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事出有因 必有其果02

帅朗拦了辆出租车直回黄河景区,一直从上车想到下车,想到回黄河景区还是没什么主意,姐姐妹妹都放不下,不过就姐姐妹妹真就全娶回来,恐怕外面还要有放不下的。越想越乱了,干脆不想了,回了店里,中午时分游客不多,冬季又是淡季,这生意顶多算个勉强了,平果和田园看着老板回来了,乐滋滋的迎着,不料帅朗是无事不回店,瞅了瞅田园,一把拽着,耳语了几句,那田园如遭雷击,翻着白眼看着帅朗,帅朗也瞪着眼,不客气地训着:“怎么了?哥要入党,又不是入狱了,你脸这么哭丧干嘛?”

“您要入狱倒不稀罕了,您要入党,谁信呀?哎平果,二哥要入党,你信么?”田园扯了句,平果一听,一侧脸翻眼问:“黑手党,还是拆白党?”

啧啧啧,帅朗吧唧着嘴顺手拿了个东西撵了平果一把,平果笑着躲开了,帅朗回头不容分说,拽着田园安排工作:“那,入党申请书,给我抄两份……日期暂且别写,心得体会给我抄四份,明天必须完成啊,我等着交呢,等哥入了党,提了干,回头请你哈皮,地方你挑,靓妞你选,怎么样,够意思吧?”

“二哥,算我一个,干嘛呢有好事不叫上我。”平果一听地方任挑,凑上来了,不料帅朗一摆手打发着:“你才上过几天学,别写一堆错别字我认不出来出笑话怎么样?”

平果想参与没机会,可机会参与的田园一看帅朗递着的一摞稿纸,足足有几十张,不干了,直推拒着:“二哥,你找韩老大,文字工作他很在行。”

“不行,老大才子一个,字写得多漂亮,我拿他那字去交,一看就是假的,那不是糊弄组织吗?再说老大答应给我找竞聘报告,不能都麻烦他吧。”帅朗否决了。

“那你让平果抄点,让我一个人抄多累呀?”田园哀求着。

“不行,平果字写得比我的还难看,不能两种笔迹嘛。”帅朗又否决了。

“那不能光揪我呀?程拐、罗嗦、老黄、老皮谁不能干呀?”田园苦着脸,实在不想碰这玩意。

“嘿哟,我说你干不干呀?屁大点的事你就叫苦叫累,将来我这个店让你当店长,当老板,你担得起责任来吗?你要真不想干,我就另找人啊。”

帅朗发着**威,而且抛了个**,这田园一听当店长当老板这话,凛然点点头:“干!冲二哥您这么赏识,我也为您的入党献身一回……不过说好,别蒙我啊?”

“放心吧,将来哥提干当了领导,这二道贩生意还不得你们干。”

帅朗笑着道了句,田园乐滋滋答应了。终于把这件难缠的事办出点眉目来了,雪娜找的原版,田园当得誉写员,老大韩同港给当得枪手,要不成事没啥损失,要成事自己没准还真能进步一回,乐滋滋的帅朗出了后门,中午喝得不少,有点内急了,直奔到山脚公厕嘘嘘了一回,不过刚提着裤子系好,平果也跟来了,神神秘秘地说了件事,什么事涅,有位美女来找二哥你来了,而且呢,那美女看样来意不善,两天前就来过,平果说这事什么意思呢?就是告诉帅朗,你要是在外面又干胡事始乱终弃了,要不欠下那家的嫖资了,赶紧地开溜,别吵上门来影响生意。

这家伙听得帅朗大眼瞪小眼,一把揪着平果骂着:“放你娘的屁,那次到夜总会哈皮不是老子掏钱,什么时候欠过?”

“那要是别的事呢?你想想,有没有过上过那个妞扔下不管了,人找上门来了,说不定都珠胎暗结了,二哥你不知道啊。”平果追问着。本来是瞎扯,不料敲到帅朗心里担心的地方了,帅朗倒吸凉气,眼前闪过蕾欣蕾、盛小珊的影子,甚至于还想到了桑雅,帅朗一激灵问平果:“是不是上回来过的那位,高个子,瓜子脸,和你们挺谈得来,姓桑。”

“不是,要是那位我们能不认识。”平果倒。

“那她说她叫什么来着吗?”帅朗问。

“没说,就来过店里几回,问过你一回,今儿你刚进门她又来了。”平果道。

“去,你先回去。”帅朗耳语着,把平果打发走了。

尔后呢,帅朗抓头挠耳想了想,不过不见人还真想不起是那儿欠下的风流债,悄悄地绕到后门,悄悄地进了店里,和田园和平果使着眼色,拿着块抹布故作擦柜台的样子,暗暗打量着侧对着自己欣赏草编的那位女人,平果悄悄呶呶嘴,示意就是这位。

哟,美女……帅朗暗叹了句,认识的妞里数漂亮要数桑雅,数气质要数盛小珊,不过这两位加起来,勉强能和店里此时的这位划个等号,特别出奇的是这位美女加外高,明显不是中州本地品种,倒像东北或者山东那边的高个靓妞,目测身高快一米八了,不过就这么高的身高看得一点也不突兀,很庄重的浅蓝风衣,脖子上围着一块白色纱巾,伸手摘墙上草编的时候,帅朗注意到那只修长的手,玉润洁白,腕上戴着一只颇有个性的女表,等转过脸来的时候,是个方脸、浓眉、大嘴的妞,虽然不甚苗条,不过比小鸟依人的妞却是更多了几分视觉上的冲击力。更何况,这个子的妞那胸是天然的汹涌,眉眼间的颜色不用执鞭就是个活脱脱的女王形象。

不过这时候帅朗放心了,为什么呢?不认识。

不过要欠下这妞的风流债嘛,也值了。

帅朗笑着,看着那美女踱步到了柜台边,出声笑着道:“美女,这草帽挺搭配您的肤色和身材,真有眼光,要的话打八折。”

那美女莞尔一笑,貌似很有兴趣的把草帽扣在脑袋上,怪怪地看着镜子,其实一点都不搭配,要多丑有多丑,这些玩意也就糊弄个没见过土玩意的城里女人,真要说漂亮一点都不搭边,田园和平果也笑了笑,那美女卸下了草帽,笑着问:“您就是帅朗帅老板吧?”

“哦,老板不在,我帮忙的……”帅朗眼不眨地说了句瞎话,偷瞟着这位女人,应该年纪不大,尚属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年纪,柜台挡着下半身,只能看到上半身,不过仅凭这个上半身的曲线和脸部,差不多能倾倒大多数了,对着帅朗审视般的眼光那女人似乎浑然不觉,只是回身挂好草帽,笑着问:“是吗?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在这个景区可等了他两天了。”

“这个我们打工的那知道?”帅朗瞎话又来,感觉那美女倾乎很倾慕叫帅朗的那位,笑着问:“美女,你找我们老板干嘛?”

“你都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能替老板当了家?”美女回眸一问,浅浅笑着。正好进了几位游客,帅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和平果田园招呼着几位顾客,卖了几个小玩意,那美女眼见帅朗收的是几张十块的零钱,眉眼间似有不屑之意,半天帅朗好像才省得还有位等着,又是问道:“对了,美女,你刚说什么来着?”

气着了,那美女这样被无视了一下气着了,好在涵养功夫可以,仅仅是眉头一皱便舒缓了,笑着道:“那我直接说我的来意吧,这是我的名片,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

一张绿色的山水名片,很有品位,优雅地递到了帅朗的面前,帅朗一瞅,纯英文,傻眼了,一翻另一面,好歹有汉字了,就汉字也是繁体汉字,辨了半天才认全了,精英创业投资公司,IDG高级副总裁:邹晓璐。这一堆繁体汉字看得帅朗直蛋疼,问题是汉字里还有英文缩写,蛋疼之后又有点牙疼,疼痛难忍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女人,仿佛在说,哥对这能有逑兴趣?

“怎么?没有听说过?”邹晓璐问,露着一圈好看的贝齿。不过所问非人了,帅朗迷懵地摇摇头,名片很不礼貌地要还回去,说了句:“不瞒您说,还真没听说过,我保证我们老板也没听说过。”

“呵呵……”邹美女没有接名片,肘支着柜台,放低了姿态笑着道:“帅老板,你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这么拒人以千里之外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你不会以为我真不认识你就来了吧?您这个姓氏和名字在中州能找到重名的可能性都不大,我要连人都不认识,会在这儿等几天吗?”

“你认识我?我不可能见过你吧?”帅朗纳闷道。

“那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不都见过了,以后不都认识了。”邹晓璐操着标准的普通话,一摆腕子,一个优雅的无所谓姿势,帅朗收起了名片,附带上了一句:“对不起啊,我没名片给你,不是不给,是没有……我说邹总,你……想给我们这个小店创业投资?太晚了吧,我们缺钱的时候都没见你,现在不缺钱了,你来锦上添花也没什么意思了吧?”

“那也未必,介意出来聊聊吗,外面的景色多好。”

邹晓璐做了请的姿势,嫌店里又进来游客有点乱了,帅朗倒不介意和美女掰扯一会儿,出了柜台,出了店门,不过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失算了,这女人穿着高跟鞋海拔绝对超过一米八了,把他比得矮了半个头,没走几步就觉得有点不自然了,邹晓璐似乎浑然不觉,直问着帅朗道着:“对于您的生意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可我奇怪的是你的吞吐量不少,最起码在工艺品小商品每月吞吐量接近一百万了,这么大的现金流量,为什么不成立公司呢?帅老板,作坊式的作业可永远做不大啊。”

“嘿嘿,那不一样,少交好多税呢。”帅朗给了个直接了当的理由。邹姓女人微微蹙眉,似乎这个回答很让她意外,居然有人因为想少交税不想把生意做大,斟酌了下换了个口吻道:“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思维,交得税越多,说明你挣得越多,我觉得嘛,如果把你现在手里掌控的十几家小厂家联合起来,组织一个小联盟,专门做定单、来料加工生意,如果有海外关系的话,可以涉足进出口贸易,中国制造这个名字在世界范围内叫得还是挺响的……有些小商品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我记得我们投资的一家地方小厂,人员不过上百,他们专门生产家居类小商品,产品畅销到了十几个国家,年产值三千多万,在了解您现在的生意后,我觉得您完全具备这种拓展能力……”

邹美女听着像行家里手,侃侃而谈,句句在理,只不过帅朗不时地瞄着这位大个子美女,心思明显不在创业投资上,除了欣赏这个难得的风韵,免不了还有点怀疑这位上门送货的来人的居心,就是嘛,没来由地一位大美女上门来给你指点生意,还想送投资,你信么?

帅朗自然是不信滴,只是机械地随着美女的雅步走着,欣赏着眼底那摆幅平均的步子、曲线玲珑的长腿、还有侧视时能看到如削的双肩、如墨的长发,多少有点暗叹造物之神奇,最神奇的莫过于把个子这么高的美女造得也看得让人蠢蠢欲动。

“帅老板。”美女在叫。

“帅老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美女加重了声音在叫。

“哦,听到了。”帅朗点点头,省悟过来了,等省悟过来一回头才发现已经踱步上了观景台,面朝着黄河,倚着碗口粗的铁栏,笑了笑道着:“美女……就用这个称呼啊,比较顺口,我对您的提议非常认同,不过呢,我已经有合作伙伴了,所以呢……”

正想着怎么拒绝,那美女莞尔一笑道:“您是说杜玉芬吧?”

“咦?你认识杜姐?”帅朗讶异了。

“听厂家说过,我倒不认识,不过我倒认识你的上级,中州的饮料第一代理林鹏飞,还有华贸的华辰逸,还有金伯利的上官云成……不瞒你说,在金伯利和天天乐饮食连锁就有我们的融资,现在这个时代是个无人能独自成功的年代,难道帅老板不懂一个蓠芭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有一家投资公司做您的坚实后盾,即便是分摊的利润也要比您现在挣得多,而且也更能经得起市场风险,您觉得呢?”邹晓璐侃侃说着,流露出那么一份财富堆积起来的大家风范,而且一连串帅朗熟悉的名字,恰恰能够起到烘托精英创投公司的作用,理论上这么一来,按邹晓璐的想法应该能镇得住这个二道贩子了,毕竟现在有钱的就是爷,不乏见到那些想要投资的人,差不多都是恨不得磕几个响头顶礼膜拜的神情。

奇怪了,邹晓璐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到那种迫不及待,反而是很冷淡,即便是眼中有点动心的流露,邹晓璐也看得出,那眼光绝对不是想上钱了,而是看上自己了……心念至此,笑着问:“帅老板,我听人说您很有个性……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看女人都这么有个性?”

帅朗一吸溜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了,收回眼神了,来了眺望大好河山的眼神,笑着说着:“不是恭维您啊,美女。倒不是我有个性,而是你美得很个性……其实我对你本人的兴趣比对你所说什么投资兴趣更大。”

邹晓璐没想到人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了,人家一直说,反倒让她一时难以应对了,倒也不是没见过色心如炽的,但表达得这么**裸的可是头一回见,尴尬地一笑,耸耸肩,一句话愣是没接上来,帅朗倒也不是故意调戏,换了副口吻问着:“邹总是吧,我其实有点纳闷啊,中州可投资的生意多得是,我就奇怪了,您怎么就找到我们这犄角旮旯来了,不瞒您说,景区这生意季节性太强,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开春都是淡季,能顾住本就不错了,前段时间下了几天雪,我们的收入是负数……不瞒您说,我刚才说对您有兴趣的问题,其实不是调侃您,您不觉得这个问题也正是您心里所想吗?”

“什么意思?”邹晓璐一下子没跟上思路。

“意思就是:您是对我的生意有兴趣呢,还是对我本人有兴趣……或者不是你,另有其人。”帅朗笑着缓缓一问,头也不回,其实看着这个可人的美女想明白了,不管是自己那仨瓜俩枣小生意,还是自己这寒碜人样,都不足以把这种美女吸引上门还倒贴投资,那唯一的解释呢,肯定是另有所求喽。

震惊,邹晓璐微微震惊于这个貌似痴傻的人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对方反应快了,就显得她反应慢了,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难于回答也给了帅朗最正确的答案,一回头的功夫,帅朗笑着道:“邹美女,我相信你有心投资,也相信您有钱,您什么都有,就是缺了诚意,既然没有诚意,咱们就永远成不了合作伙伴,再说我现在全部的身家也就和你乘的那辆车等值,我实在想不出我这儿有什么能让您看得上……所以呢,您请便……”

帅朗前恭后倨,差一点把这位邹美女的下巴惊掉,眨眼帅朗已经走出几米,眼看着事情要黄了,邹晓璐急了,快步走着,直追上了帅朗的步子,边下着台阶边说着:“喂,帅老板,等一下……看来咱们之间还是有点误解,我们确实是带着诚意来投资的,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用精英现有的资源帮您把生意做大。”

“代价呢?”帅朗停步回头,很直接地问。

这一问来得突兀,直接探对方的底牌,要说白给谁这么大的好处,傻瓜都不会相信,邹晓璐领教了帅朗的精明,知道瞒不下去,干脆说了声稍等一下,拔着电话像在请示,而帅朗笑眯眯看着,看这样子也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一般情况下美女的上面,总是要有人的……

因为代价的缘故让这位邹姓的美女不得不请示上面的人,那人在什么地方呢,帅朗看着五龙景区的停车场里,一眼便看到了停在场边的一辆漆色异乎其他车的三厢加长大奔,带天窗的,那邹美女不时地往那个方向瞧,差不多能揣摩到正主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至于派出来这么个美女,顶多算一个投石问路的。

但问什么路呢?帅朗隐隐约约觉得这女人和盛小珊的所想一致,可又觉得不太像,正踌躇着想着,那位叫邹晓璐的美女扣了精致的手机笑着道:

“既然帅先生这么爽快,那我们也开门见山了,不瞒您讲,我们精英投资公司曾经被人骗过一次,有两个亿的投资款无法收回,我们老板一直在找这个骗子的下落……据我们所知,这个骗子最后是栽在中州,而您是最后一位见到他的人,后事还是您操办的,如果您能提供点有价值的消息的话,这就不是给您投资的问题了,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提现,你说个数……”

很**的眼神,更**的声音,邹晓璐说得很明白了,报之以帅朗一个示好的笑容,不过这话听得帅朗先惊后愕,接着浑身难受,哭笑不得地说着:“美女,有困难找警察,你找我干嘛?既然你知道我,就应该知道端木骗子最后是自杀在看守所里,别说他没留下,就留下我那敢黑?真黑了警察能饶了我。”

“没有说你黑了,不过好像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邹美女看来认定帅朗了。帅朗吧唧一拍巴掌道着:“现在多少警察在查访端木的余孽呢?你觉得我比满中州的警察还牛逼?”

“帅先生,我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如果无缘无故肯定不会找上您,要是有所隐瞒的话,可能对帅先生您有所不利哦。”邹美女有点咄咄逼人了,软绵绵的笑着给了个威胁,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很浓,却不料帅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一听这话火了,瞪眼一凑,差点跟美女来个亲密接触,惊得那美女不迭地往后躲,就听帅朗痞声痞气斥着:“你怎么脑袋跟灌黄河水了一样?威胁我?你看我像吃你那套的吗?别以为我没看出你什么来路啊,正主在下面那辆大奔里吧?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他推黄河里呀?……瞅你这样也是输不起死不起的主,也想学学我们耍光棍火拼?”

牛逼大了,邹晓璐猛然想起老板说过此人不简单,省得自己失言了,赶紧地转着话锋道着:“不是不是,帅先生别误会,我是诚心求教,关于端木的财产可能有很多人关注,我是指其他人可能对您有所不利,我们双方合作的话可能更好一点。”

这么个低声下气,帅朗稍稍气消,只不过还是不屑地道着:“即便你道歉,也不证明你脑瓜没进水,你好好想想,我真要知道端木骗来的钱藏在哪儿,我告诉你再多上一个分赃的?我有病呀。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呢吗,你们是被端木坑了,关我鸟事?……我还告诉你了,就你这智商实在太成问题,怨不得端木坑你们的钱,坑了就坑了,那叫活该!脸蛋长得漂亮能换钱花呀?哥知道也不告诉你,有那钱,老子像你这样的能拉回一车皮来,切……”

帅朗火了,呲眉瞪眼,口出污言秽语,把个美女吓得连退数步,估计没见过如此流氓的烂人,几句一撂,帅朗气哼哼地走咧,仿佛是他受了委曲一般。

邹晓璐半晌才从惊讶和屈辱中省过神来,同样阴着脸下阶,快步到了停车场,直上了那辆加长奔驰大轿车,气哼哼地一坐,一位正在车里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笑着出口问:“怎么了?无往不利的邹经理也碰钉子了。”

“哼,什么人呀?简直就是个流氓无赖,我刚说了一句,他就破口大骂了……”邹美女被气得不轻,特别是脑袋灌黄河水那句,中年男却是不以为然道:“这不正常嘛,在谁手里他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他要是直接拿出来,我倒怀疑有问题了。”

“那也不一定在他手里呀?端木这个骗子要藏金,恐怕能找到的人不多。”邹美女心忧地道着,对于此事看来把握不大。那中年男点点头:“对,现在有可能找到的人有两个,第一个,就是他;另一个是警察……他应该还排在警察的前面,我想,在知道生无可能的情况下,端木宁愿选择仇家也不会和警察合作,所以他是我们优先的合作对象,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可是这人……啧,我看够呛。”邹美女一想帅朗那痞相,不抱希望了。

“没那么难,人总有弱点的,再说端木的藏金不是债券就是古玩,他根本消化不了,也必须有人替他消化,我就不相信,谁得到那些财产会守着不变现,呵呵……走吧,认个脸熟,下面的事慢慢来。”中年男笑着,示意着开车,前面的司机缓缓地发动着车,驶离了五龙景区的停车场,最后看邹晓璐还不死心地看了工艺品商店一眼,没有看到帅朗,不过打死也不相信,有可能掌控十数亿财产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痞样……

话说帅朗也实在不像个样子,气哼哼回了店里,把气撒到介绍美女的平果身上了,屁股上踹了两脚,直训斥着,丫的以后再他妈接待不明来路的女人,老子非阉了你狗日的,平果呢根本不当回事,反诘着帅朗老在外面沾花惹草,谁知道上门的那位有没可能成为老板娘,惹得起么?一句又惹得帅朗摁着捶了几拳,这俩既是兄弟也是伙计,怕什么也不怕老板,轮番攻击帅朗的私生活,拌了一会儿嘴,本来瞧田园也不顺眼,不过看这货已经勤勤恳恳在给自己抄思想汇报了,这倒作罢了。

安排了几句,离了店,坐了辆景区发市区的公交车,准备转道回十一湾,再磨蹭一两天就是元旦了,本来还想找方卉婷发展发展感情,不料这个突兀出现的邹美女和她所说的事让帅朗有点心烦意乱,干脆下车又乘上了到十一湾的班车,两头用了两个多小时摇摇晃晃在湾则镇上下车,离站上还有几公里,帅朗看了看老毛家的批发部,算了算近期的走货的账目,到了四点多才从镇边上找了辆摩的乘着回站上。

自打从穷光蛋摇身变到有点家资的行列,帅朗对于这些涉及巨额财产或者资金的事多少有点了解了,但凡一牵涉进去,能落下好的无一不是根深树粗的主,像自己这样无凭无靠,基本就是当炮灰的料,这种事呀,最好的办法是躲得远远的。

却不料越想躲,越躲不开,乘摩的回站的途中,又是电话来了,一瞧是盛小珊的,帅朗有点心里不痛快了,没接,不料没接对方一个劲打,无可奈何接下来了,张口不耐烦地道着:“怎么了?我在高压线上作业呢啊,出了事故谁负责?打什么打,一直打电话。”

“你个没良心的……白喜欢你了,再不接我电话,我直接杀十一湾去,你以为我找不着你是不是?”盛小珊啐道,口气很暧昧,帅朗一听这话对胃口,奸笑着道:“好啊,我还正缺暖被窝的。”

“少废话,找你有事。”

“有事你说呀。要钱是吧,我尽快给你筹上,又没说不给你是不?”

“不是要钱,是要见你……”

“哇哦,你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吧?哈哈……”

“你个小色狼……严肃点,是我老公想见你。”

“呃……”

帅朗嘴一喷,手一抖,电话差点掉路上,一听这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着:“姐呀,什么意思?准备讹赔偿还是准备找人阉我?”

“怕了……就这么点胆子?”盛小珊电话里说道,一听这个帅朗长舒一口气,对呀,糊涂了,一念至此乐了,嘻笑道:“那也别见了,多难为情呀……?”

“你别老往那件事想成不成,难道除了女人你就没点追求了?好事,他是代表一家IDG基金组织回来了,有事和你商量商量,说不定赚头可大了啊。”盛小珊**着,帅朗一听,知道又回老路上了,不耐烦地解释着:“姐呀,咱们关系这么深入,你怎么还不理解我呢?我真的不知道死端木还留下了什么财产,那老骗子鬼着呢,临死还赚了我一把,让我倒贴了十万块安葬费都没地方报销呢……下午还有一个美女找到五龙景区问我了,这人都怎么了?还不知道有没有钱呢,一窝蜂都来了。”

“什么什么,谁找你去了,叫什么……哪个美女。”

“叫邹什么来着……邹晓璐,精英创投的。”

“那个**呀,甭理她,听姐的,现在你是个宝贝疙瘩,我看不少人得盯上你……要不这样,明天晚上,姐设宴招待你。”

“不行,我值班呢。”

“那后天。”

“后天也值班。”

“大后天总没问题吧。”

“大后天我还值班。”

“胡扯,元旦了值什么班了,你是个老老实实上班的料么?帅朗我警告你啊,你要真一点面子不给,大不了我当没认识过你……”

“别别,说僵了多尴尬,不过说好了啊,你们要失望了别怪我。”

“你个流氓……那说好了,敢不来小心点……”

帅朗被盛小珊逼得无路可走,勉强地答应下来了,不过答应算是答应了,多少还是让帅朗心里有点不自然,就是嘛,这叫他娘的什么事嘛!

完了,看来盛小珊把自己当投资了,想想这事的来龙去脉,下了摩托车往站里走的帅朗又有点暗笑,不过投资恐怕没收益。坏坏地想着,甚至于想到了下午见过那位邹美女,说不定这美女也不介意把自己当投资搏一把,于是帅朗又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何必对人家那么恶言恶声涅,人家美女都不介意,自己还介意个屁呀,说不定又是位不惜把自己当投资送上门的。

想着想着把帅朗想得自得其乐笑上了,正笑着到了门口,表情又是一怔,门前停了两辆轿车,一辆奔驰、一辆大切,要放中州街上倒不稀罕,不过在这种鬼地方见到了,免不了让帅朗心里揣揣又有什么人上门来了。果不其然,刚进门老毛在楼道上瞧见了,招着手奔下来,帅朗一指门外的车问着:“谁来了?”

“找你的呗。”老毛笑着道,给帅朗递烟,帅朗点着火问:“谁呀?”

“我怎么认识?”老毛纳闷了。帅朗更纳闷了:“不认识就知道找我?”

一问老毛,这货对帅朗巴结过头了,笑着解释道:“他们说他们找你,都是你朋友我们怎么敢怠慢。”

“人呢?”帅朗问。

老毛巴结地道:“在你宿舍里,我给他们开的门。”

“他们?男的女的。”帅朗愣了下。

“两女一男,都长得不赖啊……嘎嘎。”

老毛笑着讨好着帅朗,帅朗直朝自己宿舍走着,听到了说话声宿舍里的人起身开门出迎来了,那老毛眼看着衣着光鲜的几位明显和自己站不到一块,告辞走了,帅朗呢,却是又愣了愣,这回来的是熟人,男的是寥厚卿,锐仕的经理,这位老帅哥堆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帅朗仿佛看到美女一般,另外两位女人可稀罕了,一位认识,是在专案组当时的照片见过的一位,传说是华银小额贷款公司尚银河的私人助理,那位殷芳荃,话说尚银河的眼光着实不赖,这位殷芳荃要是不知道来历的光看表像,一准会以为是大家闺秀;另一位个子稍低,不过看着也像那家大公司出来的白领姐,一身OL制服,站在殷芳荃身后,稍稍被殷芳荃的光彩比下去了。

一愣神的功夫,寥厚卿笑着伸手握上来了,边说着:“怎么了帅老板,装不认识啊,咱们可是老熟人了。”

这手伸过来的功夫,帅朗的手一扬,藏背后了,不跟寥厚卿握手,那俩位女人看帅朗这么促狭,俱是一笑,寥厚卿不悦之色刚起,却不料瞪着眼的帅朗嘿嘿一笑,直接搂着寥厚卿的肩膀笑道:“咱俩这关系握手多生分,得这么亲热着。”

“对对……”寥厚卿乐了,被帅朗一搂仿佛甭有面子似的乐了,帅朗回头一瞧两位美女,小声问着寥厚卿道:“喂,寥总,您这是知道我好色,给我送俩美女上门来了?”

“啊?”寥厚卿吓了一跳,待要解释,却不料帅朗搂得更紧了点小声说着:“冲寥总您这么赏识,不说了,都收下了,您交待什么事尽管说。这么大代价,杀人我也敢干。”

“别别别,这……别开玩笑,那那那就不是这么回事。”寥厚卿被搅乱分寸了,一拒绝,帅朗的脸色不好看了,放开了寥厚卿剜了句:“你不送美女那就恕不招待了啊,请便。”

“嗨,这什么事呀……哎帅朗,虽然没送美女,我可送了你个大人情啊,这提拔了吧,我们上道喜来了。”寥厚卿拉着帅朗,爆了句,帅朗一怔,瞬时明白了,是这些使了手脚。一明白马上又置疑着:“少来了,你有那本事?别把人家办的事按你头上。”

“不是亲手办的,不过是我们老板给操办的。有我们老板这层关系,以后您等着飞腾皇达吧,把你捧到那个大站站长的位置那是小菜一碟,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问鼎你们铁路局的领导岗位呢。”寥厚卿得意了。一听这话,帅朗貌似享其成的笑了笑,请着几位进屋里,知道这些人有用心了,进门椅子上坐了俩,**坐了一位,帅朗直接坐到了桌上问着:“你们三是一路?”

“我和寥总一起来的,想请请帅老板您,虽然没见过人,不过您的名字我可听说过。”殷芳荃款款一笑,暗示着和另一位女人不是一路,那位女人好像对殷芳荃并不陌生,笑了笑递着名片自我介绍着:“帅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夏佩兰,远胜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我们总经理想邀您方便的时候谈点生意,不知道能不能请到您。”

名片在手,帅朗把玩着,没吭声,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看名片和人,在他这个层面也就认识底层那些制假贩假手脚不怎么干净的小商贩小厂家,这样的大企业恐怕孤陋寡闻了,不过看这位夏佩兰不卑不亢的样子,像是个大公司出来的主儿,要是莫名其妙地见到美女上门而且是这种类似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的表情,帅朗肯定是YY得没边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嘛,帅朗知道,今儿遇到的美女都不是上不起,而是人家要的代价付不起。

不过稍为好点的是,有了下午那趟,帅朗反倒安静和冷静了,回头再瞧瞧盈盈而起,上前来的殷芳荃,这位女人看来是已脱旧衣换上新裙,浅浅露齿一笑间风情万种,款款一递名片间丽质尽显,直把帅朗复杂的思想里硬塞进了这份心猿意马,好不难受。

对于大人物而言,美女和财富都是手里可掌控的资源;可对于小人物,美女往往是麻烦扯在一起的祸水,更遗憾的是帅朗再扑腾也没有和大人物沾上边,在殷芳荃微笑着透着亲近的那一刻,他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麻烦不是一般地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