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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晃了过去。

阿旺熬不住了,精神有些崩溃,刚进来时那份镇静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所剩无几。他开始怀念当经理时的威风指手画脚,随心所欲。特别是手里有了钱以后,那种购物的欲望和自信°不知不觉,他对女人的享受感又充实全身,他后悔在进来之前没有和颖**毕竟他和颖有过勾魂的交流,髙潮时他曾揪下颖的一缕秀发。一想起颖那充满弹性的身体,那似果实般的**,阿旺就忍耐不住冲动裁想起要在监狱里呆上几年,阿旺的堤坝垮了,他开始往墙壁上撞头血模糊了他的眼睛。周围的人开始无动于衷,后来有一些人威胁阿旺,说你再闹我们就撕你的嘴。你勾引起我们的情绪,咱们就都完蛋了。

为什么还不提审我?阿旺焦灼地询问旁边那人。

那人回答,这预示你的案子差不多了,做好上法庭的准备吧。判完刑就离开这儿了,但愿咱们关在一个地方。

阿旺叨叨着我坚持不住了,我要坦白。

那人嘲笑道,出卖朋友?

阿旺颓唐地回答,我要争取少判刑,岀卖谁我都乐意。说着,他神经错乱般地走到门口,冲着楼道喊着,请快提审我,我要坦白交代……

那人快速凑过来抬腿朝阿旺的后腰踹了一脚,小声斥责,你也配是个爷们儿!楼道里突然又传出一个声音,猛子,你王八蛋坑害我,我可是你亲弟弟。他妈的是滚子卖的你,你脏心烂肺!早晚你得下地狱,我一辈子饶不了你,爹娘也放不过你……管教走过去喝道你穷嚷什么!阿旺回过头,见那人全身似乎凝固住了,满脸苍白,眼神里一片混沌,嘴唇急剧地抖动着,像蝴蝶的翅膀。他嘴里喃喃着我怎么没想到是滚子出卖我的呢。说着,他也往墙上狠命撞着血哗哗地流。

阿旺扑哧笑了。

天黑了,全楼的窗户相继亮了。于红拿起望远镜,寻找着每个窗户的动人故事,像寻找电视台的频道。猛然她停泊在郭文良的窗户前,一阵亢奋。原来窗帘被拉开了,郭文良在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说话,两人离得很近。这女人比那个小屁股的漂亮,她的眼睛始终望着郭文良,含情脉脉。于红几乎把望远镜贴在窗户上,全神贯注。那女人递给郭文良一个袋子,郭文良接过来然后打开是一叠叠厚厚的钱。于红有些眩晕,她没想到郭文良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继续注意观察,郭文良有些激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安静了一会儿,两人离得很近,交流得十分投入。于红承受不住这种动情动魄的场面,便不加控制地拿起电话,立马给在海口的美歌传递信息,她要看郭文良和那漂亮女人的尴尬相。命运往往就爱捉弄人,怎么打也没人接。于红沉不住气又斗胆给郭文良家打,她豁出去了,于是这手举着望远镜,那手拿着话筒。

是郭文良吗?于红尽量把语气变化一下,因为郭文良曾经和她见过几次面。

对,您是哪位?

于红欣喜地看见郭文良终于离开那女人的身边,到桌子上拾起话筒。我是美歌的同事,正在海口……

美歌岀什么事儿了?!郭文良着急地问。

那个漂亮女人情不自禁地也站起来,看着郭文良的表情。

于红的心似乎被烙铁烫了一家伙,火辣辣的。她继续编造,没什么,她今天去通什市了,委托我告诉你说后天就飞回去了,让你到机场去接她。另外,我提醒你美歌最近情绪很不好她常常偷偷哭泣对我说,她很不放心你说一个孤单男人会不会在寂寞面前堕落,背着自己的妻子和另外的女人悄悄约会,去寻欢作乐。她怀疑你现在就正在偷吃禁果。

你是谁呀?郭文良不耐烦了。

于红要发泄,她大声说我问你,你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也会好色,是不是也当面对妻子海誓山盟,而背地里却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你是不是一遍一遍地欺骗妻子而妻子却虔诚地在受你的骗。这公平吗!你不得好死,早晚会有人收拾你,还有你周围喜欢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我可以说,你根本不在海口。你就在我面前的某个角落在窥视我,对不对!你跟车夫有没有关系?要是有,是不是在到处散风要灭掉我?告诉你,我郭文良就是一座山,灭我,你们没有几代人发扬愚公精神是灭不掉的。郭文良摔下话筒。

于红看见郭文良的脸色像茄子一样心里骤然紧张连忙也把话筒搁下。她没料到,车夫手下的人也要暗害郭文良。她瞅见郭文良冲着话筒嚷着,嘴巴张得老大分析口型是在骂街。漂亮女人在劝解他,渐渐地郭文良平息下来他猛然走出于红的视线,好像是去厨房或者是厕所铮起先,漂亮女人在屋里踱着步,欣赏着墙上郭文良和美歌的结婚照片。突然,漂亮女人好像听郭文良高喊了句什么,像电影蒙太奇似的就突然淡出了画面。这样屋里顿时空****的,往后,于红累伤了眼睛也没见郭文良和那漂亮女人再闯入镜头,于红疲惫地倒在**她魔怔般地在猜想,两人在此时究竟干什么呢,是不是躲在厨房里**,但为什么放着柔软的双人床不去享受,而到厨房受憋囚呢。莫不是去吃饭,可屋里明明摆着玻璃桌子,每回,郭文良和美歌都是在这张桌子上就餐。那这两人究竟在哪就餐呢,灯明明亮着啊那个盛满钱的袋子还显赫地摆在椅子上呢。于红迷迷糊糊地接了美歌的电话,说打电话没人接问郭文良干什么去了d于红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他老婆郭文良和一个漂亮女人鬼混去了。放下电话,于红神经兮兮地瞥了一眼郭文良的窗户,依然亮着灯,依然没人……

见鬼了。

转天,在晚报的社会消息版上登载一条消息一个孤老户张大娘,突患重病,被邻居夫妇二人送进医院抢救。在途中,拦了几辆出租车都没停下,后遇到一辆清洁车,才算救了驾。医生对采访记者说,若再晚送来一个小时张大娘的性命难保。凌晨,张大娘才脱离危险云云。记者采访这对好心夫妇时,两人拒绝说岀姓名竟然悄悄离去……

美歌是晚上被郭文良接回家的,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张着两手高喊着,哪也不好就自己家好。郭文良,我走后你在家的表现我都一清二楚,是不是又勾引一个漂亮女人啊……郭文良在厨房紧忙活,得意地说道,我最近破个案子得了个三等功。美歌踢掉了高跟鞋,说道,那顶个屁用我这趟海口就能赚你半年的工资。两人幽默中,郭文良已经端上来专门到饭店买来的饭菜。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竟找不到话。美歌抑制不住情绪,跑过来猛地拥抱住郭文良。郭文良也在美歌的煽动下一把拽下美歌的上衣,没说话又把美歌横在前胸,就往**扔。美歌想起了什么,紧张地嚷嚷,郭文良你赶快把窗帘拉上!郭文良乐着,哪还有时间,我想你都快疯啦!话音未落,郭文良的手像推土机一样在美歌的身上收割起来,美歌幸福地一阵呻吟但她依然没忘记腾出一只手,把窗帘拉紧用脚趾头把灯绳拽灭。

郭文良和美歌在欢愉中领略到了默契以后,如小舟在经历了一场颠簸后,驶进了平静的港湾,两人并肩躺在**。郭文良在灰暗中对美歌不解地说,以前从来不拉窗帘,你从海口回来怎么变得谨谨慎慎的?

美歌盘算,明天得找于红,无论如何把望远镜取回来……

在迪厅,小老板拦住于红问道,你最近情绪不好,怎么也不化化妆啊,客户看了也不赏心悦目。于红懒散地回答我卸妆了,长得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您和大家凑合看吧。小老板不满地,你一卸妆领舞的时候就不显得耀眼了,可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于红恼了,那你开除我好了!我立马就走!实话说,有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让我去公关部,我早就想走了。小老板陪着笑脸道,我可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就没人来迪厅花钱了。美歌到迪厅跳舞时,于红把望远镜还给美歌悻悻地说道这倒霉东西害死我了。

阿旺被判了。

出人预料颖尽管把酬金交给了郭文良,所谓出卖了阿旺,但阿旺丝毫没有怪罪颖。当颖到监狱探监时,两个人还抱头大哭了一场。阿强检举立了功劳被一再减刑。阿强在监狱放出风出来还找于红,他就是喜欢于红。于红听到后大骂,我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些王八蛋男人。令人可惜的是于红在路上被人泼了一瓶硫酸据说泼的时候,于红下意识地闪了一下,泼到她的脖子上。在医院,美歌和郭文良守候着缠满绷带的于红于红小声说,妈的,泼我的脸上就好了,省得有人总惦记着我,女人漂亮就是祸害。当公安局侦察此案时,竟然有不少的人透露是自己泼的,为车夫报仇,也有说为阿强报仇的。

郭文良始终没敢告诉美歌,车夫手下的人把他的摩托车给烧了。而且放出话来,两年后让郭文良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