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遗梦红尘_第一百四十章 最美4

他们很快到了小镇外河边,一艘非常华丽的大船正静静的停靠在岸边,船上华美楼阁,雕栏玉砌的,只是仍难以隐藏住那依稀透露出来的腐朽气息。这大船上有着至少上千人在把守着,慕棠凭着他深厚内力能够感觉到,在这大船的角落暗处还藏着很多人,这条船看似只是很普通的富商客船,然普通的商人根本便不需要有这么人守百里着,这船上究竟有着什么人,什么来历,慕棠不得不开始在他心里揣摩。船上那些人,他们打扮的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家的普通随从,然他们的目光都透着精明,锦袍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牌子,船上的人拿过那块小牌子反反复复的打量了会儿,这才放下了甲板,允许他们上船,而且他们态度也变得非常恭敬。

“慕公子,你请。”锦袍男子做了个邀请的手指。慕棠微微的点了一点头,他没有推辞什么,便先锦袍男子上了船,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厮急忙不迭忙的从船舱里跑了出来,他弯腰对那锦袍男子道,“主人让大人与慕公子进去便可以了。”

锦袍男子微微的点了一点头,“好,我明白了。”锦袍男子说完了,便挥手回退了他的那些手下,他带着慕棠入了船舱,舱内比外面还要更加富丽堂皇,地上铺着纯白色的羊毛毯,能够将人的脚步声都全部隐了去,只是,船舱内设了七道门,在经过每道门的时候,都有多人把守着,他们都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的的。他们到了第八道门那会儿,便没有什么人把守了,那锦袍男子微微的弯下腰,他恭敬的说道,“主人,慕公子到了。”

“好,你们都进来吧。”门里面传来一个很是苍老的声音。那锦袍男子应命开了门,映入慕棠眼里的是一张精美的软榻,那软榻上还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老人脸色极其苍白,几乎与他盖着那条锦被融合成了一体,他苍老松弛的皮肤下血管异常的清晰,每一条血管都好似随时能够破裂,这个老人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便是一副干枯的空架子。老人注视慕棠良久,这才颤抖着伸出那双枯柴似的手,“慕兄弟,你终于愿意原谅我了,慕兄弟啊,你肯来见我了……”

“主人,他是媚宫慕棠慕公子,他便是你苦苦追寻的人。”锦袍男子低垂着头,谨慎回道。

“老人家,你好,在下媚宫慕棠。”慕棠拱了拱手道。

“慕棠?他便是慕兄弟的儿子?真是是他啊……哎,除了他,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有什么能够长得这么像慕兄弟……”老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捂着嘴巴咳嗽了许久,他那张原本极其苍白的脸色登时便变成紫色,慕棠有点儿担心,然他并没有说什么。老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他又向慕棠招招手,“来,慕棠,你过来。”

锦袍男子对慕棠微微点了一点头,慕棠缓步走了过去,“老人家。”

老人又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慕棠片刻,“慕棠,你与慕长得兄弟真的好像啊,无关乎孟家那个该死的小贱人会想要嫁给你。”一句话被老人咳嗽的不成句。

慕棠看着这虚弱的老人,他心里有点儿同情,自从上了这船来,他便感觉他随锦袍男子来这儿,有点儿冒然,不知道深浅,他还能不能够平安离开这儿都还是个问题,然他看着这位老人如同寒风中落叶般控制不住颤抖着的身体,他还是忍不住扶起了他,并给他运功调息。过了许久,老人家似乎变好了些,他睁大眼睛,看着慕棠许久,他眼里带出些笑意,显得分外的慈祥可亲,“慕棠,你不仅外貌很似你的爹爹,都非常的好看。你这性子和你爹爹都一模一样,你们都很喜欢出手帮助别人,不管和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更不在乎个人处境。”

“慕棠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老人家你不需要记挂。”慕棠见老人家这么说,他心里隐隐有点儿希望他口中的那个慕兄弟真的会是自己的爹爹,那样他便能够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身世了,然他还不能够随意便确信什么,“老人家,请恕慕棠愚钝,老人家为什么只凭外貌,便能够断定慕棠便是你找的人?”这个世界何其之大,有外貌长得相似的人并不足为奇。

老人的唇角遍布着暖暖的笑容,拿下过于复杂反复哦的感情在他眼中飞快的穿流,“你爹爹与我虽然并不是亲兄弟,然我们一见如故,我们便结成异性兄弟,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然当年我做错了事情,他很怪我,便离开了我,当时你的娘亲也跟着去了。我一直感觉他是能够给理解我的做的这一切,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事情,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然他们一去,便再也没有了什么消息。这些年来,我派了无数人四处寻找,然没有他们半点消息。直到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我从我女儿嘴里,我才得知了你的消息。”

失散的女儿?慕棠心猛得一颤,一张熟悉的面容从他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出来,“慕棠能够请问老人家你尊姓大名?”老人家笑笑,眼神又变得柔和了几分,“我叫赫连烈。你爹爹叫慕容棠。”

赫连烈?慕棠的的眼角轻轻一跳,他的心底深处波澜肆意横生,然他脸色倒还是一片平静,他转念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老人家,你可是江湖四大家的赫连家的主子?”赫连烈微微点了一点头,眼里露出了丝欣赏。慕棠又追问,“那你便是媚婉的爹爹了?”慕棠想起了赫连媚婉的那番话,很明显与赫连烈说的话有所出处。

赫连烈微微的点了一点头,他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不错,我是没有告诉媚婉所有的事情真相,媚婉这个丫头实在是太有心计了,实在是太不可靠了。”他的亲生女儿,又能够怎么样呢,他依旧是不会相信她。

“媚婉怎么会有心计,她会不可靠?”慕棠微微皱起了眉,他从心里便忍不住想要为赫连媚婉说话,赫连媚婉自小体弱多病,她常年缠绵病榻,连基本的武功都不能够学,她吃过很多苦,骨子更是有股子深深的自卑。当初媚婉离开媚宫,去了赫连家,他本感觉能够有亲人在,媚婉会生活的好些,但是,她这个好不容易才能够找到了的爹爹,居然会跟外人说她很有心计,实在不可靠?如此这样,可想而知,赫连烈并不是真心对待媚婉的。更何况,赫连媚婉是为了去寻找他才惨死的。也可以说,媚婉的死,是他造成了的。可她的爹爹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慕棠心里面不禁有点儿不满。

赫连烈察觉到慕棠明显的不满,他忙摇了一摇头,“听媚婉说,她从很小的时候便跟着你,你们相处这些多年,你便一点都没有察觉,她心机很多,很有问题吗?慕棠,媚婉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单纯。”

“媚婉会有什么问题?”慕棠依旧很是不解,对赫连烈这样侮辱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从心里面提赫连媚婉感觉有点儿不平愤,他从来便没有照顾到赫连媚婉,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的教导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外人不要去相信她。他这算是什么爹爹?换成他是赫连媚婉,这样的爹爹,他真的宁愿永远都不要找到他。

“你错了,媚婉,她眼里根本便没有什么人?”赫连烈有点儿焦急,他忿忿不平道,“当初她被送来赫连家时,他看起来是我非常孝顺,总是思我所想,念我所念的。看她这样的乖巧懂事,让我曾欣慰了许久,但是后来,我与媚晚交手,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媚晚的功力非常微弱,我明明是有机会打败她的,我还是失败了,我并因此瘫痪了。”说到这里,赫连烈眸中瞬间闪了一丝阴骛的光芒。

“你与我家主子交过手?”慕棠心里微微一惊,他怎么从来便不知道这件事情,难不成便是在孟家,媚晚让他去赫连家的那次,“赫连主子,这是是什么时候,我家主子她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是因为这样,媚晚才变得那么虚弱,总是吐血及闭关吗?

“是去年冬天的事情。”赫连烈见慕棠满脸焦急担忧的样子,他那双黑眸蓦地变得极其深沉,他冷冽轻哼了一声,“媚晚根本不配做你的主子。”

慕棠眉头微微皱了一锁,他厉声道:“她是我的主子,她永远都是我的主子,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不管,我家在你们这些江湖人眼里,是好是坏,是邪是魔,她又做了什么事情,她都是我的主子。”

“慕棠,你……”赫连烈心里一急,他猛地咳出了一大口鲜血,他顾不得去擦,便抓着慕棠道,“那她杀了你爹爹呢?”慕棠浑身一颤,然他还是顾

虑着赫连烈的身体,他扶他起来坐好,他再输了些内力给赫连烈,看着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看着他又轻叹了口气,那叹息极其的绵延悠长,似乎是缠绕许多愁绪,他又开口道,“慕棠,你以为赫连媚婉是什么人派来的?慕棠,我告诉你,那便是你主子媚晚。赫连媚婉给我下了药,我才会变得虚弱,我才会输给了媚晚,让她才能够得以逃脱了,我还差点被她抢走了赫连家的宝物。”

“主子怎么会派媚婉去赫连家呢?”慕棠拧着眉头,他还清楚记得,当初因自己要娶赫连媚婉,媚晚几乎要杀了媚婉,又怎么会信任媚婉呢?还派给她这种事?还有,赫连烈是媚婉的爹爹,媚婉为什么不帮助爹爹,还要帮助别人来暗算他呢?转念,慕棠忽然想起了他与赫连媚婉那一夜,他曾经有质问过赫连媚婉,那个时候,赫连媚婉说是媚晚的命令,这是不是意味着赫连媚婉很听媚晚的话?只是,媚晚连暗王宝藏图都给了他,媚晚又怎么会贪图赫连家的宝物呢?媚晚绝不会这样的,慕棠使劲摇了一摇头,他眼睛里的怜悯同情瞬即便化作一团薄雾消失不见了,隐隐透着怒气,“请赫连前辈不要挑拨我家主子与慕棠的关系,我家主子绝不会贪图你的宝物。我家主子更不会杀了我爹爹。如果是这个样子,我家主子又何必收养我,并悉心抚养我长大成人呢?赫连前辈,我想,赫连前辈是找错了人了,慕棠根本便不是赫连前辈想要找的那个人。”

“慕棠,你怎么会这般糊涂?”赫连烈憋着一口气,他尽量心平气和的道,“慕棠,你今年是否是十七岁,如果媚晚没有骗你的话,我想,慕棠,你的生日应该是六月份吧。”慕棠很小过的生日,便是十月十日的。这并不是他准确的生辰,而是媚晚收养他的时间,如果把他的生日往前推,赫连凌说的这个六月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慕棠,不论是你的年龄,还是你的容貌,都是最好最有利的证据。我不会弄错的。”赫连烈眯着眼睛,仔细的端详着慕棠,不由自主的将他的容貌与他心目中那张面容重合,他唇畔慢慢的露出了丝温柔的笑容,“慕棠,我相信,除了你,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能够配的上做慕兄弟的儿子了。”

慕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忙的从衣服翻出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雪白无暇,一看便是上等的宝玉。这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慕字,再仔细看,还会发现这玉佩上有一道细小的微不可见的剑痕。慕棠共有三块玉佩,然他随身携带的只有这么两块,和孟染成对那块,他并没有配对,在他给了孟染,他便随手搁下了。慕棠带着的两块玉佩,一块是代表他媚宫小主子的身份的,他从小时候便戴着了,他只会洗浴那会儿才摘下。还有一块玉佩,慕棠也一直都带在身上的,这块玉佩与媚宫小主子的那块玉佩有所不同。慕棠还记得媚晚曾经说过,她喜欢无暇到透明的玉。然她很少佩带,她首饰都不怎么喜欢佩戴。赫连烈一见到慕棠那块玉佩,他登时便激动了起来,他的心中好似被人给狠狠的一扯,那些深埋他心底深处的记忆,再次翻腾出来。赫连烈想要起身,他胸口倏地一疼,险些摔倒在地上,好在被慕棠及时扶住了。慕棠对赫连烈轻轻一笑,将那块玉佩递给了他。赫连烈捧着那块玉佩,他脸上神情犹如大病初愈,完全看不见先前的颓然死气,他低低的哽咽道:“是慕兄弟的玉佩。我认识这块玉佩,是慕兄弟的。慕兄弟在很小的时候,他便找来了这么两块玉佩,他还亲自刻上了的记号。诺,便是这个。”赫连烈的心田仿佛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拂过,扫走沉积多年的的尘埃,换得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将那块玉佩上刻着的太阳比划给慕棠看,他脸上荡出一个笑容,带着无边柔色,“慕兄弟说,这是慕兄弟想要送给他心爱的女人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慕兄弟一直都没有机会把这块玉佩送出去,他便只能留了身上。”赫连烈颤抖着手抚摸着那块玉佩,他很轻柔很轻柔的触摸那块玉佩每道纹。因薇怀念,他脸上露出了很朦胧的神情,他翻过那块佩,忽然发现了上面那道剑痕,他浑身剧烈一抖,他几乎能够听见他牙齿碰撞的声音,他轻轻的抿了抿抽搐的唇角,“慕棠,这块玉佩上怎么会有剑痕?慕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赫连烈老泪顿时喷薄而出。“慕兄弟果然是被媚晚那个女魔头杀了,媚宫,媚晚。我赫连家,赫连烈,与你们不共戴天,如果我不能给慕兄弟报仇,我赫连烈这辈子枉为人。”赫连烈眼里堆满了忿恨,他那双老眼里掠过的两促熊熊燃烧怒焰,“慕棠,只要知道你的存在,媚晚收养你的及她杀了你爹爹的原因自然便一清二楚了,哼,慕棠,我相信,这些事情,一定是她干的,除了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慕棠有点儿恍惚,他灵魂似乎已经随着时间漂走了,他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了,他脑海变得混沌麻木的,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情绪中,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他喉咙中满是上下翻涌这的酸疼,“我家主子,为什么想要杀了我爹爹?”“爹爹”二字,自然从慕棠口中吐出,他心里不禁有点儿意外,从他来没有喊过这两个字,他还以为他心里会有芥蒂呢。他的身世,与他以前想象的都不一样的,他的爹爹早便死了,那他很可能便不是弃婴了,不是被爹爹不喜欢,而是被爹爹给故意抛弃的。不过,慕棠心里有种感觉,这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赫连烈捂着胸口,他软软的趴回软枕上,“慕棠,媚晚以为是你爹爹杀了她姐姐媚蓉。”赫连烈冷冷哼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屑,他压根便很不想提这件事情,更不屑于提及这件事情。

慕棠茫然的望向赫连烈,他那双迷茫的黑眸,带着不可思议的难以置信,“媚蓉?赫连前辈,你是说我媚蓉主子?我家主子怎么会怀疑是我爹爹杀了媚蓉主子,那我爹爹究竟有没有杀媚蓉主子?”

“当然没有。你爹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人呢?”赫连烈想也不想一口道,他捂着胸口的手不由在的攥成了铁拳,手背上血管突突的暴跳,他似乎正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哦,我爹爹没有杀媚蓉主子便好。”慕棠眼眸宛若暗夜里星子微微的闪烁着,优美的唇微微的抿着,他还记得在凰徊镇那会儿,媚晚说出那番话,她心里面是有多少的痛苦,即使他们隔着空间,他都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能够很轻易的想象出,主子与媚蓉主子的感情是有多么的深厚,如果真是爹爹害死了媚蓉主子,主子必然会爹爹入骨,恐怕主子连他都会一起痛恨吧?

慕棠静静的想这主,他没有注意到赫连烈脸上那好不容易才有的血色突地又退去,他的脸色又变得煞白,他盯着慕棠的一双眼睛里渗着血丝,“慕棠,你怎么不关心你爹爹的事?你这么关心你爹爹是否杀了媚蓉那个女人又是做什么?不要说媚蓉那个女本来便应该死,即便是你爹爹没有杀媚蓉那个女人,也不能够代表媚晚便不是杀害你爹爹的凶手?”

慕棠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赫连前辈,即便是我爹爹杀了媚晚,那也不能够代表主子便会杀了我爹爹?既然这些事情都是猜测,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你怎么便能够贸然将我家主子定为杀害我爹爹凶手?再说了,以家我家主子的个性,她是绝不可能再收养仇人的孩子的。”

“哼,慕棠,你这在给媚晚开罪。”赫连烈微微的挑了挑眉,他眼里的柔光慢慢的聚拢起来,又在瞬间四下扩散开来,笼罩上了幽幽冷光,“如果是你对她还有利用价值,那这些事情便能够另当别论了。慕棠,媚晚是什么人?媚宫主子,媚绝,杀人魔!她四处杀人还来不及呢,她怎么还可能救人呢?还有啊,媚宫从来都没有男子进出。慕棠,你相信我啊,媚晚会收养你,一定都是别有用心的。慕棠啊,她一定是图谋不轨啊。”

慕棠的的睫毛微微的颤颤了一下,半掩着的眼眸里流转出了丝丝冷光,他忽然感觉很羞愧,媚晚为了救他不惜多次涉险,她更是被孟染及那些江湖人羞辱,这会儿又生死不明的,他不仅没有照顾在她昨夜,还在这里跟一个陌生人,讨论她是否凶残,是否杀了他的爹爹。忘恩负义,说的便是他吧。慕棠使劲摇了一摇头,“赫连前辈,我感觉你是误会我家主子了,我不过是个凡人,何况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婴儿,我什么都做不了。于我家主子而已,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说有什么利益,我想那个有利益的人应该是我,我家主子待我真

的很好。我家主子为我付出的,是我这辈子付出所有都换不了的,而我从来没有给我家主子做过什么事情,我还差点害死她。赫连前辈,我还有很多事情,我先告辞了。”媚晚是他心中的明月,是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存在,他绝不允许有什么人玷污她。

慕棠,你不能够走。”赫连烈忙抓住慕棠,他眼中的愤怒,犹如断了齿的钝刀,裹着冷冷的风,肆意的划着慕棠。慕棠担忧赫连烈的身体,只能够停下来,赫连烈拉着他,粗喘着道,“慕棠,是什么说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哼,媚晚不是得到你的人了吗?慕棠,要不是被孟染那个该死的小贱人揭露出来,媚晚还能够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好处。”赫连烈气愤的提高了声音,慕棠沉默着,不予回应他,唯有赫连烈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来来回到飘荡着,配合着茶几上蜡烛燃烧的嘶嘶声,显得格外的悲怆,“媚晚这个老妖女,真是不要脸,不知廉耻,她居然不顾道理伦理,勾引你与她做出那种事情来,还害得你个江湖人所耻笑。她真是太无耻了。慕棠,你要知道,很快,朝廷便会知道这件事情,我想,这件事情,只怕会影响的你这一生啊。”

“不,主子从来都没有勾引我。”慕棠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他对赫连烈彻底的失望,他转过身便想要离开,却发现他的手被赫连烈紧紧地拽住了,赫连烈那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慕棠,你不能够走,你如果这么走了,你必会再云和妆纠缠不清。”

慕棠看着赫连烈灰白的脸色,他心中一阵不忍的翻涌,他微微绷紧的唇角抿了抿道,“赫连前辈,我不允许什么人出言侮辱我家主子,您虽是长辈,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家主子及我家主子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慕棠微微的蹙起了眉,不知伦理道德?**?呵呵,好吧,他和媚晚的事是不受所有人所待见的**,然他们会发生这种事情,全全是因为他,媚晚是为了救他,她才不得不如此。为了他能够活命,媚晚可以完全不要命,不要她最珍贵的女儿家的清白,一次次忍受着他的欲望和侵犯,如果媚晚不是真心待他的,媚晚又怎么会这样呢。而媚晚于他的感情,他于媚晚的感情感情,早已超越了任何亲情与夫妻情,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媚晚给他付出的那些。任何人,即使是这个自称与他爹爹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的人,他都不会允许他侮辱媚晚。慕棠沉声道,“赫连前辈,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任何人说出这种话来侮辱我家主子,即便是我爹爹娘亲都不可以。”

“慕棠,你,你真被慕棠那个老妖女迷惑了心窍吗?你还是被她下了什么药?你怎么能够变得这么糊涂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赫连烈用尽全部力气朝慕棠怒吼出来,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瞬间崩溃了,“慕棠啊,慕兄弟的聪慧,你怎么半点儿都没有继承到啊?”赫连烈胸中血气剧烈的翻滚,他一口气提不不来,他猛地扑到在地上,慕棠心中很是不忍,忙不迭的抱他回到软榻上,并帮助他运功调息。只是,赫连烈这次情况有点儿严重。

一直沉默的锦袍男子见状,忙不迭上前问道,“主子,您不要着急,慕公子是不会走的,你优化可以慢慢和他说。慕公子是难以置信,一时绕不过弯儿,我相信你慢慢的话,慕公子他很快便会明白你的苦心的。”他一面安慰着赫连烈,一面出手帮助他运功,“主子,您应该吃药了,属下这便吩咐人把你的药送来。”赫连烈吃了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锦袍男子将慕棠带到了客房,让他留在这里休息。很快,他的心底那些迭起的波澜便平静了下来,他慢慢的理出了思绪,和慕容棠,慕棠感觉他们会有点儿关系。要不然然的话,他便不会有他的玉佩,还有这样相似的容貌,赫连烈有客能真的说对了,慕容棠真是他的爹爹。其实,早在树林里看到那副画像那会儿,他便在心里开始试着去相信了。但是,他并不怎么高兴,心里还有点儿沉闷。

屋子里暖气肆意,飘在慕棠眼前仿佛浮起层了层层水雾,他如果是慕容棠的儿子,那慕容棠的死,他可能的真的有必要去搞清楚。至于,他为什么会被媚晚收养,在这以前,他想的非常单纯,只当这是个偶然,然被赫连烈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点儿好奇,媚晚那么冷酷绝情,她为什么会凭空收养了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婴儿呢。等他回到媚宫,他一定要招媚晚好好问清楚。想到媚晚,慕棠心中又是一揪,媚晚受了那么的重,又被南叶蓁给莫名的带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慕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起了层层波澜,他微微叹了口气,正想要继续打坐,门外忽然闪过了道黑,随即便听锦袍男子的声音传来,“慕公子。你屋子有机关,你可以直接通往主人的屋子。慕公子,请你带着我家主子赶紧离开这里,在下会感激不尽的。”

慕棠神色一凛,他听出锦袍男子话里很是急躁,“发生什么事了?”

“慕公子只管带着我家主人离开这里便可以,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的。”锦袍男子抛下一句话,便匆匆的离开了。

慕棠想追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他想到病重沉睡的赫连烈,他便止住了脚步,他轻轻走到窗前,微微推开了一点,露出了一条小小缝隙,透过那道缝隙他眯眼看出去,只见河面波光粼粼的,萦回曲折的,因为河水能够的清澈,能够清晰的倒映出月亮的光辉,以及那些正在沉默对峙的人,一面是赫连烈船上那些人,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站在甲板上,正准备着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残酷血腥的到来,锦袍男子便站在他们中间,他脸上一扫先前的温和,露出了几分神秘和威严。一面则是穿着统一的红袍,他们紧密连绵成了笔直的一线,一眼望去显得格外的醒目。慕棠不禁有点儿纳闷,赫连烈虽是武林中人,然,据说,他与朝廷里的人来往非常密切,按说,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差到什么地方去。然穿红袍的那些人,分明是朝廷人,从他们的人数看着,比赫连烈这边的人多的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慕棠想了想,他决定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事情,他按照锦袍男子说的,往屋后去了寻找同往赫连烈屋子的机关,屋后没有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只有一面墙壁而已。慕棠盯着这么墙壁,看了半晌,他也没看出什么,他想了想,便拿手去摸那墙壁,这墙壁整个墙面都是非常平坦的,不似是会藏有机关的。

屋子外,很快便响起了打斗声,锦袍男子里流转着冷酷的光芒,他抬手做出了一个手势,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箭雨洒落了下来。许多利箭便穿透了那些红袍人的铠甲,他们一个又一个,一片又一片的人纷纷的倒地,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河面,到处都渲染着浓浓的死亡气息。“嗖嗖嗖嗖!”红袍人的弩箭也对准了大船,赫连烈的很多侍百里也被射倒在地上,纷纷滚落在河里。河水和着耀眼的鲜血一起飞溅起来,在黑夜里盛开了一朵又一朵残酷的花。

慕棠只感觉心里一阵酸痛,这么多鲜活的生命,便在这刹那间消失,他深深的吸一口气,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寻找通往赫连烈屋子的机关,正在他准备重新摸一遍那道墙壁时,一幅画卷从墙壁上飘落了下来。慕棠盯着画中的写意山水,几树粉红,如同滴落在水粉中的鲜血,显得妖娆又妩媚,一凤一凰栖落在繁华之间。他微微一怔,不禁凝住了眼睛,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不知道从何处飘落,又慢慢的飘入鼻息间,他的心田似是被轻柔的花蕊轻轻的拂过,带走了凡俗的尘埃,换得一片别样的清明,似乎连他的身体每处都充盈着了甜美的感觉。这是?慕棠下意识伸了手去摸画,然又见那画中突然风起云卷,粉色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那一凤一凰轻拍华美的羽毛,便好像雨后的艳阳一样的灿烂耀眼!那画面红到了极点,忽然便燃烧了起来,慕棠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等他再次回过神,那幅画已经烧成了灰,微风吹过,瞬间便灰飞烟灭了。

慕棠心口仿佛是被烈火焚烧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刺他的心脏,他扶着胸口,又退了一步,忽然感觉他脚下的木板踩得不够踏实,他忙不迭掀起了木板,发现下面有个小小的八卦转盘,这应该便是机关了。他沉了口气,轻轻的转动那根小八卦转盘,“刷”,原先纹丝不动的墙壁立刻倒退了两长,地上出现了一个一个仅能够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