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八

二丫变没变,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实际上二丫的确变了,只是变得让人认不出了。二丫的变是从劳动者变为艺术家的,以前她是以经营白杨林为主,现在她是以绘画为主,换言之,她现在是艺术家,是画家了。为了让二丫能够专心致志绘画,新乡长为此费尽心机帮助二丫绘画,尽可能让她少为白杨林操心。

有人说二丫变了,新乡长也变了,乡亲们也变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有变化。二丫绘画能赚钱,这对村子里的人来说无非是一种吸引,如果说过去是二丫与大山的不对,是靠身体赚钱,现在的二丫也是靠身体赚钱,可是现在的她是赚的艺术品的钱,这让村子里的乡亲对她刮目相看。二丫再也不是以前的二丫了,以前的二丫乡亲们可以嘲笑,可以随时随地嘲笑,现在的二丫有钱了,有名了,再不可以随时随地嘲笑了,而且还需要尊敬。

白杨林改变了二丫,绘画也改变了二丫,如果说白杨林改变了二丫的生活,绘画改变了二丫的品质,二丫忽然间成为村子里崇拜的对象,如同崇拜明星一样对二丫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大最高的崇拜。然而在苦难中习惯于吃苦头的二丫已经感觉不习惯了,乡亲们越是对她尊敬越是引起她的不习惯,有时她也在思索难道艺术真能改变人的习惯吗?

每当在白杨林走过时,二丫心里都有一种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的二丫了,以前的二丫是什么样,现阶段的二丫又是什么样,她们有什么不同。有一次她问姐妹:“你说我是不是变了?”姐妹说:“不好说。”二丫问:“怎么不好说?变了就是变了,怎能不好说呢?”姐妹说:“说你变了是说你有钱了,说你没变是说你还是以前那样,只是说话时有了气质。”二丫问:“有什么气质?”姐妹说:“有艺术家气质

,还能说你有坏蛋气质呀?”

二丫有钱了是不假,可是二丫的婚姻问题成了乡亲们的当务之急,老太太见面就问二丫:“要不要搞对象?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大山离开你这样久了你也应当找对象了。”二丫说:“哪有闲情逸致找对象,放一段时间再说吧。”二丫不想恋爱,老太太哪能知道二丫的心思,非要为她张罗对象不可。见此情况,二丫打电话找新乡长:“你快来一下吧,我这里闹事了。”新乡长迅速带人赶到,一打听原来是老太太为二丫介绍对象,新乡长劝告她们:“你们不必张罗这事了,二丫心里有数……”老太太嘲笑:“她心里的人不会是你吧?”新乡长说:“不是,是男孩儿。”

于是,乡亲们心照不宣,怪不得二丫每天都盼望有电话来,原来她心里有男孩儿。老太太说:“有男孩儿就有男孩儿,赶紧办事不就是行了吗?”新乡长说:“不行的,男孩儿在美国,距离咱们这里十万八千里,远着呢。”

二丫的婚姻问题引起很多人的关注,新乡长为这事没少找二丫谈,可是她就是不听。连隐藏在监狱里的大山听说二丫的事后都委托人来找二丫,请二丫看在过去夫妻面子上帮助他一些钱财,二丫并没有忘恩负义,委托人送给大山二万元,为的是让他好好改造。可是大山不知足,还需要更多,而且还请律师打官司,争夺二丫财产。

乡亲们不让步了,嘲笑大山,老太太第一个站起来反对:“大山凭什么朝二丫要钱啊?他们已经离婚了二丫没必要送钱给他,二丫给他钱是客气,不给也没说的。一个男子汉养活不了媳妇,进了监狱还需要朝媳妇要钱这才是真正败类呢。”老太太不同意二丫给大山钱,一是大山在监狱里,二是大山与二丫离婚了,没必要再为他吃苦头。可是二丫说归说,骂

归骂,毕竟与自己结婚一回,当初她也是爱得大山要死要活的,现在大山为自己杀了人,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可是老太太嘲笑二丫,身边有好男人不用偏偏朝外寻找,外地人有什么好。

老太太说的是新乡长,乡亲们都知道男孩儿的事也知道新乡长的事,更知道大山的事,他们齐心协力帮助二丫优先考虑个人问题。可是二丫面对三个男人无动于衷,面对一个男人也是无动于衷,只有晚上面对自己才是可怜。俗话说,姐妹守寡,自己难受自己知道,二丫也是如此,一到夜晚她就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安静时候。

实际上,二丫心里最大的担心还是父母,当初父母同意她嫁给乡长,如果按父母的她现在可能也过上好日子,谁知半路上出现意外,大山保护不了她,想来,二丫暗怪父母不理解自己,如果当初父母理解自己还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吗?现在二丫回顾过去时,首先想到的就是父母,为此她抱怨父母。可是抱怨有什么用,现在她有钱了,可是父母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三天两头来找二丫,一来就是二丫长二丫短的,目的就是二丫的钱财。

每次父母来时,二丫都要为父母做好饭菜,或去饭店包一桌,给父母很大面子。可是过后又埋怨父母,要钱就要钱,别出其不意地突然袭击,实际上二丫给父母的钱够多了,又买房子又买楼的,二丫有多少钱也不够分啊。

这天晚上,二丫刚刚吃饭,父母就来了,一来诉苦,说二丫的弟弟要结婚,还需要一笔钱财。二丫知道他们是要钱的,于是告诉他们说:“钱放在银行了,想什么时候拿就去拿,没问题的。”二丫这样,父母不好意思了,原来想闹事的父母慌忙退回家中,他们知道自己让女儿吃苦头,现在的些愧疚,可是就是改不了,见钱眼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