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坚定抗金武将的悲剧
宋朝重文轻武,内部相对稳定,经济文化高度繁荣,但周边少数民族相继崛起。通过给“岁币”,宋朝实现了与辽朝的和平,与西夏的和平,但辽朝被灭,金朝崛起,一下子打乱历史发展进程,也在客观上给宋朝造成改变文人治国体制的外部环境。只不过,宋朝皇帝仍然固守祖制。
1115年,女真人建金朝。1125年,金朝灭掉辽朝,吞并天下信心暴增,随即大举侵宋。宋朝皇帝惊慌失措,李纲主张坚守京城,但宋朝最终还是选择求和,给金朝大量金银,割让太原等三镇。金朝见宋朝软弱可欺,直捣开封。1126年,金军南下围困开封,于第二年攻占开封,将开封洗劫一空,带着大量金帛珍宝北上,同时带走徽宗、钦宗以及皇室成员、大臣等3000多人。
各地形势也发生了变化。1126年,金军围困开封时,康王赵构受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征召各路兵马勤王。武将岳飞积极投身抗金斗争。赵构在应天府继位后,同时起用抵抗派和主和派,准备避战南迁。岳飞因“上书数千言”,被逐出军营。
时代呼唤武将肩负起历史责任。宋朝尚有半壁江山在,唯有抗击金军,才能图生存。岳飞又投靠抗金派张所部下。张所被害后,岳飞率孤军转战太行山区。后又归顺主战派宗泽旗下。
1128年,金军入侵孟州汜水关。岳飞率军击败金军。不久,金军兵分三路,围攻开封。宋金展开拉锯战,金军进攻数月无果,不得不撤退。宗泽准备北伐,24次上陈恢复大计的奏章,没得到赵构支持,最终含恨而死。宗泽的北伐计划终告夭折。主战派武将遭遇挫折。
1129年,金军占领了徐州、淮阳、泗州,**攻向扬州。赵构惊慌之间逃到杭州。完颜兀术领军攻向杭州,企图一举消灭赵构,占领整个宋朝。宗泽继任者杜充率部南下勤王。诸将战死,杜充降金,唯有岳飞收集散兵,严肃训诫,独立成军,继续抗金。他在广德境内六战六捷,深得当地抗金军民拥护,所部迅速扩大。
1130年,完颜兀术没追到赵构,带着所掠金银财宝北撤。岳飞率军截击后撤的金军,四战四捷。赵构得知岳飞抗金,传令他率军配合韩世忠,从左翼攻击金军,寻找机会恢复建康。
韩世忠在水路与金军作战,在黄天**围困金军48天,岳飞率军在陆路截击金军,先后在清水亭、牛头山大破金军,率军追到靖安,消灭来不及渡江的金军后成功收复建康。三年后,岳飞因战功升任神武后军统制,与韩世忠、张俊等人成为镇守一方的诸侯。
1134年,岳飞率军从武昌乘船渡江北上,收复襄阳六郡。这是宋军主动进攻取得的一个巨大胜利。岳飞升为清远军节度使。第二年,岳飞奉命征讨洞庭湖杨么率领的农民军。岳飞瓦解和征讨相结合,很快镇压杨么起义军。赵构非常满意,给他加检校少保,晋封武昌郡开国公。
此时,主战派占上风。1136年,宰相兼都督诸路军马张浚命令岳飞率军进攻襄阳。岳家军开始北伐,一路攻到洛阳附近。岳飞请求率军渡黄河,与太行忠义军配合作战,收复河北的失地。赵构不支持。岳家军“孤军无援”,不得不退到鄂州。
1137年,岳飞与赵构发生一些误会。他气愤而辞职。赵构派人请他复职,请了6天,他才同意。复职后,他又向赵构提议立赵瑗为皇储。武将干预立皇储,严重刺痛赵构的软肋。赵构从此感到岳飞等武将势力坐大是威胁。
金朝皇帝完颜亶向宋朝呼吁和谈后,赵构重用秦桧,与金朝和谈。岳飞坚持“戮力练兵”“日夜训阅”,并和韩世忠一起坚决反对和议。赵构决心议和,罢免宰相赵鼎、枢密副使王庶、枢密院编修胡铨等人。
1138年,宋金议和后,岳飞坚决不趋附和议,誓要“唾手燕云,复仇报国”,拒不接受朝廷加封的开府仪同三司官衔。次年,金军又南下侵宋。在顺昌城下,岳飞率军大败金军。局势稍微稳定下来,赵构就令岳飞“宜且班师”。收到诏令后,岳飞挥师北上,先后收复蔡州、淮宁府、颍昌、陈州、郑州和西京河南府。随后,岳飞率军与完颜兀术进行决战,先后赢得郾城大战、朱仙镇大战,金军全线崩溃,完颜兀术不得不放弃开封府,准备渡河北遁。
岳飞频频违背皇令,不断取得抗金战争,令赵构非常害怕。主和派秦桧鼓动赵构下令岳飞撤军。结果,岳飞连获胜利时收到12道班师诏,非常气愤地说:“十年之力,废于一旦!”
1141年,宋金重新议和。金朝提的和谈条件是“杀岳飞”。岳飞不听调令,让赵构深感威胁。于是,赵构下令解除岳飞、韩世忠等人兵权,将其调入枢密院任职。
韩世忠交权后,赵构念及其对己有救命之恩,放过了他。岳飞被解除兵权,担任枢密副使后,遭到秦桧、张俊、万俟卨等人陷害,被以莫须有罪名杀死。事实上,岳飞作为武将,功勋突出,不听诏令,已经挑战到文人治国根基,威胁到皇权。
岳飞死后,绍兴和议达成。其他大多主战派将领受到打压,虽然他们纷纷为岳飞不平,但不得不顺从文人治国的现实。此后,主战派与主和派斗争依旧存在,只不过武将靠边站,转移到文人之间的争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