫本先生?”

“宫本先生,贵公司历年生产的那些药物当中,有没有经过人体试验的?”

老者伸出双手示意安静,记者渐渐都不说话,老者看看记者,说:“堂庭制药自创建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年的历史,就算用人来试验药性,也都是在日本法律的严格监管下进行,从未越线。”

第119章 宫本的家

一名女记者连忙问:“可是宫本先生,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家日本民间团体举报堂庭制药,称你们已经不是简单的用人口服方式试验药性,而是随意用药和注射,甚至秘密对人体进行解剖,以检验药效,是真的吗?”

那干练男子说:“请不要轻信谣言!”

宫本先生说:“药商不同于其他类型的商人,药是用来治病的。所以,药商必须要有高于其他商人的觉悟心和责任感,只有这样才能做出好药,才能够为人类造福。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地说,堂庭制药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类造福,所以我问心无愧。”

“那厚生省和法务省对堂庭制药的调查会继续吗?”另有记者追问。

宫本先生摇摇头:“两部门对堂庭制药的调查已经结束,但我们会保留起诉那些恶意举报同行者的权利。最后我要说的是,中国有句古谚,叫谣言止于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