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

谨以此文向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通俗小说作家西德尼-谢尔顿致敬。

楚行画躺在**, 亲人都站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和未死去的。他们都是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楚行画是一个风姿优雅的女人,有一张完美的鹅蛋脸型,原本乌黑的披肩发现在已变成满头银丝,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紧紧贴在脑后。

楚行画看着眼前的亲人,心里想着:“真快,真快,我都已经八十岁了。”她看着站立在床角,凝视着自己的潘家钟,脸上流露着关切。还有,高大英俊的志云,正在微笑,这个微笑当年是多么让她心醉,“快了,志云,不需要你等太久。”楚行画真希望志云能看到他们的孪生孙女——那两个漂亮的女孩,一个正靠在墙壁上,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另一个蹲在床边眼睛望着楚行画,手紧紧握着奶奶的左手。

别墅里的大厅正在举行酒宴,人们交谈的声音和钢琴音乐隐隐从门缝里传进来。

门轻轻的敲了两声,杨淮安走进来,拿着手机,轻声对着楚行画说道:“市长的电话。。。。。。”

楚行画微笑着点点头,杨淮安把手机放到楚行画耳边。片刻之后,楚行画对着手机说道:“谢谢,这么忙,还记得我的生日。”

楚行画对着卧室里的家人说道:“你们都出去招呼客人吧。”

靠墙的孙女,马上如释重负,走出门外。杨淮安也搀扶着楚行画的儿子走出门外。楚行画看着儿子的背影,这个曾经想杀掉自己的男人,步履蹒跚,手搭着杨淮安的肩膀,慢慢走远。

门又关上,嘈杂的人声被隔在门外。楚行画看着蹲在床边的孙女,“坐上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孙女顺从的坐到床边,身体倾斜,看着奶奶。

“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楚行画说道,“楚家以后就靠你了。”

孙女皱着眉头,示意奶奶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楚行画把头朝向床头的小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孙女把那个檀木盒拿过来,楚行画接到手上,把檀木盒搁在身前。手颤巍着把檀木盒打开。

里面一块碧绿的翡翠鹿鹤山子,高两寸,长九寸,宽一寸四分。

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是父亲在楚行画出生的那年,请当时最出色的翡翠工匠打磨出来,而这一块翡翠,是一个跟楚家休戚相关的石头。楚行画父亲短暂的一生都和这块石头纠结不清。

楚行画用手摸着这块翡翠,手指尖在翡翠上慢慢掠过,父亲站在面前,父亲的脸庞神色僵硬,几道伤口在脸上交错纵横,只有眼神透露着一丝柔和,楚行画看着檀木盒上父亲上的照片,又看看站在眼前的父亲灵魂,这两张面孔截然不同。这张照片比自己的年龄更长,照片中的父亲白净斯文,嘴唇抿上,微微上翘,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父亲的那略微扭曲的嘴角。

楚行画对着孙女说道:“知道大家私下里说我们家的传闻吗?”

“我们家族的成员有个特殊的本领。”孙女迎合楚行画回答,“我们能看透石头,这也是曾祖父和之所以能赌石发家的缘由。”

“你能看透吗?”楚行画轻声问孙女。

“不能。”孙女微笑着回答。楚行画从孙女谨慎的语气中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从来就不相信这个荒谬的传言。

但是现在,楚行画相信了。

“这个传言是真实存在的,我从来就不相信,但是现在,我看到了。”楚行画对着孙女说道,这句话,太熟悉了,父亲临死前,也是这样对楚行画如此交代,楚行画对孙女说的话,和父亲当年跟自己所说,一字不差,“我明白了,只有临时前,我才能看到,我父亲也是这样。”

“奶奶。。。。。。。”孙女被楚行画的语言吓住,就如同当年楚行画被父亲吓住一模一样。

楚行画不再说话,看着手中的翡翠,眼光穿透翡翠的外部,直直看到碧绿翡翠的深处一个鸡心大小的湛蓝晶体。。。。。。。。

谁也不知道那个湛蓝的晶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宝石,如果有人能够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这块价值连城的翡翠切开,那块水晶的价值,远超翡翠本身百倍。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楚行画微笑起来,楚行画看见父亲的灵魂也在做出相同的微笑。

楚行画的父亲叫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