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了混混们的大嫂
1．用柔道可以解决的问题
方小诺来到市中心五一广场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暗下来。她过大的黑色单肩包甩到身后，眼神里盛满愤恨的神色，双手握拳，冲着停车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猫着腰从停车场的那一头走到这一头，方小诺的眼睛一下子就被一台本田摩托赛车吸引。光看这流光溢彩的行头也知道价值不菲吧，除了沈晗那小子，应该不会有哪个在这里玩滑板的小孩这么败家了。方小诺把衬衣袖口往上捋了捋，气沉丹田运足了十二成的功力抬起右脚朝那台本田踢过去。
华丽丽的“哐哐”声。从摩托赛车往后一排摩托车和自行车像骨罗米牌一样壮观地倒塌下去。方小诺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夜风把她额前的头发吹得一扬一扬，白色小衬衣和贴身牛仔裤搭配她捋起的衣袖显得有那么点儿嚣张。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这边。方小诺看着人群中间那个头发被者喱水扶持得根根竖起，同样白色衬衣黑色仔裤的落拓少年，期待一台挑畔对局的开始。
一群小痞子簇拥着走了过来。为首的少年白色的衬衣和黑色仔裤让他的身形显得格外修长，剑眉斜入刘海里，眼眸微怒仿似星辰一般。不用说，这个嚣张的家伙一定就是沈晗。如果不是真的有过节，或者连方小诺也会轻易被他迷惹的吧？
少年逼近再逼近，近到方小诺要抬头70度才可以和他的眼睛对视。于是方小诺伸出高贵的食指戳戳眼前这个不算太瘦弱的胸膛：“喂，我知道上面的空气比较清新，但是这样子本小姐就看不到你那张臭脸，我会心理不平衡的。拜托往后再退点。”
然后迎来了少年的后鼻音：“你推倒了我们所有人的车，你以为这是往后退点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么？”少年再逼近一步，方小诺已无处可退，卡在水泥墙和少年之间像三明治里面的一根小火腿。
“没错沈晗！就好像你跑到这里来玩滑板，也无法解决你和安雅芙的问题一样！！”方小诺学着武侠里的楚留香摸摸鼻子，多少也有了点女侠的气势。
名叫沈晗的少年退一步，因身高过高的关系，微微俯身与她的双眼对视。语气从开始的嘲讽变成戏谑：“怎么？你来帮安雅芙出头？就你一个人？难道你听谁说过我沈晗不打女人的么？”
“哼！就是知道你这样的痞子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所以我才来的。”
沈晗如雕刻般好看的五官遂渐溶化出温暖的笑意，嘴角的冰冷却透露出危险的信息：“那么兄弟们，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了！”
凑得过近的黑眸突然撤离，开始簇拥在沈晗身边的小痞子们冲娇小的方小诺笑得很张狂。
出拳，摆腿，右勾拳，过肩摔。眼前还没来及扑上来的痞子们目瞪口呆，被撂在地下的痞子们腾出扭曲的五官呻吟，方小诺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她六年的柔道可不是练假的。
“按物以类聚的自然定理，看来你沈晗也不过如此。我回去就跟安雅芙说，就当她瞎了眼，结识了一个披着什么的什么。一如是处的小混混，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你什么呢？”最后一句方小诺是学习沈晗嘲笑她的后鼻音。然后拍拍手，从那些哼哼唧唧的痞子们身上踏了过去。
身后的沈晗冲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笑得不怀好意。“别追了，给我查查是哪个班的。”
2．成了混混们的大嫂？！
“小诺姐！您坐！”
方小诺午休的时候去图书室找资料，看到没有空位了想要拿回家看时，有两个男生站起来对着她毕恭毕敬地说。所有人的眼睛如利箭一般齐刷刷地看向她。
方小诺冲着依然诚惶诚恐起身作低头状的男生压低声音说：“你们没有搞错吧？拜托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叫小诺啊？还叫我姐！！我有那么老吗？恩？”
“你是沈晗哥的女人。所以我们必须叫你小诺姐。”两个男生依然是毕恭毕敬的语气。
方小诺彻底晕了。沈晗的女人？！这算怎么回事？堂堂一个男生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她上次放学后的砸场？
方小诺拿着书无奈地走出图书馆……“小诺姐慢走！”天呐，那两个活宝有完没完？还对着她的身影一鞠躬？！需不需要摆一个遗像在前头，让他们做一个家属答理？
满头黑色地在楼梯口的时候拐弯时，因为速度过快的关系而撞到一个人。“对不起小诺姐！”又是刚刚的少稍立正一鞠躬，方小诺真想冲着一本正经地他们叫一声平身，估计很有做皇帝的感觉。
一整天的时间，只要方小诺出现在校园任何公共场合，就会听到“小诺姐”这样刺耳的称呼。如果方小诺再显摆一点，戴个墨镜穿个小皮裙趾高气扬地在他们面前踢正步，那就是一现实版校园女子无间道了。
“哐哐哐……！！”又是华丽丽的倒塌声和机车骨罗米牌般一个接一个倒下去的场面。偌大的五一广场在那一秒鸦雀无声。闲逛的路人和玩滑板的小混混们都往向声音根源处。方小诺抬头挺胸强悍地摆着抬头45度的经典POSE视死如归。
沈晗瘦削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近了些再走近了些。近到低头45度刚好与她对视。两双倔强的眸子。沈晗用手握着方小诺尖细的下巴，笑得肆意。
“怎么？我的小女朋友来看望我了么？”其实沈晗是个很好看的人。笑起来的时候连五官都温暖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即使碰触一下冰山，冰山也会溶化的。方小诺一时被乱花迷了眼。可是方小诺记得他第一次冲她笑过之后就有一群小痞子拥上来凑她了。虽然没有得逞。
清醒过来的方小诺拍开沈晗不怀好意的手指：“沈晗，你今年几岁？居然会用这么幼稚的招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跟你拎不清对你有什么好处？”
“傻子才玩那种把戏。我只是告诉一下你身边的雄性生物你已经小草有主了罢了。年纪轻轻担心得不少嘛。”沈晗的笑意愈加深了，方小诺紧锁的眉头却依然不肯放开。很奇怪，这次沈晗的笑容没有让方小诺感觉危险，那小子冲着身后摆了摆手，那群小混混们就各就各位了，还有好心人走上来扶起被方小诺推倒的机车。
沈晗拿起方小诺的手说：“我们去飚车吧！”不由分说。
3．拥抱你，像是拥抱全世界
方小诺对着眼前这个七颜六色的、笨重的、巨大的、后座比前座还高的机器发愣，还有她手里的安全帽。方小诺从小就对四个楼子以下的交通工具缺乏安全感，并且，这个东东到底要怎么坐？她坐后面的话如果要寻求安全感，就要抱着开车的那个人。可是估计那时候，她整个上半身就全靠过去了。
沈晗把还在发呆的方小诺拉起来，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把她拽在手里的安全帽拉过来戴在她的头上再仔细扣好。方小诺那一瞬间有觉得沈晗那家伙变得很温柔的错觉。
下一秒，方小诺就被那个上一秒还认为他很温柔的家伙拽上了车。方小诺觉得开始那个一闪即逝念头一定是因为自己疯了。
机车穿过无数小巷上319国道，从原本的60码加速到170码。方小诺的右脑完全失去运作的能力，不受控制的肢体现在正紧紧地抱着沈晗的腰。右脸贴在他的后背，听到不知是谁的听跳“扑通扑通”在呼呼的风声里居然分外明显。方小诺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方小诺害怕睁开眼睛发现一切都是幻觉。方小诺害怕看到儿时的车祸。
双手越抱越紧，靠在这个温暖的背上像是拥抱了全世界。是多久没有这样心安的感觉了呢？是从爸爸去世以后吧？
方小诺就这样一直紧紧地贴在沈晗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腰，不睁眼，不尖叫，不说话，也不挣扎。让沈晗觉得，这样出奇乖巧安静的方小诺……有点奇怪。于是放慢车速把车停在了路边。
“方小诺，方小诺？你要靠在我的后背睡觉么？”不要睁开。睁开眼睛会是血肉模糊。不睁开就不会害怕不会伤心不会哭。
“方小诺？”沈晗终于发现不对劲，拿开方小诺的手转过身，发现那个视死如归倔强得要死的丫头，现在脸色苍白，眼角里挂着一颗没有滑落的眼泪，眼睛紧紧闭着一直不肯睁开。
“方小诺，你醒一醒……方小诺，没事了，停车了……”沈晗拍着方小诺的脸蛋声音显得焦急了起来。
“不要离开……爸爸……”抱着沈晗的手不愿意松开，挂在眼角的泪滴终于滑落，苍白脆弱的表情冲着温暖的怀抱靠了过去。沈晗不经意地张开手，在那颗小脑袋上拍了拍，满脸如水的神色，和夜色一般深遂。
“没事了……”这样温柔的安慰话语……应该不是沈晗说的话吧。一定不是的。
冲着那个温柔的语调靠过去，安心的感觉。靠过去，没有害怕没有担心只有沉稳的心跳声。
4．乖乖女和恶魔份子
方小诺大清早地就站在教室里冲自个儿打开的课桌发呆。一起来数数那个小小的课桌里面塞子多少东西吧！一大把玫瑰花是放在课桌外面的。接下来是课桌里面，盒装德芙巧克力、成堆情书约共计50封、某名牌护肤品、还有某个精致的纸制手提袋里头放的是什么？黛安芬32A的调整型内衣？！！
方小诺努力将努火控制在丹田范围之内，从教室后面存放杂物的桌子里拿来垃圾袋，把课桌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里头扔，任由旁边的同学在周围哄笑。
“有那么好笑么？”某个清朗冰冷的声线从教室门口传来，场内的笑声噶然而止，所有的人都下意思地稍习立正站好，齐声道：“沈晗哥好！”
方小诺正想把第三十四封情书扔进垃圾袋，听到这个称呼手轻微地抖了一下僵在那里。
“继续扔啊，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扔进垃圾袋里。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情书是我写好之后让我弟兄照着我字迹抄来的，护肤品我家的连锁店里多的是，玫瑰花和内衣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都没什么。”
还是以往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那家伙说的是反话吧，没有谁会希望看到自己送出的礼物却被对方扔进垃圾袋，怎么看怎么像只受伤的兽，方小诺在那一瞬间又意志不坚定地心软了下来。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依然不动声色地将第三十五封情书放进垃圾袋内，抬起头正义凛然地和沈晗深遂的黑眸对视。
第五十二封、第五十三封……满满的黑色垃圾袋提起来打个结，随手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大包包里？
看着倚在门口沈晗由受伤转为错愕的神情，方小诺心里有点小得意，抬了抬嘴角挑了挑眉说：“沈晗，我也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怎么样都谢谢你那天在我晕车的时候照顾我还送我回家。你没有趁机整我就让我觉得如同虎口逃了生呐。”
“方小诺你可想清楚，收下我的情书就是收下了我沈晗的心，这个责任可是要背一辈子的。”
方小诺再次用沈晗的后鼻音回答他：“沈晗你语法果然学得很差，责任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男生来背的，这是常识难道还用我教么？”
两人就这样在众人的哗然声里打语言太极，直到班主任悄然登场，沈晗才礼貌地欠身告退。
第一节英语课，56班的人谁都不肯安心听课。传送的纸条上和课桌底下的悄悄话都关于乖巧的方小诺和本校首席恶魔份子沈晗的传闻，07年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吗？
5．方小诺是多余的
“沈晗哥，你是喜欢我的对吧！”这个声音方小诺认识，是安雅芙的。
“你别傻了，我没有喜欢过你。”这个声音方小诺也认识，是沈晗的。
“方小诺那家伙只是借为我出头为名故意接近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么？她并不像你看的那么单纯。”
“我不想听。”
“你知道她从小穷成什么样子么？孤儿寡母的，我爸爸看她们母女可怜才娶了她妈妈，我把爸爸的爱分一半给她，她却来和我抢你！这算什么道理？那种穷疯了的丫头看到你当然会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不放！”语气里一点一点凶狠起来，手脚也不受控制地张狂挥舞。
“安雅芙，我让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
沈晗那辆拉风的赛车停在校门口，赚尽不少目光。沈晗修长的身形和完美的侧脸倚在车旁，赚尽不少目光。一个漂亮得犹如陶瓷娃娃一般面容精致的女孩穿着漂亮的雪纺裙站在沈晗身旁拉着他的手，赚尽不少人目光。几乎所有的人在路过这两个赏心悦目的人物身边时都会回个头稍加赞赏一下，可是没有人看到抓紧背包的带子，眼神落漠地缩在校门口后面的方小诺。
真是件讽刺的事情。在方小诺还没来得怀疑沈晗这个花花公子对她的热度会维持三分钟还是五分钟的时候，第一女主角居然以恶毒的姿势登场。可再如何恶毒她都始终是女一号，美丽优雅家世不凡门当户对相得益彰这是不争的事实。八点档上演的丑小鸭的爱情都是丑小鸭们自己编的。这些道理方小诺在随母亲嫁入大富大贵的安家那一天起便知道。
“不和雅芙争，不和雅芙闹，是她家给了我们一切，我们应该用任何形式来偿还。”妈妈这样说。方小诺也就这样做。于是安雅芙读名校而她来这所只有混混和穷人子弟的学校。于是安雅芙穿得像个公主而她像个柴火妞。于是安雅芙在方小诺面前耍耍嘴皮子，说你们学校那个沈晗简直不是人，方小诺就不顾安危地替她卖命，冲到五一广场找沈晗的麻烦。于是有了今天牵扯不清的局面。
方小诺是多余的。在哪里都是多余的。可是怎么办呢？这是改变不了的。
方小诺绕到学校后墙把背包往墙处扔了去过，可是攀着树枝用力都爬不上那个墙头。一颗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臂。原来心情也会影响到体力啊，方小诺抬了抬头，想让眼泪倒回去。她是坚强的她不可以哭。
6．偷来的幸福甜蜜蜜
“方小诺你要躲到什么时候？！”房门外面是沈晗的声音，这……是幻觉吧？等一等，是谁放这个小子进来的呀？！
“开门啊！方小诺！别以为你躲着我就可以当没事，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们56班的同学都可以做证！”天呐！真的是沈晗？！看看那小子都在糊说八道些什么呀？虽然安雅芙陪安叔叔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可是妈妈还在家里呢。
方小诺扁扁嘴，把放到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那小子真是的，还来找她干嘛呀，回到迷死人的安雅芙身边去吧！
“方阿姨，您应该不会介意我把这扇门踢开吧？”
“等一下，我这里有钥匙的。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这个……是妈妈的声音？真的是？她居然被自己妈妈给卖了？！
方小诺一时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时，于是开始满屋子找可以埋葬她的地洞什么的。真不知道沈晗那个小痞子使了什么魔法，让她食古不化的妈妈当着她的面卖女求荣！
门开了，方小诺没有站在房间里。方小诺正缩在被子里。方小诺不想见人。
“阿姨，你确定缩在被子里的是您女儿？”
“那当然！”
“可是她跟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盛气凌人的丫头差太多了吖！”
“喂！你说谁盛气凌人？！”方小诺从被子里蹦哒了出来，叉着腰，以恶质少女的嘴脸和仰起脸45度的姿势。
沈晗和方妈妈诡异地相视一笑，方小诺怎么就觉得背脊发凉呢？
“丫头，跟我参加一个赛车比赛吧。我要你坐我的后座。”沈晗的面部表情永远都是没有太大变化的，即使在这种场合理应配合地小温柔一下。
方小诺开始扭捏地揉搓衣下角，像所有电影里娇羞并不知所措的女生一样。“去吧，孩子，幸福也需要自己把握的呀！这可是让不来的哦！”一直站在门边的方妈妈突然开口了。方小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妈妈说的话，原来妈妈骨子里也是个前卫的母亲，居然鼓励自己的女儿谈恋爱耶！
得到方妈妈同意的沈晗毫不客气地拉过方小诺的手，用食指将她红透了的小脸抬高45度与他对视，无比骄傲地说：“我说方小诺，你还是从了我吧！”
下一秒，一枚银制尾戒扣上了方小诺的尾指。“你随时可以拿这枚戒指跟我换一枚真正的钻戒，有效期，一百年。”
这可是方小诺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比那些甜腻的巧克力和花里胡哨的情书有杀伤力多了，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那个小子牵着手，骗上了车。怎么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如果这也算作是偷来的幸福，那就让方小诺在幸福里沉沦吧！因为她在被妈妈和沈晗的阴谋骗上赛车尾座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车的恐惧已经不复存在了。
7．出人意料的结局
比赛的结果出人意料。沈晗没有拿到冠车。
虽然方小诺在看台上的时候还为那家伙捏一把汗，觉得赛车实在是非常威险的运动，但还是会担心那小子心高气傲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于是在沈晗走到她身过的时候扯着他的衣角一摇一摇，说：“喂，你没事吧？”
沈晗笑着揉揉乱方小诺的长发，宠溺地笑：“没事啦傻丫头。其实参加青少年赛车只是我的愿望，拿不拿奖才是其次的。并且，车祸的发生率虽然不高，但我还是想给我喜欢的一些安全感。以后我开车都会慢慢开的，所以方小诺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方小诺简直要被甜蜜的海水淹没了。方小诺简直要幸福得死去了。方小诺冲着沈晗宽阔的胸膛就扑了过去，想把自己溺死在他身上的柠檬香里。可是这里，方小诺的视线穿过沈晗的发梢看到安雅芙美丽精致如同洋娃娃一般的脸。那个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代表什么呢？
方小诺挡住沈晗靠过来的身体，扯扯他的衣角再看一眼安雅芙。方小诺觉得心里真不是滋味呐，在想，是不是偷来的幸福总该还回去呢？
可是沈晗看看方小诺，再看看安雅芙之后，就牵着方小诺的手走到了安雅芙面前。天呐，那个小子到底要做什么呀？
“方小诺，你不来谢谢你姐姐这个红娘吗？”呃？他说什么？赛个车也会把脑子弄坏么？方小诺听着这句话有点打不出北。
“嘿嘿，是呀！如果不是我在你面前说沈晗的坏话，你怎么会去找他呢？如果不是我和他在校门口说你坏话，他怎么知道你也喜欢他呢？如果不是我和方姨说，方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沈晗进门呢？啊！这么完美的演出啊！我将来一定会是最好的导演和演员！快点感谢我呀，我亲爱的妹妹……”安雅芙的笑在阳光下头显得格外耀眼，方小诺的脑海里头绪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或者可以这样说，沈晗和安雅芙原本就认识，然后……
“喂！你们两个倒底在玩什么呀？真是的！”方小诺生气了。嘟着小嘴站在原地直跺脚。被人隐瞒的感觉才不好呢。
“错！不是我们两个在玩什么，而是某个人不想玩暗恋了……”安雅芙俏皮的眼角瞥向沈晗。沈晗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只有方小诺还是一头雾水。啊啊啊！到底是谁在玩暗恋啊？！
“好啦好啦，不管谁在玩暗恋啦，反正现在你是我沈晗的人了，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说过的话可不许赖皮啊！来拉勾勾……”高个子沈晗撒起娇来真是让人受不了呐。
金色的阳光底下两只小手勾在一起一漾一漾，幸福其实都细微的事情。沈晗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安雅芙笑起来很迷人，方小诺沉溺在爱情和友情的海洋里，突然觉得，从前那样子怀疑过努力撮合自己和沈晗的安雅芙，自己简直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