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谁是猎手
十二谁是“猎手”?
“叮铃铃!”床头上的闹铃停在了凌晨四点钟,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横扫过床头,“哐当”一声,闹铃掉在地上。
夜晚,再次陷入了一片祥和中——
日过三竿,秋日雨后天晴的阳光格外耀眼,逝莲站在邻家的一间超市前伸手挡了挡紫外线,现在赶去警局肯定来不及,不如先“亡羊补牢”——将昨晚让自己“不留神”摔坏的闹铃换成新的好了。
逝莲揉了下鼻子,不太认真的考虑——也不知道现在赶去,是算翘班还是迟到?
白底红边的大牌子挂在超市正门上,中央两个“五乐”正楷字,即使在大白天还是闪闪发光。
逝莲跨进超市,“呼呼”的空调风卷过头顶。脚步一顿,逝莲感觉到两股不怀好意的目光突然停在自己身上,耸耸肩,逝莲若无其事的继续往里走。
从超市挑好闹铃出来,两股视线仍是片刻不离的“黏”在身上,逝莲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改了原来的路线,直接朝一条鲜有人经过的小胡同走去。
说是“胡同”,其实就是两面墙壁隔开的狭长小路,逝莲刚走了半截,身后就响起“咚咚”的脚步声,紧随其后的人中有一人按耐不住,瞧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逝莲脸上而去。
法医敏锐的嗅觉立即判断出这人手中乙醚的香味,逝莲立即将头往左一偏,胳膊肘向后一提,撞向那人胸口,那人一下慌了手脚,捂着被撞得发痛的胸口踉踉跄跄倒退好几大步。
逝莲揉了揉鼻子,看向一前一后堵住自己的两人,一高一矮,都穿着夏季特有的那种花格子衬衫。
“高个儿”揉着胸口,眼中发狠,“臭娘们,不想活了,敢打老子!”说着脾气上来了,二话不说抽出把约半米长的明晃晃的西瓜刀。
“冷静点,别闹出人命,我们只是负责带人而已。”“矮个儿”显然要沉稳许多,低声呵斥一句,瞧向逝莲目光不善,“你最好乖乖和我们合作,不要反抗,不然……”说着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高个儿手中的“开山刀”,目的不言而喻。
“带人……”逝莲注意到矮个儿的用词,眼中精光一闪,低下头托起下巴,只是瞄了一眼那把“虎视眈眈”的“开山刀”。
矮个儿见逝莲站着没动,以为被自己吓着了,朝同伙使了个眼色,高个儿会意,立即提起西瓜刀背面向逝莲后颈削去。
逝莲眼神一变,右手成拳先一步挥向高个儿面门,没料到逝莲再次出手,高个儿“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托着鼻梁直打滚。
捡起高个儿掉在地上的“开山刀”,逝莲看了一眼发愣的矮个子男,突然莞尔一笑,“还需要怎么合作?”
矮个儿猛的回过神,一拍脑门,连连向逝莲赔不是,“抱歉,是小的眼拙,看走了眼!”一面说还不断瞟向逝莲手中寒光闪闪的“开山刀”,小心翼翼的扶起地上哼哼歪歪的同伙,慌不择路的向胡同更深处逃去。
“真他娘晦气,居然一来就碰到个有底子的!”远处传来一声充满懊恼的低吼,逝莲笑笑,揉了下鼻子,将西瓜刀“哐当”一声扔地上,“看来找到个迟到的好理由!”
匆忙赶回警局,刚好下午三点整。逝莲越过尸检科小矮楼的铁门直接向刑侦科大楼走去。
“舍得回来哪?”刚一推开最里那间房的门,就听见杨天峰多多少少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声音。
玄子梁仅仅抬了一下头,就又咬着指甲盖对着桌上已经揉得皱巴巴的字条。
没理会杨天峰不怀好意的眼神,“我遇到了‘鲨鱼’。”逝莲走向吴锡直接开口。
这话的震撼力就好像一岩石掉进汹涌的江河,房里的人动作霎时整齐的一停,然后齐刷刷的扭头瞧向逝莲。
吴锡的表情凝重起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怎么回事?”
逝莲摸摸鼻尖儿,将上午的经过原原本本向众人说来。
“他们怎么会挑上你,还有你怎么能确定那是鲨鱼的人,很可能他们只是一般混子哪?”杨天峰搔了搔头,问出了在座大部分人的心声。
逝莲眼神闪了一下,揉了揉鼻子才回答,“鲨鱼主要干人口贩卖这事儿,行事虽极为乖张,但还没到肆无忌惮的地步,掳走的对象自然不会是本市常住人口,”说着摊开手,逝莲笑了笑,“像我这个才来一年不到,地皮子还没踩熟的人,自然是鲨鱼的不二人选。”
杨天峰狠狠抓了几下头皮,“这是不是有点牵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挑上你?”
“他们应该有盯梢好几天吧,大概见我进进出出只有一人,就打算下手,”逝莲耸耸肩,又笑了一下,“当然,他们显然挑错了人,我可算是半个警官呐。”
感觉逝莲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吴锡紧了下眉头,转开话题,“一般匪徒确实不会说出‘负责带人’这种话,我们暂时可以看作有预谋的绑架。”
“那我们可以对他俩实施监控?”杨天峰倒是顺着吴锡的话接了下去。
“对,”吴锡点了点头,手敲了两下桌子,“至于是不是鲨鱼就看他们最近的动作了,如果他俩真是鲨鱼的人,决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既然在逝莲身上没讨到甜头,自然还会对别人下手,”锐利的眼神挪向杨天峰,“天峰你带人密切关注这二人的动向。”顿了顿,吴锡又扭回头,“逝莲,你去技术科和他们画个像。”
“好。”逝莲应了一声,低头顺了下头发,目光久久停留在窗外阳光明媚的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