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北征盗_第三十二章 蠢蠢欲动
吃完了面,外面进来一个人,神神秘秘地走到陶姑面前,陶姑给他一个眼色,那人上前俯耳说了一会儿话儿,陶姑面上不露声色,但一双秀目中的神色还是出卖了她。
孙校和韩良臣都在看着那人与陶姑说话,那人走后,陶姑回到他二人面前,轻颦起秀眉,说道:“探子说,确实没找到挽衣姑娘。但也有人说看到一个像是挽衣姑娘的人南下了。”
“南下?”韩良臣与孙校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说是看到一个清秀的小哥,像是女扮男装的样子,南下了。”挽衣说得像模像样,十分逼真。孙校心里对她这番表演嗤之以鼻,当然在南下,而且还在韩家军里。可这女人为何要这样说呢?总不会那般巧合真的看到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哥吧?
按这小二所言,雪素与仇公子北上,而陶姑说挽衣南下,这明明是阻止韩良臣去找雪素和仇公子。孙校一边吃面一边想着。
“是刚刚那探子来报的?他人在哪?我要再仔细问问。”韩良臣也觉得蹊跷。
陶姑眨眨眼睛,一怔。
“这,哎,在山上一个人做主惯了,忘了让他再报给韩将军了,这不,我又让他速速南下打探去了。哎呦,这会儿,人可能都出镇子了,这些探子脚程快的很呢。”陶姑一脸后悔莫及的神色,委屈不已。
“我去追。”孙校说着便已起身出门,跃上马去。
“孙……”陶姑话音未落,孙校已经快马一鞭,扬尘而去了。
这个该死的孙校,真是个绊脚石,什么事都被他搅合了。日后,一定要先除掉他。可这会儿,她还是盼着自己的手下快点跑出去,不要被孙校追到才好。心里又兀自想着探子所报之事。
那探子来报说,挽衣那天夜里被一名白衣男子所救,这男子武功高强,仙风若骨,不像凡人,像从天而降一般,来到他们面前,救走了挽衣。如此看来,挽衣果然活着,她没回军营无非是怕韩良臣和韩家军受到伤害,如此说来,她会不会等韩家军回京与大军汇合之后再显身呢?她拿眼瞥着韩良臣,又有一计。
没多久,孙校一个人回来了,陶姑的心也放下一半儿,便看着韩良臣等着他来决定何去何从。
韩良臣犹豫了片刻,抬眸凝视孙校道:“孙校,你北上去找雪素姑娘和仇公子,我和陶姑南下去找挽衣。”他这决策令孙校和陶姑二人十分惊讶。
孙校明知一切真相,怎么能让陶姑与韩良臣单独在一起?这不正中陶姑下怀?他似乎看到陶姑脸上早有得意之色。他又如何能拒绝韩良臣的命令?全然没有理由。
陶姑果然得意得心底狂笑起来,强抑心头欲笑出来的冲动,逼回体内,孙校啊孙校,这回看你还怎么办?
“孙副尉一个人怎么行,不如把我的人也带上。”陶姑一脸关切地说道,那关切看在孙校眼底分外厌恶,他有苦难言,只能听由
这个安排,找到雪素姑娘和仇公子也算是挽衣姑娘的心愿,又转眸看向韩良臣,心道:泼五啊泼五,你那双火眼金晴的眼睛,万万不要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兄弟只能尽快赶回。
“不用,孙校从来都是单枪匹马。”孙校拒绝道。
“可这山中也有山匪,并不安全啊。”陶姑又言,一来在韩良臣面前显得体贴入微,二来如此可有她的人监视孙校。
孙校根本不理会她,“泼五,你路上小心。”言罢便骑马走了,孙校只想早点找到雪素与仇公子,再与韩良臣汇合。
韩良臣目送孙校走了,便对陶姑说:“多亏陶姑的人眼线多,总算是有了挽衣的消息。”
“韩将军说的哪里话,见韩将军你这么着急,陶姑更是心急如焚。”话儿仍是说得妩媚,只字没提挽衣,倒更似倾诉衷肠。
韩良臣心底越发觉得陶姑对自己是另有一片深情,只可惜,他有了挽衣,便不想再要第二个女人了。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韩良臣复又避开陶姑的深情。
陶姑却面上略显犹豫,韩良臣才走了两步,便回头看陶姑,似在问她原何不走。
陶姑急步到韩良臣面前,轻声道:“将军心急,陶姑体谅,可他们身心俱疲,可否让他们小憩片刻再走。”言罢,一副惜兵爱兵的模样望着韩良臣。
连夜赶路虽是常事,但韩良臣也看得出那些兵士脸上的疲惫,心中不忍,犹豫间,陶姑又道:“如今也有挽衣的消息,我也让人再去寻了,既然有了踪迹便好找了,将军不必这般心急,即是我们赶去也无头绪。不如,稍作休息,再等等消息。”
韩良臣只好再回到客栈,陶姑马上差人去订了房,让所有人都去睡觉休息了。
韩良臣与陶姑的房间在内院。这镇子像个骆站似的,经过的都是些赶路的人,并没什么人久留。大白天的,该赶路的客人也都走了,内院显得格外安静。
兵士们累了一夜,都睡着了,只有韩良臣即便再累,因惦念挽衣全无睡意。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心烦意乱地起身来到院子里。
和他一样没睡的,还有陶姑,陶姑知道韩良臣是睡不着的,一直便坐在窗边推开一条小缝向外看着。
果不其让看到韩良臣走了出来,陶姑眼眸低垂片刻,便又是牵唇一笑,将外面的衣衫除去,只留件里衣,单薄得像是隐隐可见到她如脂的肌肤一般诱人,便端着面盆走了出来。
韩良臣刚自院内的水井中打上一盆冷水,想洗洗脸,让自己保持清醒,抬头便看到走出来的陶姑。
只见美人娉娉婷婷地款款走来,那簿衣在风中轻轻地随着肌肤而动,雪白的玉颈露在外面,更别说那胸前柔软得令人喷血。
陶姑垂着头,佯装没看到韩良臣,一步步踏着莲花似地好看。
直至水井前,陶姑方才抬头,不禁微张着小嘴
儿,一脸惊讶地凝视韩良臣:“将,将军,你怎没睡?”言间,抬手在胸前掩了掩像是羞涩一般,可这动作分明是欲盖弥彰,引人注目。
“我,我,一夜未睡,头脑混沌,正想用冷水洗洗,让眼目清楚。”韩良臣连忙转过身去,吱唔而道。
陶姑故作羞涩地侧过身去,柔声道:“原来将军与陶姑都有这般喜好,我也是思虑之时以寒冷的井水清洗,让头脑清醒。刚看到院里无人,才……不想撞见将军,让将军见笑了。”
“哪,哪里,陶姑洗吧,我先回去了。”韩良臣说着便要往回走。
陶姑见此,不禁心急,这男人这样诱惑都不为所动吗?当真是我陶姑姿色不如那个挽衣?
却在这时,院里有一个房中出来个大汉,看到院中身着单簿的陶姑,一双鼠目似要掉出来一般盯着不动,“好美的小娘子。”须臾那大汉搓着掌心向陶姑走去。
这等大汉虽看着体态魁伟,但真要打起一未必是陶姑的对手,只不过,陶姑这会儿并不想反抗,她觉得这大汉出来的极是时候,正好韩良臣还没进房门。听到声音转目向那大汉看去。
若是平常,韩良臣怎么会不知这大汉定会自讨苦吃。可今儿韩良臣心乱如麻,加上男人自有怜香惜玉的本能,不及多想已来到陶姑身边,抓住大汉伸向陶姑的胖手。
“这位兄弟,请自重。”韩良臣正声道。
大汉正垂涎欲滴陶姑的美色,被韩良臣这一拦,心中大感不满,另一只手便向韩良臣劈来。两人撕打了起来,韩良臣本就是比常人魁梧,只是这大汉身型与他不相上下,两人打得院子里凌乱不堪,才将那大汉制住,“滚!”韩良臣大喝一声,那大汉端着被打伤的手臂便跑。
大汉跑后,陶姑马上来到韩良臣面前,执起袖子帮韩良臣擦脸上的血渍,“陶姑连累将军受伤了。”
“没事,男人总是要保护女人的。”韩良臣一边说着,一边欲躲开陶姑,陶姑举手抬足间身上的香气时不时地飘过来,让人心神荡漾。
“才洗好的,又沾了这么多灰尘,你先回房,我打水过来帮你擦擦。”陶姑不由分说地转身去打水,韩良臣欲上前阻止陶姑,却见陶姑衣衫间的肌肤露了出来,连忙又闪开了不敢去看。
只好任由陶姑去了,自己回到房间,不消片刻的功夫,陶姑端着水盆来了。
“良臣自己来就好,不必麻烦陶姑了。”韩良臣上前去接水盆,偏偏陶姑就不放手。两人相持间,又是那香气扑鼻,韩良臣的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似地,整个人都柔软了,手自然而然地放开,看着陶姑将水盆端进屋里。
韩良臣甩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把持不住?看着陶姑时,心底那抹异动让他忽而感愧对挽衣。
“将军快坐过来,我来帮你擦洗。”陶姑在床边唤着,唤得人心神不宁,蠢蠢欲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