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娘子军

红色娘子军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娘子军连歌》

影片档案

拍摄年份:1961年

黑白/彩色:彩色

出品: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

编剧:梁信

导演:谢晋

摄影:沈西林

作曲:黄准

主演:祝希娟 饰演 吴琼花

王心刚 饰演 洪常青

向梅 饰演 符红莲

陈强 饰演 南天霸

荣耀

海南岛五指山下,万泉河边的椰树林中,有一支妇女革命武装——红色娘子军。以此为题材的革命战争电影《红色娘子军》荣获1962年首届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女演员奖、最佳配角奖,1964年第三届亚非电影节万隆奖第三名。

历史背景:娘子军连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海南岛的地方武装和国民党部队之间既有勾结,又有冲突和矛盾,劳动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黑暗而混乱的年代里,地主反动武装十分猖狂,村庄之间经常发生械斗。他们白天是所谓的“民团”,晚上是土匪。广大农民群众累积了千百年的深仇大恨,纷纷起来反抗!“四一二”事件后,中国共产党的大部分力量从城市转入农村,建立组织,发动和领导武装革命。1930年,全国红军已有很大的发展,海南岛的“娘子军连”就是在这种形势下成立的。

光影故事

1930年的一个夜晚,黑云乱翻,狂风怒吼,雷声隆隆。风摧残着椰林蕉丛,闪电照射着海南岛独特的山河景物。

忽然,一声枪响划破长空。一个女人从一株旅人蕉后探出了脑袋,她头发零乱,脸上有鞭痕,瘦瘦的面庞。她是一个女奴,今年十八岁,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仇恨,她机警地四下张望着。

枪声越来越近,她一个急转身,向雨雾中逃去。一群黑衣人放着枪追过来。前边的两个恶奴打着灯笼,灯上有两个醒目的大黑字:“南府”。

这时,山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骑着高头白马,一副非富即贵的模样。另一个人挑着担子,仆人打扮。骑在马上的“主人”二十七八岁,魁梧粗犷,穿一身不太相称的漂亮西装。“男仆”十七八岁,娃娃脸,却故意装出一副成熟的姿态。

听到枪声,“主人”警觉地勒住马,仔细倾听着。然后,他对身旁的“仆人”说:“稳住!”正说着,女奴迎面飞奔过来。她仇恨地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人,见他们没有拦阻,便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继续逃命。

“仆人”同情地看着女奴跑远,对主人说:“前边跑的像个丫头,后边追的一定是南霸天家的打手。”“主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了椰林寨,打算从这穿过去。但寨门前站着的几个团丁向他们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镶着金牙的人高声叫道:“站住!哪来的?”“仆人”放下担子回答:“广州来的。我们是华侨,回乡祭祖。”

“大金牙”眼睛盯着行李,不屑地说:“华侨?妈的,共产党密探吧!检查!”团丁们立即行动起来,争先恐后地看行李中有什么“油水”。

这个时候,打宫灯的黑衣人,正押着五花大绑的女奴,向寨子里走去。“主人”非常警觉地望了他们一眼。然后,他又轻蔑地看着正在翻箱子的“大金牙”。“大金牙”翻出—些来往书信,上面印着:“洪兄松本金手亲拆”,下落四个大字:“陈济棠缄”。

“大金牙”并不识字,只是正反两面翻看着。随后,下面露出一捆捆的银元,“大金牙”欣喜若狂。他叫人把“主仆”二人带走,关到南霸天的刑房里。

南霸天是本县土皇帝、民团总指挥,大地主。他私设的刑房和监狱阴森恐怖,里面经常传出痛苦的呻吟声和镣铐的响声。犯人都是无辜的农民,他们骨瘦如柴,衣衫褴褛,周身刑伤,奄奄一息。

在刑房里,刚刚被抓回来的女奴——琼花被吊在梁上,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刚强地咬着牙,忍受着恶奴头目老四的鞭挞。老四一边用公鸭嗓骂着,一边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琼花。琼花既不躲闪也不呻吟,只是不停地说:“跑!看不住就跑!”

刑房的门被推开了,骑白马的“主人”和挑担子的“男仆”走进来。“大金牙”把两人推到墙根处。打得筋疲力尽的老四,扔下鞭子向他们走过来。他打量着两个“犯人”。“大金牙”说明了两人的身份,并用手比划着说他们很有钱。

其实那个骑白马的人名叫洪常青,而牵马的人叫小庞。他们都是共产党员。这次利用商人的身份,在白色恐怖的琼崖一带从事秘密侦查工作。不料,却陷入了南霸天的管辖区。洪常青努力地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大金牙”把写有“陈济棠缄”的大信封交给南霸天。南霸天眼前一亮,说:“这是个手眼通天的贵人!”随后,他吩咐手下人把常青给请来。

常青被请到非常考究的南府客房内,南霸天高高举拳过顶,说:“下人无知,多有得罪。请!”洪常青摆出贵人架子,有身份又有分寸地称了声:“南总指挥!”

其实,南霸天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好好款待洪常青,准备钓住这条大鱼!利用洪常青的关系,在广州、南洋办军火。但是,洪常青也有自己的主意,他要探听到南霸天的底细,将来好狠狠地收拾一下他。

夜深人静,大家聚集到了南府的正房,准备开晚宴。客人中有一个人特别醒目,他是黄震山,被南霸天称为“绿林英豪”,他满腰围着子弹,还插着两杆匣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大家入席之后,南霸天便让手下人摆上了蛇宴,有“二龙戏珠”、“五蛇羹”,还有蛇胆酒,狠狠地炫耀了一把自家的财势。洪常青却冷眼看着这一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南霸天说:“目前,岛上只有少数中央部队。蒋总司令正在围剿大陆的共产党,这儿大都是各县的民团武装。”洪常青接过话茬说:“就像戏里唱的那样:‘众诸侯,分疆土,各霸一方’,这是不幸!”

黄镇山一直不满地听着他们讲话,他看了一眼洪常青,说:“什么红军,只有一个团有真正的钢枪,其余的都是冷家伙!”其实,他话外有音,即有我黄镇山保你的江山,用不着再捧张三李四!

南霸天感到很尴尬,气氛顿时陷入紧张。幸亏大管家把话头一转,问起了洪常青的家事,南霸天才挽回一点面子。他笑着对洪常青说“我们今天,应该同心协力。趁共产党翅膀还没长硬……”他狠毒地做了个手势,“就掐死他!”

窗外,雨后晴空如洗,洁净的天空上,衬出近在咫尺的峻岭奇峰。室内,洪常青与南霸天并肩站在窗前,显然夜宴已经散了。“多蒙仁兄错爱,为这大好河山,我们应该奋斗!”洪常青转头对南霸天说:“但是需等小弟修好宗祠,略尽子孙的一点孝心。”

正房的大门被打开,老四和恶奴押着被抓回的琼花进来了,她已经跑了两次了。南霸天不耐烦地说:“赶快卖掉!”洪常青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生一计,说:“兄弟有一事相烦,现在家母客居广州,想买一名能讲家乡话的丫头,能否代劳?”

南霸天爽快地答应了,并顺水推舟地说;“那个丫头也倒有几分灵气,是本地人,就是太烈了。既然仁兄不嫌弃,那就是她的造化。”随后,他命令大丫头给琼花收拾衣物,好叫她随行伺候。

第二天,洪常青告别了南霸天。小庞押着琼花与洪常青随行。她已换了一身深色花布衣,但仍捆着双手。

他们走过了椰林寨大街,在晚霞照耀下,山路显得格外油红。常青欣喜地观察着周围:山峦,梯田,都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眼前出现一条急湍的河流。“红水河!”常青长嘘一口气。小庞也高兴地说:“到了红水河了!”

琼花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们,不能理解这“主仆”亲密的关系。直到他们渡过红水河,来到分界岭的时候,“主仆”二人才揭下商人的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

常青替琼花松了绑,对她说:“你自由了。”并送给她几个银毫子。琼花看着常青,消除了对他的敌意。常青问她有没有家,她沮丧地说:“我没有家,我爹娘都叫南霸天害死了,所以我想当女兵,为父母报仇!”

常青点了点头,说:“好吧,你现在就顺着这条道,往左。那里是红石乡。要是编娘子军一定是在那里

。”琼花由衷地感激常青。她对常青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跑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常青、小庞走到山巅林中的空地,在一排草房前下了马。常青急切地走向正中一间房子。房中,汪师长正在吃饭。门被推开后,常青像孩子似地大叫:“师长!”汪师长异常高兴地迎上去,和他亲切地握手:“回来了!”

常青说:“款子全带来了。”他把信件与礼帖推给师长,接着说,“靠这些护身符,地下党出的点子,我们就化了装直穿白区!”

汪师长说:“南霸天为人非常武断,又自作聪明,并不可怕。但是他占的地形好,把我们的道路堵死了。要快点除掉他!然后全面发动群众,建立中国第一支妇女革命武装!”

夜晚,下着毛毛雨。琼花饥饿而疲惫地走在山路上。忽然,她看见山腰上有一户人家,就飞奔过去。来到屋子前,琼花想喝屋檐下的脏水。刚放到嘴边,就被一个包着布头的男人制止了,他是这家主人。“别喝!”琼花不好意思地放下水,跟着那人进了屋。

进屋后,琼花警觉地盯着那人看,那人摘下头上的包布头,露出一头长发,说:“我也是妇女。”琼花放松下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听说琼花正往苏区去,女人兴奋地说:“我也要去苏区。”接着,她就悲愤地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女人名叫红莲,这间茅屋是她公婆的房子,她指着一张大床说:“那个人就是我的丈夫!”

顺着红莲指的方向,琼花看到一个木头刻的成年人像,有三四岁小孩那么大,仰身躺在床上,胸前还刻着“奠门符氏红莲之夫”八个字。红莲哭着说:“我十岁过门,陪木头尸首过了十年了,我还算个活人吗?”

琼花第一次认真打量红莲,她是一个宽肩细腰、高大强壮的大姐。她怀着同情,对红莲说:“我们都没活路了,走吧!”两个女孩儿拉起手,坚定地走向远方。

一轮红日从群山背后升起,山下面有一个盆地,盆地中的一个大村庄响起锣鼓声、鞭炮声和欢呼声。万众欢腾的声音使得山鸣谷应,直上九霄。村庄里的小小“红场”上,有上千人在这里集会。

看到这一切,山头上的琼花和红莲兴奋地往山下跑。来到广场上,她们遇见了赤卫队员冯阿贵,红莲向琼花介绍说:“这是阿贵哥,我的老邻居,前年跑出来的。”

在欢腾的人群前方,有一座松枝牌坊。下面,有一个小土台,这就是主席台。牌坊两旁有一副对联:实行土地革命、扩大工农红军,横额是:授旗誓师大会。

主席台上,汪师长正在讲话:“现在,蒋介石反动派调动了十万白匪军,在大陆疯狂地进攻我们中央苏区,全国的工农大众都在流血斗争着。因此,党号召你们——苦难深重的妇女们,拿起枪来,向万恶的旧社会开火。现在我代表党中央,向你们,授予军旗!”

主席台前,排列着一百二十名年轻妇女组成的连队。她们已换上崭新的毛蓝军装。一位挎短枪的女连长,跑步至台前,从师长手中接过军旗,回到队伍前把军旗交给旗手。

此时,军旗在前,娘子军高唱着娘子军连连歌,迈着有力的步伐通过了主席台: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

妇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兰,

替父去从军。

今有娘子军,

扛枪为人民!

……

眼看娘子军队伍从面前走过去了,琼花和红莲加入队尾,随娘子军走进连队驻地。

大家把眼光集中在琼花、红莲身上。连长大步走来,向琼花、红莲询问了情况。在得知她们都是来当娘子军之后,说:“你们都是无产阶级,可以加入我们连。”

娘子军们听了议论纷纷,对她们这么容易就通过感到惊讶和不平。这时,汪师长、洪常青走了过来。

常青看到琼花,对汪师长说:“首长,我跟您提的就是这个女同志。”师长点着头,表示同意留下了。琼花睁大眼睛,看清是骑白马的常青,会意地笑了。常青严肃地走到队伍前,说:“同志们!你们是中国第一支妇女革命武装。从今天起,你们已经成为光荣的战士了!”

黎明的椰林,号兵吹起了起床号。娘子军们起床整装,提起刀枪奔出营房。娘子军军旗在广场上飘扬,娘子军开始了一天的操练。

冲锋号声响彻山谷。娘子军从山坡上向下冲锋,用砍刀砍杀那些假设的敌人——芭蕉叶剪成的白匪军像。

经过三个月的操练,连长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便送琼花、红莲去执行任务,她们这次的任务是探听南霸天在南门新修的火力点。

她们来到椰林寨南门附近,在一块蔗田里隐蔽起来。椰林寨南门新增了许多碉堡、交通壕,已近完工,还有少数民工在整修。两人一面观察,一面在纸上画图。

一段紧张的工作结束了,两人打算往回走。这时,一大队人向这边走过来。琼花定睛一看,是南霸天。他由两个粗使婆子抬着,前面是老四领着十几名恶奴和“大金牙”一个班的团丁,后面一把藤椅上抬着南太太。

琼花怀着刻骨的仇恨,不由自主地掏出了枪。红莲赶紧上前制止,说:“不要违反纪律。”但已经被满腔仇恨控制的琼花顾不了这些,她举起枪瞄准了南霸天,只听“啪”的一声,南霸天左肩中弹。显然,他受到了惊吓,大叫道:“快放下!抓游击队!”整个队伍乱作一团。

红莲又气又怕地说:“你暴露了!”她急将图纸装进怀里,拉着琼花藏入树丛中。

回到队伍后,连长大发雷霆,她怒斥琼花说:“你就知道报仇啊!你犯了侦察纪律知道吗?”琼花依然被仇恨折磨着,说:“我后悔没有把他们全都杀光!”

连长更生气了,她一挥手,让琼花离开这里,表示娘子军不再接受她。琼花转过身去,难过地低下头,慢慢地走出房门。连长想了一下,感觉刚才有些过火,也跟在琼花后面走出去。

正在操场教娘子军操练的常青,觉得两人有事,急忙赶来。在得知原委之后,常青也狠狠地批评了琼花,并让她到禁闭室好好反省。同时,连长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诚恳地向琼花道了歉,琼花十分感动。

娘子军准备组成“取南团”,攻打南府。根据琼花、红莲画的十几张图纸,连部决定,再次派洪常青乔装打扮,进入南府,探听消息。

傍晚,轿夫用藤椅抬着“华侨巨商”洪常青来到南府,追随左右的是“通房大丫头”琼花,后面跟着“粗使丫头”红莲,最后面是“男仆”小庞牵着原来的白马。

南府的正房客厅门前,南霸天率管家们出来相迎。一番客套之后,主宾一起进了屋。南霸天一转身扭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洪常青故作不知地问道:“怎么,南兄身体欠安?”南霸天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共产党放的黑枪!不报这一枪之仇,誓不为人!”琼花听了大为不安。

接着,常青假意和南霸天商量在海南投资的事,南霸天兴奋得无以复加,他为攀上洪常青这个高枝而洋洋得意。但一直在注意倾听他们谈话的大管家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等到洪常青一行去歇息之后,大管家对南霸天说:“我已经布下了人,我怀疑这个姓洪的来路不明。他来去都要经过共产党的地区,为什么能进出自如?还有,他说话咄咄逼人,不是长久能共事的人。”

南霸天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说:“他要是个草包,我还不理他呢!拉住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才能成大事。我送琼花这步棋,下对了。”

晚上,琼花、红莲、小庞在后院刚吃过饭,现在去送空餐具。两三个家奴正在房门后、房角处监视着她们。三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大管家过来之后,琼花若无其事地问安,并目送他离去。

房子里,常青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转过身来对小庞说:“明天你先回广州去,告诉董事会派个人来。先带二百条粤造枪。”小庞点点头。

常青的怀表指向十二点半时,娘子军开始了行动。常青微笑着听听外边,对围着他的战友说:“很平静,部队也该过河了。记住,一点整总攻。”趁着昏暗,大家紧急行动起来,打开小箱子,取出匕首和枪。

琼花、红莲拿着枪越过两间房子,来到南霸天的卧室。琼花站在南霸天的大帐前,听到了他平稳的鼾声。没有耗费多少气力,南霸天就被擒获了。

被擒获的南霸天对琼花说:“你们占领这个院子不难

,可是我的三个大队还包围着你们!”琼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的三个大队也马上完蛋!”

很快,娘子军就控制了整个椰子寨。接下来琼花准备做两件事,一是领南霸天游街,二是在全寨子的人面前枪毙他!

此时的南霸天已经被脱去长袍,换了一身青缎褂裤,缎鞋白袜。腰中捆着一条特粗的铁链子,粗铁链子在腰上晃动着,发出巨响。

街上的人越聚越多。琼花红着脸,流着汗,兴奋极了。她对满街的人喊:“乡亲们,你们都来看看!这就是大地主大劣绅南霸天!今天,我们就看看他的下场!共产党的主张:要大翻身!男女平起平坐!打倒土豪劣绅贪官污吏!”

眼看自己要被枪决,南霸天吓坏了,他努力思考着对策。忽然,他看到屋里就只有一个娘子军监视他,便装出一副可怜相,说:“我想解个手。”无奈,娘子军只得将其押进南府,却不料南霸天从府中密道逃跑了。

南霸天逃跑之后,连长、琼花、红莲一行人赶快进地洞猛追。然而,南霸天还是逃出了娘子军的手掌。黄镇山和老四从山顶上下来,迎住了慌忙逃窜的南霸天,同时对紧追不舍的琼花放了枪,琼花受伤倒地。

正当老四要举刀杀害琼花时,连长带着战士们赶来,用枪打断了老四手里的刀。黄镇山和老四顿觉不妙,扔下受伤的琼花,向山里逃去。

琼花深受重伤,躺在简陋的后方医院里。老医生看了伤势后,摇着头说:“咱这后方医院没有麻药,不能开刀。只有草药。”

于是,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老医生为勇敢的琼花进行了刮骨。手术很顺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琼花就康复出院了。黄昏时分,她走上分界岭,遇到了常青。他们又来到当初第一次分手的地方——“分界岭”石碑前。两个人感慨万千,回忆着去年在此发生的事。

此时,琼花已经有了很高的觉悟,她说:“当兵不光是为自己报仇,我们属于一个阶级,要为整个阶级效劳。”常青在一旁微笑地看着琼花,他感到很欣慰。

此后,琼花和娘子军们为群众做了一系列好事,她们帮助群众们重建家园,帮助老乡们进行秋收。整个秋收的过程进行得热火朝天。怀着巨大的幸福感,琼花与红莲填写了入党志愿书,她们要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与此同时,南霸天这边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他正酝酿着一场反扑行动。很快,红水河上空便来了几架飞机,它们疯狂地轰炸地面、船只和两岸渡口。娘子军和周围的群众被迫撤退。

小庞骑马给常青送来了命令,上级要求娘子军分路阻击南霸天,防止他外逃。常青立即按照命令安排任务,自己则去掌握轻机枪,检查子弹,严阵以待。

战斗开始了,敌机出动来助战,顿时,娘子军阵地陷入一片火海。另外,在炮火的掩护下,大批“敢死队”向战地涌来,为首的是黄镇山。

在娘子军的顽强阻击下,战斗一直持续到十点钟。洪常青对琼花说:“赶紧把没负伤的女同志召集起来,把伤员都撤下去。这儿的阻击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和赤卫队的男同志掩护你们。”

琼花坚决不同意。常青严肃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你已经不是个普通的战士,而是一个光荣的共产党员了!”琼花这才知道,她和红莲已经顺利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党员就要服从党的安排,琼花无奈,只好转身离去。看着琼花背着伤员走进森林,常青提枪冲了下去。黄震山一伙猛扑过来,洪常青瞄准了他,结果了他的性命。虽然战士们死伤无数,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但常青还是咬牙坚持着,与敌军奋战到最后一刻。不幸的是,他被敌人逮捕了。

南霸天终于如愿以偿,捉住了这个让他头疼的共产党。他以荣华富贵为诱饵,诱导洪常青率娘子军投降。但常青一点也不为所动,在自首书上写了一首诗:

砍头不要紧,

为了主义真,

杀死洪常青,

还有后来人!

南霸天看了之后,大发雷霆,他愤怒地吼叫着:“为了你的主义真,我要你的命。”就这样,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员洪常青同志英勇地就义了。

琼花和娘子军的成员听说了这个消息,非常悲痛。大家都愤怒地表示,要为洪常青和牺牲的战士们报仇。但此时已经成熟的琼花,坚决地拦住了想要拼命的战士们。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解大家不要失去理智。在琼花的劝说下,大家慢慢冷静下来了。

但是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呢?琼花毫不退缩,她认真地,坚定地一一清点了剩下来的女战士,把她们集合起来。

此时,匪军已经全线溃退,南霸天逃往海南。娘子军接到命令,攻打椰林寨。她们的任务是想尽办法拖住南霸天。琼花对女战士们说:“虽然我们的武器不多,但也要拖住南霸天的腿!就是头断血流,也要坚决完成任务!”

嚣张的南霸天最终还是被娘子军捉住了,他依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这里我是主子!我还有三百条枪!你有什么?”

琼花坚定地跨前一步,说:“我有整个阶级!”也许被琼花自信的气势给镇住了,南霸天开始装可怜求饶。琼花眼中的仇恨一刻都没有消失过,她端起枪,对准南霸天的胸口就是几枪,南霸天终于归西了。

突然,琼花听到四周的军号响,十几只军号同时吹起了红军的冲锋号。红军大部队与娘子军胜利会师了。

娘子军连的连歌响起了,歌声响彻云霄。军旗下,琼花高高抬起那不屈的头,向远方,向共产主义者战斗的道路望着,望着那艰辛的、胜利的征途。

点击点评

传奇性

《红色娘子军》全片都是围绕吴琼花的成长这个中心来选择、安排情节的,借以突出她的命运和道路,刻画她鲜明、生动的个性特征。影片编导精心设计了逃跑、受刑、遇救、参军、侦察、禁闭、火线入党、接替洪常青等一系列情节,精心编织了富有传奇性的一个又一个故事。

影片精心塑造了主人公吴琼花,具有勇敢彪悍、豪放的性格美,人物一出场就给人强烈的印象。琼花被南天霸的打手用鞭子抽打时,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打手问她,跑不跑?她回答干脆:“跑,看不住就跑!”打手把她拉出水牢,她顺手一推,把拉她的人推进水牢里,她自己像箭一样直穿几道门堂向外奔逃。

《红色娘子军》的作者应该说做到了把主人翁放在矛盾冲突的尖端的,许多场景人物的思想冲突都到了顶点——“侦察遇仇人”、“二入南府”、“看常青就义”、“三入南府”等等,人物在这些尖锐的矛盾冲突中展示了他的思想面貌与性格特征。使得电影扣人心弦的发展下去,让观众深刻体验着当时人民大众与反动地主之间的深仇大恨。

回望精彩

洪常青牺牲这场戏充分表现了洪常青这个共产党人的浩然正气,把一个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共产党人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洪常青高喊口号的那个镜头,长久地留在了许多观众心中。

黑夜笼罩的椰林寨,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极为不安。一棵大树前,站满了被反动派逼迫而来的百姓。洪常青反绑着双手从容地从大树旁走来——反动派将在这里处决他。洪常青高昂着头,在大火中对着反动派高声喊着:“中华苏维埃万岁!打倒国民党统治!中国共产党万岁!”火光笼罩着椰林寨,映红了琼花的脸,仇恨和悲痛写在她的脸上。

旋律:娘子军连歌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当年,这首《娘子军连歌》随着影片《红色娘子军》红遍了大江南北,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对这首歌都会哼上几句。

《娘子军连歌》是故事片《红色娘子军》的主题曲。由梁信作词,黄准作曲,创作于1959年。

歌词简明概括、通俗上口、生动形象,真实、深刻地反映了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以娘子军连为代表的英雄妇女群像。它与影片中的剧情紧密结合,以正面人物吴琼花和反面人物南天霸,两人的性格特征成功塑造了歌曲的主题形象。《娘子军连歌》渲染了影片的情绪气氛,使影片更富于感染力。

近景

表现人物形象的面部表情或物体局部的电影画面。运用近景时,可以使观众看清演员展示人物心理活动的面部表情和细微动作,使观众仿佛置身于事件中,有更真切的感知和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