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本妞儿
胡晓雪我们两个的双簧表演,总算瞒过了桥本这条豺狼。但覃友太这条狗,竟然当着胡晓雪我们俩的面想把我们给出卖了。幸亏胡晓雪及时出手,制止了他。这样的一条走狗,在我们手中也没有价值了,要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以我的意思,一枪崩了他啥事都没有了。但处理了他之后,他的尸体怎么办?万一让鬼子们发现了他的尸体,我们该如何解释呢?不能让鬼子们看出破绽啊!
桥本把我们送出门后就回去了。我和胡晓雪架起覃友太,一直到停车场。游击队员们还在车上等候着我们呢!这一会儿再化身成高勇青和慕容琪瑛吗?等一会儿我们到特高科机关后,又要化身为松原太郎和佐藤一郎,这样变来变去也怪麻烦的。又必需让游击队员知道我和胡晓雪的身份。
游击队员已经看到两个鬼子军官架着覃友太走近他们了,他们多少显得有点儿紧张。
到车边,我喊了一声:“任海,张程,把这家伙接上去!”
他俩迟疑不决地探过身子,我悄声对他们说,“我是你们的高队长,快点!”
因为之前说过的有话,让他们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惊慌,他俩还是把覃友太给接了过去。
我又说,“看好他,不要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出声。”说着话,我用手在脸上抺了一下,一张高勇青的脸膛呈现出来。但我用手又抺了一下脸,仍然是松原太郎的模样。这下子,他们放心了。
在胡晓雪未上吉普车之前,我问,“佐藤君,请你告诉我,特高科怎么走?”
“没了覃友太,我们就找不到路了吗?”胡晓雪说着,从衣袋里掏出覃友太画的那张路线图,说,“我有这个!”
我们便各自上了车。仍旧由胡晓雪带路,我们向特高科机关驶去。
只用了十几分钟,我们便到了目的地。到院子中车一停下来,我就告诫游击队员们,等待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行动。
胡晓雪刚和我走到一起,一群人便从屋子里拥出来。佐藤却旁若无人似的,执着我的手,朝屋中走去。那些人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一进屋,佐藤就客气的让我坐在他的旁边。那些人则毕恭毕敬地肃立在我们面前。
佐藤霸道地说:“还不快给松原君看茶!”
他一说,便有一个日本少妇从内室里端着香茶走出来。给佐藤和我分别斟了一杯,然后,她又回到内室去了。
佐藤对我说:“茶是一样最好的东西,喝了它,明目养神,醒脑益智。它的清香、甘爽,是其它饮品无法比拟的。饮茶之道,还是很有讲究的。”
我心中开始疑虑,这胡晓雪是怎么了?你即使不认识渡边,找个人问问也好啊!尽快查出我们的同志在什么地方,营救他们出来,才是我们的目的呀!现在给我讲茶道,有什么用?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实在话,这茶的味道还真不错。
佐藤还没有放下茶杯,就翻了脸。他的脸一阴沉,扫视一下室中的人们,怒喝道:“渡边!”
佐藤的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刚才还是谈笑风生的,说变脸在顷刻之间就变了脸。他这样一声喊,一个中等个子约有三十岁的男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我们面前,高高地仰着面孔,当然不是目中无人的那种骄傲姿态,他这种神情也不是随时接受训斥的模样,而是很平静,他的这种平静,叫人难以置信。
怒火中烧的佐藤走到渡边面前,左右开弓照渡边的脸上打了十几个耳光。渡边的脸都快被打肿了。可他却亦然那么仰着脸,仿佛随时欢迎谁来在他脸上练掌法似的。真是一个贱货呀,你就那么喜欢挨耳光吗?
我在心里说,狠狠地打,打死这个小日本,我才解恨。但我不能不作作面子活,站起来,拉着佐藤的手说,“佐藤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有句话叫怒大伤肝,太生气了,对身体可不好哟!”
打过了渡边,佐藤似乎有点儿心疼的样子,但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渡边,你给我惹下了麻烦。你为什么假冒我的名义,上宪兵大队去把那几个抗日分子给提回来呢?桥本司令对此很是不满,也很不高兴。不是我及时道歉,他会要了你的命。难道你不清楚桥本司令的一贯作风吗?”
渡边低声问:“机关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佐藤唉叹了一声,说:“怎么办?你让我左右为难,还把那几个抗日分子送回宪兵司令部吧?桥本司令会因此而很难堪。这件事若是就此结束吧,桥本司令那边能交待过去吗?关键是现在我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作?”
渡边说:“机关长,人现在就在我们特高科,你现在需要看人吗?”
还没等佐藤开口,突然来了两个日本女子,清一色的日本和服,走起路来娉婷袅娜的。一进门,她俩就像小鸟一样欢快地叫着:“松原兄,松原兄!”
这是在叫我啊!她俩肯定是那一对孪生姐妹,菊江和菊枝。这俩日本妞儿长得还挺清纯的。让人第一眼看见她们,就难以忘怀东洋少女的神韵。我连忙站起来,并不是因为要迎接她们才张开了双臂,而是因为惊讶。两只小鸟不由分说便扑进了我的怀抱。当着这么些人,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俩却用头紧贴我的胸膛。
我喃喃的说:“菊江,菊枝,能见到你们,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佐藤在那边挥了挥手,对其他人说,“都暂且退下吧,那几个抗日分子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那些人便退了出去,佐藤自己也踱入内室去了。这里就剩下菊江,菊枝我们三个。
别说她俩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即使她俩长得不一样,我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呀!我只好一只手抚摸着她俩一个人的脊背,轻轻的拍着,借以安慰她俩。她俩却在我的轻抚中,微微颤抖着。也许是太过于激动的原因吧?
当她俩终于离开我的怀抱,抬起头的时候,泪水仍然顺着她们的面颊在流淌。这泪水中含的是对故国和亲人的思念之情,是在异国他乡遭受到的坎坷经历的倾诉。我用双手为她们揩掉眼泪,深沉地说,“不要用眼泪来描摹我们相见的喜悦,要用笑声来表达我们重逢的欢欣。”
她俩坚强的点点头。
这俩日本妞儿也真会耽误事,我们就快见到我们那些被捕的同志们了,她俩却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如果和她俩来个速战速决又会怎么样呢?是否有些不全乎情理?毕竟她们和松原有着深厚的亲戚关系呀!能尽快把她们支开就好了。胡晓雪也真是的,这一会儿需要你了,你却躲进内室去了。
让我说她俩谁是菊江,谁是菊枝,我只能猜谜语。我便胡乱喊了一声,“菊枝!”
我右边那个日本妞儿回应道:“松原兄,菊枝在,兄长你要吩咐我什么呀?”
我认真而细心地审视着菊枝的面孔,试图找出和菊江不同的特征。粗略看上去,这对姐妹确实一模一样,无论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或嘴型,甚至连脸上那细细的汗毛也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想在短时间里把她俩给区分开来,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两相比较她们的不同,还是被我发现了。这完全归功于我平常爱玩“找不同”的游戏。那游戏实在是锻炼了我的眼力,能让我快速地从相同中找出不同来。
菊枝的右嘴角处有两点微小的黑点,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而菊江却没有。如果不细心,无论如何是发现不了的。我这么详细地观看她们,她俩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合。也就因为我的仔细端详,这么一欣赏,我的内心怦然一动,坏了!突然间,我真的想爱上她们了!天啊!这恐怕不太好吧?我要作大事啊!至于这儿女情长,是不是就免了吧?如果她俩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可能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我紧紧在抱着菊枝,又深情地喊了一声:“菊枝!”
她幸福而陶醉的又挺进我的怀中。
偷眼去看菊江,她并没有表现出吃醋的模样,而是也沉浸在幸福之中。不会是松原这王八蛋以前就和菊枝有恋情吧?也许是今天她突然要表白自己的情感?却被我撞上了!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