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凶地
孙秃子指着周围,娓娓道来:“你看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墩挠着脑袋说:“没看出来什么,只是觉得有点荒凉,周围发展都挺好的,为啥这个地方就没变样呢?”
黑疤想了想,补充道:“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孙秃子看向我,问道:“你小子说说看。”
我有些受宠若惊,如此重要的场合,孙秃子居然听从了我的意见,显然是在考验我。
成吧,既然你想听,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其实我早在他们谈话的间隙,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个七八成。
眼前的这块空地,足足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周围全是高档的居民楼,如果谁要是在这个地方建一个大型商场,指定能赚得钵满盆满。
问题是怎么就没人这么干呢?开发商的眼光和策略应该在我之上,为什么放着这块肥肉也没吃?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块地动不得。
从阴阳风水角度来说,每一块地都有它的灵性,不能随意征用。
如若有违,可能会丢掉性命。
“你小子睡着了啊?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考虑太多。”孙秃子催促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这块地有问题,一般人动不得。”
孙秃子笑着点点头,赞成了我的说法,追问道:“有什么问题?”
这下把我难住了,虽然我看过一些风水八卦的书刊,但只是一知半解,算不上精通,所以看风水这事根本找不清南北。
我迥然一笑:“嘿嘿,具体哪里不好,还得秃爷你来说,我就是半瓶子醋。”
“哎呀,秃爷还是你来说吧。”两位侦查员的胃口已经被彻底吊了起来,猴急的催促道。
孙秃子抽一口烟,解释道:“这地方是一片野坟地!”
“什么?怎么一个坟头都没看到。”刘法医惊讶道,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说:“应该年份挺久了,坟头都磨光了。”
孙秃子点点头:“没错,坟头都没了,但棺材板子还在,就在我们脚下。”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低头看着地面。
孙秃子又说:“此地阴阳有缺,五行混沌,不利于生,但利于死。但凡懂点风水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正因如此,才没有人打这块地的主意,使它一直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样子。”
刘法医半信半疑道:“不对吧,万一这块地还有其他作用呢?再或者是主人不卖,开发商自然也没有办法,坟地的说法实在太牵强了。”
孙秃子并不动怒,笑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该说的我都说了,实在不行,可以找个附近的老人问问。”
老墩和黑疤对视一眼,转身从围观的群众中找来了一位目测六七十岁的大爷。
两人将孙秃子的话转述一遍,大爷听完直接对孙秃子竖起了大拇指。
大爷娓娓道来:“我打小就生活在附近的村里,听老人说这个地方是乱坟岗子,后来不知道被谁给平了!”
“卧槽,这么狠的人,乱坟岗子也敢动,不怕遭报应吗?”我惊讶道。
大爷瞪我一眼,翻着眼珠,继续说:“哎呦,我说到哪里了?”
我不禁苦笑,提醒道:“怪我,不该打断你,说到有人把乱坟岗子给平了,你老人家继续说。”
大爷缓口气,接着说:“听说有人把乱坟岗子平了后,又这里埋了七口棺材。”
“什么?七口棺材!你确定吗?”孙秃子瞪大了双眼,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从孙秃子的反应推断,这七口棺材肯定不简单。
大爷有些不高兴,骂道:“奶奶的腿,我又没看见,怎么知道真假?不过有件邪事是真的,我亲身经历过。”
“什么事?”两位侦查员追问道。
大爷捋一把胡子,像位说书先生,娓娓道来:“大概在十几年前吧,从南方来了一位房地产老板,想在这里建房子,我闲着没事就跟着施工队一起干,不曾想开工第一天,挖掘机就弄出来口黑漆棺材,可把工人给吓坏了,大家都说不吉利,不想干了,老板可不答应,该花的钱都花了,停工就是赔钱,就给工人加工资,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刘法医抢先开口问道。
“大家拿了钱想着快点干活,结果干了没有一个钟头,好几个工人就魔怔了,拿着铁锹对着人乱砍,我旁边人的脑袋瓜子就被砍掉了半个,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再然后呢?”我害怕打断了大爷的思路,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南方老板一看出了人命,也觉得这地方邪门,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个大头和尚,那和尚只是说这里不能建房子,不然会家破人亡,一般人听到这话估计就怂了,但南方老板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硬着头皮让大家继续干。”
刘法医问道:“后来呢?”
大爷撇嘴道:“后来还能有个好吗?媳妇难产死了,爹娘出车祸死了,老板也得癌症也死了。”
老墩脸色凝重,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地方是真不太平。”
黑疤走到大爷跟前,递去一根华子,问道:“后来这块地就一直荒着吗?”
大爷点燃烟,称赞道:“好烟,真是好烟啊。”
黑疤索性把剩余的半包华子都塞给了大爷。
大爷嘴上说着使不得,动作却很实诚,撑开口袋将香烟收了起来,笑着说:“这么好的一块地方,那些做生意的人才不会让它荒着,你们看看周围的高楼大厦就明白了,现在盖楼来钱多快啊,谁不想赚一笔。”
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后来又有人建房子?结果呢?”
大爷苦笑一声:“哼,结果还能有个好吗?就在前几年,有人想在这里弄个大商场,大大小小的设备都拉了过来,可在打桩的时候出了事。”
“什么事?”刘法医问道。
“打不动?是不是?”孙秃子踱着步子观察四周,口中喃喃自语道。
大爷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孙秃子笑而不语,我示意大爷接着讲。
“没错,打桩机卯足了劲儿往下钻,那黑烟冒得呼呼的,可就是钻不动,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当年南方老板建房子的事给说了一遍,谁曾想我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们居然不听劝,还说我眼红他们发财,把我给气坏了。”大爷咬牙切齿的骂道。
孙秃子淡淡地说:“后来又死人了吧?”
大爷看着眼前的女尸,叹息道:“没死,疯了几个。不过这块地几乎每年都死人,按照老话说不吉利啊。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死人,很多人都不敢走这条路了。”
我问道:“多年前南大护士案,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大爷脸色一沉,面露惊色:“知道,电视台的人都来啦,动静闹得可大嘞,有人说是流氓把姑娘给糟蹋了,然后灭了口。还有人说恶鬼索命,也不知道到底因为啥。谁曾想以前的案子还没破,现在又出了新案子,哎!”
大爷的话让两位侦查员羞愧难当,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人民还在惦记着旧案,这是他们工作的失责。
大家将目光转向孙秃子,期待能得到答案,只见他手托罗盘在周围溜达。
两位侦查员将大爷送走,并且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出事了。
其实他们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拿什么做保证?
新案旧案堆在一起,实在难以应付。
“小子,来帮我个忙!”孙秃子朝我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