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宇宙多重时空研究所”,是马特奥·鲁索投资的研究机构,坐落在纽约北部的怀特普莱恩,隶属纽约州威彻斯特郡的一个城市,靠近洛克菲勒城堡附近,戒备森严。

当年,马特奥的父亲约翰·鲁索生命垂危,在监狱里将不久于人世。恰好就在那个时候,他得到了一份绝密情报,得知哥伦比亚大学的量子理论实验室,建造了一台量子隐形传送机器,能使人的灵魂永远储存宇宙中——人的意识可以跨越多重时空。

马特奥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绝佳的时刻,一旦他父亲去世,便可利用量子隐形传送机器,把他父亲的“灵魂”送往其他时空,未来有一天,他和父亲能够重新团聚,利用高科技联合起来统治世界。

马特奥深知,创立宇宙多重时空研究所,是一件“烧钱”的事情,需要雄厚的资本作为后盾,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他是个聪明人,研究宇宙多重时空不能指望立竿见影出成果,弟兄们拿枪舞棍用命换来的钱,是不能往无底洞里填的,否则连本钱都将输得精光,最好能把别人口袋里的钱,吸引到这个科研项目上来。

思来想去,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彼得·瓦拉赫,此人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在华尔街长袖善舞30多年,极其善于游说客户,他巧舌如簧,筹集资金的能力异于常人,总是能把公司的衍生产品推销出去,连他自己也成了彼得的客户。

事实证明他没有选错人。从华尔街包装出来的衍生证券,就像把80岁的老奶奶变成中年妇女,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进而再次把她打扮成18岁的大姑娘,不断地推销给全世界。也正因为这一优势,彼得的年薪已晋级到“亿万美元俱乐部”。

十几年来,为了获得巨额的研究资金,彼得·瓦拉赫创立了各种名目的私募基金,许诺以高额的回报来引诱客户,他们中的大多数非富即贵。如果谎言被拆穿了就贿赂,贿赂不行,便由他的弟兄们抓住对方的软肋,进行威胁和恐吓。这些投资人全都签署了保密文件,严密的规章制度保障了研究所的隐秘性,一旦发现泄露者就会被踢出局,取消分享丰厚利益的权利。

彼得设立的所有私募基金,全在开曼群岛和百慕大这个“避税天堂”注册,专门在美国境外从事离岸证券投资,像是投资面临破产、重组、贱价出售,或者财务出现困境的公司,利用各国宏观经济的不稳定性,进行宏观经济的不均衡套利活动,使用杠杆再加上避税的优势,取得丰厚的利润。

彼得的投机诀窍和马特奥的威逼手段,确保了科研所的资金来源,然而相比巨额的花费和投机风险,利润空间很有限。马特奥意识到毕竟是一笔长期的生意,不可能经常使用威胁的手段,只有笼络更强大的权力庇护,让“死钱”变成“活钱”,资金才能翻倍地增加,其真正的目的才能不被暴露。

也真是心想事成!

彼得凭着他的超凡勇气,颇为自信能赚更多的钱,他缺乏的只是一个获取内幕消息的途径,这阻碍了他扩大他明星效应的影响力。

3年前,彼得的前任雷蒙·伯克维茨被任命为财政部长。彼得得知这一消息,简直比伯克维茨本人还兴奋,这是他获取信息的绝好途径。伯克维茨是从华尔街走出去的,走马上任华盛顿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带去一批从前的老部下,这就给了彼得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趁机游走于过去的同行中间,在财政部广泛建立关系网,搜集各类信息,使“梅森集团”在股票市场中,永远扮演“先知先觉”的角色,成为各大媒体金融版面争相采访的对象,全球的金融机构和炒股的散户们都疯狂地追随他,希望借助大庄家的东风交上好运。

去年11月初的一天早上,彼得驾驶着一辆奔驰车,兴冲冲地来到南安普敦——黑手党总部,期望立刻见到马特奥,报告一个极好的消息。

他在院落外面停好车,被门口的一个“士兵”引到主楼内,见弗兰西斯站在书房门口,板着脸,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他瞥了一眼弗兰西斯,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蠢货一个”,然后无奈地坐在门旁的椅子上,等待马特奥的召见。

彼得瞧这戒备的阵势,一定是来了重要客人在书房开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便掏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彼得的确很有眼力见儿,马特奥在书房接待了一位来客,此人名叫亨利·加德纳,是“宇宙多重时空研究所”的运营官。他也给马特奥带来一个绝好的消息:他带领研究所经过23年数不清的实验,终于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在这个地球上并存着多重时空。

加德纳兴奋不已,这个绝密的消息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所以连夜从实验室来到南安普敦。他省略了客套的寒暄,跨进书房见着马特奥,开口便报告喜讯:“教父,我们成功了。”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马特奥睁大惊喜的双眼,因为是意想不到的喜讯,他两眼闪亮,不由得抬高了音量。

加德纳马上向马特奥解释说:“昨晚上,我终于发现在地球上,还存在另一个时空,比我们早了整整28年。”

“这个怎么说呢?”马特奥不理解,急着发问。

“教父,请容我慢慢向你汇报。”加德纳见马特奥站了起来,也不便坐下来,他连说带比画的,把“前时空”的特殊性,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马特奥听完加德纳的介绍,欣慰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背过脸,两手叉腰,看着窗外的大花园,见两个小侄女正挥洒手柄吹制器,吹起一个个巨大的肥皂泡,欢快地追逐着泡泡在玩耍。

他收起笑容,皱着眉头,在心里盘算开了:“上帝还是眷顾我的,终于让我发现‘前时空’,所有的投资都值了。”

想到此,马特奥拍拍加德纳的肩膀,夸赞说:“辛苦了,我会奖励你的。”说着,他走过去打开房门,提高声音叫道:“弗兰西斯,你去告诉托尼,叫詹妮不要吹泡泡。”

“是,教父。”弗朗西斯答应着走开了。

彼得趁此机会,连忙站起来,笑着迎向马特奥:“教父,你好。”他有一个惊人的好消息,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此时不抓住机会,很可能会错失时机。

“咦,你怎么在这里啊?”马特奥惊异地问道。

彼得立刻压低声音,解释说:“教父,我刚从财政部获得一个绝密的信息,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所以没有预约就赶来了。”

“哦——?你等我一会儿。”

马特奥说完,关上房门退回房间。两分钟后,房门重新打开,马特奥陪同加德纳出来,送走客人,招呼彼得进书房。

“好,你说吧,你有什么好消息?”马特奥问道。

彼得正绞尽脑汁想着,刚才看到的新面孔是谁,能享受像他这样的待遇,在书房秘密会见教父。现在听见马特奥发问,连忙回答说:“教父,我从财政部获得消息,全美联合银行有意收购纽约银行,使其成为全美联合银行的纽约分行,我们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马特奥瞥了一眼彼得,见彼得正急切地看着他,只等自己点头。不由得暗自得意,今后我可以利用“前时空”带来的信息,先知先觉,赚尽全世界的钱,然后投入更多的资金,进行宇宙多重时空的研究,利用科学结果赚取更多的金钱,这样一来,就不必依赖内幕消息操作股市。

他本想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就在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耳边回闪起加德纳的话,“教父,目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必须顺其自然,否则将带来严重后果。”因此话到嘴边,他脱口而出问道:“你有把握吗?”

“教父,你知道我的影响力。只要我把兼并银行的消息散布出去,不愁做不了庄家。”

马特奥盯着彼得,没有表态。

彼得暗想:依靠我的内幕消息,我的判断力和我的影响力,能让马特奥赚大发了。

在今天这样纷繁的商业社会,要做到不受任何信息和噪音的影响,恪守自由意志与独立思维,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人们买入股票,可能因为在报纸上读到一则消息,或在财经节目里听专家的荐股,抑或是追随像他这样的“股神”,因为一时心血**付诸了行动。

但大家怎么会知道呢,那些“买入卖出”的建议,都操控在极少数的人手里,亏损变成了常态,盈利转瞬即逝,那些普通的人并非由于运气不佳,而是从一开始就落入被精心设置的圈套中。那些没有头脑的笨蛋们,因为做着发财梦,被置身于一连串的阴谋之中,却浑然不知。

怪只怪这些人的信息来源有限,每个人都在收看同样的财经节目、上同样的门户网站、读同一份报纸的同一个板块,茶余饭后所讨论的也都是同样的话题。传媒与大众交谈就像是无形的“消息过滤器”,最终输入他们的大脑数据早已面目全非。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人类社会所面临的最大威胁,并不是机器有朝一日会像人类那样思考,而是人类变得像机器那样思考。”这就如同齿轮每日辛苦地运转,留给自由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数人或是忙于生计,或是出于懒惰,凡事从来不问为什么,所关心的只是结论,别烦了,直接点吧:我到底该买哪只股票?

“纳斯达克指数今年能突破8000点吗?”

“我应该在什么点位买入呢?”

“巴菲特说……”

“诺贝尔奖得主克鲁格曼说……”

多数股民会轻信财经媒体、专家教授、“股市达人”,以及朋友所带来的各种小道消息,唯独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是穷人的思维习惯,能怪谁呢?亚里士多德吗?

“西方哲学之父”——亚里士多德认为:“获取智慧的良方,就是向比你更高明的人请教。”

可是在华尔街这个投机之地,请教他人往往适得其反。因为那些被公认为高明的人,实际上都是像我这样的,只要能让别人相信自己高明,或者更专业,便能赚到钱。我们招徕客户的广告,第一句话总是:“我们拥有专业的研究团队。”

是的,没错。20世纪90年代初,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掌门人约翰·梅里韦瑟(John Meriwether),使用复杂的数学模型,利用美国、日本和欧洲各国政府债券进行套利交易,被人们誉为“点石成金”的华尔街“债务套利之父”。

那几年,梅里韦瑟的投资基金,获得了远超大市的回报。1998年,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真可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俄罗斯金融风暴引发了全球的金融动**,结果这起小概率事件,使他们那一艘巨大的“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一角。

梅里韦瑟利用从投资者那儿筹来的22亿美元作资本抵押,买入价值3,250亿美元的证券,杠杆比率高达60倍,从当年5月份的俄罗斯金融风暴开始,至同年9月份全面溃败,短短的150天,资产净值下降了90%,出现43亿美元巨额亏损,仅仅剩余5亿美元,从而使公司走到了破产的边缘,巨额亏损的投资者们欲哭无泪。

事实已经表明了,那些财经传媒、基金经理、证券讲师,以及被捧得高高在上的“股神”,他们的收入五花八门,包括上市公司的赞助费、股票“推介费”、课时费、出书的版税……

“专家们”奢侈生活的资金来源,当然是来自投资收益提成,玩的是别人口袋里的金钱:赢了分享高额红利,输了不必承担任何损失,而且管理费照收不误,这是最安全的“吸金大法”。

在股市中亏钱可以有很多原因,但“虚心求教”必为其一。无论是订阅财经周刊、观看财经频道、聆听“专家”意见,还是参加“炒股培训班”……无不体现了如饥似渴的发财欲望。亏钱,要怪他们懒惰于思考,让别人代替自己做出太多决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股市丛林,当羊向狼请教要如何才能生存时,狼肯定会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让我先吃掉你身上的一块肉。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马特奥相当清楚,但他此时为何犹豫不决呢?他们是完美的投机搭档,继续合作风险下降,利大于弊。想到此,彼得不得不采用激将法:“教父,你已经富可敌国。如果你不想参与这笔生意,我不勉强。这个机遇一生难得,我想做。你不反对吧?”

“我说不参与了吗?”彼得话音刚落,马特奥瞬间拿定主意,决定参与银行兼并的投机。往常在这样的游戏中让他占据上风,是依靠雄厚的资金和政治资本做后盾,以换取彼得的投机操作技能和内幕消息来源。

但是这次不一样,投机操作的外围环境发生了变化,新选举削弱了马特奥在政界的力量,一些参议员和警察局高官的名字,已经从集团的工资单上消失,扶植新的政治力量需要时间。

从“前时空”获取情报,先知先觉赚大钱,同样需要时间。这次彼得获得内幕消息做局投机,虽说存在风险,就这么放弃也是蛮可惜的。何不作为收官之作呢?

这样一想,马特奥两眼炯炯有神,看着彼得自信地说道:“好吧,让我们再合作一把。”

彼得一听,心里欢喜得雀跃起来,脸上却不敢露出喜色。马特奥发现了“前时空”,今后他的内幕消息便会失去价值,恐怕这是他们最后的合作机会,他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马特奥,自己拿了一支烟点燃后,慢悠悠地问马特奥:“教父,你想怎么玩呢?”

马特奥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烟卷,知道彼得深藏不露,想吊高来卖。他略微一想,抬起头,夹着雪茄的手一挥,诡异地笑道:“这样吧,我出资金占60。”

彼得两眼放出阴冷的光,全身的毛孔都雀跃起来,毫不示弱地直视对方:“No,这可不行。在这笔生意上,你的资金固然重要,我的信息资源更有价值,再加上我的投资天赋,我占55。”

马特奥本想再争执一番,但是转而一想,即便自己资金雄厚,但是政治资本已大不如前,如果缺乏彼得这样的庄家,那是一潭死水掀不起大风大浪,便答应道:“既然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我们五五分成。”

彼得听了干笑两声,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教父,你果然大人有大量,成交!”

彼得和马特奥终于联合起来,两人达成为期6个月的合作协议:马特奥出资投机纽约银行的股票,彼得则凭借投机天赋,以及从财政部获得的内幕信息,分享50%的利润。

秘密协议签完后,彼得经过周密的安排,着手实施他的整盘计划。几天后,“全美联合银行”有意收购“纽约银行”的机密消息,首先在曼哈顿的“亿元俱乐部”悄悄地流传,然后在人们的求证过程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华尔街传播开来。

眼看时机成熟,打蛇打七寸。他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决定引诱卢卡斯·詹森入局,此人是企业界的领头人,一直希望成为银行的大股东,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绝对万无一失。

彼得吩咐最得意的交易员史蒂夫购入大量纽约银行的股票,做多“纽约银行”,一旦银行并购,股价便会大涨。不过,如此绝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银行并购还会如期进行吗?于是,他计划在做多“纽约银行”的同时,使用马特奥的资本反手做空“纽约银行”,等于购买一个双保险。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那天晚上,彼得躺在**睡不着了,感觉夜越来越长,在暗夜中,数着分秒在等天亮。既然兴奋得睡不着,他索性起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加了些冰块,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里灌下去。微醺中,他想着自己的完美计划,越想越兴奋。

第二天一大早,彼得开车径直去了詹森制药集团,敲开卢卡斯·詹森办公室的门,要说动这位大人物参与游戏。

“做多‘纽约银行’?你确定?你的胜算有多大?”卢卡斯·詹森带着怀疑的口吻,斜睨着彼得连连追问。

彼得迎着卢卡斯·詹森锐利的目光,为了消除对方的戒备和疑虑,毫不迟疑地反问:“你信不过我?我令你失望过吗?”

彼得的心里确实有鬼,只是故作镇静而已。其实,他在做空“纽约银行”股的同时,瞒着马特奥用自己的资金,偷偷摸摸暗中做多这只股票。他之所以力争卢卡斯·詹森加入做多行列,目的是采用“双向策略”来对冲风险,力求万无一失。

卢卡斯·詹森在商场上久经历练,精明过人,战胜过无数强悍的对手,兼并了很多业界的同行。而掌控“纽约银行”的股份成为大股东,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通过股权分享放贷成果,方便自家企业的资金周转。彼得是圈内人,声名远扬华尔街,与华盛顿有着良好的关系网,之前他们也合作许多回了,尝到过获利的甜头。再说詹森制药的收购兼并业务,也都由“梅森集团”负责完成的。而且詹森家族的“人类干细胞基金”捐款花名册上,彼得的名字赫然在主要捐赠者之列。他并不知道彼得看准他的喜好,挖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跳,因而放松警惕,竟然爽快地答应说:“好,让我们一起做多‘纽约银行’!”

“哦,对了,这件事必须守口如瓶,只限于你我知道。”彼得心里乐开了花,一个“无风险获利法”诞生了,简直是天衣无缝。心下暗想:我这一头买进股票,另一头做空股票。不管股价上涨下跌,我用别人的钱“对冲”,亏损全是别人的,赚钱揣进自己的腰包,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天在晚饭桌上,彼得越想越得意,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他的太太在一旁,误以为自己妆容有错,便问:“我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你。是我太有才干,做成一笔大生意。”

“能说来听听吗?让我也开心开心。”

彼得便把自己的如意算盘,从头到尾,向太太娓娓道来。临了,他得意地说:“老婆,如果并购真的发生了,纽约银行的股票就会暴涨,赚来的钱我和卢卡斯对半分,就让马特奥倒霉去吧,亏损由他承担。假若并购案落空股价大跌,我就和马特奥对半分蛋糕,卢卡斯就得认栽,我只跟他说分享50%的利润,没说过要承担一半亏损。”

“亏你想得出来,你够狡猾的。”

他收起了笑容。这是他被逼迫的选择,不狡猾就完蛋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如此难得的一笔投机生意,居然会坏在史蒂夫的手里,还带出一连串的意外事件。

眼下,他除了要对付史蒂夫,还要预防暗箱操作被泄露,一旦事情泄露出去,他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马特奥憎恨被别人欺骗。不过,有一件事情他觉得很奇怪,那天马特奥会见的人是谁?马特奥为何也盯着史蒂夫呢?

彼得带着满肚子的狐疑,试图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