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宗教观与资产阶级经济观和谐并存
如果说到美利坚人很少有封建传统,这是对的。但是他们却有着强烈的宗教传统。正如马克思所说:“北美主要还是一个宗教盛行的国家。”[19]
欧洲移民为逃避宗教、政治迫害来到北美时,带来了他们各自的宗教,因而形成了许多教派。既有天主教会、英国国会教,又有清教的组合派和长老会派以及从清教中派生出来的教友派和洗礼派,还有德国的路德教派,德国与荷兰的改革教派,法国的胡格诺教派等。这些教派中除天主教外,都是从宗教改革运动中产生出来的,是反映新兴资产阶级利益的新教各派别,而清教又占有最主要的地位。
从某种程度上说,北美的宗教同样是麻醉人民的鸦片。各教派都支持和鼓励消灭印第安人和剥削黑奴。他们“开导”黑人忍受苦难,为主人好好工作,以取悦于上帝,否则就要堕入永久受折磨的地狱。清教徒把印第安人说成是“一群魔鬼,因而应当予以消灭”[20]。他们都企图建立神权统治,曾以极残酷的方式迫害不同信仰的人。17世纪时,曾举行了大规模的巫觋搜捕,还用欧洲同样的仪式把他们活活处死。但是,北美宗教毕竟无法像在欧洲的教会那样长期实行严酷专制的统治,而从17世纪中叶起被迫逐渐实行了宗教宽容政策。究其原因至少有以下几点。
其一,在欧洲,教会往往就是最大的地主,据有牢固的经济阵地,而在北美殖民地,教会却不拥有这样的阵地。
其二,这里教派林立,分裂为许多互相敌对的教派,便利了下层人民的反抗斗争。
其三,移居北美的人民,大多为逃避封建政治和宗教迫害而来,是不会容忍宗教高压政策长期存在下去的。他们或逃亡别处,另建像罗德艾兰和康涅狄格这样较为民主自由的殖民地,或举行起义以反抗。
其四,宽容政策本质上也反映了上升时期资产阶级的需要。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劳动力奇缺成为北美殖民地严重问题。针对这一点,一些殖民地如威廉·宾的宾夕法尼亚便规定信仰自由,担任官职不受宗教信仰的限制,并授土地给移居者,从而吸收了大批劳动力,加速了该地区的开发。
宗教对美利坚民族精神的形成起了独特的作用。与发展资本主义的需要相适应,清教徒们想方设法证明,努力工作就能取悦于上帝,发奋经商就会得到升华。因为“上帝是不会让一个人具有五分的才干只得到二分报酬”[21]。到17世纪末叶,清教徒们拥有大量的仓库,在波士顿港停泊着无数船只,还有许多设备完善的商人住宅,都证明了他们如何使清教教义与敛聚财富和谐共存。在17世纪还广泛流传着“作为教友派教徒经商”的传说。它把教友们描绘成精明、机灵的商人。他们“极其勤劳,为聚敛财富而不辞劳苦与艰辛”。和清教徒一样,教友派教徒在理财布道和实践一种职业教义等方面都获得了成功。这种职业教义使宗教和资产阶级经济观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使得这些早就具有“强烈的自由精神”的人们,更加不能容忍英国殖民者的高压统治而积极投入反英独立战争。
北美的教会对文化教育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本质上反映资产阶级需要的清教信服理性的价值,因而看重教育。一个清教徒牧师曾宣布说:“无知是异教之母。”一本著名的宗教小册子写道:“在上帝已经将我们平安地带到新英格兰之后,我们所渴望和关心的下一件事情,就是增进学问并使它延绵不绝地传至后代,当现在的牧师死去时,千万别为教堂留下一位不识字的牧师。”这本小册子中的某些话现在已用金属铸在哈佛大学的校园里了。包括这所哈佛大学在内,独立前各殖民地教会共创办了8所大学;学校教育内容上增加了不少自然科学和社会知识的内容。各地教会还开办了印刷所、图书馆等。
可见,北美教会与欧洲天主教派等有着很大区别,它不是资本主义发展的阻力而是一种助力。它适应资产阶级的需要而发展变化,成为影响美利坚民族精神和文化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