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一章锦囊
夜深人静之时,在驿站的二层厢房里,轩辕丰正辗转反侧的翻来覆去,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锦囊,这是他父亲给他保命用的,据说是可以辖制轩辕昶的东西。
轩辕昶向来很听父亲的话,所以就算心中再怎么好奇,也没有打开。他认为,自己哪里会需要辖制轩辕昶呢?
其实轩辕丰刚刚得知自己有一个做大将军的哥哥时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哪个人心里没有英雄情怀呢?在轩辕丰眼里,轩辕昶就是一个大英雄,但是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轩辕昶一点都不特殊待他,在他眼里,自己仿佛还比不上一匹马。
轩辕丰自幼念书就很刻苦,不过十六岁,就已经是秀才了,有了参加今年秋闱的资格,但他也知道,就以他现在的水平,怕是十有八九会落榜,所以他心里属意的,还是三年之后准备更充分了再说,何况到时他也不过十九,着实也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了。
轩辕丰紧紧的握紧手中的锦囊,这是唯一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东西了,随即,沉沉睡去。
这边自是好梦正酣,但是皇宫里,却是阴雨欲来,蜘蛛正铺好了网捕捉他的猎物,螳螂也正紧紧地盯着蜘蛛,等待着它松懈的时候,每个人都绷紧了一根弦,就看到时候是鹿死谁手了。
夏天着实是闷热的季节,今年夏天更是着实的热,不过六月,就已经闷热的让人大汗淋漓了,往年皇帝总会在七月底到九月初这一段去城外的避暑山庄住上一个月,如今因为天气越发炎热,还不到七月初就已经定下了去避暑山庄的事宜。
这厢可是把内务府的人忙的是人仰马翻,毕竟天气如此的热,皇帝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少日子,但肯定要比往年的长的,要的东西又多,量又大,别说是内务府总管了,就是顺公公都忙脱了一层皮。
不过,紧赶慢赶好歹是将皇帝送出了宫门,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臣们也免了早朝,平日不太要紧的事就写折子递上去就算了。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就只能快马加鞭的跑到避暑山庄去觐见陛下了。所以宫墨这是拍拍屁股走的爽快,可是把几个王公大臣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层。
若是前几年,宫墨年轻力壮的时候,自是不可能如此的任性,但到底是老了,平日里就更加的脾气暴躁些,所以虽说这些人心里不满,但是面上还是好礼好气的将宫墨送走了,然后自己捏着鼻子撒欢儿的干活。
避暑山庄里,宫未央刚刚从轿子上下来,前面还好,后面这一个时辰的山路真是摇的她头昏脑涨的恨不得大睡三日才好,但是她还没有走到她住的地方,就有一个皇后身边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说,:“公主殿下,您赶紧过去一趟吧,静嫔娘娘和新进宫的陈贵人打起来了,不知怎的,静嫔娘娘竟是怀了身孕的,这一打可了不得,说是都见血了呢。”
未央眉头一皱,和如意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道:“
他们在哪里?你赶紧带我过去。”
那小宫女道:“就在正殿里呢,奴婢这是偷偷跑过来的,还要去厨房要点烫水去呢,公主殿下不如另派个人带您过去把。”说罢,那小宫女就急匆匆的告退了。
如意带着宫未央往前走道:“殿下,没想到这静嫔娘娘如此沉不住气,刚来就闹上了,这下可好,今晚来的这几个,谁也别想睡了。”
未央笑着说道:“那可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舅舅可就快回来了,昨儿不是听说最多还有三天就到了么?静嫔坐的住才怪呢。
再者说了,一看你就道行还浅,依我看,这静嫔选的日子可是好的很呢,旁的不说,人人都心浮气躁的,好挑拨得起火气。”
如意道:“奴婢自是不如殿下胸有乾坤,所以奴婢只要做好伺候殿下的工作就好了。”如意顿了顿,又说道:“我本来还以为她会选莹嫔呢?没想到竟然选了陈贵人,这陈贵人也是愚昧,怎的这么容易就叫宁清套了话去。”
未央垂着眼道:“依我看,怕不是套话,而是这陈贵人有什么把柄拿在宁清身上,被宁清三言两语一激,口不择言也是有的。
行了,赶快赶路把,怕我那父皇是气的不轻呢。”
宫墨何止是气的不轻,宫墨简直就要气死了!
本来乐乐呵呵的来到了避暑山庄,宫墨心里那是一个惬意了得,再加上钟离央央今日给他做了一盒清爽的糕点,自是把宫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于是,这人一舒服了,就得找点事儿干,按说,平时做了这么几个时辰的马车,又坐了这么久的轿子,赶紧去睡个觉还来不及呢,偏偏他就非得去后园逛逛,这一逛可不就逛出事儿了么!
当然,皇帝遇到宁清她们自然不可能是巧合,甚至恰巧让皇帝听到那句:“宫**本不是陛下亲生的。”自然也不是巧合。
至于后来,陈贵人气不过上去同宁清厮打,自然也是摸准了时机了,要不未央说宁清是个人物呢,她没有争宠的心思倒也罢了,若是有了争宠的心思,肯定是宫未央的一大劲敌。
未央到正殿的时候,给宁清诊脉的太医刚刚出来,这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使甄一平甄太医,甄一平出来后正要行礼,被宫墨挥挥手免了,于是道:“静嫔娘娘已经怀孕一月有余,胎儿正是不稳的时候,这一摔可是动了胎气,孩子能不能足月出生都是问题。”
宫墨听到这里,本来皱着的眉头就皱的越发紧了,甚至几步走下去,狠狠地踹了跪在地上的陈贵人一脚,嘴里狠狠地道:“你这个毒妇,若是朕的孩子有什么问题,看朕不诛你的九族!”
却不想那本来安安静静的跪着的陈贵人猛地直了起身子,哭的泪流满面的说道:“陛下,陛下,是宁清那个贱女人陷害我的,臣妾是冤枉的啊,求陛下相信臣妾。”说着,就要去抱皇帝的大腿。
本来坐在正殿上的钟离央央也是猛地站起来,说道:“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啊?那你说,是谁告诉你阳儿不是陛下的亲生子嗣的?你今日若是不给本宫说清楚,看本宫不撕烂你的嘴!!”
以钟离央央温婉的脾气,这次着实是被气的狠了,要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这时,其实早就已经到了的宫未央才装作刚刚抵达似得进来,看着钟离央央哭红的眼睛,慌慌张张的问宫墨:“父皇,母妃这是怎么了?说什么阳儿不是你的子嗣,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宫墨见到未央,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哎,说来话长,你先将你母妃安定下来,年前太医刚诊断过,近期情绪不可再多生波折。”
宫未央应了,这时,被刚才皇后的话点醒的陈贵人也反应过来了,说:“是碧华说的,是臣妾身边的碧华说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求皇上明鉴,臣妾是冤枉的。”
皇帝被她那尖利的嗓音哭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于是道:“你给朕闭嘴,哭的这么难听是在给朕哭丧么?朕还没死呢!”又对外面的侍卫说道:“去,去个人给朕把她的婢女碧华带过来。”
不一会儿,柴然就穿着一身侍卫统领的服装就进来了,对这在座几人跪下行礼道:“陛下,微臣并没有找到这位名为碧华的女子,只在湖中找到一名投湖自尽的女子,就身上的腰牌来看,这是陛下要找的碧华。”
陈贵人一听到这消息就疯了,道:“陛下,你相信我,这是有人陷害臣妾啊,臣妾又无子女傍身,何必去胡言乱语的说三皇子的不是,求陛下明察。”
宫墨还没有说什么,钟离央央便道:“你倒是使得好手段,如今已经死无对证,你自然是什么话都能推到死人身上去,谁还能说你的不是?”
未央却道:“母后还请稍安勿躁,不管旁的人怎么说,父皇肯定是相信您的,您这样,父皇可要伤心您不信任他了。”又对宫墨说道:“父皇,你说未央说的对不对?”
宫墨也急忙忙的哄钟离央央道:“对啊,未央说的对,旁人不知你如何,我还能不知道么?”
钟离央央也心酸的靠在皇帝怀里道:“十年前就有人说臣妾不是完璧之身侍奉的陛下,如今又有人说陛下的孩子不是陛下亲生的。”又哽咽着说道:“臣妾自认执掌后宫以来,从没有做过有愧于心的事,不知为何,臣妾就是一直不能得到安生的日子。”
说罢,从宫墨怀里推出来,行了个大礼道:“求陛下收了臣妾执掌六宫的权利,让愿意做的人去做吧。”
宫墨急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道:“说什么胡话,你是皇后,当然应该由你来执掌六宫,母仪天下的,怎能说不干就不干,这么多年,还是小孩脾气,嗯?”
正这时,偏殿里出来一个宫女道:“娘娘,陛下,公主殿下,静嫔娘娘已经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