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的温柔,是否只属于我
我低看去,他指了指那首-南拳妈妈的《人鱼的眼泪》看着我。
“没问题。”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回答,毕竟单子是我写的,上面的歌都是我最拿手的。
“坐上来吧。”说着,他又伸出手过来扶我。
我渐渐不在害怕,拽住了他的胳膊,顺着他的力道缓缓移动。而他也对我一夜之间的改变有些诧异。
“磊,下课我去你家排练好不好。”安苒拉开门甜腻腻的说着。
可就在看到金毛扶着我的瞬间,安苒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很快转换成仇视的眼睛。她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挡在黄毛面前低头看着被推到在地的我。
“夏珞琳我告诉你,磊可怜你我才把座位跟你交换,这不代表你能钻空子来霸占他,这次的校庆还会是我和磊的舞台,你什么都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占到一点好处,少在这装可怜来博取同情了。”说着她又用力把我的轮椅踹到一边,气势汹汹的逼近。
“闭嘴!”黄毛突然的怒吼让咄咄逼人的安苒猛然停了下。
“安苒,我也在告诉你一遍,这次的校庆我不可能跟你合作,别在拿你爸和我爸压我,如果你认为我对她是同情的话,你大可以把自己也弄残来找我,看我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方法来同情你。”
说着,他推开呆滞在了一旁的安苒,把我从地上抱起离开教室。只留下安苒一人呆呆的站在那儿,和教室里几个窸窸窣窣交头窃笑在看热闹的同学。
“喂,你放我下来,我的轮椅还在教室呢,老师看见会误会的。”我小声的说。
“一会儿我去给你取,你要是怕谁误会的话,大可以告诉老师在给你换个座位,我没意见”他冷冷的说,也同时低下头看着我,目光凌冽如刃。
他直径走向医务室,把我放到床上后不知道跟医务老师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我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想着,看来这次我和安苒真的结下仇了。她明显是对司徒磊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而我的突然介入就像是剪刀一样切断了那条红线…
“珞琳,你怎么了。”我正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的发生,却被袁梦那大嗓门的声音豁然打断。
门还没有被推开,老远的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气势和她的声音。
只见袁梦推着我的轮椅一溜小跑的破门而入,还没等说话,老师便冲着她清咳了几声,然后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请勿喧哗的牌子。袁梦先是一愣,随后立即闭紧嘴巴乖坐到我床边。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司徒磊气势汹汹的过来找我,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吓得我差点没把昨晚吃的饭都吐出来。”袁梦像只小猫一样夹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对我说。
“谁是司徒磊?他跟你说了什么,我的轮椅又怎么是你拿来的。”我看着她夹着嗓子说话的样子,忍住笑问。
“你傻啊,都同桌一个多月了楞是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原来是他。”被袁梦这么一说,我才幡然醒悟他口中的司徒磊是何许人也。
“对,就是他。同时他也是校董司徒博瀚的儿子,这所铭寒高中的小少爷。他刚才来找我,把轮椅交给我后叫我到医务室接你,然后就走了。”
袁梦说着把我扶起来,摸摸这摸摸那,生怕我受了什么重伤一样。
“别看了,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你可以带她回去了。”医务老师见我们叽叽喳喳像小耗子一样说个没完,只好亲自驱逐我们。
“袁梦,你正经儿的告诉我,司徒磊和安苒是什么关系?”
出了医务室,袁梦悠悠的推着我往外走。反正我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不如趁现在一次问个明白,不然迟早有一天我栽在安苒手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安苒和司徒家是世交,似乎是默认为司徒家的儿媳人选。本来司徒磊不帮她而选择跟你换座位她就已经很不服气了,现在连校庆节目都变成你俩出演她能受得了吗。”
听到袁梦这么说,我之前的想法也算是彻底落实了定论。对袁梦的话也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千金小姐的脾气都大,尔等小民还是不要惹才好。”这个时候了袁梦还不忘跟我耍贫嘴。
“我看你还是退出吧,如果你真的和司徒磊合演的话,以后安苒都不会放过你了。你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个试图靠近司徒磊的女生被安苒赶走了,你这样肯定是要吃亏的。”
袁梦收起刚才的和我打趣的轻松模样,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放心吧,她无非是怕我把司徒磊抢走,你觉得我有这本事吗。是她自己想太多,你知道吗,安苒今天很大声的在全班说司徒磊是同情我才这样。”我无奈的拍拍轮椅。跟袁梦讲了在我到医务室前发生的种种。
“也许,并不是她想多了也说不定。”袁梦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
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袁梦只字不提要把我送到哪去。只觉得人生和脚下的路一样,都如长廊一般远的看不见尽头。
烈日炎炎,阳光火辣辣的照在我们头顶,我有些怕热,便问袁梦我们这是要去哪。
被我这么一问,她才轻描淡写般的告诉我,要去海苑对面花舞那边的音乐室。并且告诉我这是司徒磊吩咐的。
还擅作主张的替我向主任请了假,和他一起练习校庆的排演。
我虽有点不太高兴他处事的这种霸道行径,可为了校庆,为了我和他第一次合作能够顺利进行,也只好如此。
花舞在林荫小路的另一边,我们穿过绿茵和操场后,在一片大树围绕的墙壁尽头出现了与校门口同样的铁丝网与爬墙虎的完美挡隔。
之后袁梦推着我顺着墙走了几步,便看到了那扇与校门同样设计,但却缩小了几圈的铁门。然后依旧是划卡出入,繁琐费事。
进入花舞后我发现,这里无论是在建筑上,还是整体组合都与海苑没有过多区别。只是这里少了那座标志性的喷水雕塑和星园,相对取而代之一座叫做蒲公英园区的地方。
因为蒲公英风一吹就会飞的哪都是,所以设计的还是跟星园里的一样,只不过司徒校董为了那么小小的一颗蒲公英来命名整个花园,让我觉得这儿的校董更加的奇怪且神秘起来。
而我在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那片纯白的,满天星。
另外,从悉数过往的学生身上我发现,花舞的校服颜色是淡紫色,与我们海苑的蓝白海军服相差甚远。
而与海苑相比,花舞的学生更像是一个个不问世事的大家闺秀,路过也都礼貌的点头微笑。
想当初无论是袁梦,安苒,或是司徒磊和教室里的大多数同学。他们的出现和行动方式都如洪水猛兽一般让人难以招架。
如今我想起初见袁梦时她说的话,我应该去花舞。现在看来倒也觉得颇有道理。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学校要分成两派,而司徒磊干嘛放着好端端的海苑教室不用,非要来花舞这里排演。
从进入这所学校起,脑子里总有会那些难以参透的问题在头顶跳来跳去,整理不清。
穿过花舞的林荫路,远处悠然飘来一阵阵缓慢轻柔的音乐声,音调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太起来。
我们离教室越来越近,而那轻柔缓慢的音乐声也越来越清楚。
“嘘,停一下。”
我忽然按住袁梦的手,叫她停下来在悄声把我推到窗边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往窗子里面看,生怕被弹琴的人看到。
心里想过很多种可能性,里面或许是许多人正在上课的情景,也可能是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一个长发女孩优雅的弹奏。
可我却没想到,透过玻璃看到的,是司徒磊正闭着眼睛一脸认真的演奏。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的跳动,一段段美妙的旋律就这样漂游而出。灵动的音符像是一条小鱼,享受着难能可贵的自由在外游荡,游进我的耳朵、还有心田。
他的表情是那样少见的温暖,阳光照在他金灿灿的头发上,让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两鬓细小的幼毛也都被阳光照亮的异常清楚,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别看啦,总要进去的。把你安全送达我就要回去上课了,我可没你那么好的人缘来帮我请假。”袁梦酸溜溜的说着,然后一脸坏笑的把我推进琴房,不在让我扒窗户偷窥。
我与司徒磊面面相觑,袁梦走后我更是觉得有点坐立难安。
总觉得这样单独和一个男孩子同处一室终归不是很好,虽然和他相安无事的相处了有一段时日,可我却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一种说不好的陌生感摇荡在我和他之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跨出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你还好吗?”他率先开口。
“没事。”
简单的问候,长久的死寂。似乎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打破沉默的僵局和微微尴尬的处境。
“那个,今天的事,谢谢你。”
我时常觉得自己亏欠于他,每次遇到了麻烦和自己无法解决的窘境时,他都会巧合般的在我身旁,帮我解决。
对他的谢也好像永远都说不完。
“谢我干什么,要是没有我,或许你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也许人生也会比现在更加完整。”他把头扭到一边,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只是在小声的自语。
我看着他,想起刚才他一个人在这里安静弹琴的样子,现在才想起,他弹的哪首曲子不就是我们校庆时要演的《人鱼的眼泪》吗。
“刚才的曲子,能在弹一边吗。”我摸了摸一旁的钢琴对他说。
“嗯,那我们也开始排练吧。我先弹一遍你自己找节奏和感觉,有哪不对或者跟不上你直说,可以随时打断我,”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眼睛的余光好像迅速的从我身上扫视而过,然后收回的无影无踪。
而我也发现,这时的司徒磊不在是那个对人处事都冷若冰霜的他了。
他语气温柔,似笑非笑的他眉眼间藏着不为人知的忧愁,这和平时在教室里只知睡觉和发脾气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他的琴声忽高忽低,清幽缓慢。
也许是对这首歌有特别的情感,觉得自己就像那条小小的美人鱼,一旦投入感情难以逃脱变成泡沫的命运,永远的消失在大海。
我随着节奏轻轻的吟唱,而那与生俱来的不自信,却不敢让我发出太大声音:
透过窗舷你望着剪影一夜
爱上他在天与海的交界
你忍痛用声音交换了双腿
只为走近爱的人身边
你赌上毁灭相信真爱会永远
不懂专情不适合人类
而你连道别都没有人听见
黎明后随浪花凋谢
你的泪一抹无邪
不属于这个冷漠的世界
舍弃了一切只为一个能够
付出你真爱的机会
你的泪一抹无邪
原来感情那么难以学会
他身边是谁消失前后不后悔
你的悲伤是否像海
一样深邃
我时而偷偷看像他,一种莫名的温暖涌上心头。好似心里被植入了一颗阳光的种子,并且逐渐发芽,蔓延枝叶…
但此时的我们却不知道,就在窗外,有一个人正窥视着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