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头条啊,可怕!
月下眠没想到望风而逃的乔上虞还敢回来!
真是胆大包天,是谁给他的的勇气!
虽然出场的方式有些差强人意,完全不符合乔上虞原本夸张**的风格,但好歹还算完整,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只是胸前那个脚印有些不甚美观。
雪清欢将安分得小鸡仔似的乔上虞从窗外拎进屋,雪清宛双手负在身后,晃晃悠悠的也跟着进来了。
一看到灰头土脸的乔上虞,他顿时咧开嘴笑了,呲着两行白晃晃的牙,阴森森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医圣手’乔大神医啊,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彼此彼此!”
乔上虞强自镇定的哼了哼,拽了拽孔雀蓝的长袍,带着一脸“我很傲娇我不想理你”的表情“啪叽”一下坐在月下眠身旁。
月下眠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大块,中间空出了两个人的距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带着未知来源脂粉气味的乔上虞,免得沾在身上被雪清宛误会。看到乔上虞一脸“月下眠劳资要吃了你”的表情,他在心里不怀好意的笑了:“这孩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和雪清宛顶嘴,不怕他一根小拇指将你碾死吗?!”
“乔大神医果然名不虚传,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这轻功练得可真叫一个炉火纯青啊!”假惺惺的赞美了一番,雪清宛一点都不惭愧的说道,“哎~愧疚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在下眼拙,将乔大神医当做心怀不轨的小贼一脚踢了下去,实在是失礼,只是在下护人心切,过分之处还请乔大神医海涵!”
“啊,小事小事,无妨无妨!”
其实乔上虞一点都不想海涵,只不过对方一口一个“乔大神医”喊得他心花怒放,开心之余也就懒得计较那么多了。更何况他想计较也打不过人家,若真是较起真来,月下眠那个重色轻友没良心的货有九成以上的几率会帮雪清宛揍自己,剩下的一成几率他会因为担心溅一身血而选择站得远远的看热闹,譬如现在,他怕自己沾上不正经的味道已经远远的离开自己了……呸!不仗义的货色!
不知道是谁先跑的,连被子都不叠!
月下眠怒瞪回去。
说实话,乔上虞有勇气追上来纯属意外,他以为雪清宛说“不日便到”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刚收到信人就到了。提前外出躲了一天顺便采了一朵风尘花的乔上虞在深思熟虑过后决定返回西关继续蹭吃蹭喝,一直蹭到雪清宛到达为止,想必以自己的轻功在雪清宛手底下逃跑还是很可以的。
再说了,武功越高心气越高,雪清宛他好意思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吗!大家都在江湖飘,以后见面多尴尬是不是!
然而,当他兴冲冲的返回西关时,却意外发现月下眠已经走了……走了……
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啊?!
你走都不通知我一声的啊?!
乔上虞在心里给了月下眠五个“卧槽”,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乔上虞好不容易找到月下眠的踪迹,习惯性的爬墙跳窗时,被耳尖且不怀好意的雪清宛从墙上一脚踹了下去,在树枝上弹
了两下尚未落地,又被雪清宛拎小鸡一样拎到众人面前……奶奶的,说多了都是泪,丢脸都丢到了恂州城了!
月下眠对他嗤之以鼻:“谁认得你!”
乔上虞:“……”大实话听着着实让人好难过。
晚饭很随意也很美味,但总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烦恼而食不知味。
比如,雪清欢。
没有大饼,只有白花花的米饭和炒菜,她十分有规律的一口米饭一口菜,动作机械,表情木然。木有大饼就意味着木有脆响,木有脆响的饭吃得好没意思,软哒哒的还没有味道,不想吃了怎么办?
她看向雪清宛征求意见,对方给了她一个“吃!继续吃”的眼神,她低下头,继续重复上述机械投食动作。
再比如,月下眠。
四人围着方桌坐的很整齐,雪清欢在他对面,雪清宛坐在他右手边,不时给雪清欢夹菜、添水……真是体贴入微的好兄长!
月下眠直接跳过了“羡慕”和“嫉妒”两个阶段到达了“恨”的境界,雪清宛表现得越体贴他越是愤愤不已,左手恶狠狠地掐着乔上虞的大腿,气得牙根痒痒。乔上虞的肉好疼,疼得他一个劲儿地踩月下眠的脚。
两个人在桌子底下“玩”得风生水起,脸上却一片佛光般的祥和。
楼下有小童高声喊着卖报,只要五文钱便可以买到一份长宽各两尺的报纸,正反面印得满满当当,算起来要比京城便宜得太多!
听到有报纸可买,月下眠不禁感慨朝廷书局的号召力,报纸这种新颖的东西出现不过才半年多,竟然这么快就普及到了恂州这种几近边陲的小城,看上去还挺受百姓欢迎的。
用过饭后,雪清欢去买了一份回来,月下眠大体扫了一眼后忍不住要跪地感谢皇帝陛下给予了他“安亲王”这个无比尊贵的身份,能让他在四人当中脱颖而出,率先浏览——
安亲王痴迷私卫雪清欢,北疆灭冲冠一怒为红颜!
斗大的题目牢牢占据着第一页的头条,让人想无视都难!
头条啊,可怕!
月下眠心虚的将报纸举高高,挡住自己泪花泛滥的老脸。乔上虞对报纸也很是感兴趣,他蹭过去想要瞄两眼却被一巴掌掀开,愤愤的看着月下眠将两尺有余的报纸叠了又叠,最后叠成巴掌大一块塞进了袖子里。
坐在一旁的雪清宛虽不知报上具体写了点什么,但看月下眠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便知内容八成跟他有关。
难道是桃色新闻?
否则他为什么连乔上虞都躲着!
定然是见不得人的桃色新闻!
想到这里,雪清宛突然想起了八九月份的时候,有个穿着打扮风尘味十足的女人住进了安亲王府,从此便再未见过此女出府,他来的前一天还看到那女人在王府里逛荡,拉着明顺说说笑笑,一副关系好的不得了的样子。
要说这女人与月下眠无关,只怕鬼都不会相信!
红口白牙的说喜欢乐言,说完便将别的女人领进府,这“喜欢”还真是廉价!
雪清宛脸色阴沉的剜了月下眠一眼,与雪清欢密音传声道:“说过多少次让你离他远点儿你不听,难
不成要堕落到与别的女人抢男人的地步?!”
雪清欢感觉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却又不清楚是误会了什么,只好顺应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看到她木木讷讷的样子大概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雪清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雪清欢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看向窗外,假装看不见那刀子似的眼神。
熊孩子!
雪清宛暗地里磨牙,万分想暴打月下眠一顿,打到他把大小秘密全抖搂出来、主动提出离开雪清欢为止!但他并不着急知道报纸上面写了什么,能传到边陲小城的消息想必京城已经无人不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月下眠,早死晚死都是死,且让你活到京城再收拾你!
四人各怀心思地干坐到夜深人静时。
这个时辰真是个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乔上虞手快脚快的爬上床抱紧了被子:“眠眠,我想跟你睡一起~”
我不想跟你睡一起!
月下眠嫌弃的撇撇嘴,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字。
见这二人如此识相,雪清宛笑得很满意,推着雪清欢去了隔壁。
二人走后,月下眠立刻扑上去要掐死乔上虞:“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蹭吃蹭喝那么久跑得倒挺快,你还敢回来……”
“我是怕你被雪清宛推倒才回来的,就凭你这兔崽子似的小身板儿,他若是要强了你你能反抗得了?”乔上虞青面獠牙,张牙舞爪。
“你说什么?!”他的话使得月下眠不禁想起了点什么,表情越发狰狞,“本王现在就强了你……”
“你敢!劳资杀了你!”
“你个胆敢犯上作乱的凶徒,本王死了你九族一个也跑不了!”
“我呸!劳资上三代早就死绝了,劳资无妻无子无孙无徒,诛十族劳资也不怕,劳资拉你垫背值了!”
“你等着……本王等着你被你师父吊打的那一天!”
“啊!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咱别告师父行不?你看我每次被你欺负都没跟太傅打过小报告。”
乔上虞麻利的滚下床,做起了铺床的活儿,那些被蹂躏过的被褥很快便恢复了整齐的模样。
月下眠翻了个白眼:“你去,快去,本王不拦你!忘了告诉你,王太傅已迁居西山,你去看他别忘了多带点酒水吃食。”
西山?!
朝中德高望重、劳苦功高的重臣几乎都以百年之后赐葬西山为荣,历代帝师以及过世后追封帝师的太师、太傅等人在西山上排排躺,正好等着人去探望——
“老乔,辛苦你了!”
乔上虞:“……”
说起偷鸡摸狗,指的自然不是这嘴贫的两只,而是那几只在安亲王府外角落里团团转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黑衣人。
转悠了半宿也没能成功潜入安亲王府,他们凑在一起一商量,一拍巴掌迅速串好了说辞,很快便接连离去。
月下樘闻讯后在书房又摔了杯子:“一群蠢货!月下眠马上便要回来了,以后再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都活到狗身上了吗?!蠢货!蠢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