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无事退朝
第90章 无事退朝
她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尽,哑着喉咙,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是嘶哑无比,但是兀自带着妩媚,
“所有的一切,我跟你解释,求求你放开我,不要伤害我,”
女子眼角的痛苦与挣扎更加惹怒孤寒湮,
他是一个男子,屡次为了这心中的女子,放弃自己的欲望,为了天劫之时,她不会遭受反噬,为了爱怜她的羞涩,为了她温柔的笑脸,一次次忍下,但是她却只剩得哭泣。
他进了手指,触及那片布帛,
“孤寒湮,我有月事,放开我,不准再做下去,”蓝鸢的发丝黏在湿润的眼角,唇瓣混着血色,美丽得像是一朵绽放过盛的罂粟,
孤寒湮的情欲彻底被燃起,滚滚的热浪汹涌的弥漫在一整个房间,蛮横有强势的萦绕着这个哭泣的女子,
她身上也开始有些泛着热度,肌肤都透露着温热,像是最美好的云霞,摄魂夺取魄,
“刺啦”
蓝鸢偏头,身心具碎裂,她是一个算命先生,永远算不到自己的未来,却是想普通人一样,也希望与自己的如意郎君,情投意合,把自己完整得交与他,但是此时俨然不是,孤寒湮此刻失去理智,被愤怒支配,他的血性被唤醒,他此刻是妖王的身份,而不是那个爱自己的孤寒湮,
孤寒湮只消稍稍用力,就完全接受了女子的喘息,
蓝鸢终于放弃抵抗,紧紧闭上眼睛,随着孤寒湮的力度,牙齿咬住下唇,
但是孤寒湮却那么急切,终究是弄痛了她,
“啊!”
蓝鸢深深唤出来,像是灵魂的呼喊,眼角眉梢的蓝色鸢尾像是即将凋谢一般,碎开了氤氲无数,
“啊!”
孤寒湮,双手捏在女子润嫩的肌肤上,不知轻重,原本光洁的蓝色渐渐布上了一团团的青紫,尤其瞩目,但是他又怎么会注意的到,
不知因何,今夜的风尤其沧潋,混着悬琴阁外水的波纹声音,像是一片片的秋风刮过,明明此刻是虚空之界的暖春,明明百日还青光高照,煦色韶光,
房内并没有放下窗幔,床上的破碎,以及地上的一袭散乱展示着发生的情事,
丝丝汩汩的血迹流淌下来,
蓝鸢痛的窒息,再也嘶喊不出,身体的疼痛无法言语,偏偏孤寒湮还是不知,而月事的血液也随着凶猛流出,已经染湿了被子,
“孤,寒,湮,你个禽兽”
蓝鸢放开细细的牙齿,透着唇瓣一字字说出,
“原来王妃还不知道,我不似王妃一样是出身高贵的公主,我本就是野狐,你随意骂”
孤寒湮凄冷的说,不带感情,但是眼中的疼惜又瞒得了谁,蓝鸢却因为闭上眼睛,未发现分毫,
此刻的心痛混杂疼惜,一同冲击着孤寒湮,他本以为通过更加深切的结合,可以把心中的空虚与害怕填补,可是女子却一遍遍说:放开,她的拒绝之意如此明显。
真的自己比不上连翘么,还是她更爱的是连翘,这样不确信,
“蝶儿,”他唤,
“啊!”他又一次伤害,
“孤寒湮”女子轻轻唤道,气若游丝,
究竟怎么到了这个地步的,最初是因为什么,她和孤寒湮每一个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怕抱紧了伤害对方,怕远离了自己会心寒,所以不知把握什么距离,心的距离,
原以为贴紧了就可以取暖,原以为贴近了就不会担心失去,可是却不道,对方的心中长着尖锐的长刺,所以明明这样相爱,还是彼此伤害,
那么这样的话,上天可否告诉我,要怎么继续,但是上天已经告诉了,在很早很早,还没有爱的这样深刻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切莫动情,”
“孤寒湮,你爱我么?”
女子问道,
孤寒湮片刻得失神,然后是浓烈的心痛袭来,女子居然在怀疑自己的爱意,若是不爱,怎么能一次次克制,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身体的行动说明,自己有多么想把这个女子放在心脏最近的地方,
“原来你爱我啊”蓝鸢感受到了,淡淡说道,“那么你爱的是这具身体,还是附着在身体上的灵魂,”
白蝶的身体,若是你爱的是这个蓝色罕见的肌肤,是这个鬼族第一美女,那么与我毫无关系,若是灵魂,那么,我叫蓝鸢请多指教,
女子说得昏暗不明,却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身躯与灵魂的差别,
“爱,我爱你,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爱,”
孤寒湮这样说道,引得女子哭泣不止,涟涟的泪滚落,
——原来你竟然爱的是灵魂,我是蓝鸢,寒湮,你不知道的。那么我来自两千年前,你不知道的。我是人,是你们妖界的禁忌,你亦是不知道的,
蓝鸢不知道上天接下来给她安排的是什么,因为她连现在都无法把握,最后的最后,她尝试着迎合了孤寒湮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温热,泪如雨下,
昏睡前,听到了男子的呼唤,
“蝶儿!”
初见怎么知道会如此爱你,初见怎么知道会这样伤害你,初见怎么知道会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你,蝶儿,你究竟爱不爱我,
孤寒湮抱着未着寸缕的女子,眨眼间,来到碧霞池,
丝滑的池水浸染了女子的美丽肌肤,怎么能忽略她腿间的血迹斑驳,触目惊心,她明明说过自己有了月事,可是自己还是强行要了她,还是用那样蛮横的方式,她骂的对,自己是禽兽,甚至禽兽不如,
可是蝶儿,我害怕,你能不能不要再让我担心,我的天劫就快到来,那时候,你一定会受到反噬,
孤寒湮浓重的后悔铺天盖地卷来,只能通过深切的拥抱来疼惜这个女子,无论她爱的是谁,哪怕是连翘,哪怕一直是利用自己的感情,他只求她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不会再去往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蓝鸢梦中感觉到一双手在给自己擦洗身体,那样温柔,就像寒湮一样,但是怎么可能,他现在多么恨自己,
人间,
“国主,她至今未醒,御医均查不出手什么原因,”
一个女婢跪在地上,强行忍着恐惧,头也不敢抬起,
胡岚烨没有任何表情,抬起步子走到离宫殿,女婢屈腰跟在身后,极其轻缓的步子,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眼前的国主,可是用血腥残酷来表示绝不过分,虽说国主长得清秀脱俗,浑身气质也儒雅超凡,但是当日的那番场景,任是心理再强大的杀人犯也着实心颤抖,
她当日被派遣跟在国主身边侍候着,本以为只是去观看丞相一下的满门抄斩,但是事实却颠覆了她十六年的人生观,国主只身一人,执一把青剑,砍了一百三十条人命,无论孩子,无论女子,国主眼睛都不眨,始终弥漫着浅淡的笑意,
像是在品尝一道极其美味的糕点,具是享受,她当时双腿都站不直了,颤抖的地上擦拭剑的白布,国主淡淡接过,也不假他人之手,独自一丝不苟得擦拭剑身上的浓重血滴,从始至终脸上的笑都没有消减,
她再回王宫的路上,就不敢再去奢想夺得国主的青睐,成为他的枕边人,她一心的想法是战战兢兢,别处什么叉子,否则,国主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抹杀,
胡岚烨来到离宫殿,看向床上的少年,准确的说是少女,婢女已经给她换过了女子衣裳,清秀恬淡的面容横陈着,像是一朵莲花,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但是就是这个女子屡屡败坏自己的计划,屡屡破解自己的毒物,屡屡帮助青墨啼渊攻取自己的城池,
那么就借用你把我失去的都夺回来吧,
胡岚烨轻轻笑了,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婢的恐惧眼神,或许是完全不在乎,
“好好照顾她,好生养着”胡岚烨吩咐,并没有看向任何人,转身离开,
早朝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胡岚烨姗姗来迟,金黄袍子加身,三分威严,七分秀雅,那脸上的一股股清流如同溪边泉水,但是任谁也知道,这幅天使面容下的魔鬼心理,比死神还要可怖,
所有的臣工具是想象不到,居然还有人,如此嗜血,
他们都深重地后悔自己投错了胎,今生做了胡岚烨的臣民,每日不单单提心吊胆,简直是在捧着头颅过日子,
“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一人反抗,顺从似羔羊,比之第一天好多了,果然人都是欠恐吓,
“都起来吧”
胡岚烨轻轻说,也没有刻意扬起声音,但是在这个鸦雀无声的朝堂上,已经是响彻,
他歪做在龙椅上,没有嫌弃纹着金龙的靠手坚硬硌人,把手臂搭在上面,屈起胳膊,把脑袋放在上面,神情飘忽。
旁边的太监撕扯喉咙:“又是禀报,无事退朝!”
具是沉默,片刻后。
“报!”
一个士兵装扮的人直愣愣冲进朝堂中央,他丝毫没有恐怖,只是气喘过盛,不断地呼哧呼哧的,头盔早不知道去往何方,漆黑的眉毛下,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
他看到左右的臣工都没有分毫动弹,但是似乎有几个在颤抖。
小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以为自己的声音还不够响亮,又聚集了喉咙,大吼道:“报!”
一嗓子可算的惊天动地,昏天黑地。
他不知道所有的臣工都在捏着一大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