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时段划分及语料的选取、标注

先秦至唐五代,时间跨度极长,文献资料十分丰富。对历史语言研究来说,丰富的、具有连续性的语言文献资料是极大的便利条件。但是,从甲骨卜辞到晚唐五代,历时两千余年,已有的语料不但体裁多样,而且某些语料地域性很强(即有方言跟通语的区别问题),再加上撰作者的个人风格,这样,已有语料就十分庞杂。对历史语言如何分期以及选取语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对我们的论文也有很大影响,弄得好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就会陷入材料的迷宫。

分期时,我们主要依据目前学界较通行的观点将先秦至晚唐五代分为三个时期,具体为:先秦至西汉、东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这样分期又充分考虑到了语气词的发展特点:春秋是语气词的发生期,战国末至西汉,上古汉语的语气词系统得以发展成熟;东汉魏晋南北朝是语气词继承和发展的阶段,继承指这一时期语气词直承上古汉语中的文言语气词,发展主要指在佛经等文献中语气词有了很多变化,同时辐射到中土文献;唐五代则是中古向近代汉语发展的过渡期,语气词自然也有诸多新的特点。对这三个时期的语气词考察也就构成本书的主体(第二章至第四章)。

关于语料的选取,我们的做法是:在考察单个语气词的衍生及发展演变时,涉及的语料基本包括各时期较有代表性的经史子集等文献,这样做的目的是不局限于某些语料,而以语言事实为主,不让语料的限制成为我们研究的桎梏;在描写语气词系统时,我们先在先秦至唐五代这一历史长河中截取了三个时期(战国末至汉初、南北朝、晚唐五代),然后在各个时期各选取一定的具有代表性的语料,这样做的目的既在于方便考察,又使语气词系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至于描写各时段语气词系统时所选取的具体语料,我们在该节都有一个简单说明。

在对各语气词进行考察时,我们的关注点及考察角度可能并不完全一致,因而在结构上本书略有一点散。这一方面源于不同语气词在文献中的表现不一,另一方面,我们的工作是建立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而各语气词的已有研究在深度、广度上并不相等,这样就造成我们对各语气词的考察角度、重点也不完全相同。我们的原则是:尽量借鉴已有研究成果,以解决问题为主旨,或阐发、或补充、或归纳总结,而不强求本书结构的整齐划一。

关于语料出处的标注问题,本书涉及语料时间跨度较长,上至甲骨卜辞、下至元曲、明代小说,且比较庞杂,既有出土文献,也有传世文献,甚至还有少量的域外文献(如《入唐求法巡礼行记》)等。传世文献中既有诗词曲赋、史书、笔记、文集,也有不少佛教译经。因而本书语料的标注采取一种趋简性原则。具体如下:①诸子、史书如《论语》《史记》《战国策》等一般只直接标出书名及具体章节,例如《论语·述而》《史记·项羽本纪》等。②诗词曲赋一般标出作者,如果作者为人们所熟知,则不标朝代,如杜甫《奉汉中王手札》、关汉卿《窦娥冤》等;如果作者不为人们所熟知,则加标朝代,如唐·刘商《登相国寺阁》等。③笔记小说、文集一般都标出朝代、作者,有章节、卷数的标出章节、卷数。④佛教译经一般标出译者及所处时代,有章节的也标出章节。⑤出土文献一般加标“马王堆汉墓帛书”等字眼。⑥转引的语料,都以原作者所标出处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