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日进斗金

回到济南的临时家里,不提与云姬的久别长叙,当夜把苏云的事给她说了,云姬微笑道:“自古美女爱英雄,所以英雄多妻。况且相公的本领不是一二个女人能承受得了的!”

云天见她言语暧昧,虽有“惩治”的欲望,但顾忌她有孕的身子,便不敢大动!

数日后苏云在其弟苏起的护送下赶来团聚,两女竟一见如故,相携进入内室说不完的贴心话。

云天便让连长生去请吴畏到此,他要以正式的婚礼迎两女进门。

吴畏到后,听他说完,即笑道:“这可是大事情,天弟想怎么来办?”

云天道:“我辈非俗人,且我已是钦犯身份,自不敢大肆张扬。这事只须你与长生两人安排就是了。”

吴畏点头,查了一下黄历,道:“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天弟看呢?”

云天点头,问道:“是不是有点太急了些?”

吴畏笑道:“我们是做给自己的,自不须顾虑别人怎么去看。”

云天苦笑,拱手道:“一切听大哥吩咐,我对这些不太懂的。”

半日的时间布置新房,购买新衣,的确仓促了些,好在吴畏和连长生深黯此道,又请了多名下人仆妇过来张罗,事情顺利地进行着。

次日举行大礼,虽仅吴畏连长生和一些仆妇在场,气氛仍不失喜庆,而两女原本不奢望名份,没想到云天同时给了她们正妻的身份,心情激动之余谁还会在乎什么形式上的东西!

晚间进了洞房,吴畏特找能工巧匠连夜赶制的超大的新床,让虽曾入过洞房却未经人事的苏云幸福地忐忑着,尤其听云姬悄声介绍过云天的“超能力”后,更加使她的心情难以言表,听云天

的脚步时逐渐走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三人的周公之礼笔者不能过多着墨,总之你情我愿渔水相谐,云天始安下心来在此乐享齐人之福。

半月后的一日早起,云天见苏云似有心事,便询问原因。

苏云沉吟着道:“妾身找到了归宿岂有不知足的道理,只是终日闲着没事做,有些不习惯罢了。”

云天知其生性勤劳,随口安慰她道:“过了这几日,我托吴大哥在附近寻几间门面,让你继续经营布庄,聊以打发日子。”

苏云即投进他的怀里,娇声道:“还是相公知我!”

适云姬过来,打趣道:“姐姐愈发离不开相公的怀抱了。”

三人晚间都是大被同眠,彼此的秘密自是不多。

苏云羞笑反讥道:“是谁说离了相公就难以入睡的?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有你受的!”

由于云姬有孕在身,苏云分担的“任务”就多些。

云姬娇笑,由于相公的“强大”两女真无争宠的想法。

当云姬明了两人的谈话内容后,即道:“我完全赞同,不为赚钱多少,有个差使做,总比吃饱就睡的好。”

云天则道:“我有话在先,既使店开起来,也得由连长生和姝儿出面打理,你俩只能在幕后策划。”

以两女的容貌出面经营,不让济南城轰动才怪呢!到时还谈什么隐居两字。见两女答应下来,云天始让连长生去请吴畏来议此事。

近午时分吴畏带着酒菜来到,闻听这事后自是一口答应,稍思即问道:“天弟还记得高士奇么?”

云天苦笑不答,恐多年后仍难忘记啊!又听吴畏道:“高老板在输给你后心灰意冷之下卖掉了布庄而不知所踪,而接手布庄的是你见过的本地最有钱的钱海的少子钱玉,纨绔子弟经营的结果

不言而喻,每月皆是入不敷出,遭其父痛斥后,决定再转手变卖。”

“这倒是个好机会,酒后我们看看去。”云天来了兴趣。

于是,饭后吴畏和连长生当先骑马先行,云天、苏云、姝儿同乘马车随后往城南原高记布庄而来。

云天他们到了地方并未下车,苏云掀车帘见此店约有店面九间之多,但门面陈旧,进出的人稀稀落落。

转往店后院落,足比京城的顺记深了一倍不止,只是杂物堆积,车马乱停,显得杂乱无章。

看后,苏云喜道:“如精心装点,不仅店面的生意能挽回颓势,而且此院亦能作为绝佳的隐居之地。中隐隐于市吗!”

云天从不怀疑于她,随拧了记她的鼻子尖,笑道:“一切随你,我宁愿做个甩手掌柜。”

旁边姝儿抗议,道:“你俩顾念点别人的感受好不好,回家再打情骂俏去。”

“小女娃懂得什么?”云天不以为然。

苏云则把姝儿抱在怀里,不满地对云天道:“姝儿妹妹十五岁了,你以后真得注意点。”

“就是!”姝儿立即附和。

她那气鼓鼓瞪着云天的样子,让他又笑了一回。

连长生来到车边请示道:“云爷示下。”

云天道了句:“地方可以,你与吴大哥跟他们商洽即可,我们就回去了。”

言毕便吩咐赶车的下人回走,他最不喜欢与人讨价还价。

而他们回到家里不足二刻,吴畏和连长生却回来了。

“价钱没谈好?”他们回来如此的快让云天有点意外。

直接把一份地契和双方订好的合约交到云天手上,吴畏笑道:“幸不辱命,没想到钱玉那么急于脱手,我刚一报出一万贯钱来,他想都没想便一口应允,其实他当初是用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买

的。”

苏云道:“还是吴大哥有面子,我还以为得三万两以上呢!”

云天笑道:“这要是在京城,六万两也不一定能盘下来。”他是很满意。

转而向吴畏道:“大哥可有兴趣一块经营布庄?”

云天不懂经商,然而眼光却准,拽着济南江湖上的老大,想不赚钱都难。

吴畏含笑道:“固所愿,未敢请尔。不过此事得苏弟妹掌舵,对此我和天弟一样一窍不通的。”

苏云稍思后道:“我们两家一家出一万两银子,每月底五五分成。。。”

吴畏没等她说完,即道:“这绝对不行,除非你七我三,不然我不会入伙。”

云天用不容商量的口气道:“哪有大哥和兄弟媳妇讨价还价的,就五五分帐,这事我说了算。”

苏云见吴畏还想再说什么,便微笑道:“布庄开业后,还须吴大哥的人脉才能使生意兴隆,算起来是我们占了您的光了。”

吴畏始叹道:“令伉俪都是了不起的人啊!”

然而苏云在盘下布庄后并未急于开业,先是用巨资请能工巧匠装点门面,使之高雅中不失温馨。

又招十几个长相甜美的小家碧玉经过培训后许以高薪充当店员,而货物品种以高端的湘绣丶苏绣丶蜀锦为主,普通布料为辅,且品种多样,如此近月后始开业。

而令人始料不及的是,苏记布庄开业当天就引起了轰动,济南城凡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大都前来捧场,那些平时只能在江南富庶之地才见到的蜀锦刺绣,没一会就告售空。

其中固有吴畏的影响力所在,而苏云新鲜的经营模式更令大家称道,能到装点如此豪华的店中购物,是值得向人炫耀的事。

“弟妹真历害!”在云天新居品茶的吴畏笑得合不拢嘴,本以为小打小闹的布庄,三天下来就连本带利把投资全捞回来不算,还净赚了万余银两,单是往来进货的马车就增加到十辆以上。。

。。。。

云天笑道:“那是,不看看是谁的媳妇!”

就这样,在日进斗金的小日子中一天天的过了去。

与此同时,北平的云府却不怎的太平。白彦山听说纪老头他们又来了时就想跳墙头跑路,他们认为白彦山故意隐瞒云天行踪似地,隔三差五就来找事,有几次纪老头险些动了手,要掂量

掂量白彦山的能耐!

对这种不讲理的人,白彦山只能陪着笑脸重复那两句:“我确实是不知道师傅的去向。”“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

三人进院看见白彦山,一个个眼中冒光,将他围在中间。而如秦扬丶连秋生等则远远地跑开,看大师兄如何面对。

纪燕然首先撸起袖子道:“今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们手狠,非摁住你阉了不可。”

“你敢!”白彦山大叫。

他亦是见过大风大浪,连会的带不会的有三十六路之多的人,闻言虽下意识地并腿缩肛,口中不输气势地道:“别说你们这样做会犯法,就是我师傅回来也不愿意,一定为我‘捞’回来的。

秦通则笑道:“白贤侄千万别跟你大师伯拼‘那东西’!他的现在要不要都无所谓了,你的小甜日子还在后头呢。再告诉你一声,婉竹姑娘的脱籍文书马上就快下来了。”

这话确实是对白彦山有莫大的吸引力,明朝沿用并细化了宋朝的户籍制度,乐户丶妓户比商户丶工户地位更低,如无官府公文则三代不能脱籍。

婉竹是犯官之女,在北平府是有注册的贱籍女子,如不能脱籍,则其后三代不能有人参加科举和保举为官。白彦山一直为这事犯愁,但苦无良策。

闻言忙连连称谢,但他确实是不知云天去向,委屈地道:“几位师叔伯就是将我逼到跳井的份上,我也不知师傅的下落呀!”

一顿复道:“纪大队长与家师在泰安分的手,应该比我们更淸楚啊。”

纪燕然叹道:“纲儿确实是不知云天的去向,有一次我逼他急了,他却说只有王爷自己一人知道而已。谁又敢直问王爷去呢!”

秦通微笑道:“其实云天的隐居之地,大家都能猜个八八九九,只是不能确定一下子就找出罢了。”

陈良玉点头道:“吴畏上次来时说云天带着云姬出了济南云游去了,如今细思这话漏洞百出,想云姬弟妹产期当在七月间,云天敢让她颠簸流离?”

“不错。”纪燕然眼前一亮。

又道:“要找到云天这小子,还得在‘吴小泥鳅’身上下功夫。”

陈良玉笑道:“我早已是甩手掌柜,你俩谁有时间陪我上济南玩去?”

秦通即道:“我早有意洗手不干,现正培养小孩他两个舅父管理梦玉轩,有的是时间。”

“都去。”纪燕然的声音不小。

又道:“老夫更比你俩悠闲,一同去找吴小泥鳅,他再胆敢推诿,就一把火把玉谷园烧成乱葬岗子。”

秦、陈两人对望一眼均不敢接腔,都叹纪老头愈活话愈大,年轻时还不敢吹的牛皮,现在却是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