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STS的新近研究
在科技与社会问题上,不论是科学主义还是反科学主义,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思想盲点。于是,经过后现代思想的提炼,STS应运而生。对此,本人曾经在《社会建构主义更多转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以“转向STS”为题做过梳理,重复内容不再赘述。
一、文献的增补和重读
从文献看,当年的几篇著述依然具有相当的引证率,如《科学的综合研究读者》(Mario Biagiolli,1999);《观念、机械和价值——科学、技术与社会的综合研究导论》(Stephen H.Cutcliffe,2000)[1];《科学技术综合研究导论》(Sergio Sismondo,2004,2010)[2];希拉·贾撤诺夫等编的《科学技术学手册》(由浙江大学盛晓明教授等翻译,北京理工科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但遗漏的如下几部著述:如巴赫斯巴(Wenda K.Bauchspies)的《科学、技术和社会:一种社会学研究》(Science,Technology,and Society:A Sociological Approach,Oxford,Blackwell Pub.,2006)[3];S.雷斯蒂沃(Sal Restivo)主编的《科学、技术与社会百科全书》(Science,Technology,and Society:An Encyclopedia ,Oxford,NY: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5)[4];Y.李(Yeung Chung Lee)撰写的《是科学-技术-社会还是技术-社会-科学?一种古代技术史的考察》(Science-Technology-Society or Technology-Society-Science?Insights from an Ancient Technology,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cience Education,v.32 n.14,1927~1950,Sep.2010)[5]。
二、对思想历程的订正
在《社会建构主义的更多转向》一书中,作者曾经概述了STS的发展历程,如希拉·贾撤诺夫等人在《科学技术手册》一书中,对社会建构主义转向STS划分了三个阶段[6]:人文主义价值观的反思,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兴起,科学技术的多维视野。
与贾撤诺夫不同的是,我们选择了自然主义-“社会转向”-“社会转向后的更多转向”来解释STS的发生过程:
第一阶段:人们往往用自然原因解释科学知识及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西方近代的思想家们大体上都是从“自然状态”推演出社会状态,如洛克、霍布斯以及法国启蒙运动者莫不如此。这几乎成为现代主义的通则。
第二阶段:后现代思潮发现并打破了“自然主义谬误”,但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也就是用社会-文化原因来解释科学及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布鲁尔的“强纲领”就是如此。“在我们这个狭小的研究领域,布鲁尔在1976年的著作达到了非对称哲学的**。作为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忠实后继者,布鲁尔将涂尔干主义的社会结构看作是太阳的焦点,并将他所说的‘对称’看成原则,要求我们用同样的社会学原由不仅解释科学发展过程中的成功,也用同样的社会学原由解释科学发展过程中的失败。这当然是一个重大的进步,因为在此之前成功的科学是用自然原因解释的,而失败科学的解释则诉求于社会原因。然而,这种对称原则非常成功地掩饰了布鲁尔证据的不对称性。社会被用来解释自然!我们是在用一极解释另一极。”(Bruno Latour,1999:280)
第三阶段:为了克服布鲁尔所倡导的“强纲领”的不对称,拉图尔主张,对于科学知识的成功与失败,我们要同时重视自然原因和社会原因。“幸运的是,由自然和社会这两个要素构成的一维参照框架已经不可避免地失效了:从科学的社会研究的相对失误中我们已经意识到,致力于占据主体/社会维度地位的各种学派对科学解释的一般结构已经没有什么创意。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在自然与社会、事物表达与人事表达之两极的哲学非对称的历史根源(Shapin和Schaffer,1985;Serrs,1987;Latour,1990b)。直到今天布鲁尔还没有意识到,如果不引进更激进的对称,布鲁尔的对称原理就不能得到矫正。对布鲁尔的对称原则需要来个九十度的转变,这种转变就是我所说的‘社会转向后的更多的转向’”(Bruno Latour,1999:281)[7]。
这种对STS发展历程的理解基本上是符合思想逻辑的。但当时的理解尚不到位。从当下的理解看,STS的兴起主要是科学主义与社会决定论之间的冲突与融合:自然主义的思维方式长期规制人类的文化走向,也就是从古希腊一直到近现代的唯科学主义倾向;这种自然主义或客观主义的思想路线引起了后现代思潮的抵制,于是出现了所谓的“社会转向”,这种“社会转向”的思想表现就是爱丁堡学派的“强纲领”;接下来就是拉图尔的“社会学转向后的更多转向”。
另外,从经济-社会的实际背景看,STS的兴起与“技术系统”概念和后来的“国家创新体系”观念有密切的关联。[8]“国家创新体系的研究强调知识和信息在人员、企业和研究机构之间流动,知识的流动是创新过程的关键。创新和开发是创新体系中的企业、大学和政府研究机构等行为者一系列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结果。对于政策制定者来说,对创新体系的理解有助于找到提高创新能力和竞争力的关节点,有助于找到在制度和与政府政策相关的系统失灵问题。从国家创新体系看政策就是为了寻求改进在创新体系中的行为者和制度联系的结构,目的在于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特别是企业同化和吸收技术的能力,这是至关重要的。”[9]从这个定义中我们不难发现,“国家创新体系”这个概念就包含了科学、技术、社会以及其他相关要素。
三、重新审视STS的研究纲领
在《社会建构主义的更多转向》一书中,我们曾经把STS的研究纲领定义为如下几种:建构主义的一枝独秀;思想型与实践型的双峰并立;观念、器物和价值的三足鼎立;四种理论要素的合理重建。
关于建构主义纲领:I.哈金(Ian Hacking)确实说过:“平齐(Trevor Pinch)和别克(Wiebe Bijker)将STS称之为‘社会建构论者’。”[10]Sergio Sismondo也多次讲过类似的观点:“弱的社会建构主义是STS研究纲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为它使科学和技术进入到人类、社会和历史视野。”[11]不仅如此,“STS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社会建构话题扩展的回应。由于科学知识通常被看作是对自然界的简单反映,因此科学家在知识的创造过程中相对作用被低估,有关科学实在是社会建构的诉求就非常重要。结果,STS的建构论者的诉求(STS constructivist claim)就是有影响的。来自于STS的建构论者的资源在心理学、地理学、环境研究、教育、管理、文化研究甚至会计等领域的明确利用是显而易见的”(Sergio Sismondo,2004:64)。
但我们新近思考越发证明了当时的这样一种判断:“肯定地说,STS的支持者已经同化了许多解释框架,从极端的决定论到激进的相对主义,从盲目的乐观主义到阴暗的悲观主义。但对于大多数学者和活动家而言,STS被看作是审视科学-技术-社会问题的平台,正如David Hess所说,STS已经变成了公开讨论重要问题的场所。这就是说,STS并不寻求提供现成的答案,而是为一切相关人员提供空间和某种框架来讨论并致力于更民主参与式的解决问题。”[12]
其实,STS的研究纲领是否可以归结为建构主义或其他什么主义,当然是可以讨论的,但不管怎样说,STS的研究纲领肯定是哲学性的。我们非常认同S.富勒在《哲学、修辞学与科学知识的终结:科学技术综合研究的新开端》(Philosophy,Rhetoric,and the End of Knowledge:A New Beginning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 )[13]一书中的基本观点:STS可能消解了独断主义,但并没有消解哲学本身。
关于思想型与实践型的对立:有的学者认为,转向了STS后,社会建构主义分化为思想型和实践型两种模式。Juan Ilerbaig在公开出版物《科学、技术和社会课程简讯》中可能是第一次对转向STS后的社会建构主义的亚文化的主题进行了系统的梳理,他把STS及其社会建构主义区分为两种研究方式:一种方式是多学科的、理论导向的学者,引领者为欧洲的科学社会学者;另一种方式是交叉学科的、问题导向的教育者,一般为技术哲学家和工程伦理学者所引领。哲学家Steve Fuller把Juan Ilerbaig对STS区分称之为追求STS思想建设的“高派教会(天主派教会)和追求STS解决问题的低派教会(福音派教会)”,这个术语经过转化后比较适合于区分STS中的学者。前者适合于那些有学位的人,是具有“学科中心的、学者从事的纲领”;后者是社会活动家支持的,以问题为导向的纲领。
双峰模式比较切合社会建构主义转向STS在研究纲领方面的嬗变,但是这种双锋模式之间的沟通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对于这两种模式的评价与抉择,倒是Stephen H.Cutcliffe的说法比较中肯。他说:“从这个观点看,STS作为一个整体,致力于超越两种简单化的倾向:一种是学术研究堆积起来的‘高派教会’,如Susan Cozzens所说的‘STS思想’;另一种是活动者聚集起来的‘低派教会’,特别是被学术探索所忽略的活动论。可以肯定地说,个人可以致力于某一种特定的方式,但从最佳方案和最具有包容性的角度看,STS应该寻求学术研究与政策分析和公共参与的统一。Robin Williams和David Edge建议‘宽教堂’(Broad Church)的研究……不要陷入极端,而是在事实与价值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14]
近年来,我们跟踪J.艾勒贝格(Juan Ilerbaig)的研究进展,发现他的思想正在从双峰模式转向进化论模式,如《置科学于语境:自然史中的科学实践及其文本保存》(Specimens as Records:Scientific Practice and Recordkeeping in Natural History Research,American Archivist,Fall/Winter2010,Vol.73,Issue 2:463-482);《自然主义者的观点:美国田野动物学家和进化论综合》(The View-Point of a Naturalist:American Field Zoologists and the Evolutionary Synthesis,1900-1945,In:Transactions of the 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2009)等。
关于观念、器物和价值:Stephen H.Cutcliffe认为:“我自己对这个领域的研究更倾向于三分法,按照‘亚文化’的理路,即STS中的每个要素都要从不同的视角分析其观念、器物和价值。在某种方式上,这有点像日本电影中的Rashomon,在这里,看待一个人之死的真相完全取决于目击者参与此事的利益与视角。在我看来,将这些视角结合起来是绝对必要的(a conjoining of all the perspective is ultimately necessary)。”[15]
这就是说,Stephen H.Cutcliffe将STS的研究纲领看作是由观念、器物和价值三个因素构成的有机整体。在他看来,“这种研究有助于分析科学观念、技术基础上的器物和活动、社会和文化价值之间的关系。这种研究包括对科学技术以及相关社会参与问题的政策分析和活动者的研究。在大约30年的时间里,STS已经从对科学技术研究的几个学科视野或考察发展到对科学-技术-社会的多层结构的整体论的、交叉学科的理解”(Stephen H.Cutcliffe,2000:137)。
但近年来,Stephen H.Cutcliffe的思想有所变化,历史和文化在观念、器物和价值中的贯通作用得到强化,人与自然的矛盾被置于重要地位,参见Stephen H.Cutcliffe 等编辑的《模糊的界限:历史中的环境与技术》(The Illusory Boundary:Environment and Technology in History ,Charlottesville:University of Virginia Press,2010)[16]。
关于STS的四元模式:我们曾经提到过技术哲学家Carl Mitcham把理论和实践中的STS描绘成一个有四个可选择路径的坐标。通过一个轴,他把STS区分为学术领域和社会运动领域,通过另一个轴,他把STS区分为那些支持技术科学的人和批判科学技术对社会影响的人(Stephen H.Cutcliffe,2000:81)。
但Carl Mitcham的观点已经发生了变化,也就是从分类的方法逐渐转向网络化的方法,参见《植入与建网:技术社会中的观念化经验》(Embedding and Networking:Conceptualizing Experience in a Technosociety ,by Adam Briggle;Carl Mitcham,In Technology in Society,31.4:374-383,2009.)
[1] S.卡特克里夫的这部著述主要有如下内容:第一章提供了STS发展作为社会运动和作为学术研究领域的历史总结,这场运动起于60年代中期。对于它的历史发展,将在以后诸章做深入的分析。第二章对STS发展的核心领域的主要学科做一个总结,这一时期主要是在80年代,其中包括科学和技术的历史、社会学和哲学。第三章梳理了STS在本质上已经变成了交叉学科的里程,这章首先讨论了交叉学科本身的问题,然后转向STS学术关系在今天的状况,特别是文化研究对它的影响以及随之而来的“科学大战”现象。为了描述STS得以进化并确立其界限的纲领和组织,第四章采取了从学术文化中走出来而走向了制度转向。最后,在第五章中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研究STS?”以及“STS将走向何方?”随后是一个简单的结论,我收录了包括在STS中都被认同的著述附录以及经过挑选的百余个关键词。李伯聪教授的论文“STS在中国”发表在“Science, Technology & society”105期,1993年夏季号。
[2] 西斯忙多编撰的《科学技术综合研究导论》在2010年又推出了新版本(An Introduction to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Chichester,West Sussex,U.K.,Malden,MA:Wiley-Blackwell,2010)。2004年版目录 1. The Pre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2. The Kuhnian Revolution—3. Questioning Functionalism in the Sociology of Science—4. Stratification and Discrimination—5. The Strong Programme and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6.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Realities—7. Actor-Network Theory—8. Two Questions Concerning Technology—9. Laboratories—10. Controversies—11. Standardization and Objectivity—12. Creating Order, Following Rules—13. Feminist S&TS and its Extensions—14. Rhetoric and Discourse—15. The Unnaturalnes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16. Expertise and the 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 2010年版目录 1. The Pre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2. The Kuhnian Revolution—3. Questioning Functionalism in the Sociology of Science—4. Stratification and Discrimination—5. The Strong Programme and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6.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Realities—7. Feminist Epistemologies of Science—8. Actor-Network Theory—9. Two Questions Concerning Technology—10. Studying Laboratories—11. Controversies—12. Standardization and Objectivity—13. Rhetoric and Discourse—14. The Unnaturalnes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15. The 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16. Expertise and Public Participation—17. Political Economies of Knowledge. 通过比较我们不难发现,2010年版本增加了“女性主义的科学认识论”(Feminist Epistemologies of Science)和“知识的政治经济学”(Political Economies of Knowledge)等,2004年版中的“女性主义的S&TS及其扩展”被删除了。
[3] 该文主要内容如下 1.Introduction:Our Premises and Our Approach,Nuts and Bolts and the Systems that Tighten Them,From the Sociology of Science to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Conclusion 。2.Cultures of Science:Birth of a Fact,Society and Culture,Worldviews,The Social Construction Conjecture,Feminism and Science Studies,Technology in Motion,Pre-scientific: You or Me? Mind and Society,What Can Sociologists Say about Mathematics? Conclusion。3. The Dance of Truth: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Social Institutions,The Dance of Magic,Science,and Religion,What Is Truth? Dangerous Icons: From Magic and Religion to Science and Law,Conclusion。4. STS and Power in the Postmodern World:Technology and Society,Power,Values,and Agency,Cyborgs,Humans,and Technology,Contemporary Society: Globalization or Bust? Metaphors,Narratives,and Glocal Cultures,onclusion: Technoscience and Globalizations。5. Life aft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Technoscience Revisited,Case Study: The New Reproductive Technologies,Case Study: Robots,Minds,and Society,Frontiers and Horizons 。Conclusion: Where We Have to Stand in Order to Begin。
[4] 该书的导论包括科学与社会,技术与社会,医药与社会等内容,正文中的词条按字母排列,与同类著述相比,有一些重要的词条较有新意,如Africa and the Middle East:History of Technology;Alternative Medicine;Biological Terrorism;Drugs and Society;Engineering Cultures;Epistemic Cultures;Genetics and Society;Human Subjects in Medical Experiments;Indigenous Knowledge;Law and Science;Media and Science;Medical Values and Ethics;Perspectives on Technology and Society;Pharmaceutical Anthropology;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ies in Medical Research;Psychological Stud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Representation and Science;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 the Age of Uncertainty;Sex and the Body in Science;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Technological Systems;Technology and Society;Technology in Culture;Women and Minorities in the Scientific Community等。
[5] 与传统的科学-技术-社会进路不同,这篇论文从古代技术史的角度论证了STS的另一条进路:技术-社会-科学,其意在克服科学与技术之间的不平衡,也就是重科学轻技术的思想倾向。(The term technology-society-science is used to represent an alternative approach to linking technology,society,and science that aims to redress the imbalance betwee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6] 把科学技术作为研究对象在本质上来自于20世纪30~40年代的维也纳学派或逻辑实证主义的科学哲学以及同样发源于实证主义的社会学等人文学科。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对科学技术的研究主要是由历史学、哲学以及特定意义上的社会学研究组成的——把科学技术看作是独立于社会情境的自主的东西。哲学家研究科学方法的逻辑,辉格派的历史学家编纂思想和技术产品的自然演化史,而社会学家则关注于科学的制度结构及其沟通和回报模式。参见希拉·贾撤诺夫等编:《科学技术手册》,北京,北京理工科学出版社,2004,第54~55页。
[7] 其实,拉图尔所说的“社会转向后的更多转向”似乎在理论上解决了布鲁尔的不对称性难题,但是,布鲁尔却留下了多元论的更大难题,尽管他提出了角色网络理论来消化这个难题,然而,角色网络理论本身也遇到了许多理论问题,如文化问题、实在问题、功能问题和稳定性问题等。
[8] 参见安维复:《从国家创新体系看现代科技革命》,《中国社会科学》2000年第5期;《技术创新的社会建构》,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
[9] OECD:National Innovation of Systems ,1997:7.http://www.oecd.org/.
[10] Ian Hacking: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What?Massachusett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64.
[11] Sergio Sismondo:Science without Myth—On Constructions,Reality,and Social Knowledge,Albany,NY: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6:59.
[12] Stephen H.Cutcliffe:Ideas,Machines,and Values,An Introduction to Science,Technology,and Society Studies ,Lanham,Md: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Inc.,2000:137.
[13] 该著的几个主要部分如下:PART I THE PLAYERS AND THE POSITION:1.The Players:STS,Rhetoric,and Social Epistemology ;2.The Position:Interdisciplinarity as Interpenetration。PART II INTERPENETRATION AT WORK:3.Incorporation,or Epistemology Emergent;4.Reflexion or the Missing Mirror of the Social Sciences;5.Sublimation,or Some Hints on How to Be Cognitively Revolting;6.Excavation,or the Withering Away of History and Philosophy of Science and the Brave New World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ies。PART Ⅲ OF POLICY AAND POLITICS:7.Knowledge Policy:Where’s the Playing Field?8.Knowledge Politics:What Position Shall I Play?PART IV SOME WORTHY OPPIONENTS:9.Opposing the Relativist;10.Opposing the Antitheorist.
[14] Stephen H.Cutcliffe Ideas:Machines,and Values,An Introduction to Science,Technology,and Society Studies ,Lanham,Md: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Inc.,2000:138.
[15] 尽管这个观点听起来有问题,但是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观点。如果我们无法知道某人的死因,一个可能的方案就是多听听知情者的看法,但切忌不能只听一个人的看法。这有点类似于我所说的“换位”评价。See Stephen H.Cutcliffe:Ideas,Machines,and Values,An Introduction to Science,Technology,and Society Studies,Lanham,Md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Inc.,2000:99.
[16] 该文集包括如下重要文献:Understanding the place of humans in nature/James C.Williams—Our bodies and our histories of techn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 /Joy Parr—Can nature improve technology?/Peter Coates—The nature of industrialization /Sara B.Pritchard and Thomas Zeller—Is there a Chinese view of technology and nature?/Peter C.Perdue—Out west in places and spaces /William D.Rowley—The city as an artifact of techn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 /Joel A.Tarr—Waste and pollution:changing views and environmental consequences /Craig E.Colten—Are tomatoes natural?/Ann Vileisis—Can organisms be technology?/Edmund Russell—Where does nature end and culture begin?Converging themes in the history of technology and environmental history /Hugh S.Gorman and Betsy Mendels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