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分女仆咖啡厅事件
亲爱的，你还没看到我吗？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我知道，其实你对我也有好感。
只是你太过害羞，不好意思表达。
没有关系，我都明白，都明白的……
1.
“岳小烨，你居然穿这种制服打工？！”
说话的人是颜佩佩，她刚从一辆高级私家车上走下来，忽然发现了岳小烨。现在，她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双手叉腰站在马路中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大嗓门已经招来了路人的侧目。
“怎么了？很难看吗？”岳小烨转了个圈，“我刚才照过镜子，这可比企鹅装好看太多了。”
“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不觉得这制服裙子太短、领口太低了吗？”颜佩佩指着岳小烨身上的衣服——和薯片包装的配色一模一样的深V领T恤、红色的迷你百褶裙。这样成熟的打扮和岳小烨那张如婴儿般粉嫩稚气的脸庞真是一点也不相称！
“太短了吗？”岳小烨眨着一双大眼睛，拉了拉裙摆，嘴里嘟囔道，“可这长度跟你现在穿的裙子是一样的啊……”说着她还真的走过去比划了两下。
颜佩佩不由拍着额头翻起了白眼：“天啊，你是想把我气死吗？我和你怎么一样？！”你是娃娃脸好不好？
岳小烨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你是在暗讽我的身材没你好吗？”
颜佩佩的气立刻就不打一处来了，在她心里岳小烨一直都是一副干净单纯的样子，看到她穿上这种衣服简直就是毁灭形象。
“快点换掉啦！”
“不行啦，不要闹了，我打工还没结束啊。”
“你打工到几点？”
“六点。”
“好，那你等我一下，站在这里别动。”话音刚落，颜佩佩就走开了。
“有时候真搞不懂她。”岳小烨耸耸肩，拿起两盒薯片继续推销，“哗啦啦薯片啦，哗啦啦哗啦啦吃不停啦，哗啦啦哗啦啦，薯片就吃哗啦啦！”其实岳小烨一直觉得这个广告词很无聊，好像咒语一样，念的时候让人有些汗颜。
“先生要吃试吃一下吗？小姐要试吃一下吗……”呜……没有人理会她。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就算是岳小烨自己也不太会轻易尝试外面的试吃品。
“岳小烨！”
岳小烨听到叫声立刻回头去看，结果差点晕倒，只见小步跑来的颜佩佩居然也换上了一身和她一样的“薯片制服”，胸口还别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工作证。
“你在搞什么？不是说这制服裙子太短领口太低吗？那你干吗自己也来换这衣服？而且你又不缺钱，为什么也来打工？真不知道你这种大小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真啰唆，这个给你！”颜佩佩一下打断了岳小烨的碎碎念，随后把一个袋子塞进她的怀里。
岳小烨疑惑不解地打开袋子，里面居然是一件几乎在牌子上就标着“天价”的白色长袖大衣，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你刚买的？”
“对啊。”
随便买件衣服也买那么贵的牌子……拿出外套，岳小烨更加无奈了：“只是领口低了些，不用穿那么长袖的大衣吧？”“快穿！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颜佩佩横眉怒视她。
面对和自己穿着完全一致却在愤怒指责她的穿着的人，岳小烨选择了沉默。于是在气温依旧很高的初秋，岳小烨提前穿上了长袖外套。
“哗啦啦薯片啦，哗啦啦哗啦啦吃不停啦，哗啦啦哗啦啦，薯片就吃哗啦啦！”颜佩佩端着试吃品四处奔走，“先生，我们这个薯片是新口味，你要试吃一下吗？”
被叫到的先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立刻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嗯，味道不错，给我来两盒。”
岳小烨看得瞠目结舌，她吆喝了一整天都没有人肯试吃，更别提有人来买了，可颜佩佩来了不到一分钟居然已经卖出了两盒？
“小姐要来一片吗？我们的薯片是专为女孩子设计的，吃了有美容功效哦，皮肤会变得超光滑的！”颜佩佩的推销词听得岳小烨差点喷血，谁家的薯片会有美容效果？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可被推销的小姐却完全不觉得是骗人，反而惊喜连连地说：“啊，真的吗？味道还不错，我买一盒吧。”
这样居然也行？岳小烨擦了擦汗，无语了。
面前走过一个人，岳小烨急忙端起试吃品：“先生，要来一片吗？”
被喊到的人慢慢仰起一张仿佛受到神灵眷宠般精心雕琢的脸庞，柔软微曲的额发无法遮住那星光闪烁的魔魅双眸，他的眼中似乎有一湖能够让人沉溺其中的深潭，微微闪动间，风景变幻万千。
他轻轻摘下了耳朵上夸张的银色耳机，仅仅一个动作就让人看得几乎呆住了。然后，他动了动樱色的唇瓣，吐出一句让岳小烨从沉醉中迅速清醒过来的话：“企鹅人，怎么又是你？”
“企鹅人你个大头啦！”岳小烨暴走，凌衣远这家伙每次都有本事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气火上升。
凌衣远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你一定卖不掉薯片吧，让你打工的公司还真可怜。”
岳小烨气急：“你……”
就在这时，颜佩佩又卖出了几盒薯片，拿着钱得意洋洋地过来显摆：“看看，本小姐的推销有一手吧？”忽然，她又话锋一转，“呀，好巧啊，凌衣远你也来这里逛？”
“正好路过。”
“一看到凌衣远你这个帅哥我就想起来了，前一天我正好碰见叶天梵学长，他让我转告你们一个好消息……怎么样，要听吗？”颜佩佩卖了个关子。
岳小烨拍她：“别废话了，快说。”
颜佩佩捧着试吃品转了个圈，最后才笑嘻嘻地说道：“叶天梵真的去参加了围棋比赛，而且为围棋社拿下了第一名。”“哇，真的吗？”岳小烨激动得跳了起来，“那是不是会有奖金？他会不会请客？”
颜佩佩的脸上挂了一排黑线：“岳小烨……你就只能想到钱的事吗？”
“真够笨蛋的。”凌衣远从岳小烨的托盘上拿起一块薯片，咬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难吃。”
“难吃你还吃！”岳小烨一把拍掉凌衣远抓薯片的“爪子”，撅着嘴说，“哼！你们这种少爷小姐怎么会懂我这种穷苦孩子的痛苦。我可是要考虑一家生计的人，少刺激我！”
“好啦，等会儿我把打工的工资全给你。”颜佩佩拍拍她。
岳小烨横她一眼，骄傲地仰起小脸：“少来，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了。请我吃饭的话，我举双手双脚欢迎，送钱还是免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颜佩佩无奈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岳小烨又像是突然像起了什么般，忽然调头冲着凌衣远吼道：“明天不准迟到，听到没有？不然扣你分哦！喂……你不要跑啊……”
凌衣远早已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暮色从窗外透来，照在会客室的巨大沙漏上，水晶表面上反射出点点光芒，不过已经数天没有流动荧蓝色的沙砾此刻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活力。
百无聊赖的岳小烨用五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勉强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与同样十分无聊的颜佩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离上一次任务完成已经多久了？”
颜佩佩抬头向画得花花绿绿的日历张望了一眼，说道：“四、五天了吧……”
岳小烨大叹一口气，仰天长啸：“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求助啊！”
下一刻，门口传来了几声不怀好意的奚落——
“哎呦呦，这不是上一次分数垫底的第五队队长岳小烨吗？”说这话的是一个一头卷发的女孩，也是在第一次打分团榜单上分数最高的第三队队长明慧。虽然长相甜美，但她的作风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对啊，不就是那个拖累凌衣远少爷的臭丫头么。”站在明慧身边帮腔的短发女孩是第三队的副队长付艳。
还要补充一句，她们两个也是传说中的凌衣远后援会的主办人，所以对于眼前这个“走了狗屎运”和凌衣远分在一组的岳小烨可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要是不时不时来挑衅一下就浑身不舒服。
岳小烨早就习惯了她们的嘲讽：“喂，你们每天都来看一眼烦不烦人啊？你们的偶像凌衣远不在，可以请回了。”
“我们可是专程来看你们的，听说你还没有接到任务吧？天啊，有你这种人当队长，少爷真是太可怜了。”明慧用夸张的表情捧心控诉道。
“那还真是抱歉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欢迎你们把凌衣远接手啊。”岳小烨气鼓鼓地撅起嘴，“可惜满意打分团的队员不能随意调换，真是太可惜了。”
岳小烨充满火药味的话语立刻让付艳恼羞成怒：“少在那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你和凌衣远少爷一组，你以为就能拿到保送名额和奖学金吗？你别做梦了！”
岳小烨被戳到痛处，一张苹果脸立时憋成了咸菜色，站起来回嘴：“既然觉得我不会得第一，干吗还要一直来找我吵架？你们也是吃饱了没事做，是不是？”
明慧也不甘示弱，气冲冲地喊道：“我们是要你知道，凌衣远少爷根本不想进满意打分团，也完全不想和你在一组！那时他在校长室的发言已经很明确地表明态度了，可你这个小人居然拿分数威胁他，还给他零分，你真是太卑鄙了！”
岳小烨立刻学着凌衣远的样子，奉上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关你什么事？”
“岳小烨，你别嚣张，我们凌衣远后援会一定会抵制你，让你接不到任何任务！把凌衣远少爷从你的分数压迫下解放出来！”明慧说着向后面的人挥了挥手，身后几十个凌衣远后援会的会员居然一起喊起了口号——
“抵制打分团第五队，解放凌衣远少爷！”喊得那叫一个声势雷动、气势如虹啊。
岳小烨和颜佩佩顿时满脸黑线。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因为凌衣远不想进入打分团就阻止别人来求助吗？怪不得别的组任务一个接一个，她却连来求助的人都看不到。
“真是无聊透顶！”岳小烨不耐烦地赶人了，“话说完了就走吧，我可没空为你们做心理辅导。”说着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岳小烨你不要太嚣张了！”
“你这臭丫头等着瞧吧！”
“抵制打分团第五队，解放凌衣远少爷！”
“抵制打分团第五队，解放凌衣远少爷！”
“抵制打分团第五队，解放凌衣远少爷！”
……
听着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岳小烨背着门大叹了一口气：“我真是命中带衰，居然摊上凌衣远这么个麻烦的副队长……”
颜佩佩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凌衣远有那么高的人气却始终没人慕名而来求助，原来是她们在捣鬼。”
“这下怎么办啊？”岳小烨在会客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张传单上——
“要不，我们试试发传单？”
经过两人的不懈努力，传单在一天内经过了设计、排版、打印等步骤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抱着厚厚的传单，岳小烨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即使是定力顽强如凌衣远，也受不了一个人在面前这样奸笑半小时，所以他终于摘下了银色大耳机，扬起一张几乎让人惊为天人的精致脸庞问道：“你想干吗？”
岳小烨立刻化身成为一只不会说话只会奸笑的狐狸，用爪子指了指传单，又指了指他。
凌衣远心领神会地问道：“要我发传单？”
“狐狸”岳小烨把头点得像在捣蒜，还伸出一个拳头放在可爱的脸颊边上一起向下点着。
“做梦。”凌衣远没好气地拒绝道，很快就重新把银色耳机罩在耳朵上，任由音乐缓缓地流泻进耳朵。
岳小烨扁扁嘴，经过第一次任务的教训，她现在可不敢随便给凌衣远零分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眨着晶亮的眼睛：“我……我给你一百分……这样你的学年平均成绩就可以拉上去一点了……”
“一百分？”凌衣远淡金的瞳孔间闪过一丝异动，然后，他看向岳小烨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庞，缓缓开口道，“事先说明，我只待十分钟。”
“嗯嗯，足够了。”岳小烨再次笑得像一只刚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事实证明，美少年发传单——真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啊！
就见凌衣远酷酷地站在校门口发传单，而周围所有的女生都不是来接传单的，而是冲过来抢传单的！
不少女生还故意伸长爪子装作不小心地碰到凌衣远，有些女生甚至还妄想直接伸手去摸他那张漂亮得能让人晃神的脸，但都被他凌厉的眼神吓掉了。
相较之下，岳小烨手上的传单根本没发出去多少，即使有人接过了估计也是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而风情万种、长发飘飘的颜佩佩那边，情况显然好了不少，许多男生都含情脉脉地接过传单，还不时回头看她。
岳小烨气闷——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不到一分钟，凌衣远手上的传单就统统没了踪影。他抖了抖制服，戴上耳机坐在花坛边听起了音乐。仅仅这么一个普通的动作却也引来了无数尖叫，岳小烨抬眼望去，只见无数女生已经在凌衣远身边排成了长队。
“我想要求助！”
“我也要求助！”
“接受我的求助吧！”
疯狂的求助人群让岳小烨狂喜不已，心里的小算盘一刻不停地波动起来：求助的人那么多，一个个接过来，接到学年结束都够了，哈哈哈哈，然后……然后就是报送大学……接着是全额奖学金！
岳小烨感觉自己仿佛已经飞向了那个郁郁葱葱的大学校园……
“白痴。”和平时一样，从凌衣远口中吐出了最让岳小烨绝望的两个字。
岳小烨立刻就像被扔到了遥远的北极，寒风飕飕，冰冷彻骨……
同样跌到北极去的还有那些刚才还在尖叫的女生们，可能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凌衣远，完全不知道他的个性这么……冰山，所以无一例外地，她们全都一个个石化成雕像了。
四周一片死寂。
“天啊，冰山系美少年果然好有个性啊！”人群里冒出了一道尖尖的声音。
那些石化的女生瞬间复活了过来——
“是啊是啊！果然好有个性！”
“凌衣远少爷好有腔调啊！”
“冰山万岁！冰山万岁！”
岳小烨擦着额上的冷汗，低着头从人群中挤出来，原来刚才那道打破僵局的声音是她冒着被人揪出来的危险喊的。哼哼哼，凌衣远，我可是挽救了你的人气啊！
很快，她就一溜烟蹿到了凌衣远身边，小声耳语道：“凌衣远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接任务，随便接一个就好！不然我扣扣扣扣扣扣光你的分！”
凌衣远一脸不耐烦，淡金色的眼眸斜睨着岳小烨：“你以为扣光我的分，任务的分数还会高吗？”
岳小烨被这句话呛到了，张大了嘴哑口无言。明知道已经不能随便乱扣凌衣远的分了，可她还是一时情急地把“扣分”说出来了。
半晌，她才垂下琉璃色的眼眸，小声说道：“拜托你了……随便接一个任务吧……”
凌衣远眼神微微一动，继而侧过身子，稍一抬手指着拥挤人群中的一个学生说道：“我接你的任务。”
那个被点到的人猛地抬头，现出一脸愕然。而让周围的人更加惊讶的是，那居然是一个挤在熙熙攘攘的女生群中的男生。
那个男生的五官看起来十分清秀，但却并不怎么出众，也许是因为他总是低着头的关系，也可能是他的额前留着过长的头发的原因，总让人觉得有些阴郁。
岳小烨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紧绷着嘴，随后用极缓慢的速度说道：“晓楠。”
2.
第五队的会客室里，此时正进行着严肃的对话。
岳小烨坐在办公桌前，郑重其事地将双手相扣放在桌上：“请问你有什么困难呢？”
对面的晓楠似乎觉得不太自在，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视线一直停留在趴在桌上已经睡熟的美少年身上。
“呃……你不用介意他，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岳小烨苦笑道，说着还有意识地踢了凌衣远两脚，可后者一点感觉都没有，睡得就跟死猪似的。
“你不用紧张，慢慢告诉我们你的困难好了。”坐在一边的颜佩佩宽慰他道。
晓楠死死地捏着桌角，随后睁大眼睛说道：“请救救我的女朋友……”
“咦？”岳小烨被他那严肃的语气吓到，一改之前还有些兴奋的神情，正色道，“发生什么事了？”
晓楠紧咬着下唇，惊恐地说道：“她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大家的情绪似乎也被晓楠带动得紧张了起来，岳小烨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可以说得详细些吗？”
“她最近……在一个很不正经的地方打工，总是穿很暴露的衣服……”晓楠紧紧皱着眉头，“我很担心，怕她会遇到危险。”
原来是这种事啊……岳小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还以为是什么绑架案之类呢。
于是她有些轻松地问道：“那你和她交流过这个问题了吗？”
晓楠抬起头说，有些气愤地说：“她不听，还是坚持要去。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劝阻她。”
岳小烨挠挠头：“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女朋友的名字和班级？”
“她是一年五班的唐蜜儿。”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颜佩佩忽然叫了起来：“我知道她！”
岳小烨奇道：“咦？她很有名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颜佩佩用手点着她的脑袋：“像你这种迟钝的家伙怎么可以知道？她在新生晚会的时候上台跳过街舞哦，很厉害呢。”
一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女朋友，晓楠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个宠溺的微笑：“是啊，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舞了。”
“好吧。”岳小烨一拍桌子，“你的任务我们接下了，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通知你的。”
晓楠松了一口气，又说道：“但还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们。”
岳小烨拍着胸脯，一脸“你的事我包下了”的表情，自信满满地说道：“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晓楠苦着脸：“希望你们不要让蜜儿知道是我叫你们去阻止她的，不然她会生我气的。”
原来是怕女朋友生气啊，岳小烨点点头，对此深表理解：“我明白我明白，这事一定会保密的。”
“谢谢。”晓楠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看来已经为这件事烦恼了很久呢。
晓楠走后——
“终于接到任务了！”正在兴头上的岳小烨像是捧着宝贝似的供着晓楠留下的详细情况表，大声喊道，“唐蜜儿在卡通街365号打工！事不宜迟，反正已经放学了，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行啊。”颜佩佩想了想，“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凌衣远却不怎么给面子，一边整理着黑色运动书袋，一边用眼尾轻轻地扫了她们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去。”
“我、我、我给你零分！”岳小烨威胁的话语立刻脱口而出，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上次的任务成绩之所以那么差就是因为自己脑袋发热给了凌衣远一个零分，现在居然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可……可是她实在是一时改不了口嘛……
凌衣远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破绽，挑高了眉角斜睨她：“零分？”
“不……不是……”岳小烨心虚地低下头，声音一点点小下去，“我……我是说如果你去的话，我就给你一百分……”语毕她旋即小心翼翼地望向凌衣远的眼睛，害怕从那个一贯喜欢拒绝别人的冰山美少年嘴里听到让自己难过的答案。凌衣远将视线围着她转了个圈，深思熟虑了良久才吐出了四个字：“半个小时。”
岳小烨一阵惊奇：“咦，什么半小时？”
凌衣远十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岳小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声欢呼起来：“万岁！凌衣远你还是有优点的嘛！”后者无语地侧过身，兀自在心里考量自己这样抉择的正确性。
卡通街离学校并不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在岳小烨的强力催促下，三人破天荒地在十分钟内赶到了目的地。
岳小烨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店铺：“看起来只是家普通的咖啡店嘛。”
面前的店铺挂着一块“幻想咖啡屋”的招牌，从玻璃门向里看，整个咖啡店以深咖啡色作为主色调，木质的装饰摆设显得相当有品味。
“小烨，一般有问题的店都不会在门口写‘我有问题’的。”颜佩佩说。
“好吧……进去看看吧。”岳小烨说着跨上了店门口的台阶。
幻想咖啡店的门立刻打开来，从中走出两个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的少女。她们向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微笑着说道：“欢迎光临。”
这两个少女之所以让人移不开视线并不是因为长相，毕竟对于每天都能见到凌衣远和颜佩佩这种等级的帅哥美女的岳小烨来说，美貌这种东西实在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存在。可眼前的这两个少女却穿着一套只有电视上才看到过的女仆装，粉红和粉白的色彩搭配使她们看起来相当甜美，缀满层层叠叠蕾丝的蓬蓬裙像是蝴蝶张开的华丽翅膀，拖拽而出的长长的粉红蝴蝶结更是将女仆的气质衬托得可爱非常。同样以蕾丝作为主要材质的奶白色长靴和女仆装简直是绝配，而女仆们胸口抽丝剪裁的独特设计也让她们的身材显得更加玲珑有致。
岳小烨有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到处打工的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可爱俏丽的制服：“这……这里是……”
“这是女仆咖啡店。”像是早就猜透了她的疑惑，颜佩佩立刻解释说，“我知道消息闭塞的你一定没听说过啦。”
岳小烨被人点中心事，难免有些尴尬，不由撅嘴小声说道：“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颜佩佩拉住她往里走去：“那就去见识见识吧。”而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凌衣远也随她们一起踏进了咖啡店。
不过当凌衣远出现在店里的一瞬间，整家咖啡店立时沸腾了，一群戴着可爱蝴蝶结发带的女仆们争前恐后地想要为他引路、服务。
站在最前方的戴着水蓝色假发的女仆努力把脸凑得更近些，虽然被后面的女仆挤得有些站立不稳，但还是露出了职业的笑容：“请问客人要些什么呢？”
而后面的女仆也不甘示弱地把手往前伸：“别抢，这张桌子是我负责的。”
还有一个女仆直接喊起来：“可是是我先看到客人的啊！”
很快，她们的热情就使桌上堆上了五本点餐本以及明显过多的纸巾、白砂糖和咖啡勺。
岳小烨叹气，原来哪里的女生都是一样的。
女仆们吵吵闹闹，最后终于得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的解决方法——一起服务。
于是由数名女仆组成的强大服务团一起向她们这桌鞠躬道：“请问客人要点些什么呢？”那么多人的声音却能如此完美地重合起来，看来平时确实是训练有素啊。
颜佩佩轻轻翻了下单子：“蓝山咖啡，杏仁黑森林。”
凌衣远则根本没有看点餐本，脱口而出：“黑咖啡，不要糖。”
岳小烨好不容易从点餐本里挑出了最便宜的东西：“呃……柠檬水……谢谢。”
“柠檬水你个头！小姐，帮她换成拿铁和芝士蛋糕。”
女仆们忙不迭地说：“好的好的。”
“呃……你请客？”岳小烨小心翼翼地问。
颜佩佩笑她：“废话，难道还你请？”
女仆们渐渐离去，很快饮料和甜点就送了上来，浓郁的咖啡香味在风气中弥漫。
岳小烨不禁感慨：“除了女仆制服比较特别外，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啊。”
“哪有这么容易发现的。”颜佩佩啜了一口咖啡，“味道还不错。”
“凌衣远，你不要光顾着发呆……”岳小烨不满地抬头看他，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眼前的凌衣远正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看得出神，金色的夕阳洒在他身上，竟让人觉得整个画面是那么遥远、那么疏离。
其实凌衣远经常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微抿着唇角，下扬视线，落寞地注视着很远的地方，也许是连他自己也望不到的地方。有时候岳小烨会想，总是会露出这样寂寞迷茫表情的人应该也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吧。
“啊，那边！”就在这时，颜佩佩忽然指着岳小烨的身后叫起来。
岳小烨不明就里地扭头一看，不禁发出了“天啊！”的叫声。
就见店铺另一边，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正状似亲昵地搂着一个有着水蓝色短发的女仆，向里堂走去。
岳小烨张大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了：“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援助交际？”
不是吧？！
果然是一家不正经的店！
自从亲眼目睹女仆咖啡店里令人震惊的一幕后，岳小烨百感交集，整天拿着晓楠提供的唐蜜儿的照片唉声叹气：“多漂亮的女孩子……何必呢？”
颜佩佩嗤之以鼻：“还不是为了钱。”
“为了钱有什么不对？你这种大小姐怎么会明白穷苦孩子的痛苦。”岳小烨有些不悦地扁扁嘴，拿起照片细细端详，“但打工也有很多种啊，她援助交际这种方法是不对的。”
颜佩佩撇撇嘴，一把抢走岳小烨手中的照片：“别废话了，快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个任务。”
岳小烨得意洋洋地勾勾手指：“经过我的周密思考，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好点子，嘻嘻。”
“说来听听。”
“我们要劝阻唐蜜儿就一定要接近她，但我们也答应晓楠绝对不暴露真实目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也去那家咖啡店打工……”
“我不要！”岳小烨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颜佩佩的强烈反对，“要是被我哥和我妈知道我去那种店打工，我就死定了。”岳小烨委屈地说：“可是……我一个人去有点怕……”
颜佩佩皱着眉头，思来想去，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在沙发上熟睡的人，她立刻奸笑着对岳小烨使了个眼色。
岳小烨心领神会，立刻轻轻地走到沙发边，半蹲下来，仔细研究凌衣远的脸庞。
眼前熟睡的男主有着卷翘如娃娃般的长睫毛，微尖的、看来有些高傲的下颚和如同经过精雕细啄般完美的五官，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但依然会觉得很惊艳。
嘿嘿，这样的脸扮成女孩子应该是绝对OK的吧？
“喂，喂，凌衣远，凌衣远，快起来了！”岳小烨轻轻推他。
酣睡的凌衣远却没有醒来，只是像是感觉到有人打扰般，眉头微微蹙紧，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这样表情的凌衣远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岳小烨立刻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她有些恶劣地伸出贼手，伸向凌衣远的鼻子，轻轻地一刮。
没想到依然熟睡着的凌衣远做出了一个更加可爱的举动，他居然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只小熊。
“好可爱。”岳小烨一脸满足，玩心更起，胆子也像是气球般膨胀了起来，直接伸出“爪子”去摸凌衣远的脸。
好滑好滑！岳小烨感叹，皮肤好好哦！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啊。
“魔爪”一路向上攀上去，啊啊，发质也好好哦，头发好顺，而且染的颜色好适合他哦，将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了……“小烨……”颜佩佩在后面小声叫道。
“干什么，不要吵我。”此时，岳小烨的“魔爪”已经滑到了凌衣远的身上，平时他一直穿有些宽松的恤衫，没想到他那么瘦哦……
“白痴，摸够了吗？”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哦……
“呃……”岳小烨的动作被生生吓停了，两只“魔爪”还停留在凌衣远身上。她慢慢地抬头看，发现凌衣远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嫌恶地挥掉了岳小烨放在他身上的手，棕色的眼眸冷冷地瞥她：“你的喜好很恶心。”
岳小烨辩解道：“不是的……其实……”
“停，我不想听。”凌衣远像是在拍什么脏东西一样拍岳小烨刚才摸过的地方，还从桌上抽了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擦起了脸。
“咳咳，你们继续世界大战，我不参与了。”颜佩佩招呼了一声一溜烟就跑掉了。
岳小烨哀号一声：“难道你要舍弃我吗？喂喂喂，中立国也要观战啊！”
声音远远地传来：“我提前战败啊——”
岳小烨弱弱地转头望去，只见眼前的凌衣远从他那双淡金色的眼眸里射出两道凌厉的视线，微扬的下巴和下沉的嘴角都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很不爽”四个大字，整个人都散发着低于零摄氏度的可怕气息……
“别生气了嘛，我错了还不行吗？”岳小烨立刻示弱，可对方却完全不领情，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她更加小声地说，“凌衣远，其实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对方毫不留情，斩钉截铁地砸下两个字：“免谈。”
岳小烨无计可施，只好抓着他的衣服下摆喊道：“就听我说一下嘛，又不会掉块肉。”见凌衣远还是像块石头没有任何反映，她凑近了一点说道，“凌衣远，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去那家咖啡店打工吧。”
凌衣远旋即翻了个白眼：“那里只招女仆。”
岳小烨立刻露出一个小小的奸笑：“没错，就是女仆，男扮女装一下很简单吧。”
凌衣远的脸立刻拉得比刚才还长，双眼中迸射出杀人视线：“不可能！”
“我会给你零分！”岳小烨立刻迸出一句差不多已经成为她口头禅的话。
这个人真是没救了——这是凌衣远听见这句话的第一个反映，她是不是已经把这句话当成灵丹妙药了？明明知道给他零分是损人不利己的笨蛋行为，还成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于是他板着脸，形状美好的唇间一字一句地吐出：“我——不——会——去——的！”
岳小烨的眼神立刻软了下来，像是委屈极了般小声抽泣起来，眼眶也微微发红，最后用小动物一般的声音软软地说：“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一个人不敢去那家店……”
凌衣远的头立刻大了起来，尽管他一直都自负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可从小到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眼泪了，而面前这个脸圆圆、眼也圆圆的女生显然属于哭起来相当楚楚可怜的那种。
虽然凌衣远无可奈何地移开了视线，可他眼中那一丝犹豫却让岳小烨看得清清楚楚。
“好不好嘛，求求你了，这次你要是去的话，我就给你打个一百分……”岳小烨巴登巴登地尽力把眼神调整得可怜兮兮。
“……”凌衣远恶狠狠地瞪她，漂亮的眼睛像要在她脸上开个洞似的，好半晌才说，“就这么一次。”
“好的好的。”岳小烨欣喜若狂，恨不得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要真是这么做的话，估计她会死得很难看。
3.
为了帮凌衣远的男扮女装工程，岳小烨特地找来了专业参谋——颜佩佩。
随后两人手拿各类法宝奸笑着欢迎今天的主角——凌衣远。
凌衣远一见到这个架势立刻警惕地问道：“你们要干吗？”
岳小烨“嘿嘿”奸笑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换衣服。”
“什么？”凌衣远好看的眉毛纠结成了一团。
岳小烨催促道：“快换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凌衣远咬牙切齿：“做梦！”
“呜呜呜……你昨天明明答应的……”岳小烨猛擦眼角，一脸可怜的模样。
“……”
结局是凌衣远板着那张臭脸十二万分不愿意地换上了女装。
接着颜佩佩翻开那个有行李箱般大小的化妆箱，不断地拿出各种各样的刷子、笔，还拿出了一顶漂亮的假发。“你们到底要怎样？”凌衣远一脸不耐烦。
“化妆。”颜佩佩诚恳地回答。
“套假发。”岳小烨也诚恳地回答。
凌衣远凶狠地瞪了岳小烨一眼：“做梦，我一个男生还化妆？”
“只是修饰修饰，怕被别人看出来你是男生嘛，不然像凌衣远你这么帅的人怎么会需要化妆呢？”岳小烨非常狗腿地拍马屁。
“少来这套。”凌衣远话音刚落，就被强行压到了镜子前坐好。
“一百分，你乖乖的，我就再给你个一百分。”岳小烨说着还真的拿出一块写着“一百分”的牌子举在手中。
凌衣远不再说话，沉默地看向镜子。
颜佩佩上下忙活着，灵动的巧手在凌衣远脸上描来绘去，岳小烨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了，直到耳边响起颜佩佩的一声“岳小烨，再不起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才被震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忽然猛地瞪大眼睛，惊叫道：“天啊——”岳小烨感到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眼前这个人是谁？水当当的肌肤像是能掐出水来，如星辰般的闪亮眼眸，蝴蝶般扑扇个不停的长长睫毛，明眸皓齿，美目倩兮。一头浅棕的长发倾泻下来，那华丽的蕾丝缀边层叠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段衬得无比柔美。撇开“她”那始终很不自在地拉扯着裙子、不习惯地踢着靴子的动作以及一张不爽的臭脸外，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美少女啊，跟男生版的凌衣远完全是两个人！
“凌衣远，你真是太美了！”岳小烨激动得只差扑过去了。
倒是凌衣远的脸色越来越黑，简直就像一座会移动的活火山。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撤退了。”一见形式不对，颜佩佩立刻聪明地选择了逃跑，下一刻，她就推着行李箱那么大的化妆箱飞快地溜走了。
黑着脸的美少女依然是美少女，虽然凌衣远走在路上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但这一路的回头率简直就像火箭上天似的飙升，于是凌衣远那张绝美的脸庞也却随着被看次数的飙升而像墨砚般越磨越黑。
终于，他虎着脸忍无可忍地爆发了：“看什么看？！”
极其冰冷而且明显是属于男生的低沉声线吸引了更多人的围观，岳小烨的脑袋上冷汗迸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帮腔：“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又转而对着凌衣远的臭脸小声说，“笨蛋，不要开口说话啦。”
围观的人识趣地回过头去，可凌衣远丝毫不感激，反而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她。
切，好心没好报，岳小烨嘟着嘴腹诽道。
刚跨进“幻想咖啡屋”，两旁热情的女仆们立刻鞠躬道：“欢迎光临。”
岳小烨直直走到吧台旁，开口问道：“老板在哪儿？”
“请问你找老板有事吗？”吧台前的女仆微微倾着脸问道，显得娇媚可爱极了。
岳小烨支支吾吾：“我……我找老板……有点事。”
“我就是老板。”一个身穿西装，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忽然从里堂走了出来，“你找我什么事？”
岳小烨兴冲冲地跨前一步：“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咖啡店老板从吧台后走了出来，一脸莫名其妙：“我记得我没有贴过招人启示啊？”
“可是我很想来这里打工啊。”岳小烨双手合十，摆出一脸向往的样子。
老板露出为难的表情：“抱歉，我们这里的人员招满了。”
万分沮丧的岳小烨回头看了凌衣远一眼，后者回了个杀伤力十足的瞪视，好像在说——你这家伙就等死吧。
“等等，你身后的女孩也是来应聘的吗？”老板的视线落在凌衣远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流露出惊艳的神情。
“当然当然，她也是来应聘的。”岳小烨把咬牙切齿的凌衣远推到前面，用只有凌衣远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说话，不然会露馅……呜呜，求你了，我再送你个一百分。”
这时，老板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微笑着说道：“很好，我们这里刚好缺一名女仆招待。”
“真是太好了。”岳小烨又问，“那我呢？”
“咦，你也要应聘吗？”老板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凌衣远转过头，嘴角带了十分明显的嘲笑意味，像在说“你看，身为女人的你还比不上男扮女装的人”。
岳小烨的愤怒指数直线飙升，什么嘛，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她很难看吗？虽然她不算漂亮可是也长得挺可爱的啊！
一旁的凌衣远半侧着头，立刻射来了杀人的视线。
“这样啊……”老板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那好吧，你们是学生吧？那么工作时间是下午五点到九点，正好今天缺人，你们现在就去里面换衣服吧。”
“谢谢老板。”岳小烨笑得很开心。
换上了合身的粉红色女仆装，凌衣远立刻成为了空闲的女仆们簇拥的对象。
“你是新来的吗？长得真漂亮啊！叫什么名字？”
“哇，快看这个新来的美少女，皮肤好光滑啊。”
“睫毛好长啊，不用假睫毛也能那么长，真羡慕……”
凌衣远的表情极速变化着，从面无表情到极其无奈最后到了忍无可忍地极度愤怒，“她”一掌挥开了所有碰触到“她”的手。
岳小烨奋力从女仆群中挤了过去，慌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小衣不喜欢别人碰她。”
“哦哦，原来她的名字叫小衣啊？”
“看起来好有个性哦。”
于是，站在一旁的粉红色卷发女仆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菲菲。”然后她指指身边的银色长发女仆，“这是荔枝。”另一边的水蓝短发的女仆打招呼说：“我就自己说吧，我是旖旎，不过这个名字太复杂了，所以大家都叫我妮妮。”岳小烨心想，这不就是那天那个“援助交际”的女生吗？原来她叫妮妮。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互相关照吧。”粉红色卷发的菲菲伸出手来。
见凌衣远没有反应，岳小烨急忙去握手解围：“我是小烨，她是小衣，她性格有点酷，不喜欢说话，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岳小烨代凌衣远说。
“真有意思。”菲菲的脸上绽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对了，有件事想打听一下。”岳小烨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唐蜜儿的女孩？”
“你说蜜儿？”菲菲指着三号桌，“站在那边的就是她了。”
岳小烨探头去看，只见一个头戴明红色假发的漂亮女孩正在低头和客人说着什么。果然和晓楠提供的照片一模一样。
“你找她有事？”菲菲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岳小烨连连摆手，干笑着打混了过去。
岳小烨在心里筹划了数百种接近唐蜜儿的方法，比如不小心踩到她一脚然后道歉，或者请教她一些打工的事……
于是她从凌衣远手上拿过餐盘，小心翼翼地向着唐蜜儿所在的位置前进。
“老板，我们走了哦。”唐蜜儿忽然对老板说。
咦，刚上班不久就要下班了吗？
菲菲、荔枝和妮妮也对着老板挥了挥手：“帅哥老板拜拜。”说着，菲菲还特地送上了个飞吻。
“嗯，明天早点来啊。”老板笑着说。
说着这四个人就走到更衣室去换下女仆装了。
岳小烨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老板一把抓住：“你端着咖啡要往哪里去？厕所吗？快点端给客人！”
“是，是。”岳小烨无奈地往回走，心不甘情不愿地几度回头。
不一会儿，这四个人就走了出来，岳小烨逮着机会抓住菲菲：“你们要去哪儿？”
菲菲笑得十分暧昧：“秘密哦。”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
岳小烨心头一惊，难道……你们真的要一起去做那种事吗？
“等等啊，告诉我啊……”岳小烨连忙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你的打工可还没结束哦。”只对岳小烨铁面无私的老板叫住了她。
呜呜呜，怎么办啦，她们都快走远了啦。
岳小烨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一直坐着休息老板也不骂的凌衣远，可后者连眉头都不抬一下，只顾着望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