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兄妹同行

叶子说的是实际情况，她已经跟局长说好了，任务完成就调到周到的派出所，她知道哥哥在派出所没查到什么大案，因此对周到不怎么关心。可是她这个当妹妹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周到来了以后已经为他们派出所查获了大案，可以说是要案，这对哥哥来说也是一个立功的机会，他们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问题是哥哥不怎么用心，难道哥哥与犯罪分子有联系？她不愿意怀疑，可是她又不得不怀疑，周到步步逼进，她怎能不想。

为了让哥哥有一个好前途，叶子准备离开派出所，到哥哥负责的派出所工作，而且联系好了，她就与周到在一起。周到并不知情况，更不知叶子的心意，以为是叶子的梦想，于是嘲笑叶子，他哪知道这是真的。叶子见周到蒙在鼓里也不说破，她知道周到迟早会知道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让他在工作中配合自己。

叶子说：“领导说了请我帮助你破案，你看还需要我吗？”周到一听兴奋地说：“好啊，我缺少一位帮手，你真合适。”叶子说：“真合适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合格吗？”周到笑着说：“我不是这意思，哪能不合格呢？我是说再也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合适了，你就是我的左右手，心肝宝贝……”周到说着就想逃，她怕叶子打他，可是叶子没有打他而是问他：“你说咱们如何开展破案，这可能是这一地区最大的案情，可是我哥哥没重视……”

周到打断叶子的话说：“谁说他不重视，他不是将情况上报了吗？不是为我请功吗？不要以为是你兄长就胡乱猜测，你哥还是一个好所长的。”叶子笑逐颜开：“你说的是真的？我哥在你眼里如此伟大？”周到说：“当然了，他是我的偶像，是我学习的榜样。”叶子这才一本正经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难得你对我哥好，谢谢。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我哥派来的，也是他找上级领导说服派给你的助手，有一条，你要听我的指挥。”周到一个立正说：“请问助手同志，既然是助手为什么要听不是助手的吩咐呢？谁听谁的指挥？请明确……”

叶子就笑：“行了别贫了，你我都有人领导，具体领导者是我哥哥——派出所的所长，你明白吗？”周到说：“知道了，原来是哥俩一起管我呀？”叶子说：“不是管你，是一起破案，一起同甘共苦……”

接下来，两人聚集在一起研究具体方案，在他们眼里白杨林是最大怀疑对象，具体到哪个人时他们又慎重了。叶子说：“我知道你有很多怀疑对象，可是没有一个有证据证明他们是犯罪，因此在怀疑基础上只能调查，你明白吗？”周到说：“这是我的底线，明白，不明白的是，你知道有很多人是我怀疑对象，为什么不重点调查他们？”

叶子说：“不是不调查，是机会不合适，比如二丫是最大嫌疑人，可是没有一个证据证明她就是最大嫌疑人，还有她的女儿，白杨白叶都有嫌疑，可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是犯罪，咱们通过跟她们吃饭不也看出有些问题隐藏在生活中吗？真正案件不是破获的，真正案件是在生活中发现的，可能就是你我的朋友们……”

叶子的话让周到很开窍，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所长给自己派来的左右手不仅是侦察高手，也是心灵高手。周到心花怒放，看着叶子好一阵也不说话，叶子怀疑：“你是不是有毛病，看我干什么？”周到说：“我没看你看呀，我只是感到苍天公道送我一个左右手，还送我一个大美女，你说是不是我有福啊？”叶子说：“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干呀，别让我哥不放心。”周到这才彻底明确，一切都有所长的安排，原来自己对他怀疑是错的。

有了叶子，周到破案如鱼得水，他们乘上叶子带来的轿车朝白杨林行驶。路上，叶子问周到：“按照咱们制定的线路你有把握了解情况吗？”周到说：“先问二丫，争取白杨白叶，调查老太太，询问刘二愣，直逼村长，如果咱们把这一切做好了，线索可能就出来了。”叶子说：“可能还会有异常情况，到时我再提示你吧。”

周到说：“你别到时提示我，还是现在说让我心里有底，万一他们哪个人不在现场你我如何处理？”叶子说：“就按计划的办，先到二丫家，问白杨白叶，然后问村长，必要时还需要问乡长，领导也是一个级别。”周到说：“我感到二丫对乡长的事有些隐瞒，比如二丫对前乡长或后乡长都有隐瞒，而前乡长有事，后乡长也有事，为什么都有事呢？在这事的背后隐藏什么阴谋诡计，如果是凶手隐藏在其中怎么样，能查到吗？”

叶子一边驾驶轿车一边与周到说话，她不断提醒周到，不断为周到提出怀疑对象，不知不觉轿车到了白杨林，行驶在二丫家门前时停滞不前，叶子问周到：“就在这里下车吗？”周到点头：“是的，就在这里下车吧。”

两人下了轿车，直朝二丫家走来，有人看见周到和一位漂亮女警察来了，早打电话通知二丫了。不等他们进院，二丫已经带着白杨白叶出来迎接了，二丫说：“有人打电话说你俩来了我还不相信，怎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然而我还是相信了，果然是你俩来了。”叶子说：“我几天不见你们也想了，最主要的是想了解情况，不知是否可以问一些其他问题？”二丫说：“你想问什么都可以，进屋问吧，有饮料，边喝边问。”

白杨看着周到：“你不是那个小警察吗？怎么也二进宫？”周到说：“我是陪同她搞调研的，记录的……”白叶也嘲笑：“小警察是好样的，怎么也要有情况记录啊？进屋里谈吧，妈妈会说一些你们想问的情况……”

几个人边说边走进二丫的房间，白杨借口拿水出去了，白叶说自己要上电脑也躲开了，剩余二丫见没有第三者便说：“有话就说吧，身边没人，有什么问什么。”叶子郑重地说：“是这样，派出所派我们来了解情况，一是柱子的情况，二是村长的情况，三是乡长的情况，你看这些人你了解情况吗？”二丫说：“了解情

况，他们是我的熟人，怎能不了解情况呢？乡长这人工作很负责任，每天起早贪黑劳动着，村长也是，只有柱子不了解情况，可是他以前见过我，而且我也利用过他，只是现在不知他们在哪里，还有其他人是不是在一起我不知道……”

叶子说：“不知道不要紧，知道大山在哪里吗？”二丫说：“大山可能跟柱子在一起，可是柱子在哪里不知道，他这个神出鬼没的，很难说。”周到说：“你知道柱子还做过哪些事？”二丫说：“你指哪些事？”周到说：“有人反映他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曾多次朝你父母要钱财，不给他们非打即骂，这事你知道吗？”二丫吃惊：“不知道，父母的事他们不跟我说，当时我赚钱多也没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回顾一下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叶子开导二丫：“据说柱子迫害你的父母，他们训练你父母赌博，然后他们吃好处，你给父母的钱财绝大多数被他们骗走了……”二丫一听当时就急了，骂着：“这个王八蛋，我早看他不是好鸟，果然害我父母……”这时白杨进来了，手里端着果盘，恰巧听见这些问话，她当时就明白地问二丫：“谁害我姥姥和姥爷？”二丫愤愤地说：“能有谁呀，你柱子叔叔……”白杨说：“柱子叔叔对姥姥姥爷那么好怎能害他们呢？是不是搞错了？”

周到说：“不可能搞错的，派出所怎能撒谎呢？有时间你多调查一下乡亲们，他们对白杨林的事了如指掌……”白杨忽然叫喊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柱子说他们从小就与姥姥姥爷在一起，他们就是他们的亲人……”周到说：“谁是谁的亲人啊？你妈妈的钱财养活了他们一群败类，可是你们还说他们是好人，是恩人，是这样吗？”

情况忽然发生变化，叶子慌忙制止，可是周到更加肆意：“这个案情一开始并不严峻，只不过是一个凶杀案，可是现在渐渐暴露无遗，凶杀案后面隐藏着巨大案情，可能也是凶杀案，这就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二丫问：“这些情况你是听谁说的？他们在什么证据证明啊？”周到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可是不能证明没有证据，你们了解情况，可是我们在调查，其实都有怀疑对象。”白杨说：“你是说柱子嫌疑最大，他害我姥姥？”周到说：“作为警察我不可能说长道短，更不可能将证据说出来，可是推理是有层次的，有时间你们好好回顾一下，看看白杨林多年来发生的案情，哪个不是与柱子有联系，哪个不是与大山有联系，他们的确可疑。”

事情到了这一步，二丫也不要面子了，她问周到：“你说具体的，柱子是如何害我父母的？”周到说：“他先是引导你父母玩麻将，参与赌博，当你父母输了后他们帮助还钱财，最后是你帮助父母还钱了……”二丫这才如梦初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被他们骗了这些年，骗了很多钱财，还害得我家破人亡……”

叶子说：“这就是教训，深刻的教训，如果当初你们警惕性高还会上当受骗吗？”二丫说：“当初我也怀疑这些问题，可是当时乱七八糟的事聚集在一起，我也头痛，一时没注意到。”周到说：“你没注意到，可是有人注意到了，这就是大山和柱子的朋友们，他们利用你与乡长的关系设了阴谋诡计，结果乡长被他们害了……”

二丫问：“乡长被他们害了，是真的吗？”周到说：“难道说假的吗？被打死的第一届乡长是受害者，第二个乡长是关心你的人，可是他看出柱子不轨的行为及时制止他们，可惜柱子害了乡长。”二丫斥责：“他们太不象话了，如此害人真没人性。”叶子说：“他们当然没有人性了，以后他们设计害了白杨白叶，再以后发生的事你是一清二楚了……”叶子终于点燃了二丫心胸的怒火，她恨不得吃了柱子，她叫喊：“一定找柱子算账。”

周到说：“想找柱子算账容易，可是找到那些帮助柱子的人是不容易的，他们为了钱财阴谋陷害你父母……”二丫说：“还有事啊，说吧，我撑得住。”周到说：“村长为了竞选成功与柱子串联在一起暗害了村子里的竞选人物，听说还有你的亲戚，这些情况你知道吗？”二丫摇头，她这才隐约感到周到是为自己伸冤的。

这时叶子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她说：“其实他们就是趁机夺取你的钱财，害得你家破人亡，他们才是最大坏蛋。”二丫说：“如果是他们做的我一定要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让他们不得好死。”叶子提醒说：“我们有政策，在调查立案前还需要保护嫌疑人的，你不可以对付他们，有情况及时通知我们，这就行了……”

站在角落的白杨愤愤地说：“凭他们的智商还敢害我的姥姥和姥爷，他们真是活够了，看我如何收拾他们。”周到说：“你是小孩子还需要听大人的话，你抓紧学习吧，别误了前途。其实你也有话想对我们说是吗？”白杨说：“以前是有话现在我忽然不想说了，我想对他们报复，让他们知道我妈妈不是好欺骗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到没想到白杨反映情况如此强烈，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示意叶子继续说服教育，果然叶子明白，接着说：“报复他们是可以的，可是我提醒你最好不要直截了当报复，一是你年轻犯不上为他们犯错误，二是报复不当也会触犯法律，你现在还是学生，在外国也好，在本国也罢，都有学业，为他们毁灭学业犯不上，你说是吗？”

白杨感动地说：“没想到你我年龄差不多认识有差距，看来我还需要向你学习，你说吧如何帮助我。”叶子说：“学习不敢当，互相学习吧，报复他们也不难，关键是找到他们接触法律制裁，你说是不是呀？”白杨说：“理是这个理，可是情是这个情，我不可能面对妈妈被陷害无动于衷，我肯定会报复他们的……”周到说：“如果你报复他们不要紧，可是会影响我们办案的，他们可能听见消息后一个个逃走了，到时寻找他们难了……”

这边叶子劝告白杨，那边

白叶听见了全部谈话，她心里已经掀起一个报仇计划。她没想到在白杨林背后隐藏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更没想到平时她认为是帮助家里的好叔叔居然是坏东西，而且残害自己的亲人。

谈了好久，也谈了好多，周到终于放心地离开二丫家，离开白杨，可是他们发现没看见白叶，她不会出问题吧。叶子说：“这样重要的见面怎能不见白叶呢？她一定是寻找仇敌去了，可是她能到哪里呢？”周到也是担心如果白叶寻找仇敌去了她能到哪里呢，会不会打草惊蛇影响办案呢？周到一时说不准，叶子也不好判断。

周到说：“我看这样吧，先问刘二愣，这是怀疑对象。如果能从他身上打开缺口，这圣咱们破案有帮助……”没等周到说完，叶子点头同意：“对就这样办，去刘二愣家……”两人朝村子里走，路上叶子说：“上次咱们被他们弄昏了，这次一定要小心，我哥说了他有醒酒药，如果再喝酒你要吃两粒……”叶子交给周到几粒药，周到说：“这是你哥弄的，他从哪里弄的？”叶子说：“一个派出所所长哪里弄不到几粒药啊？”周到说：“也是。”

白杨林的天气变化莫测，周到刚刚来时还是阳光灿烂，现在忽然有些暗淡，走在路上看不见阳光。周到说：“你现在用电脑办案吗？”叶子说：“有时用电脑，有时不用电脑，最终还需要电脑。”周到说：“是的，过去我父亲的办案经验现在电脑上都有，网上都可以查到，可是我感到不如现实精彩，个别经验网上是查不到的。”

其实周到没注意，个别网上有的案情现实也是没有的，如果在网上与现实联系起来作用可能就大多了。就在他们谈论电脑查案时，有一个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这个人就是白叶。原来她听见了妈妈与他们的谈话，她好奇，也想侦察一下，悄悄跟随着。周到走路时，发现有人跟随，她对叶子说：“小心后面有狗……”

叶子会意，隐藏在树后，这时白叶走了过来，叶子拦住她：“你为什么跟随我们？”白叶说：“我想看你们如何办案，我也想学……”叶子说：“你是普通百姓是不能办案的，如果办案必须由公安部门，否则是违法的。”白叶说：“凭什么你们能办案百姓不能办案，今天我也要办案，我不怕违法。”周到返回来问：“你怎么办案？”

这下，白叶被问住了，说不出话，低头，周到说：“办案是公安部门的事，普通百姓是不能办案的，如果你想参与办案我可以介绍你参加培训班，经过专业培训后才能正式上岗，必须由警察带着才能工作……”白叶说：“这样麻烦啊，可是如何能尽快报仇呢？”周到恍然大悟，他们与二丫的谈话被白叶听见了，因此她才好奇。

也许都是年轻人，说话彼此听得进，白叶不跟了，可是走了不远她又悄悄跟上了。周到对叶子说：“这样吧，带上她可能还有其他作用……”叶子也有同感，她对白叶说：“这样吧，你跟随我们，不许打扰谈话。”白叶当然兴奋地叫喊：“好哟，我可以跟警察办案了……”周到说：“到底是学生，还有孩子气……”

叶子对白叶说：“你带我去刘二愣家……”白叶说：“好的，走……”白叶在前，叶子在中间，周到在后，三个人朝刘二愣家走去。白叶如同孩子，不停地跳来跳去，她一路兴奋地走着，跳着，欢喜得如同一只小鸟。

刘二愣的家在村子东头，距离白杨林不算远，周到忽然发现这里能看见二丫的家，周到说：“白叶，这里能看见你家呀？”实际上周到是说给叶子听的，叶子暗中量了一下距离，周到又观察餐馆，他发现餐馆距离刘二愣的家也不远，距离二丫家更近，看来，这是他们的一条秘密通道，只不过现在没有具体呈现出来。

周到问白叶：“你小时经常在这里玩吗？”白叶说：“是呀，有时跟随妈妈隐藏在这里，柱子叔叔，刘二愣叔叔，还有村长舅舅，他们都有人在照顾我，有时走在这条路上就是进入秘密通道，神出鬼没的。”叶子说：“真好玩，现在还有人玩吗？”白叶说：“现在没有人玩了，有些路口也被雨水冲刷没了原样……”

彼此说话时，到了刘二愣家，一打听，刘二愣不在家，只有他的傻瓜女儿在家。周到说：“他女儿犯了什么病？”白叶说：“不知道，听说是十几年前被一个男人污辱后人便傻了，村里人叫她傻瓜，只要有人给她吃的就脱裤子……”白叶说这话时很伤心，叶子也是感受深刻，她们的情绪感染了周到，他说：“你是说她是被污辱后傻的是吗？”白叶说：“是的，好可怜，每年都有怀孕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坏东西干的事……”

周到对叶子说：“这次咱们帮助她调查，案情就从这里开始吧……”叶子点头同意，此时，她已经被傻女感动了，她同情傻女，希望在办案时能顺便带出其他案情。周到说：“我父亲曾经提到过有一个村子里犯罪的人特别多，可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法不责众，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经常被村子里的坏男人强奸，怀孕，有时还生下孩子，可是没有人承担责任，于是这个村子里计划生育就有一条，允许村民多养儿子，实际上就是为女孩子开脱……”

周到的故事让叶子愤愤，白叶也是气愤难平，她叫喊：“难道法律没有照顾他们吗？难道没有人举报他们吗？难道让他们欺负老百姓一辈子吗？”白叶的怒吼让周到受教育，叶子也是眼泪在旋转，三人不约而同受到感染。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子对周到说：“刘二愣家里有这样一个人肯定经济是困难的，可是他哪里来的钱呢？”白叶信口开河地说：“有的钱是柱子叔叔给的，还有他帮助柱子叔叔做工，每年也能赚几万的。”周到问：“餐馆不是你家的吗？他怎么负责经营呢？”白叶说：“最早是大山经营的，后来转给柱子，再后来转给刘二愣。”

周到一语双关地感叹：“原来是一个暴发户……”叶子问：“你说的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