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不能惯着徐老四

拥有了决策权,他才能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犟种,跟你爹一个德性,我们徐府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哦。”

“我不管了!反正你已长大成人,儿大不由娘,这府上的事,今后就由你去折腾吧!”

张氏毕竟是女流之辈,犟不过徐钦。

她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气得跑到东院的徐氏祠堂里,跪在祖宗牌位前去请罪。

屋里只剩下脸色苍白的徐福和徐钦两人。

……

翌日清早。

府邸百余名男人集中起来,肩扛锄头等农具,由徐钦亲自领队,先往东院府邸开垦。

徐钦前世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贫苦孩子,对于农活或饲养家禽等农活,那是轻车熟路。

大家都不敢相信,从未干过农活的少主,开垦田地的把式,像个地道农户。

一个上午,在徐钦的感染指挥下,就开垦出来一大片地盘。

浇水播种子,忙得不亦乐乎。

正午,厨房送来饭菜,就是大盆装的玉米糊和炒白菜,煮素瓜豆。

大伙就找个空地,三五一群地围着吃。

徐钦并没有回上房去吃,而是跟徐福,徐胜徐仲等人,就在东院地头,蹲在路边随便吃点东西。

这时的他,哪里还像个国公府少主,活脱脱一个年轻农民、庄稼汉。

“喂嗨…像是有人过来了。”

正在这时,面对着外道的徐仲,抬起身来大声惊呼道。

只见从南院方位走过来五个男人。

为首的那位一身绸缎衣袍,四角汗巾,脚踏鹿皮短靴,手持马鞭。

三十岁左右年龄,人高马大,胖乎乎油光水滑。

一看就是营养过剩的大户人家。

“不好,是南院四老爷来了!”

管家徐福一声惊呼,笑容一敛,忙放下手中的稀粥,顾不上擦去嘴上饭粒,便迎了上去。

来者是住在国公府南院的徐膺绪,徐钦四叔。

“见过四老爷,您今个怎么有空过来瞅瞅这里?”

徐福大步迎上去,给徐膺绪躬身作揖道。

“徐福,你疯了吗?!”

“这东院是徐氏祠堂所在,是我们徐家的风水宝地,你特么是有意来搞破坏?”

徐膺绪用马鞭指着徐福,盛气凌人地怒斥道。

“不是的四老爷,我们…”

“啪…”的一声闷响。

徐膺绪蛮横的不许徐福解释,扬起马鞭恶狠狠抽向对方。

“哎哟…”

徐福一声惨叫。

他**的左手臂上一道长长的血痕暴凸,身上破旧的麻布衣衫,立马给抽裂出一大口子。

“住手!”

徐钦见状大喝一声。

他快速上前,挡在了徐福身前。

“四叔!这事不管他们下人啥事,是我要求他们这么做的!”“可你老人家怎么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扬鞭打人了呢?”

他大声质问,蹙眉皱脸地怒视着对方。

“哟哈!原来是你这个徐家的不孝子孙,在怂恿哦。”

徐膺绪先是一个怔愣,见是徐钦,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他撸了撸袖子,咬牙切齿道:

“子不教,父之过矣!今天若不狠狠教训教训你,我就对不起徐家列祖列宗。”

“慢着!”

徐钦把手一挡,高声反驳道:

“你又不是我爹,我爹尚在世上,这里还轮不上你来教训人呢!”

“再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不孝了?!”

见徐钦不顾长辈情面,敢当面顶嘴,徐膺绪顿时恼羞成怒。

他也顾不上什么斯文,瞪大眼睛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爹囚禁在祠堂后院,就以为没人管得了你,是不?”

“嘿嘿…可我是你四叔,今个就替我大哥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之辈!”

说着,他已扬起手中马鞭。

徐钦是现代人头脑,不能容忍蛮横行为。

只见他大声喝道:

“却慢!你是我家四叔不假,我爹可是你长兄,长兄为父也不假吧。”

“你长兄被关在徐氏祠堂后院,一病不起多日,也未见你曾进去探望、安慰过?”

“这是大不敬!自己不像个长辈样,你又凭什么教训起我来了?”

徐钦可没有惯着他。

他正气凛然。

这让在场所有徐府下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心底里升起一股子敬佩之意。

“你…你胡说…你…”

被晚辈当众揭短,戳中痛处,徐膺绪自知理亏。

他语无伦次,面红耳赤地十分难为情。

哼哼,你是害怕得罪朱棣吧。

徐钦心里暗忖着撇了撇嘴,昂首道:

“对了四叔,东院本就是我家地界,在自己家里开垦种菜,不偷不抢的,犯了哪门子王法家规?”

徐膺绪眼珠子一转,怒吼道:

“这东院虽说当初是划给了你家,但说好是徐氏三家的公用场所。”

“在这里建徐氏祖宗祠堂,挖后湖,整花园,就是要保留住徐家的一股风水,可你却来破坏。”

“四叔此话差矣,就算这里是徐氏风水宝地,也得先救济他的子孙们,不至于被饿死。”

这回怼着实把徐膺绪气得浑身抖簌。

这时,正值正午时分,阳光明媚。

东西南北中五大院的徐府下人们,闻讯而动,都过来看热闹。

被晚辈怼得说不出话来,这让徐膺绪颜面无光,挂不住了呀。

他本就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以前被长兄徐辉祖教训过多次。

他见理说不过,眼珠子一瞪,锦衣袖子往上一撸,抬手就是啪的一鞭。

徐钦早就防到这一手。

只见他灵活地往后挪移几步,继续斥道:

“四叔,你饱读圣贤书,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之理,干嘛又动手打人了呢?”

“我是你的长辈,今个就教训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晚辈,不行吗?”

徐膺绪彻底不装了,他的纨绔习性暴露无遗。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啪…啪…”

接连几鞭子追甩过来,徐钦都灵活地躲开了。

“四叔,我敬你是长辈,没有还手,可你别逼我!”

他当真没惯着徐膺绪。

连续在地头边缘绕着挪腾,叉着腰对着这个捡来的便宜四叔,怒目圆睁地呵斥。

徐钦从五六岁开始,就被父亲徐辉祖逼着读书和练功。

这些年从未间断过。

别看徐钦今年十六岁,长得很像他一米九几的爹,人高马大也有一米八了。

武功已是相当精湛,只是修炼的内劲,还稍微差点火候。

几马鞭甩出去,连对方衣角都没撩到,把徐膺绪气得脸成了猪肝。

他现在已然处在暴怒状态,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后院泥地上多处浇过水,脚底下十分湿滑,可他哪里顾得上。

徐膺绪穿着丝绸袍子,下摆紧而长,步子跨不开,这跑动起来,让他这个大胖子更显得笨拙。

“哎哟…”

一声惨叫响起。

众人一瞧,忍不住捂嘴窃笑。

只见徐膺绪跌躺在泥水里,四脚朝天,挣扎得满身污泥浊水,半天都爬不起来。

南院管家和几个下人,见老爷跌倒在地,则大惊失色。

他们忙不迭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徐膺绪从泥水里扶起。

徐膺绪长得高大肥胖,这下可跌得不轻。

只觉得自己两扇屁股,跌得都开了花,下半截身子摔得没了知觉。

他蹙眉皱面,痛得哼哼唧唧,早就没了刚才的威风样。

也顾不上再打骂人了。

就这样,徐膺绪被几个下人轮换着抬回南院去了。

「求点评,推荐,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