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河妖魅斗阴鬼(下)

第七章 暗河妖魅斗阴鬼(下)

故事二暗河妖魅

一连数日,不见那道士和精细鬼有什么动静。那天的光柱也只出现那么一次,河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公主用水晶球做法,发现山寨村周围,已寻到不道士和精细鬼的一点气息。“看来这次那精细鬼伤得不轻,道士不敢轻举妄动。一定是躲起来疗伤去了。看来他们恢复法力还要一段时间。”公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在地宫呆的时间越久,大牛那思家的感觉就越浓烈,如果说这份心情像酒,那么浓烈的芬芳现在已弥漫地宫了。肚兜娃娃几次来找大牛,绕着暗河地球巡游,大牛却早已没有了猎奇揽胜的兴致。

那血色珍珠紧紧吸在手腕上,不管手臂怎么抖动、颠簸,竟然半点没有移位。这让大牛和公主都安心了不少。“看来这血色珍珠和恩公确是有缘,自己也曾佩戴,却从没有这等异象出现。”公主心中默想,“有了这珍贵护体,那精细鬼谅来不敢再轻易侵犯恩公了。”

当大牛再次提出归家看望双亲时,公主欣然答应了大牛的要求。叫来了肚兜娃娃引路,把大牛送入凡间。

经过河脐那里,肚兜娃娃和护河守将交涉时,大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河脐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见那河脐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圆圆的洞口,和家里窖藏红薯的地窖口没什么差别。唯一有异样的是,那洞口竟然趴着一只硕大的老鳖,足有磨盘那么大。硬邦邦的盖子刚好堵住河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牛心里感叹着,“这小小的河脐,就是妖界和人界的分界点了,就像人界与鬼界的奈何桥一般吧!”

那老鳖缓缓地移开,洞口完整地呈现出来,只见上面的河水一片光亮。阳光,这是凡间的阳光啊!好久不见阳光的大牛,此时心中感慨万千。

“大牛哥,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肚兜娃娃说。

“大牛望着那洞口,一连的疑惑,心想这是河底啊!我怎么上去。”

“哈哈!”肚兜娃娃开心的笑着,“大牛哥你试着跳一下,跳啊!”

大牛将信将疑,轻轻纵身一跳,不成想却飘了起来,身子轻轻地钻出暗河洞口,钻过河水,轻轻地落到了河边。大牛满脸问号地抬头看看日头,稍稍偏西,家里应该刚吃过晌午饭。望着自己的手、脚,摸摸身子,都好好的啊!没见半点损伤。这,我怎么能?

看到腕间那血色的珍珠,大牛似乎明白了什么?珍珠啊!珍珠,是你在助我么?大牛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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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墙小院,大牛姑母木然地扶着参差不齐的杨柳栅栏门,呆呆地望着前方,心底在不断地呼唤:“大牛,我的儿呀!你去哪里了呀!”

蓦然,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地走进了,四方的面庞,灰色的大襟,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大牛,这不是大牛么。

姑母一阵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奔向前去,一把揽住大牛,嚎啕大哭起来。正在忙碌的姑父听见哭声,刚走出屋子,看到了大牛,不顾双手的水渍,使劲的抚摸着大牛的肩膀,两行眼泪沿着岁月的刀痕缓缓流下。

看着双亲这摸样,大牛心里像塞了草一样难受,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几次欲流下来,都被强行忍住。大牛在心底告诫着自己:不能哭,你是家里的主心骨啊!当做没事一样,不能再让双亲为自己担心了。

“爹、娘——别哭了,没啥事,咱屋里说话。”大牛安慰着双亲。

“大牛,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让我和你爹担心死了。这兵荒马乱的,你要是万一有个好歹”还没问完,坐在断了一条腿的凳子上的姑母,又要哭了出了。

大牛一边安慰着姑母,脑筋一边嗖嗖地转,把在地宫里早就想好的说辞回忆一遍,脱出说道:那天晚上我刚睡下,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开门一看,原来是周庄镇上的张财东的伙计。那伙计说是有急事,让我马上去一趟。我心想,这黑灯瞎火的,那狗汉奸,啥事这么急啊!那伙计嫌我啰嗦,说还要赶路呢!让我带上了点豆腐,不由分说,把我硬扶上马车,赶马就走。到了张财东家一看,堂屋里一屋子鬼子喝得东歪西倒。张财东看到了我的豆腐,就像见了救星一般,忙不迭地给那鬼子队长递上去,说:太君,您要的豆腐到了。那鬼子径直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品尝一下,操着生硬的中文说:大牛豆腐,腰细——。直把我看的云山雾绕,咋回事啊?

后来,问那伙计才听说,今晚张财东请镇上几个鬼子喝酒,小鬼子怎么喝的惯咱这高度的大曲啊!亏得还是老爷珍藏了多年的张弓大曲,竟然全被鬼子吐了出来。接着鬼子发酒疯,说要豆腐解酒,点名了就要大牛豆腐,别的豆腐都不行,咱家老爷哪敢糊弄太君呢!兄弟你受这趟累,也是你名声太响了啊!

“张秃瓢,那个狗汉奸,深耕半夜地来折腾俺大牛!”姑母狠狠地骂道。

“人家是鬼子面前的红人,听说还是当什么会的会长。就算他是臭狗屎,咱就不睬他!”姑父说。

“那张财东心眼坏着呢!说是要和我合伙做生意,心想你这种人,谁不离你远一点,再说,你是不是贪图俺家的豆腐坊子啊!那张财东软磨硬泡,大牛我就是不松口。日本人要后方稳定,他这人胆又小,也不敢太过分,就是把我生生扣着这么长时间,眼看无望,这才把我放了出来。”大牛把故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两位老人本有些怀疑,见儿子囫囵人一个赶了回来,不忍心再刨根问底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个狗汉奸”姑母喃喃着,慈爱的抚摸着大牛的头发,儿子这头发是越来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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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黄豆、磨豆浆、钓鱼、做豆腐、沿街叫卖,大牛一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常态。在这乱世,平民百姓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就是奢望了。

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天,又是子夜,大牛睡得正想,突然一声呼喊传来:“大牛,嘻嘻——陈大牛——”这阴冷的声音觉得好熟悉。

大牛手腕上一阵温热传来,那血色珍珠陡然血色暴涨,如一个个烧红的小铁球。大牛心中陡然一凛:那精细鬼又来了!当下不敢应声,屏住呼吸,紧张地四下张望。

“陈大牛,好家伙长本事了!手腕上戴了什么法宝?”循着那阴冷的声音,大牛发现了床前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是那阴森的女精细鬼,另一个同样阴森恐怖的男鬼,一样的灰色眼仁,稀疏的、蓝色毛发闪着鬼火一般的光芒。

见大牛不应声,那女鬼径直来抓大牛的手腕,却“啊!”地一声尖叫,倒坐在地上,那精细鬼的鬼爪被珍珠活活烫出了几个大洞,瞬时,大牛的鼻端一股难闻的恶臭传来。

“竟然敢伤我师妹?!”那旁边立着的男鬼突然指甲暴涨,如利刃般向大牛胸腹间刺去。

大牛身形一摆,轻轻飘荡开来,电光火石间,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咦!这小子有法力?!”那男鬼裂开了冰冷细薄的嘴唇,满屋子是他那破锣一样的鬼叫。

大牛正在为躲过那一击庆幸,突然觉得颈间一紧,顿时被嘞得喘不过起来。

“好小子,竟然能在我精细鬼和蓝毛童首先走一招,看这次你往哪里逃。”清朗中透着一丝阴狠的声音在大牛耳边响起,正是那道士,一招浮尘绕颈,制住了大牛。

“师兄,让我来吸干他的阳气精元!”那精细鬼话音未落,口间吸管顿时暴长。

“慢,还是李掌柜的大事要紧。好小子!别装硬熋,给我把你那鱼脑豆腐的底牌亮出来吧!走,去小河边把怪鱼钓来。”说着,那道士挟持着大牛,如一阵清风般飘到了小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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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依然那么漆黑一团,河水依旧平静无波。这次的大牛几近绝望了。倔强的他打定了主意:任你折磨我至死,别想从我嘴里扣除半个字来。

“嗯!怎么,不肯招?怕是你大牛不知道贫道的手段。”道士阴狠狠地威胁着。

大牛被嘞得双眼暴突,犹自强咬着牙关。心想,只要我不答应女鬼的呼唤,你们就控制不了我的意志。大不了一死,我大牛绝不会再出卖暗河里朋友。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让你尝尝我三昧真火的厉害,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那道士双手合十,迅速地搓了起来,慢慢慢地双手冒出了蓝色的火苗,火苗越来越旺,渐成熊熊燃烧之势,道士双手挥舞,火苗跟着掌风飘动,渐渐聚成了一副丹炉的形状。

“呼——”的一声,那丹炉如天罗地网般向大牛笼罩而来,浑身发抖的大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想:“爹、娘、暗河里德朋友,咱们来世再见了。”

眼看那蓝色的丹炉就要罩向大牛头顶,大牛突觉手腕一阵灼烫,那血色珍珠颗颗跳将起来,奋力撞向那阴邪的丹炉。“嘭——”的一声巨响,丹炉和珍贵如烟雾般,瞬间消散不见。

“哪来的的贼道士,竟敢毁我血色珍珠!”,一声暴喝传来,只见那厨子提着尖刀,威风凛凛地护在大牛身边。一列火头鱼兵化作人形,在其身后排起了半圆阵。那公主也飘飘摇摇地浮在了河面上。

“何方妖魅?上次竟敢伤我精细鬼,这次贫道就一并铲除了你们!”道士一声阴呵!再俺看看那厨子身后已化作的人形的火头鱼兵,道士顿时明白过来,“哈哈——大牛豆腐的秘方,这次一并可取了!”

“道长何必动怒,非要赶尽杀绝!莫非贪图钱财,妾身这里有些宝物,不知是否能入道长法眼?”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那公主的语气里再也没了一丝温热。

“哈哈哈”,那道长一阵诡异长效,“那是我乾坤镜已照到河脐,灭了你们,珍宝自会进入囊中,不要啰嗦!精细鬼、蓝毛童,发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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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精细鬼暴长的吸管、蓝毛童如刀的指甲寒光闪闪,夺人心魄。

“嗖——”地一声,蓝毛童立功心切,如风般迅疾扑向厨子。几只火头鱼随之发动,大口一张,獠牙对着蓝毛童狠咬下去。

那边道士取出乾坤镜,一道光柱,往公主直射过去,公主眼看要被乾坤光柱照出原形,突然觉得前方出现了一个圆盖般的身影,忠勇的河脐守将用厚实的身体为公主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身子径直软瘫,沉下河去。

公主一声娇呵,一股白银般的水珠向着道士激射而来,道士不敢大意,舍命往旁边一躲,一个驴打滚,顿时满头脸的泥灰。

厨子身形暴涨,刷的一下,一刀切向刚起身的道士。道士慌乱中拿起乾坤镜当了挡箭牌。没想到厨子的尖刀乃海底万年寒铁所制,锋利无匹,“珰”的一声金石脆响,乾坤镜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厨子只顾扑向道士,却顾不了身后的精细鬼,厨子身形甫动,精细鬼那尖长的吸管阴狠狠地对着厨子的后心刺去。这后心正是那厨子的致命之处,妖气的气门。即刻,那厨子化作了一滩脓血!

见主人身死,那队火头鱼恼羞成怒,不要命般恶狠狠扑将上来,“喀嗤——喀嗤——”精细鬼和蓝毛童的身体顿时被愤怒的火头鱼咬成了碎片。

道士眼见二鬼魂飞魄散,多年的修炼毁于一旦。顿时恼羞成怒。只见那恶道,全身瑟瑟发抖,噘起**,“噗——”一阵阵带着腥味的骚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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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怪鱼背这骚臭味一熏,立马支撑不住,一个躺倒在地,翻着白溜溜的鱼肚皮。公主和大牛似乎对这味道有着特殊的抵抗力,完全没有受这臭味的影响。

“哈哈哈——”公主突然发出一阵寒冰碎玉般的长笑,“当你是什么山头的道士,却不过是我妖界的叛逆!”话音刚落,只见那公主化作一只硕大的虎斑猫头鹰,振起翅膀,双爪凌厉地向那道士抓去。道士见状,登时面如土色,想要躲闪,却已心胆俱裂,被那一双利爪活活抓出了几个血洞。鲜血活着恶臭,肆意流淌。

“恩公,孽畜已除!”温热的气息传来,公主已化回人形。

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其实就在几下眨眼之间,大牛愣愣地,听到公主的呼唤,才慢慢回过神来。看那道士,却发现,只余下一张臭鼬的毛皮,却哪见道士的影子。心神未复的大牛,连张大嘴惊讶的力气也消散殆尽。

“这孽畜,定是在某仙山下修行,偷食了香火,化作人形。我妖界灵物修行不易,若非其为恶过甚,妾身亦不愿下此狠手。”公主长叹一口气,解释道。

这时,水面上跃来了肚兜娃娃,看着眼前满地的残酷,龙儿紧紧抱着公主的双腿,稚嫩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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