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音乐的出现

奴隶黑人安稳地居住在白人社会里,在他们被允许的生存范围里运用自己的语言和音乐组建文化团体。黑人具有的原始宗教现象在经过不断的文化渗透之后,其根源在城市里几乎完全消失。由于他们是奴隶,没有任何权利,黑人在社会中被定调为流放的民族,尽管他们也在试图挽救自己的价值。

尽管存在着种族歧视,但黑人在音乐和舞蹈方面的天赋却深深地影响了白人、克里奥尔人。慢慢地他们也习惯了这里的音乐和舞蹈。于是白人和克里奥尔人向舞会提供了吉他,用它来演奏舞会的音乐,以及提供演唱伴奏。

在西班牙殖民地时期,黑人最初在一些社团组织里聚会,并且受到宗教和民事管理部门的监管。随后他们获得了许可,可以根据自己民族的文化和语言的特殊性开展聚会活动。但这些活动组织已然受到1821年出台的相关条例监管。[1]所以,在此之前的文献资料均来自警方。负责监管黑人活动的执行人员,一旦遇到他们不能理解的行为时,均定义为违法犯罪行为。

1850年,这些带有民族特性的组织迎来了它们的光明期。从那时起,当局对黑人活动的刁难开始减少,直到1880年或稍早几年全部消失。但与此同时参加舞会的人数也在减少,当一批舞者逐渐消失时,也没有新的舞者进入。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黑人社团叫“弟兄”,该社团创建于1850年,与之竞争较为激烈的是“保护者”。

有新闻资料记载的第一个黑人舞会开创时间是在1776年,但真正开始的时间应该更早,因为那一年是因为民众对黑人舞会的抱怨,报纸才将黑人舞会的概念报道出来。这种充满抱怨和抗议的舞会一直持续到1790年,暂停了几年之后1795年又开始了。民众抱怨的理由有:舞会上作为音乐伴奏的乐器——鼓,它发出的声音非常扰民;舞会的人数太多,可能会造成白人当局、民众和传教士无法控制的危险局面;可能出现乱收费、酗酒,甚至可能会再出现一个黑人“国王”,最后是西班牙当局绝对无法接受的。基于这些原因,在一段时期内黑人聚会是被禁止的。当黑人的舞会重新出现时,坎东贝的音乐和舞蹈也重新出现了。反对者们和所有的争议者都认为这种音乐和舞蹈是不合时宜的,因为它们太过于开放而且从道德上讲也非常危险。

正如上文提到的,黑人聚会的黄金时期是在罗萨斯总统的执政时期,因为当时的黑人群体有政治背景。1839年,第一批黑人作为化妆人群出现在狂欢节的舞会中,但在1844年至1852年之间狂欢节被禁止时,舞会中的黑人化妆舞者也被取消了。关于狂欢节上出现的暴力行为,1834年阿根廷的一份英文杂志《英文包》(British Packet)进行了翔实的报道。1869年,当化妆人群中出现白人时,黑人也逐渐退出这个群体。到1930年,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狂欢节上真正的黑人化妆舞者已不再出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受到白人文化的影响,黑人舞蹈慢慢地丧失了它最原始的纯正性。在非洲人的侨社里,最普及的舞蹈是坎东贝。这种舞蹈实际上是由多种舞蹈的舞步融合而成的。或者说,是一种文化渗透产生的结果。一段时间之后,坎东贝发展成为全社会的主流舞蹈。舞者们会腰系一条腰带,舞步也逐渐具有多样性。

在白人社会里,黑人慢慢地接受了玛祖卡、华尔兹和波尔卡等舞种。很多黑人的音乐和舞蹈也在很多地区被模仿,甚至被强迫训练。但由于是属于黑人的艺术,所以在跳舞时会故意掩饰黑人的元素。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黑人舞蹈和音乐的意义与内容也逐渐发生变化,遥不可及的变成了通俗易懂的,将约束性变得大众化。

这实际上也是上文提到的文化渗透的结果。逐渐抛弃非洲人的生活习惯、文化形态、饮食以及在新的社会生活中无法被接受的多样化的黑人性格特征或符号,使这些特性达到不可逆转的程度。相反,在白人社会中。宗教或经济的思维模式不断地被引入社会,非洲人和欧洲人开启了第二道文化渗透之门,第一道在克里奥尔人和他的音乐中。

大约从1860年起,其他文化元素慢慢地渗透到黑人舞蹈中,但没有实质的变化。1882年的一份数据可能能够充分论证这个观点。

这种文化渗透允许对其进行贬义的定性,这不仅是音乐的转变,实际上是一种道德的制裁。有趣的是,从1870年开始,黑人社团的媒体不断地重申黑人探戈是优雅的,令人愉悦的。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黑人音乐以鼓的打击节奏为基础,通过击掌发出的声音作为伴奏。根据大小的不同,鼓的种类主要分成五种。这些节奏连续发出数小时,并且持续不断,这种没有结构,没有音高,只有节奏的音乐方式很难被白人社会所接受。据悉,这种鼓声会迫使人把耳朵捂住,甚至会把人吓跑。这种最原始的音乐慢慢地加入了小提琴、口琴等乐器的声音,在相互影响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新的音乐创作方式。在1870年至1890年的二十年中,黑人舞会中除了坎东贝之外,还演奏和舞蹈其他的民族艺术,如马拉姆博舞、韦亚舞、帕里塔斯舞、西马丽塔舞和探戈。

上文中曾提到,在一些大众聚会的场所中,尽管全部都是穷人,但在种族上却存在着一些不平等。黑人和印第安人的地位明显低于克里奥尔人和白人。但在舞会上,克里奥尔人和其他外国人则明显不如黑人,这是由于对舞蹈和音乐才能的缺失。黑人会用他们熟悉的舞步去戏弄周围的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非常夸张的舞步,用这种被认为是完美的舞步向旁人证明这样的舞蹈是属于黑人自己的,是一种属于黑人的艺术。

当这种夸张的舞步被模仿时,其他的乡村舞蹈也会出现类似的舞步。这实际上就是允许将黑人的舞蹈融入克里奥尔人的舞蹈中去。经过不断地练习之后,这种舞步成为克里奥尔人的一种习惯,并且逐渐理解了这种黑人舞步。他们掌握了舞蹈的节奏和基本步法之后,能够进行多样化的舞步创新,在黑人舞蹈的基础上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舞步,展现出特有的才能。这就产生了两种不同的音乐和舞蹈。但这种差异经过一定的简化后,形成了第三个同时适合黑人和白人的艺术种类,但这种艺术种类并没有定性,因为它在不断发展和变化当中。吉他和小提琴的加入使得这种新音乐的旋律更加和谐,同时也催生了一种全新的音乐。如上文提到的乡村音乐、哈巴涅拉和安达卢斯探戈影响了坎东贝,同时这几个乐种之间也相互影响。这是一个音乐相互交融的时期,确立了吉他作为主导乐器的地位,同时也需要小提琴、长笛和其他乐器的陪衬。但这些乐器逐渐被替代或被放在次要的位置。例如打击乐器——鼓,早期是黑人音乐的主要乐器,但在音乐交融时期就被慢慢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