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Page 177th 在黑夜潜行(真理篇 第二幕)
“β1世界线西历12921年1月5日，来到英伦近两年。对于‘启示录’病毒抗体研制进度剩下最后百分之三，距离我想要的答案还有最后的一步……献给‘启示录’最后的一击，见到它身后的真容。”我的记忆中有这行字，那时候的我是在为了和加柃莜雅的幸福生活而打拼，而现在是为了改变错误的时间线而拼命。
同时β世界线的自己正在和娜露榭塔走到了婚礼的殿堂，两点的汇合造就了β1世界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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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窗外雾气弥漫开，遮挡那洁白的光华。想起五年前十六岁的我，也是日夜不停地工作，如今我又放弃了什么呢？
“棉花糖……糖葫芦……苹果糖。”自从带这家伙去了英国的美食节，这几天就没停嘴。她蜷缩在沙发中，像小孩子一样咬着手指。
“真的是我的一部分吗？老搭档吗？”我走过去，给她盖上毯子。走向门口，端着那杯热咖啡。屋外，雪掩埋了远处的树木。我关上房间内的灯光，打开窗户，雪在慢慢下。片片雪花落在掌心，堆积成一个人的模样，在手中翩翩起舞，裙摆旋转开就像绽放的昙花。“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少女心。”白色的少女揉揉眼。
“你醒了，小白。”
“我有名字好吧，希尔诺•卡•芬布尔。”
“太复杂了，你这么白，从头到尾的白，那就叫你小白了。”我笑了笑，“对了，一直都忘记了，契约之时，为什么说我还有遗念呢？”
她睁开了眼，“因为我不能让你死去，作为兵器的我要为你分担那份死去的痛苦，同时你微弱到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愿望，从那边世界继承来的执念。以及，作为旧世界使徒的执念，加柃莜雅这个女人真是罪大恶极呢。”希尔诺正襟危坐，头却低着，双腿扭扭捏捏地不安分。
看到她为难的样子，我不再问了。“我去准备明天的演讲，诶……都没时间向东京那边打电话了。”我坐回椅子，打开电脑，输入演讲内容，不停地灌咖啡。
西历12921年1月6日，清晨。“终于结束了。”旁边的白毛已经从3点开始看雪到了6点。世界线收束系数：0.427386
我做个简单的早餐，走出门。奔向市区，早晨七点，迎着霞光到达街道。“好久不见，挚友。”一个熟悉的声音，五年前的朋友克莱斯卡手中拿着满篮子的食材，“你要去看研究报告吗？听说是个年轻教授的最新发现，挂名是英国皇家学院。”
“嗯，莜雅她也来了吗？”
“是啊，这种报告她等了好几年了，她说自己已经没什么头绪了，得来外国看看。”
“你们都到过哪里？”
“我们去过柏林地区，结果听说那里的支部被摧毁了。也去过极东的‘重力异常点’，结果已经消失，那片巨大的森林也消失了。”他回忆着。
“那，你现在找到了什么工作呢？”
“打算进军艺人。”他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科研是不适合我了。”
“哦，这样啊。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我头也不回地跑了，看到他身后呼唤的女人。
研究中心支部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门口的立碑上红色刻着“东京‘启示录’病毒研究中心驻伦敦支部”。“真是孽缘啊。”我从后面进入，“是这里吧。”看到纸上简单的小地图，写着从后门进入后，看到一盆兰花后右转，最内部的报告厅。我推门而入，拿出电脑和各种导线。“比预订时间还早两小时啊，你还真是敬业。”织辋茗颖站在那边。
“争分夺秒。”
“要是我手下的弟子都像你一样勤勉，我就不用老是担心他们学业的问题了。”她半责怪半赞扬地说。
“老师就没有找过伴侣吗？”我扯开话题。
织辋茗颖嘟着嘴像孩子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找不到合适的啊，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哦，这样啊，那就不能强人所难了。”我继续忙我的。“需要我帮忙吗？”她问。
“谢谢，不用。”我委婉地谢绝了。
克莱斯卡回到旅馆，“我遇见老朋友文夏铭了。”他刚脱鞋就直接说了。加玲莜雅愣住了，然后点点头，进屋收拾杂乱的报告纸，腾出一片空地。放上自己的几件大衣，问：“我穿哪件合适。”克莱斯卡仔细端量后回答：“黑色的那件吧，端庄而优雅，听报告会或者与老朋友见面都可以。”
“又下雪了。”他们刚出门。而我在报告厅，看着漫天的雪花，“宛如昨夜。”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把灯和暖气打开，敞亮的光朗照了内部黑暗的角落。宽大的方桌放置在报告厅中心，“这次来的人除了研究人员，还有媒体记者，听我这刚满21岁的博士后瞎说，真是劳神了。”我笑了笑，又灌下一杯热咖啡，“昨夜的状态不能丢。”从窗户外望出去，人潮已经堵住了门口，主办方的引导人把有参加权的人引入这间不大不小的报告厅。
还没开始演讲，就有人挑刺，“这么小的屋子，难怪文夏铭博士后也这么年轻。”这眼前的一切宛同昨日，熟悉的场景可已然是40年前。
“没事，屋子小不能限制我的演讲，年轻不能限制我的才华，大概是主办方为了测试大家的挤门神功是否强力故意的吧。”我一边打开屏幕一边说，“好了，题外话到此为止，开始正题吧。”
“首先呢，欢迎大家能够来听我的报告。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文夏，除了文夏什么也不姓，我单名一个铭。嗯……我来自东京地区，现在是英国皇家学院的“启示录”研究博士后，虽然我只有21岁，但这不妨碍我的研究。”
现在，开始正题。众所周知，“启示录”病毒是一种特种病毒，可以使得物质溃散，导致人体结晶化并消失，目前这种病还无药可医。并且其传染速度之快，已经全球遍布。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培养我们体内的超现实能力对抗病毒侵染，目前我们已经达到全人类体内的基因都已经向着这个方向进行。但是，为了彻底消灭病毒，为了让那些染病的同胞脱离病魔侵袭，我找寻了大量的资料和全球的“重力异常点”。印证了两年前我的推测，“全世界的‘启示录’病毒是由几个主病毒控制的。”而我今天就带来了其中一块样本。
大家看，冷却罐里面的紫色结晶，它拥有比一般病毒更强的传染性，它的存在无疑是人类的末日。但是，它又是我们提取抗体的存在，因为它的内部构造却和我们人类惊人地相似。所以，我们还剩最后的百分之三就可以制作出“启示录”病毒抗体。全球五个“重力异常点”还剩下最后的三个，接下来的研究方针将以这三个“重力异常点”为核心，多方面考虑探索，其次我们还需要高质量的超能力者。
“我的演讲到此为止，感谢各位腾出宝贵的时间来听我这无趣的科学演讲。”只不过是公开情报而已。
伴随着掌声，我收拾好电脑打算离开。
加玲莜雅随着人群走出去，我看到了。
我提着电脑，披上围巾。“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不回去吗？”我问坐在门口的加玲莜雅，“再不回去，你家的克莱斯卡要着急了。”
“我把他支开了。”加玲莜雅托着头说着，“你说你一走就是五年，音讯全无，为了你的妹妹吧。”
“还是你懂我。”我笑了笑。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也变得如此虚假。”
“我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没什么会比我妹妹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了。”我提了提围巾，“抱歉……”
“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我拿过她手里的围巾，“没想到这么多年，手还是这样的冷。”看到她冻得通红的鼻子。
“生日快乐。”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方盒子，“回家再拆，里面是今年的礼物，以及你最感兴趣的东西。好了，就此别过吧。”我转过身，她伫立在那里。“谢谢。”忘记说出口。
加玲莜雅看着我逐渐走远的背影，小声地说：“骗子，明明那么在意我。”她也转过身，朝着我的反方向走去。
雪铺成了名为距离的屏障，我逐渐走远。这黑影中的核电站也被雪抹的斑白，“她只是她的幻影。”希尔诺在耳边说起。
“我知道。”我继续走着。
回到核电站，我只想好好睡个觉。“帮我定个30小时后的闹钟，我想睡个好觉。”
“OK。”
30小时后，雪已经铺满地面。“最近的连续杀人事件弄得英伦人心慌慌。”出门晨练归来的加玲莜雅踏入旅馆。
“是啊。”克莱斯卡端着报纸说。
他们开始做早餐，“今天下午的飞机吧，回东京。”克莱斯卡说，“等会准备一下。”
“好。文夏玲肯定无聊透了。”
我走出门，“连续杀人案件啊，似乎是想引起注意……我更加记得这件事和海拉有关系。”
伦敦的主街还是依旧的繁华，车水马龙没被淹没在雪而停滞，脚步敲击着雪面，扬起白色的花朵。街区角落里流落的孩童的渴望眼神，这座城市就像是在讲述一场谎言，这些孩子被当做透明人一样遗弃。我毫无逗留之意，走向那座教堂，黄金的外表没能遮挡内部的血腥气息。
越过警戒线，推开厚重的门。血腥暴力的一幕，血液飞溅到四处，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手里拿着黑色重剑穿刺地面躺着的几位警员。直觉告诉我他是初源病原体控制的人类，那把血腥的大剑大概是某位圣人留下的。
他看到了我，露出猩红的笑容，瞬间移动到我的面前，巨剑落下，尘土携着地面的破片冲击而来。我正面抵挡，大剑突破灰尘刺向我，我一样召唤出我的武器。顶住大剑，大剑刺中脚边的地面，扬尘更大更厚了，大剑剑刃转向我，冲击力把我回转扔出尘埃，我刺了他几剑。“质感就像是一般的刀剑刺中了石块一样。”我往后跳，身后是墙壁。“厚重铠甲，单手剑，无盾，腰间剑鞘……英国地区传说中的亚瑟王？”他压制着我，每一击都让我觉得手颤。
我拿起手中剑，“过去太期冀自己的能力了，没想到对抗里世界的怪物这么的吃力。”
“好好和我的人偶玩吧，海拉很愉快……海拉要为你找回记忆，才能夺回海拉失去的肉体。”横梁上坐着位穿着哥特式黑白裙的少女。门外有特警要冲进来调查，海拉手指一挥，门被加固，整个空间陷入全封闭。
“接到最新警报，英国伦敦出现‘重力异常点’，具体位置在英国皇家教堂。请求附近的超能力者接近调查。”东京地区“重力异常点”监测中心驻迪亚蒙特地区发向世界的警报。
我躺在废墟中，拖着残臂，“实力还是相差太远了吗？”我把剑插在地面，缓缓站起身。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去想，死了一了百了，我想结束的……可是，有人不希望我死去。”
那重剑使拖着剑冲向我，我奋力保护的“初源病原体”储罐依旧完好无损。我被挑飞，重剑使将剑指向空中的我，默念了几句。黑色巨剑上泛着红色裂纹，暗红的冲击能量将我抛射到大气层上空，落在某国的卫星上。仰望地球，“放手一搏吧。”我切断手铐，“只能这样了。”
将那紫色的水晶刺入胸口，那水晶迅速侵入我的体内。“我记起来了我是谁，也许这些‘初源病原体’是我记忆的断片。”我疯狂地把下一块也注入体内，病毒像是在吞噬我的内脏。
“恭喜你，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在给加玲莜雅的资料里留着一张被烧去边缘的纸张，上面写着：“‘初源病原体’可以给人带来超现实的强大能力，初代超能力者都是注入少量的‘天启’病毒而成为超能力者的，这种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我趋近平静，“海拉……好熟悉的名字啊。”我笑了，问：“我是不是还是那种虚假的笑容呢？”
眼前的白色少女却回答我，“泪流满面算是一种虚伪吗？”
我毫无犹豫地向后踏，卫星四秒后撞上月球坠毁。我直线下降，教堂整个被气浪掀翻。
“呼唤吾之神明，在此再现。”我的眼角出现暗蓝的鳞片，瞳孔由黑转暗红，发的变成暗灰夹杂白色。
我的攻击终于起效了，但是每一次的挥刀都将周围的建筑推翻。“看那遗失的表情……看来是找回了自己……应该只是找到了一部分。”海拉站在苍穹之外，看着教堂的一切。
我冲向他，跳跃而起。白色的剑刃在回应着我，刀刃回转，砍到那怪物的腰间。绕到后面，再次刺去，被巨剑挡住，但是穿过他的手臂和胸口。它强大的恢复能力迅速就合拢了伤口，四周的防御壁解除。大剑击伤了附近的普通民众，“好了，试探结束了。”海拉出现在他身旁，合二为一。“来吧，芬布尔的皇帝。”
“冥海死主……”我拖着剑。“用全力吧。”海拉操纵着人偶，举起剑。
“原天八十八星辰，原地七十七尊，独我王者之陛。光华已尽，Excalibur！！！”那件鲜红的裂纹再次喷发，黑焰卷来。将眼前的一切烧尽，身后的墙壁，广场都卷入火焰。冲击将我击退三十米，周围的物质粉碎入云。
街道也化作灰烬，我缺失了左臂。但在强化的回复能力下，还是再次长出来。
“够了吧，那就到我了。”
四周陷入蓝色的幻境，天幕由蓝变为紫色，星辰漫天，几点流星落下。“冥湖吗？存在于表世界的魔王死去后暂时保存灵魂的地方吗？”
“同时也是终结你的时候。”
我收起剑，眼角流出几点血液，双拳奔涌而出的气血凝结在身上。抬起头，“终结的时候到了。”
“Excalibur！！！”再次扬起的黑色烈焰在这湖面点燃，浪花排着岸边，银色树叶落下几片。躺在湖面上，我冲向火焰。剩下鲜红的瞬间，那种暗色的血，洋洋洒洒落在湖面。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作为人的一面了，红色的冲击掀开黑色的火焰。
海拉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重剑，脱去黑色的外壳，抓住我的脖子与我相拥。最后化为星辰，飘向远方，“欢迎回来，只是我又要回去了。”
“你要去哪？”
“死者该去的地方。”
巨剑没能撕去黑色的外表，沉睡在这冥湖的底部。最后只有鲜红的一幕，眼前只有宛如人体循环系统一样的网状物。手中紧握着紫色的水晶，我又将它奋力扎入胸口，不再疼痛，那份罪恶，那份辉煌，那份绝望都涌入我的心中。“将你的道路再次行走……”
我立刻跑向废核电站，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雪下了。”我握着雪花片。
“离开这里吧。”我收拾文件，塞好行囊。
“卡殿辛的研究所已经研制‘抗体’成功。”我接到这个消息，立即赶上半夜的航班出发去东大陆东南桥头堡卡殿辛地区。
门外，站着两人。“你们怎么来了。”我问，“不是下午的飞机回去了吗？”
站着的加玲莜雅哭丧着脸，却眼中不甘地看着我：“让我们和你同行吧。”
我沉思，默默地丢出两个字：“抱歉……”
“我知道，你的妹妹对你来说多么的重要。但是，我也想见证那一刻的到来啊。”加玲莜雅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克莱斯卡，带她走！”我喊道，此时代的我和她当有此劫。
加玲莜雅被拖着走，“铭！我都知道了，那个叫海拉的人都告诉我了！我不要你再离开了！”有个人苦苦追寻我，但我知道自己注定是孤独的，全当自己为这无悔的旅行送上的最后一丝顾虑吧。在机场，我还是遇到了他们。至少在西历12940年之前，我不能和她相安无事。
加玲莜雅依着克莱斯卡的肩膀睡着，“这个给你……留作纪念。”我拿出一个吊坠，上面刻着我的彩照，但是里面却是强效的记忆抹杀药剂。“谢谢……”克莱斯卡无望地看着我，“你这次去还能回来吗？仅仅只是药剂成功研制了吗？还是说还有别的？”
“我不知道……”我的感官都在无限放大地靠诉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再见。”我挥挥手……这种期待已久的事情，如果是十万火急地喊我去，可能另有隐情。
β1世界线时间：西历12921年1月7日下午三时。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982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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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Page 178th 雪夜的祈祷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