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魔鬼打交道
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和菊枝就这样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剧。这时,胡晓雪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拍着两个日本妞儿,说,“好了,好了,以后你们就跟着你们的兄长好了。现在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谈谈,请你们暂且到内室去吧!”
两个日本妞儿很感激地朝佐藤鞠躬,并说,“多谢关照!”然后,她俩就进了内室。
我和佐藤刚坐下来,还没有开口说话,突然院子中一阵大乱,还有人往屋子里跑。隔着门口往外看,有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大卡车开了进来。车一停下,就从车上跳下来二三十个日本兵,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难道他们发现了胡晓雪我们俩是水货?不可能吧?我们又没有露出什么可疑的行迹呀?也许是桥本这条豺狼对我们开始怀疑了?
看佐藤,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完全是一副“我坐在城头看风景”的状况,既不惊慌,也不紧张,好像期待着事情发生一样。我也只好坐在那儿,陪着他练内功了。
那些从车上跳下来的日本兵并没有往屋子里冲,这群荷枪实弹的鬼子兵们像门卫似的,守在门口两边。
桥本正太郎和他的两个心腹大踏步地走进屋里。作为客人,我不能首先站起来迎接他们。而佐藤也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桥本目中无人地说:“佐藤君,我要把那几个要犯带走!”
佐藤笑了笑,仍然坐着不动,他说,“区区小事,桥本司令何必大动干戈呀?打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再说,来这么多人也没有必要,只要桥本司令你派来一个小兵小卒足亦。”
佐藤这么一说,桥本的脸“刷”地就红了。但他却是一副无赖的嘴脸,恬不知耻地说,“那么,你现在就把人交出来吧!”
佐藤动也没动,眨了眨眼,说,“渡边,去把人带过来,交给桥本司令!”
这也欺人太甚了,你桥本凭的什么呀?就凭你是一个宪兵司令?我呸!我们的同志马上就要被营救出来了,你又橫插一杠子,这不是苦找事儿吗?
那边,渡边就要去带人,我猛地站起来,拦住渡边,说:“且慢!”
渡边巴不得有谁让他停下来,他也不忍心就这样让桥本把人犯从他们这儿不由分说地就给带走。
我走到桥本面前,直视着他的那双绿豆眼,愤恨地问道,“桥本正太郎,你不就是一个宪兵队司令官吗?也敢到特高科机关来撒野?你有什么理由把人犯从这儿带走?”
桥本的脸这时比猪肝还要难看,他扇动了两下鼻翼,不得不说,“松原君,现在的形势相当地复杂,支那的各种势力都把枪口对准了我们,游击队,八路军,共产党,国民党,地下抗日分子,中统,军统,虽然他们各有各的后台,但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共同抗日!这些人犯是特殊的犯人,他们掌握着大量的秘密情报,通过他们,我们能挖出抗日组织的一条长长的战线。如今,山阳城里还有大批的抗日分子在活动,特高科应该积极配合我们宪兵队的工作,可他们却按兵不动。难道,我们不应该把人犯带走吗?”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魔鬼把我们的同志给带走。转脸看看佐藤,他始终就那么微笑着,既不是真正地喜悦,也不是内心中在生气。但他好像在鼓励我,和桥本这魔鬼斗下去,一直把这魔鬼给斗败。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既然你桥本不怕伤了和气,我又怕什么呀?我便说,“桥本正太郎,你的行为,纯粹是不把特高科机关放在眼里。你认为离了特高科,你什么都能作。你以自我为中心,强抢别人的功劳,你不觉得这是耻辱吗?我终于把你看透了,你不是为了天皇而战,而是为了你自己升官发财。想尽快回到东京都去找你的情人。还有比这更让我们恶心的事吗?”
桥本正太郎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也许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此时,他辩解不太合适,但不辩解又说不过去。他一冲动,便拔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手枪,并推上了枪膛。我也不甘示弱,猛地也拔出了我的手枪,推上了顶膛火。剑拔弩张说的是古代,而现在只能说是拔枪上膛了。
我心说,小鬼子,我看你有多大的胆量,今天我就是要气气你。气死你才好!
我说:“桥本正太郎,你不服气吗?是不是因为没有选你作战区司令你对我产生了嫉恨呀?你如果不服气,现在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的旅团过来,和你们宪兵队决一雌雄。你敢不敢?你敢不敢??”
佐藤很会审时度势,他走过来一把拉着我说,“松原君,来来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站在那儿动也不动,那真是怒气难消的样子。他却在暗中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又说,“松原君,中国有句话叫作,识人劝,吃饱饭。你过来,我对你说。”
我立刻明白了胡晓雪的意思,气哼哼地跟着她进了内室里的一间密室。
一关上门,胡晓雪就说,“霍金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呀?这已经够了!不必要对他说的太多。”
我只得说:“我也是骑马不下背呀,我不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呀?”
胡晓雪说:“我已经有了主张,他想带人,就让他带走。不过,在他们离开特高科机关的大门后,立即把我们的同志们给解救出来,这个任务你去执行。”
“救出来以后怎么办?”
“送他们到山阳城最好的饭庄曹记酒楼,给他们换上商人或者绅士的衣服,订一桌酒席,告诉他们,我们不去见他们的话,请他们先不要离开。然后你就快点回来。”
“那么现在呢?”
“跟我一起到外边去,一句话也不要说,当他们走时,你就跟定他们。”
真想搂住胡晓雪亲上一口,但看看佐藤这个龟孙样子,我还真有点恶心。那就算了吧!
我和佐藤一前一后又走进客厅。我气呼呼地往那儿一坐,什么话也不说。佐藤陪着笑脸说,“桥本君,松原君不了解详情,所以,说话比较冲动。你们是故交,你比我更了解松原君的为人。经过我刚才的劝说,松原君已经不再坚持他的观点。如果你确实需要那几个抗日分子的话,你就把他们带走吧!关在特高科机关和关在宪兵队是一样的。”他对渡边说,“去,快点把人带出来,交给桥本司令!”
虽然渡边不大情愿,但这是上司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不大的功夫,渡边便把那几个同志给带了出来。由于他们被囚禁的原因,好像对强光还不太适应。他们四个人,手上全部戴着铁链,脚上还锁着铁镣。走起路来,“哗哗啦啦”直响。他们那破烂不堪的衣服,完全是被鬼子们行刑时给弄烂的。令我感到崇敬的是,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得很坚强,中国人的伟岸气节,被他们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在心中说,同志们,你们受苦了!
桥本高傲地朝外边作了个手势,门口的那些日本兵马上冲进屋中,把这四位同志给架起来,一直到大卡车下边。有几个人先上了车,下边的人往上举,上边的人往上拉。终于把四位同志给弄到了车上。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一闪身,跟着四位同志上了车。
车下的鬼子们纷纷往车上爬,等他们全上,桥本乘着吉普车头前走,大卡车在后边紧紧地跟着。一驶出特高科机关的大门,我便使用昏迷诀,车上的鬼子一个个全睡着了。我把他们的枪给收集在一起,绑上了几个手雷,只要有谁一动这捆枪,它们就会爆炸。那时候,这些枪支就全部给炸毁了。
作好这一切,我也不顾那几个被我的举动给吓呆的同志们有何反应,使用隐身法,把他几个带离大卡车,在空中看了看方向,便朝着曹记饭庄飞去。
曹记酒楼是一座三层楼,我带领同志们从顶楼进入,找了一间比较安静,也比较偏僻的房间。我们进去之后,我恢复为高勇青的模样,他们几个显得有点儿面面相觑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诧异地看着我。希望听到我的有力解释吧?
这一会儿能说什么呢?我对他们说,“各位不要害怕,也不要惊奇,我是奉命营救你们的。请你们稍候,我去去就来。”一语既毕,旋即飞出窗外。
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服装店,进去后挑选了几身衣服,默默地说,掌柜的,对不住了。因为我太急,也没有带足够的钱,不过,我是讲信用的人,早晚会还给你的。说完,便又慌忙回到曹记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