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多情
且说这边张岚怒气冲冲的拂袖回了她的函舀宫,看似是占了上风,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有多少色厉内荏。
她真的是怕的不行了,当初一时的贪慕虚荣踏入宫门,但如今却是再怎么后悔也回不了头了。
人们只道她长了长狐媚多情的脸,却不知,越是多情的人越是专情,自从遇到那一个人之后,她就再也不天天盼望皇帝到她这里来了,甚至,恨不得皇帝永永远远把她打入冷宫的好。
当初是她勾引的那个人,又怎么能让他因为自己而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呢。
她自己身处于这漩涡中再也出不去,她真的不想自己心爱之人也被她拉到这漩涡里来,从此再无半分安宁。
夜已经很深了,张岚却还是红装素裹的样子,本来明亮的灯到这时已经显得昏黄,竟显出几分温柔多情来。
月亮是很圆的,大概因为今天是十五的缘故,张岚愈发喜欢圆月的日子,因为今日皇帝是绝对不会过来的,本来让她深恶痛绝的皇后特权,如今倒成了她为数不多的好日子。
真是可怜又可笑。
突然,张岚的头发被一个人撩起了一缕,那人将头发放在唇边吻了吻,道:“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还没有沐浴更衣呢?”
张岚兀的转过身,眼里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惊喜,拉着那人握住她头发的手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这个月风头太紧,不见了么?”
那人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显得温和起来,当然本来这个人就是长着一张温柔的脸,这人竟是当今御前行走侍卫,柴然。
这个职位真的称得上天子心腹了,毕竟当初,钟离烨没有进军队前,也不过就坐到了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由宗族子弟,世家少年来坐的,就连当初钟离烨也或多或少的凭借了钟离央央的宠爱和乐正公主的帮扶,但这个柴然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五年,竟硬生生的从一个贫民百姓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可称得上是前途无量,却没有竟这般自毁长城,和皇帝的妾室搞在了一起。
但是东窗事发,皇帝无论多么宠信,柴然无论多么有能力,肯定是一个必死无疑的。
现在先抛开这些不说,他自然是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有个替死鬼在前面挡着,宫未央和宁清都以为与张岚私通的是那个人。
柴然捧起张岚的脸,道:“我这不是太想你了么?岚儿,你想不想我?”顿了顿,又眯起眼睛,说:“你明知我今日不会过来了,还这么盛装打扮,怎么,是要在此夜会情郎么?那小生是不是打扰了莹嫔娘娘了?”
张岚转身用力的抱住他,眼里闪烁着泪花道:“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又哽咽着说:“我既盼着你来,又愿你不要来,我就想你永远不要再来见我,却又想让你带我远走高飞。
柴然,你可不能这般没良心,我一
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你却不当回事的。”
柴然回拥住她,道:“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嗯?我怎么可能不把娘娘的真心当回事呢?。我只恨不得把我自己的心剖出来,把娘娘的心装进去呢。”
张岚被他哄得脸红了红,握拳轻轻锤了他一下,道:“就你会说话。我身处在这后宫里,焉知你在宫外有多少红粉知己,再过两年,我人老珠黄,怕是你这个大内侍卫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呢”
本来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但张岚越说越觉出了几分悲凉来,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到是柴然,见她这幅心有戚戚焉的样子,用手默写她的脊背道:“哎呦,好大的醋味,娘娘这是在做什么菜呢?放了这么多醋,都快把自己给酸死了。”
张岚被他逗的一笑,心中的郁郁也散去大半,嘴里却道:“我可不会做饭。你自去找你那些红粉知己给你做去。”
柴然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道:“我哪来的红粉知己,不就只有你一个么?就你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了,旁的人我才懒得应付呢。”
直到这时,张岚的脸上才带了纯然的笑意,但嘴里却还是硬撑着道:“就你会逗女孩子开心。”
柴然猛的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道:“倘若娘娘有本事些,将我整个人榨干,娘娘不就放心了么?”
张岚惊的大呼了一声,但还是尽力的忍住了,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后面,道:“你吓死我了,万一被迎杏听到怎么办?到时候咱们得事可就真的曝光了。”
柴然将她放在床塌上,边解她的衣服边混不吝的道:“娘娘这不是忍住了么,何况,迎杏早就去睡了,她又不在你的殿门外守着,怎么会听到呢?”又道:“乖,将身子抬起来些,小生帮娘娘将外衫挂起来。”
这边两人正是洞房花烛夜,巫山云雨时,另一边,离京大约有三百里路的官道上,有的人却是策马奔驰,日夜不停。
正是,急急忙忙往京城赶的轩辕昶一行人。
这边几人自从绕了个弯去临夏接了轩辕丰后,但如今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现今又不是多么紧急的情况,晚两日回去也没什么大事,这样赶路着实让人有几分受不了了。
这时,刚好前面有个驿站,他们也需要饮马,几个平时和轩辕昶玩的好的人就推推搡搡的选出了一个人,去向轩辕昶求求情,休息一晚在继续赶路。
推出来的这人正是轩辕昶的副将福黎,这福黎平日里在几个人里扮演的都是狗头军师的存在,向来暗地里阴人,让几人都对它恨得牙痒痒,是以这次,这方好事,就落到了这位狗头军师的头上。
福黎畏畏缩缩的走到轩辕昶身边,轩辕昶正在喂他那匹宝马喝水,手里也拿着些鲜嫩的草叶,他自己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吃东西了,但他到仿佛感觉不到饿似得。
福黎啃着个干饼,说:“将军,
咱们这么日夜赶路,属下这般皮糙肉厚的自然是没事,但是属下看将军那位兄弟到是细皮嫩肉的,刚刚从马上下来的时候那小脸白的呀,啧啧,属下都看不下去了。”
说罢,就偷偷看了轩辕昶一眼,正发现他也在冷冷的看着他,这一眼差点没把福黎手中的饼吓的掉了,他立刻收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站的笔直笔直的道:“将军放心,属下绝对没有偷懒的意思,只是实在担心那位小公子的安全,毕竟咱们这么大老远的把他带到京城去,总不好就这么让他死在半路上把。”
轩辕昶实在懒得搭理他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只是道:“我也没说过今夜要继续赶路。”
福黎一听这话,眼里立刻放出光来,兴奋的说道:“果然将军大人最英明神武,属下这就去安排一下住宿情况。”
说罢,就急匆匆的要走。这边轩辕昶却说:“等等,兄弟们这么多天也没吃上什么好的,去跟驿馆中的人说,弄点好菜来,明日还要赶路,酒是不能喝的,多吃点好的,算我账上。”
福黎兴奋的差点蹦起来,道:“将军威武,属下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喝彩叫好的声音,都是一群半大小伙子,在边关这么多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虽说轩辕昶不让叫酒,福黎还是暗搓搓的叫人弄了两坛来。
这边轩辕昶刚刚坐好,菜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了,福黎坐在他旁边,为难的提着两坛酒说道,:“将军你看,属下都说了不要的,谁知他们还是给送了两坛上来,真是盛情难却啊,不知咱们是喝还是不喝啊?”
轩辕昶瞥了她一眼,道:“呵呵,你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若是误了明日的行程,哪个临到出发了却起不来,可别怪我军法伺候。”
福黎舔着脸笑道:“将军你也不是不知道,兄弟们就好这一口,肯定不会耽误了明天的行程的,属下办事你还不信么?请将军放心。”说罢,又将早就准备好的碗拿了出来,一人面前摆了一个。
看着轩辕昶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眼,到时一点也没有自己在说瞎话的自觉,只是给他满上了一大碗,道:“将军请喝。”
这时,坐在轩辕昶右边的一个看着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瘦弱男孩,怯怯的说到:“我不饮酒的”福黎楞了一下,哈哈的笑着道:“小公子放心,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喝酒的。”
原来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竟是轩辕昶的胞弟轩辕丰,轩辕丰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其实已经十六岁了。
这两人在旁人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像,虽说轩辕昶长了两岁,但是轩辕昶十五岁进军营,当时就已经人高马大的了,轻易的成年人都比不过他,是以,虽说这些当兵当惯了的人自然是有些看不上轩辕丰,有意无意的,对他也隐隐的排斥。
这一路行来,对自幼娇生惯养的轩辕丰来说,可真是过得万分煎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