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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赢家是吴智？”

“未必。”

“吴家人里，谁还能跟他争？”

“等等看。”

小袁与毕队长一问一答。

吴氏集团紧急会议没散，吴智成为新一任代理董事长的信息就以电流速度传送到刑警队办公室。小袁说：“我原先以为，吴义会成为新一任代理董事长，没想到，最没有可能当上代理董事长的吴智走了狗屎运，吴氏集团是他的了。”

毕队长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太早。”

小袁说：“吴董事长失踪不到两天，孟艳被永远开除，吴仁出任代理董事长。吴仁生病住院不到两个小时，一次紧急会议，吴智取而代之。走马灯似的，一个没唱完，另一个抢着登场，真乱，乱成一锅粥。”

“乱吗？依我看，事情一步步发展，层次分明。”

“这个消息传到医院，吴仁、赵慧躺得住吗？”

毕队长说：“依赵慧的性格，明天她会拉着吴仁大闹吴氏集团大厦。有个人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正在预做准备。”

小袁说：“赵慧病得那么重了还要闹，她不要命了？”

毕队长说：“明天派人盯住吴氏集团大厦，现场录音、录像，可能会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小袁说：“我总觉得这些乱麻一样的事情背后有一只手暗中操控。”

“说说看，这只手长在谁的身上？”

“我想到一个人。”

“嗯？”

“我没想好，想好再说。”

小袁卖起关子。毕队长看着她笑。小袁被看得脸微微红了，别的男人可不敢这样看她。

灯下，毕队长的办公桌上摊开放着十几张大小不一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大多是吴董事长失踪一案的嫌疑人。经过梳理，这些照片从上至下分为四排。

第一排一张：吴老太太段氏；第二排两张：吴礼和吴义；第三排是三张：丁苦菊、刘淼、孟艳；第四排是七张：吴仁、赵慧、吴智、陶蜜儿、吴美、吴钢、吴信。

四排照片之外，另放两张不属于吴家人的照片，丁香和吴良。

这十五张照片，人物关系既简单又复杂。

毕队长没工夫刮胡子，腮帮子与下巴相连的胡茬儿又硬又黑又密，扎手。他翻来覆去看这些照片，随着吴董事长失踪一案调查的深入，这些人物之间纠缠几年、几十年的恩怨情仇日渐浮出水面。还有一些仍然隐没在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事人的逝去，可能永远不能还原当年的真相。

毕队长与小袁的感觉一样，吴董事长失踪后，所有发生的事情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这是谁的手，吴义的手吗？

毕队长说：“今天在病房，赵慧反映了一个情况，值得注意。”

小袁说：“我记录了，一字不落。二十三号半夜，赵慧接到一个白衣女鬼用吴董事长手机号码打来的电话，随后，吴义送来一尊驱鬼的铜佛。你还问了一句，铜佛肚子里装的什么。昨天，墓地经理也接到一个用吴董事长手机号码打来的电话，要求将碑文中的亡者姓名改为吴仁、赵慧，并发来两人的照片。技术部门的人讲，两个电话中显示的吴董事长手机号码都是用电脑软件生成的，应当是同一人所为。”

毕队长问：“能否查到两个电话的来源？”

小袁说：“短时间内难以办到。”

毕队长翻过一页台历：“吴董事长失踪超过五天，我们的调查工作要加快进度。”

小袁说：“大家都几夜没合眼了。这两天吴家不再催问吴董事长的下落，一个人这么快就被遗忘了？”

毕队长说：“吴家人忙啊。”

“忙什么？”

“忙着抢椅子。”

小袁问：“谁会笑到最后？”

毕队长说：“我有种感觉，只怕到最后没有人笑。”

小袁给他泡了一杯姜茶，挨在他身边，说：“经过前期调查，排除了孟艳、吴钢、吴仁、赵慧、吴智、陶蜜儿、吴美的嫌疑，吴老太太不出养老院大门，信儿年幼，吴良就是一只别人碗边蹭饭吃的苍蝇，这些人都不会是作案人。现在头号嫌疑人是谁？”

毕队长从十五张照片中挑出两张：吴义和刘淼。

1月29日午夜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