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个案疑人

周到说：“我说的这个人可能就是刘二愣，或者说是柱子，还有大山，他们都有这个可能性。”叶子也说：“按你调查的结果推断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可是他们彼此并不在一起怎能联系在一起呢？”周到说：“谁说他们不在一起呀，有线索跟随着……”叶子问：“线索是什么？”周到说：“线索就是利益，就是钱财呀？”

叶子恍然大悟，是的，表面看他们不在一起，实际上都有利益跟随着。守在两人后面的白叶忽然站起来说：“如果说他们是犯罪，可能就是大犯罪，他们骗了我妈妈多少钱财呀？”白叶的话让周到一愣，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这里有问题，于是他开导白叶说：“白杨林的案情很复杂，可能他们骗了你妈妈的钱，而且还杀害了你姥姥和姥爷。”白叶说：“不可能吧，我姥姥姥爷是病死的，他们怎能是凶手呢？”周到说：“如果他们给你姥姥姥爷服了慢性毒药谁能发现呢？比如村子里的中毒事件不是每年都有吗？”白叶恍然大悟：“按照你们提示可能是这样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怎能害自己人呢……”周到说：“为了钱财怎么样的事他们不干呀？”

叶子说：“如果你害怕就将我们带到刘二愣家门前就行了，我们自己进去……”白叶说：“看不起我吗？刘二愣算什么，他们家里的一切还不是我们家给的，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周到引导地说：“他们家如此困难怎能还有钱财呢？该不会是他们与外地人有勾结吧？”白叶说：“就是有他们也是勾结柱子，勾结大山了，他们会有联系的……”白叶这样一说，周到马上明白，他朝叶子示意，可能是符合他的要求，叶子马上说：“走，咱们去他家。”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三间房，砖瓦构成，叶子先推门，就听有狗在叫。周到忽然心里闪过一个问题，都说他家有傻女儿，如果有人来时，狗是先叫的，如果狗叫时，刘二愣能不出来吗？他出来了狗不叫了，说明熟悉。果然，狗叫时，刘二愣出来了，他站在门前看着周到，看着白叶，还有叶子，可能他在怀疑这几人来干什么。

刘二愣见有白叶跟随，他放心地问白叶：“是你妈妈叫你领来的客人吗？是不是吃饭啊，可以到餐馆等的。”白叶说：“今天他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调查的……”刘二愣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他问：“调查什么呀？”周到上前稳住刘二愣：“我们想了解情况，村子里有很多情况不了解，这次就是为村子里的事来的。”刘二愣说：“村子里有事要吧问村长，到我这里只有吃饭，而且吃饭要去餐馆。”叶子说：“餐馆是要去的，现在有事问你……”刘二愣见风使舵，只好说：“在外问还是进屋问？要不要搬把椅子？”周到说：“进屋问吧。”

几个人进了屋子，果然有一个傻女站在角落，周到问：“这是你的女儿吗？”刘二愣说：“是的，你问她干什么？”周到说：“不干什么，只是闲问，关心一下。看你挺警惕呀，好象是进过号子吧？”刘二愣说：“好眼力，我的确进过号子，而且跟大山关在一个屋子里，当时他寻死寻活的，如果不是我帮助他可能也不活了……”

这又是一个信号，大山与刘二愣居然在监狱里是朋友，这让周到很兴奋，他们想查的就是大山的朋友们在哪里，与大山有没有联系，现在刘二愣自己说了，事情应当顺藤摸瓜，或者说水落石出了。周到想让刘二愣自己说明情况，可是刘二愣可能怀疑他们，不说了。周到说：“你跟我说的事我了解一下情况，还是有出入的，这次所长很重视派来叶子跟随记录，她可能派出所年轻警官，破案高手。”周到给叶子掩饰，可是叶子却说：“你不要介绍了，我认识他的，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了。”刘二愣这才看清叶子原来是所长的妹妹，他放心地说：“既然是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就回答……”叶子说：“他是来实习的，跟随我搞调查，有话让他问吧。”

周到心里说还是叶子厉害，居然让刘二愣放心了，周到说：“我是想问一下乡村的治安情况，听说你有一个生病的女儿我们挺关心，如果有扶贫的一定推荐你家，给你女儿一定的帮助。”刘二愣说：“好啊，否则每年要花费很多钱的，如果治不好我也是没精打采的……”周到问：“只有你在家，她妈妈不在家吗？”刘二愣说：“他妈妈不在家了，如果在家不好了吗？照顾一个病孩子还需要我吗？现在只好我照顾了……”

显而易见，刘二愣有一肚子委屈，可是周到发现刘二愣说这话时并不是有心说的，而是无意识说的。周到说：“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不容易，为什么不再找一个女人呢？”刘二愣说：“也想找，可是找不到，只好如此了。”周到说：“像你这样的男人村子里多吗？”刘二愣说：“不多，没有几个，可是也有几个是困难户……”刘二愣真把周到他们当成是扶贫的人了，一个劲说村里的困难户，还想方设法说好听的，希望照顾自己的家。

白叶说：“如果你家困难其他村子更困难了，你承包餐馆每年几万元还需要照顾吗？困难补助还需要吗？”刘二愣说：“你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谁怕钱财咬手啊，多一分是一分，一分钱也是有用的。”刘二愣说着他的生意经，叶子忽然说：“这家餐馆是谁承包的？”刘二愣说：“最早是大山，然后是柱子，最后是我……”叶子说：“还有谁承包？”刘二愣说：“还有乡长，村长，城里有一个科长亲戚也承包过，到我这里是最后一个了……”

周到计算一下，承包餐馆的人能有十几个，如此承包二丫一点也不知道，一直以为是村长替自己打理呢。周到问：“这些承包人二丫知道吗？”刘二愣说：“不知道，二丫一直以为是村长替他打理，每年只管拔钱就是了……”白叶明白了：“我妈妈年年往这里拔钱原来她都不知道钱给谁了？好糊涂啊……”周到说：“岂止糊涂，你妈妈在白杨林被人陷害着一直不知

道，今天你好好审问一下这些人，看看他们是如何对付你妈妈的……”

周到的提醒给了白叶暗示，她问刘二愣：“我妈妈每年给的钱到了谁手里？”刘二愣不肯说，白叶说：“如果你不说我回去就让妈妈关了餐馆，让你餐馆开不成……”无奈，刘二愣只好说：“最早是乡长，后来是新乡长，再后来就是柱子了，接下来是大山……现在是我了……”周到问：“你得多少？”刘二愣说：“我只是他们十分之一，餐馆有钱他们来拿钱，餐馆没钱他们白吃白喝，最后账算在我头上……”周到突然一问：“女人是怎么回事？”

刘二愣一愣，他不清楚周到为什么突然问这事，难道是他们查到了什么，刘二愣想掩饰又不敢，只好说：“女人是柱子他们带来的……”周到问：“从哪里带来的，到这里干什么？”刘二愣说：“听柱子说可能送她们去培训，可能还有贩运什么粉……”周到问：“是不是还有孩子参与？”刘二愣说：“是的，他们说是为掩护……”

贩运毒品案有线索了，周到看了一眼叶子，意示她问，果然叶子理解，迅速询问：“前几天的孩子肚子里是不是有毒品？”刘二愣说：“是的，这是柱子策划的，他说用孩子比用大人省钱省力还省车费……”

“你们真是一群混蛋，让孩子贩运毒品你们还有良心吗？”白叶忽然气愤地斥责，她一叫喊让叶子想到了什么，她拿来手机给哥哥打电话，她说：“你们来车吧，有人招了……”刘二愣一听知道事不妙，想逃走，可是周到堵在门口劝告：“你不必走了，逃跑对你没好处……”刘二愣说：“不逃走也没好处，还是让我逃走吧……”

周到按住刘二愣，在他家搜索到其他毒品，还有吸食用具，白叶见此打了刘二愣一嘴巴，愤愤地说：“我妈妈给你钱是让你贩毒的吗？”刘二愣委屈地说：“你妈妈给的钱不少，可是分到我手里只是微不足道，我吃亏呀……”白叶斥责：“吃亏你就贩毒吗？还用孩子贩毒，你们真是没人味……”白叶还要打，周到制止她说：“不要打他了，可能他也不是第一个，在他们背后还有很多人，只好查了，一个一个查，直到他们交待为止。”

这时，派出所的车来了，刘二愣被带走，白杨林又清除一个祸害。

与此同时，白杨林沸腾了，听说刘二愣被抓了，一个个拍手称快，有的说：“刘二愣不是人，他强奸他女儿还污蔑干部有问题……”还有的说：“如果他有人味道所有人都没有人味……”看来，刘二愣是不得民心的。

白叶见此兴高采烈，她对叶子说：“原来当警察如此风光，我一定要当警察……”叶子说：“当警察要具有一定素质，你现在有此心是好的，可是也要经过考验。”白叶说：“还需要经过哪些考验？”叶子说：“比如亲情关，如果你妈妈犯错误你敢不敢抓，敢不敢揭发？”白叶说：“不敢，毕竟是我妈妈，当女儿怎能抓妈妈呢？”叶子说：“这一关你过不了你就当不成侦察员，当不好警察……”白叶嘀咕：“看来当警察也不好玩……”

周到趁机嘱咐：“你别玩了，回家告诉你妈妈说刘二愣被抓了，让她收回餐馆承包权……”白叶也想回家告诉妈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把叶子拉到角落悄悄地嘱咐：“以后再有这事叫我一下，我好好学习破案……”叶子说：“你放心吧，有时间我带你查线索，我敢保证用不了一个月你就会破案了……”

刘二愣被带走了，白叶回家了，叶子问周到：“咱们还查吗？”周到说：“查呀，一面是等你哥审案，一面是查案，咱们还需要自力更生，查村长去。”叶子明白马上应着：“听你的，走吧，咱们查村长去。”

村长家座落在餐馆附近，距离二丫家不算远，可是因为有树木屋子还是隐藏着，周到和叶子走到跟前才看清，这里原来也是风景秀丽的区域。周到说：“到底是村长与村民不一样，连住宅都有风景……”叶子嘲笑：“风景好是好，如果住在风景里的人不好就坏了。”周到说：“谁知道啊，等待咱们调查吧，现在好人不多了。”

可能是派出所抓了人，周到叶子到村长家时，很多村民都跟随，他们是想看热闹，看看又有谁被抓走了。村长埋怨周到：“你们派出所抓也不打招呼，你看把百姓吓的，连我心里都有怀疑。”周到说：“你怀疑什么，是不是担心把你也抓走啊？”村长说：“抓我什么呀，我也没犯法，刘二愣是咎由自取。”周到问：“何以见得？”

村长说：“我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了，什么事没见过，死人的事经常发生，比如柱子就是其中之一。”叶子问：“你说柱子死了？”村长说：“是呀，你们不相信？”周到问：“什么时候的事？”村长说：“几天前……”叶子说：“不可能啊，他几天前还回来了？”村长说：“详细情况不清楚，我只是听说……”

周到也很意外，几天前他们还调查柱子，即使现在他的主要目标仍旧是柱子，他一直认为查到柱子就是线索。可是现在柱子死了他查谁呀？周到有些蒙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死的太是时候了。为了检验是否真实，周到说：“你是听谁说的柱子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知道吗？”村长说：“不知道，可能也是中毒吧？”周到说：“不可能吧，他没到白杨林怎么中毒呢？如果他回来了村子里怎能不见他呢？另外，他在哪里中毒？”

周到一语中的，显而易见，他是不相信村长鬼话的，如果所有案情都有柱子，他造成假死现象也是有可能的。于是周到对村长说：“柱子死没死咱们不问了，还需要问与他有关的事吧，比如他与谁承包的餐馆？”村长想了一会儿，忽然说：“他可能是与乡长承包的，当时乡长还不是乡长，与二丫承包餐馆，当了乡长后转给柱子承包……”周到说：“你敢肯定是乡长吗？哪个乡长？”村长说：“哪个乡长都有，二丫照顾他们的生意

，他们照顾二丫的经营，属于官商勾结。”叶子问：“你是说二丫与乡长有经济往来？”村长肯定：“彼此有合作关系……”

周到忽然感到这次谈话没有进展，跟上次谈话不一样，而且好象是预先有计划，是准备好的。他看着叶子，想示意什么，一时又没有主意，幸而叶子看出周到的为难，她提醒村长：“假如柱子撒谎呢？你怎么解释？”周到恍然大悟接着说：“是呀，如果是柱子撒谎逃避责任，你说他们现在隐藏在哪里，如果隐藏在村子里也说不定……”

周到这样一说，村长坐不住了，头上冒汗，叶子察言观色，看出村长的不安，她问：“村长是不是有把柄在柱子手上不敢说他在哪里？如果你说了你是立功，如果你被他们揭发出来你是带罪，到时你选择哪一种？”

村长见风使舵，慌忙辩解：“其实一切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拿了他们一些小钱，至于为他们辩护吗？”周到说：“上次你我谈话是不一样的，现在怎么变化了？你不要以为收了钱就为他们办事，有时收了钱办事是不行的，违法乱纪最后的结果是没有好下场，你看看现阶段电视里报道多少高官落马，你一个小村长算什么？”

周到的提醒和嘲笑让村长神经衰弱，他以为周到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他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说了他还有希望，如果不说他才没有希望。村长想的与百姓就是不一样，可是村长忽视了叶子的力量，只见叶子提醒村长：“前几天在村子里抓到的人绝大多数是贩毒分子，他们是与村子有联系的，如果你不说结果是什么你很清楚，用不着我解释吧……”村长说：“不用解释，我清楚，可是我与他们没关系，让我如何解释？”

周到见村长软硬不吃，顺水推舟地说：“你不用解释，有些事还需要其他人证明，只要其他人证明你没关系就行了，叶子咱们走吧，村长有事让他找其他人吧，咱们没必要帮助他们了。”叶子站起来：“走吧。”叶子刚走几步，村长就说：“别走了，我说还不行吗？”周到说：“有事就说没关系，就怕有事不说最后有关系……”

实际上周到不想走，叶子也不想离开，只不过是试探村长看他如何反应。果然村长受不了如此试探，他说了实际情况：“其实不然，柱子的确回来过，每年他都有时间回承包费，只是这次与往年不同……”叶子问：“与往年有何不同？”村长说：“往年他回来时都有大山暗中跟随，有时他们睡在地洞里，可是这次他一个人回来的，听他说与大山闹矛盾了……”叶子问：“你知道他们闹了什么矛盾吗？”村长说：“好象是杀了人……”

村长说不清了，杀人的事他们是不可能跟他说的，而他也不可能详细问的，周到站起来说：“好吧，这次我们是真走了……”叶子提醒：“如果想起来什么赶紧通知我们，万一真是杀人你们有危险，到时救不了你……”村长这时才感到害怕，他慌忙地说：“乡亲们说柱子说了有一笔大生意如果做成了他会赞助村里的……”周到停滞不前询问：“知道是什么大生意吗？”村长说：“他们聚集在一起听不清，可是我判断可能与贩毒有关……”

叶子问：“你是怎么知道与贩毒有关的？”村长说：“他跟村里借了几个妇女和孩子……”叶子马上问：“前几天截获的妇女和孩子中有没有村子里的？”村长说：“没有，村子里的人还需要做手术才能给钱财……”周到说：“你真是糊涂村长，柱子是贩毒，是用人体贩运毒品，前几天的孩子就是他们运用工具，现在你帮倒忙……”

村长这才知道自己差点儿犯了大错误，他慌忙对周到说：“你们要帮忙哟，我可是被欺骗的……”周到说：“这事是帮不了忙的，贩毒罪恶滔天，劝你还是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吧，否则你真的没救了。”村长的手哆嗦着，声音也抖动起来，他问叶子：“我还有救吗？”叶子说：“只要你如实坦白会被宽大的……”

叶子说：“既然你想坦白，你等着，我让派出所来车接你……”村长说：“还需要车呀，还不够丢脸呀？”村长是想自己投案，可是周到担心他逃走，还是打电话请派出所来车。十几分钟后，派出所车来了，村长上车走了。

不到两个小时，派出所抓走了两个人，这消息在白杨林迅速传开了。叶子问周到：“还需要查吗？”

周到说：“查呀，一定查一个水落石出……”这时白叶来电话：“听说又抓走一个人是吗？”周到说：“不是抓走，是他自己上的车，是说明情况。”白叶说：“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又不是我家出事，即使我家有事我也要问的。叶子说这不是过关情关吗？”周到说：“好了你没事我关手机了，还需要工作呢？”

白叶还想说什么，周到关了手机，叶子说：“这小丫头爱上你了，什么时候请我吃糖啊？”周到说：“你不必嘲笑我了，咱们下一步如何走，我还没主意呢，这跟咱们定的计划不一样了。”叶子说：“没关系的，案情在变化你我也变化，我们是不是问一下下丫，打乱她们的生活……”周到说：“这样不好吧，二丫不了解情况，打乱她的生活有可能打乱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这是要打草惊蛇的。”叶子说：“我们就是要打草惊蛇，不然也打草惊蛇了，连续抓走两个人能不引起反响吗？白叶打电话就是询问这些事，她可能还有其他事……”

周到说：“你我不管他们有什么事隐藏着，只要是在案情中的我们一定找到他们，否则他们可能还害人。”叶子说：“只是你我不了解情况，有的隐藏很深，还需要调查了解才能获取情况，我看问问所长吧……”谁知，当周到与所长通话时，遭到斥责：“你们怎么搞的？不经过批准就让人来派出所，还需要警察干什么？”周到想解释，对方关了机，周到委屈地说：“你我也没做错事呀，怎能挨批评呢？”叶子说：“是表扬，反面表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