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斗酒目的

又是调动军队的公文,如此则他真到了无兵可用的窘境了,而燕王在洪武后期曾节制戍边大军二十多万。

然而促使朝廷下重手的,却是因为四川岳池教谕程济的一句话,这个小小的九品官员上书奏曰:“明岁当有兵灾,且在燕地。”

建文帝就把这个懂得星相的中年传到朝廷亲自询问,他向皇帝呼道:“请陛下囚臣,若明岁无兵,杀臣未晚。”

于是建文帝一边为防众口,把他囚在天牢,一边急与黄、齐、方,他们三个商议急调空燕王的军队,以防不测。

燕王哪知道这些,沉默了好长时间,始把公文递给内侍,道:“让护卫营照做便是了。”

朱高煦似已看出什么,过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燕王叹道:“总不能公然违抗上命吧!”

言此又沉吟了会,复道:“我想进京一趟,当面询问圣意,究竟欲置我于何地。”

在这个时候进京,也亏他敢想,众人只当他一时气愤之言,也都没敢接话。

燕王问云天:“师弟有兴趣陪我走一趟吗?”

云天亦想他说说而已,便点头而不语。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离春节还有十几天了。这日上午纪、陈、秦象商量好似的齐聚院中,不多时久未联系的萧烈也带着萧国栋抬重礼来访。

云天暗自感激王府送来的大八仙桌,否则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纪、萧、陈、秦四个家主,白彦山、秦扬、陈仲林、吴宏、纪晨、连氏兄弟,加上他和萧国栋共十三个人坐在一起犹不嫌拥挤

菜是现成的,单是纪府就送来一大车肉食,其它的则是啥稀罕送啥。酒席开始不到片刻,一坛两拾斤重的沉年花雕就见了底,众人除云天外一律用碗,习武之人吗,自是比常人能下酒。

数轮过后,众人开始各找目标对饮,而云天因用小杯,倒无人愿意跟他对饮!

一向不甘寂寞的纪燕然找上吴宏道:“可惜你父不在,使今天少了份圆满。但你既已成人,就代你父多喝两碗。”

吴宏不得已望向云天,满眼净是求助之意。

“你怎么净爱欺负人呢?有本事冲我来。”云天说着就拿小杯往他碗上碰。

纪老头也不是傻种,道:“拿小杯换大碗,你太聪明了,休想。”

就在众人哄笑时,朱高煦和张辅不待下人通报,直接大步走来。

“父王让我俩送些东西给师傅过年。”朱高煦的礼数周全让众人都感惊讶。

云天点头,便让他们入座,而人家也毫不客气。

坐下后直问白彦山道:“师兄弟们排名次了没有?我应排在二师兄的位上。”

白彦山自是首先响应,其它的也没人会反对,于是就在这里定下了座次:白彦山跟云天最早,且二十二岁了,没人跟他争大师兄的位子;

朱高煦虽仅十九,但特殊的身份及最早确立名份的也是他,二师兄的座次亦定了下来;

秦扬和陈仲林同岁都是二十,秦扬生月较大自然是三师兄了;

五、六师弟是吴宏和纪晨,同是十八岁,而吴宏是正月生;连秋生十七,张辅十六最小为小师弟。

名次定好,众人当然纷纷祝贺,唯萧家父子有些怪怪的,他们是最早结识云天的人,此刻反成了局外人!萧烈本是有为而来,苦思后拿定一个主意来,只等时机到来。

朱高煦在得知他们所学不同后,即拉着白彦山出去看个究竟,众师兄弟们自然跟了上去。

云天笑道:“他们走了也好,省得纪师兄在小辈面前怕失仪。”

众人都赞同地微笑,在儿子面前他确实有些放不开!如今好了。

纪老头正要寻云天的晦气,萧烈找上他道:“我俩已有半年多没坐在一起了,借云兄弟宝地,咱干上几碗。”

两人同为北平名流,在各种宴席上少不得见面拼酒,纪老头年长几岁却是输多赢少!但今天有陈良玉压阵,他动了将萧烈弄翻的念头,一雪前耻!

拿眼看过陈良玉后,他故作不屑地道:“从前的事你全忘了吗?就你那点酒量还敢跟我叫板?”

萧烈则微笑道:“听说你常赖在这里不回家,等会喝高了正好躺倒自己**打滚。”

“呸。”纪老头见他揭短,就气不打一处来。

取出厢房的钥匙直接撂给萧国栋,道:“一会背着你爹上那睡觉,但若吐到我的**,则须赔床新铺盖。”

萧国栋自是只能苦笑,哪敢接腔!

“老鼠舔猫的那东西,你找死!”纪老头又意犹未尽地端起了碗看着萧烈坏笑。

萧烈生性严瑾,自不会和他对骂,毫不犹豫地端碗就碰。三碗下肚,纪老头心里开始打鼓,论酒量他确实是忌惮对方,不由计上心来。道:“干喝无趣,你我猜两拳试试,这才叫本事。”

萧烈冷笑道:“今天只要你能说出来的,老夫就奉陪到底。”

众人见他们喝出了火气,不仅不相劝反而推波助澜起来。

云天笑道:“纪老头素日里自持酒量欺压良善,萧老英雄拿出真本领来,让他趴着睡上三天。”

纪燕然不屑一顾,撸起袖子就开始和萧烈吆五喝六起来。

十枚过后,竟然二比八,纪老头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欣喜若狂,以往不怎么灵光的大脑现在突然开窍了许多,简直是抬手就赢,看着对方一碗一碗往口中撂酒,他心里那个高兴劲,用人生得意

莫过如此来形容不算为过!

反观萧烈似本想喝多似的,硬往人家圈里跳,不一会就象有些支持不住。终于在又输一碗后摇晃着趴在桌面上不起。

“萧老头,你也有今日!”纪燕然得意忘形。

立遭众人的鄙视,云天斥道:“你好歹也算个人物,怎就这个德性?”

复让萧国栋扶其父往纪老头房间击休息。

纪燕然犹自恨恨地道:“你不知他以前把我灌得多惨!其实他才是仗着酒量在北平酒桌上横行霸道的人。”倒也说了大实话,更不无扬眉吐气之感!

陈良玉则皱眉道:“以我对萧烈的了解,这点酒还不足以让他醉得不省人事,想他必有目的。”

云天若有所悟,但没有吭声。

又喝了阵,既有前車之鉴,几人也不敢再猛饮,用过主食后,纪、陈、秦都上院中去看小辈们交流刀法去了,而对十字刀兴趣大起。

云天则来到萧烈休息的地方,让萧国栋掩上门后,直道:“萧老英雄有话直说吧。”

萧烈果如陈良玉所言,并没真醉,起身抱拳道:“希望云兄弟理解我单独见您的苦心。”

言此探手入怀取出一份地契,双手奉上,道:“我愿以‘祥云酒楼’来换取小儿能拜在您门下学艺。”

云天对萧家人印象本不坏,但闻说亦不禁为难。

萧烈忙目示其子,萧国栋即跪下,道:“请恩师收录,弟子绝不会替你丢脸。”

云天思后,道:“酒楼,我是不会要,萧少爷学艺之事容我思之。”

没拒绝即算应允,萧国栋实打实地连连叩首,已改口叫师傅了。

萧烈仍不愿收回地契,道:“萧某一片真心,云兄弟别让我落个不懂礼数的名声。。。”

不等他说完,云天即道:“你家二公子曾给万我一块玉牌,言可以在你们潇家的店铺里打折,如此就够了。”

萧烈则要来看后直接收回,而摘下自己的铜牌递了过去,道:“这是萧家的标志,凭此可在萧记北平及周边六十余家店铺中支取三百两以下的货物或银两。”

再不收即算做作,云天遂收了下来。

于是召集弟子宣布此事,收萧国栋为第九弟子。

萧国栋只比白彦山小数月,但也只能做小师弟,一一拜见众位师兄。

云天并不在意朱高喣张辅与其它人交流刀法,反正早晚得传,乐得落个清闲。

当晚,云天静极思动,就悄悄往遇凤阁而来。

龟奴老鸨对他印象深刻,直接将他引到老板屋外后退击去。

见着玉罗刹罗玉,云天搂着就亲,这些天云姬不在,早已憋坏了,只得“红杏出墙”。

罗玉却向他忙使眼色,云天没收手的意思,只在她耳边问:“不是冷月回来了吧?”

罗玉摇头,还未说话,即见内室门开,走出一个花信美妇,身材曼妙,娇靥如花,一身粉红色。

“怎么一见面就抱上了,这么心急?”熟妇妩媚至极,根本不避人。

云天仍未松手,问罗玉道:“她就是那个红狐狸吗?”

“呸!”对方不等玉罗刹开口,即嗔道:“哪有这样称呼女士的,真是粗鲁。”

“粗不粗,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云天孟浪心起。

又上下左右地看了她几眼,道:“十几年间,被你们姊妹俩骗得倾家**产的豪客侠少不知有多少,你还好意思愣充贞洁烈妇么!”

“你到底是谁?”女人的脸色大变。

“猎人,最喜欢剥狐狸皮去卖。”云天谑笑依旧。

罗玉拧了他一把,向满眼警戒的女人道:“玉姐莫怕,他就是你刚才还念叨的云天。”

又向云天道:“胡玲姐是我最知心的姐妹。”

胡玲即是赤狐,闻说心里稍松,向罗玉道:“没想到你们竟走在一起了?不怕主人责罚吗?”

罗玉神色一黯,不愿深谈这个话题,吩咐下人送酒菜上来。

等待期间胡玲不停地打量云天,让他不耐烦地道:“你最好别把我的火勾上来,否则让你吃不消。”

胡玲吃吃笑道:“人的火气再大亦能被女人吃下。”

云天转对罗玉道:“你这个狐狸姐儿们再这样勾引我,保不准我当你的面正法了她。”

罗玉轻打了他一下,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只怕你没那个能耐。”胡玲**裸地挑衅。

稍倾,酒菜上来,三人对饮起来。

胡玲又向云天挑衅道:“敢用大碗吗?”

云天轻挑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道:“我听说有女子善饮者,是你这样的吗?”

胡玲受不了他的不屑,慍怒道:“今天老娘我就是和你斗酒,非把你灌趴下不可。”言罢就取来大碗,与云天对碰。

两碗下肚,云天方知不妙,人家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按住胡玲又给他斟酒的小手,道:“这样喝酒有意思吗?醉了岂非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就你这小样的还敢招惹老娘,趁早撂翻了你。。。”

言未了就被云天一把拉到怀里,在鸡头肉上揉了一记,不由浪叫起来。

云天则咬牙恨声道:“对你这种**,只能来狠的。”

说完也不看罗玉脸色,抱起就往里间走。

来到床边,也不上去,直接扯了胡玲的下衣,从背后硬顶了进去。

罗玉瞠目结舌地看见这一切,不由咬紧牙根骂了声:“狗男女。”

她知云天心思:若不封住胡玲之口,只怕冷月会对他们不利,但云天的如此方式,她自己还接受不了!毕竟云天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心中酸苦难以言表,只得在外一杯一杯地借酒浇愁

再说云天对这个久负盛名的**没存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一味地穷追猛打,初时胡玲还能应付,一刻后便开始软语求饶,再过半刻后就忍不住大声惨叫,让玉妹救她了!。。。。。。

腊月二十六,云天骑乌云和吴宏赶往济南。

几天后已看见玉谷园高墙,吴宏道:“弟子先行一步,通知家父来接师傅。”言罢疾驰而去。

云天欲叫住他时,吴宏已跑了很远,暗叹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莽撞。

待云天缓骑至大门时,吴畏早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女。

吴宏先跑到云天身前歉然地道:“家父正在宴客,不想他一出来,其它人也跟来了。”

事已至此,云天亦不好再说什么,只有迎了上去。

寒喧过后,吴畏先向他介绍一位三旬左右的美妇,济南城内的江湖大姐鸣凤楼的老板“解语花”包蓉。杏目樱唇,身材娇小玲珑的包蓉直接询问云天在哪发财?

吴畏忙道:“我云天兄弟是我在北平的合伙人,包老板不是看上他了吧?”

包蓉风情万种地冲云天一笑,道:“既来济南,闲时千万别忘了上我那儿玩玩,包证不比梦玉轩和遇凤阁差。”

云天始知她干的是哪一行,忙道:“一定,一定。”

第二个是一个老年富商,吴畏道:“钱海钱老板,他的生意遍布山东各地,其财力能买下半个济南城。”

钱海惶然,与云天互致问候。

随后吴畏又向他介绍了自己的结义兄弟,成英成杰两个亲哥俩。

最后则是一个锦衣卫千户穿着的满脸尽是红痘的粗状中年,当吴畏说他叫卫节时,云天险些笑出声来。不由想起历史上一个著名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