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天凶床
第五天 凶床
黎安冷冷的看着陈晓风的枕头慢慢飘了下来,没有做声。接着,他的被子,床褥,席子一样接着一样飘了下来,而陈晓风此刻居然浮在了半空中,安安静静的睡着,全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他床上所有的东西全都移下来,就好象有人帮他把东西都搬下来似的。
我和黎安都楞了。
送走了老爸,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显得特别无聊,随着开学的日子日益临近,不少学生已经开始相继来报到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来到这里的几天里居然会遇到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会遇上这样一个神奇的室友,原本应该无聊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有趣了起来。这两天来也都是黎安一直陪着我,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我渐渐发现他有很多优点,比如敏锐的直觉,清晰的分析能力,令人诧异的逻辑判断力,除此以外,他有时还特别体贴人,心思也特别细腻,我在想是不是所有的鬼道师都像他这样,而且我仍觉得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跟我交代,我也没有可以问他,或许是涉及到他们家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但是话说回来,最主要的是他和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搜集奇闻异事,这两天来我们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互相讲故事,而黎安时不时的一针见血的评论也恰好点中要害,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直觉。
转眼间已经8月28号了,还有四天就要开学了,但是奇怪的是到现在寝室里还是只有我和黎安两个人,另外两个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来,黎安对此倒是很无所谓,多少个人住在一起对他而言都一样,而且如果是两个人住还更方便,毕竟他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有助于他的行动。其实我知道,这两天黎安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调查关于墓地的事,还有那个叫吕圆圆的女生,每天吃完午饭和晚饭,他都会有一段消失的时间,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却知道他去了图书馆。
这天吃过了中饭,黎安还是照例去了趟图书馆,我就一个人先会宿舍,老实说南昌的天气真是热得吓人,现在还正好是最热的时候,所以我这个懒人也不喜欢到处乱走,所以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寝室里吹着电风扇,顺便帮他收拾了下桌子。
就在我把黎安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抽屉里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一愣,以为是黎安回来了,转身开门。但是我错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拎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而另一个像是老师模样的人站在他后面,看了看寝室的门牌,点点头:“就是这里了。”
“。。。。。。你们是。。。。。。”我问道,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上去甚至比唐岚还要文气的男生:个字不高,长得也很一般,鼻梁上那副眼镜几乎可以将他的鼻子给压瘫,看上去竟显得有点弱不经风,梳着一个小平头,一脸的书生气,最可笑的是,这个人看到我后,居然还很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脸居然还红了,我不禁好笑,这么大一个男生居然还这样腼腆,不过我看的出他是本地学生,他带的东西不多,皮肤有点黑,最主要的是,他对着身后的那个老师模样的人说了句“谢谢”,口气中带着很重的本地口音。
我接着意识到,这个人,大概就是我第三个室友了。
“你就是姚军对吧?”那个老师模样的人问我,“我是你们专业的辅导员,我姓金,是这学校06年新进的老师,同时也是你们的艺术课的任课老师。这个是你的室友,因为路途关系,所以晚来了几天。”我看了看这个人,也就是金辅导员,这个人和我那个室友比起来就不知道有男人味多少了,留着一头短发,目光敏锐的让人觉得冷飕飕的,个子很高,充满了威严,只是他的表情略显单调,冷冰冰的,感觉上不太让人容易产生亲近。“还有一件事,”他接着说,“因为本专业人数的关系,你们寝室正好少了一个人,所以呢你们就只有三个人住,以后你们三个要好好相处哦。”
“三个?不是四个?”我一楞。金老师点点头,说:“是的,原本呢其实是正好的,但是那个学生在报道的前一天忽然被检查出了疾病,医生说可能要休学一段时间,所以无法来了,所以你们就暂时三个人住在这里,以后那个学生会不会来就再说了。”
我不免觉得有点可惜,不过黎安应该会感到很高兴吧,因为用他的话说,人越少越好办事。我笑着对这个迟来的室友打招呼道:“你好啊,我叫姚军,寝室里还有一个人还没回来,啊——在食堂,你是2号床位吧?”
“恩。。。。。。”这个室友腼腆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把行李放在了桌子上,他看了看寝室,显然很惊讶我们把寝室打扫的这么干净。这时金老师给了我一张纸:
“对了,还要麻烦你们填下这个表格,填好要交的,要把你们的姓名,电话,还有一些相关信息都写好,那个没回来的学生你们就等他回来后再让他写吧,好了交给我——我就住在一楼105,有事情也可以叫我哦。”金老师叮嘱道,我心想这个老师倒也不是那种置学生于不顾的人啊。我把表格交给那个新来的室友时,他很害羞的对我说了声“谢谢”,我呵呵的笑个不停,难道是我魅力太大了,对男生都有这么强的吸引力?
“。。。。。。陈晓风?你叫陈晓风?”我看了看他,他在表上填写的姓名就是这个。
“恩,对,”这个叫陈晓风的男生对我笑了笑,他的笑声中也透露出明显的乡音,我对他报以一笑,“你以后也不用这么客气了,大家以后要在一起住四年呢,就当作自己家里好了,那个还没回来的人估计再过一会就回来了,他叫黎安,等会你就知道了。”
听了我的话,陈晓风显然放松了许多,金老师最后叮嘱了几句,也下楼去了。
“恩。。。。。。那个。。。。。。”陈晓风吞吞吐吐的似乎想说什么,我说:“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不必顾及,这里反正也没有别人。”陈晓风看了看我,又四周望了望,仿佛在确认四周没人后,他才咽了一口,我心想这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腼腆啊,这样的男生还真是少见呢。
陈晓风后来和我谈了一会,他说话的时候仍然有一点拘束,可能是还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吧,不过我还是从他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原来陈晓风家里是住在本地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很落后,什么都没有,穷的可怜,陈晓风家里也不富有,这次高考整个村子就他一个人考上了大学,可以想象村里人对他寄予了多少厚望,但是这个学校收费还是挺高的,对他们家的经济压力我想也不小吧。因为家乡贫困落后,陈晓风从小也没怎么见过世面,和人交谈的能力显然也很不行,一紧张还会说不出话,脸红也是经常的,我笑了笑,对他说这种事是靠锻炼的,以后和人多说话就会改掉的。陈晓风知道我是上海来的,十分激动,不停的问我上海好不好玩,还说我一定很看不起外地的学生吧。我赶忙笑道哪里有这回事,再说我在这里,我才应该算是外地来的吧。陈晓风很认真的对我说他听说上海人很看不起外地学生的,认为他们很迂腐,很土,我脸开始局部抽筋,心想这都是谁说的啊。。。。。。
“恩,那个。。。。。。。还有,”陈晓风对我说,“我胆子比较小,呵呵,不好意思啊,忽然这么说,其实我长这么大了胆子还是和小时侯一样小,所以拜托你们以后不要吓我啊。”我干笑了两声,说我们当然不会去刻意吓他了,不过我也同时开始伤脑筋了:黎安的事情还没跟他说,按照他说的以及他所表现出的样子看来似乎不会有假,这就麻烦了,要是跟他讲了黎安的事情保不准会吓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一紧张还会把事情说出去,所以为了黎安的安全起见,我暂时没有跟他讲黎安的事。我还问了他的兴趣爱好,不料他居然说是读书,我立刻就抽了。。。。。。
我和陈晓风交谈了两个多小时,这个小男生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倒是黎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般黎安在吃完午饭后会在图书馆待两个小时左右,但是今天他到四点都还没有回来,也幸亏我把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不然又要引起陈晓风的怀疑了。但是在四点十分左右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黎安的手机。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问道,黎安对我说他又去了那个墓地,说似乎有了点头绪,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叫我不用等他了,我奇怪为什么他不叫上我,或许是有什么理由呢?我对他说寝室里另外一个来了,不过我们寝室只有三个人住,我还见到了我们的辅导员。黎安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叫我暂时不要把他的事情告诉他,反正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我问他有什么线索了,黎安说现在还不清楚,只是他个人的推测而已,现在他就在那里调查,有什么情况他会通知我的,我想他还真是够敷衍的。既然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和陈晓风两个人一直聊到吃晚饭,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去食堂,最后就回寝室睡觉,可惜连个讲故事的人都没有,黎安到现在也没回来,难道他一天都待在墓地里吗?
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给惊醒了,我手捂着肚子,心想自己没有乱吃东西啊,可能是辣吃的太多了,胃一下子受不了,我暗骂了自己的肚子一句,无奈只好摸着黑从床上爬了起来,上厕所去。
走廊外面很黑,手机这时候又碰巧没电了,可怜这里居然上个厕所都这么麻烦,不过每个楼面都有个洗手间,在走廊的中央,这几天来我都熟悉了,倒是也没什么困难。
但是,就在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隐隐约约的从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还在外面呢?不会是黎安吧,我心想。但是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痛起来了,我觉得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了,解决肚子的问题才是当务之急,所以立刻以我50米短跑的速度飞奔向洗手间,稀里哗啦解决了一阵,感觉好多了。
我躲在厕所里好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又渐渐走远了,不过我清楚的看见有一道光线扫过洗手间门口,脚步声很慢,很沉重,走廊里安静极了,回声久久回荡在走廊里,我咽了一口,这人绝对不是黎安。我匆匆从洗手间出来,走廊里太黑,根本看不见是谁,但是当我出来之后,惊讶的发现刚才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明明只有一会工夫,怎么就不见了呢?我背后渐渐升起一股凉意,强自镇定心神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来过的迹象,而且刚才的光线应该是手电筒发出的,但是眼前分明什么都没有,黝黑的过道似乎一下子变的十分幽深,深不见底,仿佛通到一个未知的地方。我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如果刚才确实有人的话那应该不会走多远啊,我想,更奇怪的是此时居然连脚步声都没有,是什么人呢?
“。。。。。。”
忽然我脑子里有了个奇怪的念头,要是人来过就好办了,但如果不是人,那就麻烦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在我稀里糊涂的这般想着的时候,我的身后,居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一定不好看,因为除了这句话外,同时还有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那双手很白,即便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我还是很容易看见的,手指甲很长,手指也很修长,看上去更像是一副骨架,那双手上泛着白色的水疱,就像腐烂了似的,我头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了冷汗,抬起头迎上了那双眼睛!
“!!!”我几乎后悔了这个举动,因为我看到了比那双手更可怕的东西:
那个人,居然没有脸!!!
“。。。。。。恩。。。。。。你。。。。。。”极度的恐惧中,我连尖叫都忘了,刚想起来的时候,这个人忽然用手迅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张没有任何东西的脸直面着我,我清楚的看见那张脸就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石膏,简直就像是个没有完成的石雕像。
“我在问你话呢,干吗这么看着我?”这个无面的人拉着我,一面用低沉的口音说道,但是我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就在我认定自己将要丧命的时候,忽然,一束强光,照了过来!
“。。。。。。恩???你是。。。。。。”我张大了嘴巴,使劲揉了揉我的眼睛,以确认我确实没有看走眼。
“只是忘了开手电筒就把你吓成这样,现在的学生还真是胆小啊。”那个原本应该没有面容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人居然是金老师?!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
“。。。。。。喂,我在问你话呢,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干什么啊?还不去睡觉?!”金老师忽然提高了嗓音。我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
“我。。。。。。我是来上厕所的啊,因为肚子痛啊。”我使劲擦掉了脸上的汗水,呵呵赔笑道,心想自己还真是能吓自己啊,大半夜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世界上哪有没有脸孔的人啊,不过我也哼唧了两声,想这老师这么晚了干吗还在走廊上到处乱逛啊,吓人啊,还好遇上了胆子大点的我,要是被陈晓风看到了,不吓出心脏病就怪了。
“我是例行查房,”金老师毫无怜悯之心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了,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都有查房,最晚不能超过10点回来,不然就记名字,超过3次要批评的,”接着他忽然又用一种神秘而奇怪的口吻对我说道:“不过你们寝室里好象还有谁没有回来吧?”
我干楞了一下,金老师说道:“别装啦,刚才我去你们寝室看了看,你们少了一个人。他在哪?”
看来说的就是黎安了,我想,这小子干吗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看着金老师严肃的面容,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换做你怎么办?总不见得跟他说黎安在学校后面的墓地里吧?
“上网呢吧。”我随便胡诹了一个借口,金老师“哼”了一声:“这学生真是太不象话了,明天把他叫来,我要跟他谈话!”我嘿嘿点了点头,心想黎安啊黎安,不是我不仗义,实在是情势所逼啊,你可别怪我。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金老师回头瞥了瞥我,然后就打着手电筒走了。
“。。。。。。妈呀。。。。。。这种事再来一遍我有几条命都不够我吓的。。。。。。”我长嘘了一口大气,凉意消去大半,不再去想这件事,赶紧回去睡觉。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不是我勤快,而是肚子疼了一个晚上,加上昨晚自己吓自己,所以很不幸的又没睡好。我看了看时间,才5点不到,想是不是该起来长跑呢?但是这个肚子显然不像我这么争气,看来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开学就有我好受了。
我看了看四周,令我奇怪的是黎安居然昨晚一晚都没回来,床铺还是整整齐齐的叠在边上,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学校明文规定学生不许借宿在校外的——也不对,那墓区也是学校的,不算校外吧,但是彻夜不归怎么说都是不对的,难不成他真的在那里待了一宿?
我揉了揉眼睛,直到我的视线落在陈晓风的床铺上,立时就楞住了:
他的床上,居然没人!
“晓风?”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我。这么早,这小子会去哪里呢?但是在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后,我又发现,不仅是他不见了,就连他床上的枕头,被褥和被单什么的都没了,难道说他走了?怎么还带着被铺呢?
下了床我在四周找了找,没见到,不过我发现门却开了,门口还有一双拖鞋,那是晓风的鞋子,看来他没走,我想,但是他这么早会上哪去呢?透过门缝我看到对面的寝室门还是关着的,可见他不是到别的寝室去的。我在门口又喊了两声,仍旧没有人回答,我只好走出去在走廊上找找。
不过幸好,走了没几步,我就找到了陈晓风了。
“???你在这里干吗啊?”我问,但是话刚说出口就发现有什么不对了:
他居然睡在走廊中间,他的床铺,被子,枕头都在,只是全部搬到走廊上了,也就是说,他在走廊里睡了一晚。我奇怪,他难道觉得寝室太热了,所以才搬出来睡的吗?还真是个无聊的人啊,我暗暗摇了摇头。还好是天热,在外面睡不会着凉,但是规章制度规定学生不能睡在外面的,这样要是被金老师看到了又该挨骂了。我嘿嘿笑了笑,打算叫醒他。
“等等!”
我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叫喊,这声音很是耳熟,不过却明显多了几分紧张,但是还是一样的冷静,我回过头看,果然是黎安!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问道。黎安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好,可能是在墓地里待的太久了,有点疲倦了的关系,他没有理我,而是仔细观察起了睡在地板上的陈晓风,仔细的翻看起了他的被子,床褥,枕头,接着又略微皱起了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睡在这里的?”黎安问道,脸色很不好看。“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回答道,“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他睡的好好的,而且昨晚我还出来过一次,也没看见他睡在这里啊,怎么一早就会躺在这呢?”
黎安平静的点了点头,又接着翻开了陈晓风的床单的一小角,一边说:“你昨晚什么时候起来的?”“恩。。。。。。大概是十一二点吧,那时看到金老师过来查房,我想应该是这个时间段吧。”我推测道。黎安双手托着下巴,分析道:“那么就是说,他可能是在十一二点之后才出去的,不过。。。。。。即便是梦游的话也不会带着这么多床上用品走啊,到底为什么。。。。。。”“那你的意思是。。。。。。”我问道,黎安摇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因为他的床单周围什么都没有,枕头四周也没有人为移动过的迹象,除非他是自己搬着这么多东西睡过来的。”他看了看我,“昨晚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们的寝室?”
“恩,没有,”我说,“昨晚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来过,就是金老师来查了一次房。可能真的是陈晓风自己睡过来的吧。”我说,“啊,对了,你还没见过金老师吧?昨晚金老师来找过你,还叫你填一份表格,而且,昨晚他发现你不在寝室里哦,我骗他说你上网去了,今天他说要来找你。呵呵,不好意思啊。”我笑了笑。
黎安很理解的摇了摇头,最后才看了看地上熟睡的陈晓风:“还是把他叫起来吧,这样睡对身体不好。”我点点头。但是我没有跟他讲我昨晚看到的那个没有脸孔的事,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可是这时候,陈晓风却已经醒了。
“。。。。。。你们。。。。。。”陈晓风显然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疑惑的看了看我们,我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怎么晚上偷偷溜到这里睡觉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不料陈晓风却反而很奇怪的看了看我,说:“没有啊,我没有偷偷睡到外面啊,你。。。。。。”可是当陈晓风看到自己居然睡在走廊上的时候,却吓了一大跳。“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
“恩?你晚上没有梦游的习惯吗?”我试探的问道,黎安不吱声,只是在一边仔细思考着什么,眼神变的很犀利。陈晓风摇了摇头,说:“我当然没有梦游的习惯了,真是奇怪啊,对了,你是。。。。。。”他对黎安说道。“他就是黎安,我跟你说过的。”我向他介绍起来,可是当陈晓风注意到黎安的眼睛时,表情一下就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感情,不过很快又仿佛被深深的吸引了,盯着那双紫色的瞳孔看了老半天,全然没注意到黎安正在盯着他的被子查看个不停。
“你快点起来吧,别在这里睡了,被人看到就麻烦了。”我对他说,陈晓风“啊”了一声,红着脸从床铺上爬了起来,赶忙收拾好被褥,匆匆忙忙抱回了寝室。
“你说的室友,就是他么?”看到陈晓风走了后,黎安对我说,我呵呵笑道:“陈晓风胆子小了点,很害羞,和人说不上两句就会脸红,你也看到了吧。”不料黎安忽然冷冷的对我说:“你确定昨晚只有辅导员来查过房吗?”“是的,”我很奇怪为什么黎安忽然这种表情。只是黎安双眉紧蹙,喃喃自语道:“陈晓风的样子不像是在装,看来他真的没有梦游,但是如果是发生那种事的话,他的床单或者枕头上应该留下些什么东西的才对,可是。。。。。。”我看着他陷入沉思,这人就是这样,一遇到问题就会不停的去想,直到问题解决。
“喂,你好象还没告诉我昨晚你去哪了哦?”我狐疑的问道,黎安对我笑笑:”我累了,先去睡一觉,等醒了再告诉你,我昨晚一晚没睡。”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我对这人彻底无语了。
回到寝室发现陈晓风居然又开始呼呼大睡了,我和黎安互相苦笑一下,心想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是比较幸福的,黎安最后看了看他的床,说了句“有趣的家伙”,接着也呼呼大睡去了。我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不到,我大声的打了个哈欠,觉得还是补个觉来得好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风平浪静,我们三个人耐心的等待开学,期间黎安和陈晓风也相互认识了,只是陈晓风对于黎安的眼睛似乎很感兴趣,一直想看看黎安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弄的他很不好意思。但是黎安却始终没有对他说起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告诉他关于墓地的事。
但是这两天来唯一一件怪事就是,每天我们醒来,总会看见陈晓风睡在走廊上,而醒来后又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起初我们还以为是他的恶作剧,但是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话就未免太奇怪了,黎安每次都在周围搜查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奇怪啊,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么应该会留下这种类似的迹象啊,”黎安紧锁眉头,看来他终于碰上难题了。可我不知道究竟是指的什么事,他也没有告诉我。
“会不会是。。。。。。是鬼晚上把我搬到这里来的啊?”最后陈晓风也开始害怕了,不安的问我们,黎安摇了摇脑袋,微笑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所有一切奇怪的事,都是人类自己造成的,然后再用连鬼也不知道的手法,让人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我听他的口气,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便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黎安慢慢说道:“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但是究竟是谁干的我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就是用这种手段的人,动机绝对不纯啊。”
我和陈晓风为之愕然。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陈晓风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手,“说起来,这两天我总感觉床底下有什么东西似的,每天睡觉的时候总听到床底下有东西在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们寝室里。。。。。。。不会有老鼠吧?我从小怕老鼠啊。”
“床底下???”黎安眼前一亮,“床底下不就是写字台么?”“没错,”陈晓风说,“但是。。。。。。我就是觉得有东西在我床底下翻腾,总之我还是去买一个老鼠夹子吧。”说完他笑笑。
我眯着眼看了看他,想连老鼠都怕,真像个女生啊。
“。。。。。。等等。。。。。。”
黎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理都不理我们就奔到寝室里,看来他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了,我和陈晓风跟了过去,看见他正在对着陈晓风的木板床仔细看个不停,一会在床底下摸摸,一会又在床沿边看了看,最后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木版床的底部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忽然,黎安发出了一声笑声,我们凑过去看,发现他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是陈晓风的一支圆珠笔。
“咦?我的笔怎么到这里来了?”陈晓风吃了一惊,接过了圆珠笔,“怪不得我这两天怎么找也找不到,谢谢你啊黎安。”
不过黎安的表情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看了,他又回到了沉思当中,接着他问道:“晓风,你以前有没有作过自己会梦游之类的怪梦呢?或者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到处走呢?”陈晓风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不过我在高中时经常梦到自己考上了清华北大。。。。。。哈哈,很可笑吧~”看到黎安很认真的看着自己,陈晓风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恩。。。。。。其实这两天我睡的都不是很好,而且梦里好象还经常听见脚步声,真的很奇怪啊。”
“脚步声。。。。。。”黎安仔细想了想,接着嘴角露出了笑容,然后把我拉到了一边。
“你知道怎么回事了?”我问他,黎安点了点头,从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其实我发现那支笔的时候,还有这个东西。”我一看,居然是一截透明胶。“那支笔,实际上是用透明胶绑在了木板床底下的,笔杆中间还有明显的用胶带绑过的痕迹。”黎安说道,我挠了挠头,问他:“是不是有谁在搞恶作剧啊?”“不是,”黎安冷酷的笑道,“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这样,那就麻烦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所有的东西都指明,这件事是人为的事件,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这个。”黎安声音一沉,拿着这支笔。
我回头看了看正在狐疑的看着我们的陈晓风,悄悄问他:“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呢?”黎安摇摇头:“暂时先不要,他胆子太小,可能会吓到的。”我只好点点头。
这一天的晚上,我们都早早的就寝了,因为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了,在收拾好书本后,我们就早早铺好了床,睡了过去。这时候是晚上9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学校就熄灯了。
我不安的看了看黎安,只见他朝我点了点头,接着假装呼呼大睡了过去,不知怎的,我忽然又觉得紧张,睡不着了,不过陈晓风倒是一倒下去就打起了呼噜,我干笑了下,看来不知道的人真的比较幸福。
抱着这样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关了灯,裹在被窝里静静等待了起来。
一声铃响,睁栋宿舍楼的灯光同时熄灭了。
寝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很安静很安静。
到底会是什么怎么回事呢?我心中的激动此时竟大于恐惧了。
漫长的等待。十点,十一点,十一点半。。。。。。此起彼伏的鼾声让我产生了一点困意,要不是黎安关照我绝对不能睡着的话,此时我估计已经被陈晓风的呼噜声给感染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难道说黎安想错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一惊,原来是黎安在床上发了条短信给我:
“就是现在,快点起来。”
我一惊,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原来为了不吵醒陈晓风,他才给我发短信叫我的。我刚刚想穿衣服,就在这时,不光是我,就连已经在床底下的黎安都怔住了,因为我们看到了:
原本应该正在熟睡的陈晓风,此时居然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惊呆了,黎安对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赶快下来。
可是只过了一会,陈晓风又再度倒了下去。我赶忙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下来。可是我又发现,有一个影子,居然从陈晓风的床头,飘了下来。
这个是。。。。。。枕头?!
黎安冷冷的看着陈晓风的枕头慢慢飘了下来,没有做声。接着,他的被子,床褥,席子一样接着一样飘了下来,而陈晓风此刻居然浮在了半空中,安安静静的睡着,全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他床上所有的东西全都移下来,就好象有人帮他把东西都搬下来似的。
我和黎安都楞了。
后来,陈晓风也保持着睡觉的姿势飘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寝室原本上锁的门也“吱”的一声打开了,所有的东西,还有陈晓风,都仿佛被人抱着一样,从门口飘了出去。
“跟上。”黎安对我说道,也跟着走了出去。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睡意已然消去大半,紧跟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陈晓风就这么飘着,所有的东西都浮在他周围,我和黎安紧紧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走廊里黝黑一片,根本看不见有人,安静的不可思议。
可是这回好象有点不对,我和黎安都发现了:那就是这回陈晓风没有在他这几天睡在外面的地方放下,而是一直飘着,一直飘下楼,我想到这两天发现他醒来的地方都是5楼的楼梯口,可是按理说他应该就在这里停下来了才对,怎么还会往别的地方走呢?
“你去接住他,动作一定要快,”黎安忽然对我说了句,“我回趟寝室。”说完就走了,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叫我去接住他实在是有点奇怪了,而就在我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那感到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浮在空中的陈晓风,忽然停在了楼梯口,而他的被子和枕头,都被放在了楼梯下,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但是以楼梯到楼面的高度,是绝对可以摔死一个人的,尤其是在这人还处于梦乡的状态下。
。。。。。。摔死人?!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
几乎就是同时,我所预料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陈晓风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浮力,整个人一下就掉下了楼,在楼梯底下,端端正正的安放着他的席子,陈晓风一定会在楼梯上滚个两三下,直到他倒在自己的席子上。
前后就只有几秒而已,而且事先根本没有预兆!
“晓风!”我大喊了一声,一步跳了出去,伸长了手,想要接住陈晓风,尽管我反应的很及时,但是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陈晓风就在我面前,直直的掉了下去!
难道说。。。。。。我脑海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思想,一片空白。
“扑通!”一声闷响。我别过头,不忍心看这血腥的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啊?”
忽然间,一个声音响起,我抬起头,看到的居然是金老师!
“这么晚了,难道从楼梯上跳下去很有趣吗?”他忽然很生气的对我们说道,我楞住了。
他的手上,居然接住了陈晓风!
“晓风!”我几乎不敢相信,冲过去一把接过了陈晓风,确认他没有受伤,还在安静的沉睡着,当时的心情不难想象。
就在这时候,黎安回来了,他一路飞跑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惨白,看到金老师在这里,也难以掩饰自己的吃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
金老师显然很生气的样子,他对我们说:“你们大半夜的在楼道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露宿在外面,无视学校的规章制度,每个人给我写一份检讨,真是的,这样的学生还真是少见。”不过我却愣住了,额头上冷汗不止,看了看还在楼底的被子,没有跟金老师说什么,也不能和他说什么,心想多亏了金老师,否则金晚陈晓风就没命了。
可是当我回头看黎安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他的神情显得很恐怖,表情略带狰狞的看着金老师,眼神中透露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但是直到金老师走了之后,他还是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我对他说,黎安渐渐的平静下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长嘘了一口气。
“刚才我听到你的喊声,我就跑了过来,”黎安对我说,“我去寝室的目的,就是这个。”说着,他给我看了看他手中那支早上发现的圆珠笔。“其实中午的时候我趁你们不注意又把这支笔给还原到发现它时的样子了,为的就是证明这件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黎安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一开始就怀疑是有人在陈晓风的床上作了手脚,用我们这一行的话讲,就是制作‘凶床’。”
“凶床?”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是的,“黎安点点头,“根据陈晓风的口述,他既然没有梦游的习惯,而且在这几天里又没有不认识的人来过寝室,肯定排除了他在梦游的可能,况且一般梦游的人根本不会带着枕头和床上用品到处走,而且还把这些完完整整的放在地板上在躺上去睡觉。所以一开始我就联想到会不会是有人特地对陈晓风做了手脚来制作凶床。”黎安的表情渐渐深沉下来,“但是我在检查他的床单和席子之类的东西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我当时的确有点不明白,不过后来才发现,我们其实都被这人给耍了。”说着,黎安很酷的笑了笑。
“那到底什么是凶床呢?”我问他。
“所谓的‘凶床’,实际上是一种咒,”黎安对我说,“一种凶咒,往往是用来致人死地的咒术,现在即使是我们鬼道师都鲜有人会这种危险的咒术了。通过对某个人的床下咒,使得这个人的床受到施术者的控制,就和意念移物一样,不同的是凶床即使是施咒者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都能轻易的控制这张被下了咒的床。被下了咒的床既然受到控制,那个人就很容易利用床来杀死一个人,试想一下,有什么情况能比在人的睡梦中杀死他来得更容易呢?”
“那为什么凶手不选择别的东西来下咒呢?为什么一定要用床来作为凶器?毕竟用刀子之类的东西不是更能容易点下手吗?”我问。
“原因很简单,”黎安回答,“因为一个人和自己的床的精神联系是十分强的,刀子这种东西和人的关系就相对小了点,而要制作凶床的一个关键,就是要用和受害者精神关系相当密切的东西来当作媒介,而为什么要用床的原因,就是因为任谁也想不到,床居然也可以当作杀人的凶器。”
“但是光是这点还不够,施咒者还必须用一样东西来巩固两者之间的联系,同样还是要用和被施咒者关系相当密切的东西,”黎安对我说,“不然的话,施咒者很可能控制不了凶床,毕竟和主人的精神关系这么强,一般的咒根本不能轻易控制,只有用主人自己的一样东西才能巩固这种咒。”说着,黎安摇了摇手中的那支圆珠笔,“无疑,这支笔就充当了这样一个介质。”
“但是当我一开始发现的时候,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陈晓风的床单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问题其实不是出在他的床单和被子上,而是那张木板床。”黎安说。“因为据我了解,要制作这种凶器的话,一般都会选择被害人床单这类容易迅速清理的东西,不过我后来才发现,那个人正因为这点,所以才特意不去选择床单,而是选择了不太会引人注意的木版床。”黎安冷笑了一下,“所以我在那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用来巩固精神连接的物质。直到陈晓风对我说他的床底下有东西在动,我才恍然大悟,最后在木版床底下发现了陈晓风的圆珠笔和用来固定圆珠笔的胶带。”
“可是为什么床会动呢?陈晓风怎么会听到的呢?”
黎安笑道:“因为施咒者其实是通过这支笔来控制这张床的,可以说这支笔是施咒者与被害人之间的重要纽带,没有这东西,咒就无法完成。而咒术发动的时候,这支笔多少也会产生震动,我想陈晓风听到的可能就是这个声音了吧。”黎安看了看我怀里沉睡的晓风。“我特意赶回去,就是为了取下这支笔,只要这个拿下来了,凶床就自然而然的破解了,我之所以中午把它重新固定上去,也是为了找出制作凶床的真凶,引蛇出洞。”
“可恶啊,居然用这种危险的东西,”我愤愤的咬了咬牙,“究竟是谁干的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对晓风下这样的毒手呢?”
“我想,在这几天里唯一出入过我们房间的陌生人,就只有一个人。”黎安的眼神再度射出一股杀气,“也就只有他,才有机会对陈晓风下这样的咒。”
我楞住了。
“你指的。。。。。。该不会是。。。。。。”我觉得头上冷汗直流。
“可是我还是没有证据,”黎安摇摇头,表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如果是他的话,那这支笔上一定会留下指纹,可是我清楚的看见,上面只有陈晓风的指纹而已,透明胶带上也没有。”
“不可能!”我坚决的否定道,“要是是金老师的话,他就不会救晓风了,还有,他要杀晓风的动机是什么呢?老师没有理由要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黎安咬了咬牙,目光十分冰冷。“但是他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又碰巧遇上这一幕,你不觉得太可疑了么?查房的时间明明已经过了,可他还在走廊里回荡,而且,他看到陈晓风坠楼之后居然没有追问我们是怎么回事,一般老师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询问当事人,可是这回他居然连问都没问,只是让我们写份检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事先知道陈晓风会在这里坠楼,所以特地赶过来,救下了陈晓风。”
整个过道,一下安静的吓人。
“怎么会。。。。。。”我几乎被黎安的一番话给吓闷了。
“总之在没有证据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黎安说,“要是事情真的像我想的那样,那么这个金老师,就值得我们仔细观察了。”
我咽了一口,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陈晓风,忽然间松了的一口气又莫名的紧张了起来。黎安把地上的被子枕头全部拣了起来,对我说:“既然凶床已经被破,晓风也不会有危险了,我们把他抱回去吧,最好别惊醒他,不然他该吓坏了。”我看了看晓风,哼了一声:“都出这种事了还睡的像个死猪一样的,你还担心吵醒他?”
黎安听了哈哈笑了起来,我们一起把他给抱了回去。
正当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可是低头一看,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口,就连黎安都没有去叫:
我看到身后有一个幽长的影子,渐渐的变长,渐渐向我们靠了过来!
难道。。。。。。是那个无面人!
“你怎么了?”黎安回头看了看我,发现我脸色有异,问道。我颤抖着手,忽然想到了前几天晚上我看到的无面怪人,一股寒意瞬间弥漫了开来:“你。。。。。。你看。。。。。。”
黎安往我手指的地方看了看,呵呵笑道:“你吓傻了吧,那里有什么啊?”
我一惊,连黎安这样心思敏锐的人都没看见吗?我一回头,可奇怪的是,身后确实空无一物。
。。。。。。难道真的是我吓傻了?
我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诶,看来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要患精神分裂症了,我没再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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