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毛泽东的窑洞 内 夜

毛泽东坐在桌前无限悲伤地在读一封电报。

聂荣臻的画外音:“主席。白求恩大夫在为伤员施行急救手术时二他的手指被碎骨破划而中毒,于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二日黎明,逝世于河北省唐县的一个山村里。逝世前他握住我的手说:请转告加拿大人民和美国人民,最近.两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时日!请转告毛主席,感谢他和中国共产党给我的帮助。在毛主席的领导下,中国人民一定会获得解放……”

毛泽东轻轻地擦了擦几将滋出的泪水,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无限枪然地眺望夜空,泪水终于潜然而下。

毛泽东深深地吸了两口烟,他擦去泪水,转身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

《纪念白求恩》。

延安大礼堂 内 日

在低沉、肃穆的哀乐声中缓缓摇出:

白求恩大夫的公祭大会;

延安各界近千名军民前来吊唁致哀;

追悼大会的横幅:延安各界公祭诺尔曼.白求恩同志大会;

白求恩大夫的遗像悬挂在公祭大会的中央;

会场内外摆满了花圈,其中有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同志敬献的花圈和挽联;

前来公祭的人们神情肃穆,默然哀悼。

毛泽东的窑洞 内 日

毛泽东拿着一支红蓝铅笔驻足作战地图前,他一边审视一边在地图上作着各种符号。

王稼祥拿着一份电文兴冲冲地走进:“老毛!总部朱老总发来电报,带来了好消息!”

毛泽东转过身来:“先不谈老总的好消息,你还是先看看日军又对晋察冀边区进行报复性的‘扫**’吧!”他从桌上取来一份电文交给王稼祥。

王稼祥边看边小声地念:“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写了(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朝日新闻》评价道:‘中将级指挥官阵亡,皇军成立以来,未曾有过……护国之花凋谢了……”

毛泽东:“看后边!”

王稼祥小声念道:“敌于十一月二十日起,以两万兵力向阜平合击,并以飞机大炮开道,迅速开进,希图围歼八路军主力部队和晋察冀边区领导机关……”

毛泽东:“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王稼祥:“这次‘扫**’,是对打死阿部规秀的一次报复性的军事行动。”

毛泽东:“我们可爱的蒋委员长会有何想法呢?”

王稼样:“他近来不是逢会便骂八路军游而不击吗?阿部规秀之死,就等于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毛泽东:“好!那我们就利用阿部规秀这个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多打蒋先生几记耳光!”

王稼祥:“是!”

毛泽东:“同时电告八路军总部并聂荣臻,对日军这次报复性‘扫**’要避其锐气,可主动放弃阜平,到外线破坏它的交通运愉线。”

王稼祥:“是!”

毛泽东:“该你说老总带来哪些喜讯了!”

王稼祥摇了摇手中的电报:“总部最大的兵工厂已经建成投产, 目前每个月可以生产两百支精制枪,一万颗手榴弹,五万发子弹!”

毛泽东接电看罢,高兴地:“朱老总他们还是有办法呀,不过他们一下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造武器的能工巧匠呀?”

王稼祥:“有一些是从国统区来的技术人员,还有曾经在国外留学的工程师,不过大多数都是从群众中和八路军战士里选拔的有一技之长的木匠、铁匠和石匠。”

毛泽东:“好啊!我们马上给朱老总发电报,一来表示祝贺,二来呢,要告诉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这些人材呀!”

王稼样:“是呀,蒋介石挤压我们,国民党的军政部不给我们枪械子弹,我们只能从敌人手里去夺,现在我们能自己生产了。”

毛泽东说:“他们的材料供应是怎么解决的?”

王稼祥:“太行山区出产大量的煤焦炭,冶炼不成问题,炸药可以自己配制,子弹是用旧弹壳重新填装起来的,钢铁就更不缺了,都是从敌人的运输线路上扒下来的铁轨,据说一根铁轨可以生产一两千个手榴弹。”

毛泽东笑起来:“这可是个无本生意呀!要电告八路军总部:为支撑艰苦而又持久的抗战,要大力发展我们的军工事业,每个根据地都应该有一定规模的兵工厂。”

八路军总部兵工厂 内 日

全厂军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朱德讲话。

朱德说:“……同志们哪,我最后要说的是,大敌当前,作战紧急,枪弹是我们的**,而这惟一的大型兵工厂,可以说是我们八路军的掌上明珠!厂子建设发展得越快,部队的战士就越能早日得到杀敌的武器。最后,祝大家取得更大的成功!……”

王铁锤和工程师邢志和站在队中聆听,并热烈鼓掌。

手榴弹车间 内 日

工作台上和地上堆着一排排尚未填装炸药的手榴弹弹壳。

王铁锤和工友们在邢志和的指导下,把铁水浇铸进模子。

指导员匆匆进来,说:“同志们,大家先停一停,朱总司令来看望大家了。”

朱德在厂长和政委的陪同下走进车间。

众人纷纷说:“总司令好!”

朱德一边与工人们握手一边热情地说:“同志们好,大家辛苦了!”

邢志和说:“总司令,你好,还记得我吗?”

朱德笑着说:“怎么会不记得,你是邢志和同志,是我们兵工厂的大工程师嘛!……”他对厂长和政委说,“他还是我和周副主席把他从西安带到延安去的。”

王铁锤往前挤着说:“朱总司令,你还记得我吗?”

朱德认出王铁锤,笑起来:“你就是那个在太原办事处参加八路军的王铁锤嘛!”

王铁锤不好意思地笑了。

朱德说:“听贺师长说,你马掌打得好,仗也打得勇敢,现在要你学习造手榴弹,一定要好好向师傅学习,争当兵工战线上的抗日模范。”

厂长说:“王铁锤进步很快,是手榴弹车间的标兵。”

朱德说:“好!”

邢志和拿来几个弹体给朱德看:“这些都是铁锤做的。”

每一个弹体上都铸有铁锤两个字。

朱德念着:“铁锤。”

王铁锤说:“这是我为自己造的每一颗手榴弹留的印记,我不能在前线打鬼子,我造的手榴弹替我打鬼子。”

朱德大笑:“好呀!让我们的每一颗手榴弹都像一个个沉重的铁锤,打得日本侵略者魂飞胆丧!”

众人都笑了起来。

朱德说:“邢志和同志,你可要多带几个像王铁锤这样的好徒弟!”

八路军总部作战室 内 日

左权:“聂荣臻同志来电说, 日军进占阜平之后发现是一座空城,多田骏担心中了八路军的‘空城计’,遂又下令撤退。”

彭德怀:“敌人已经变成外强中虚了!从一方面说,我们八路军的力量大大增强了!”

朱德:“就是嘛!当聂荣臻同志他们粉碎日军冬季‘扫**’的前后,总部和一二九师又粉碎了日军一次九路围攻嘛!”

彭德怀:“同时,我们还根据老毛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方针,打败了和我们搞磨擦的鹿钟麟、张荫梧等人嘛!”

朱德:“只要蒋某人和阎老西在,这种磨擦会越搞越大!”

张黑白手持两份电文走进:“我们截获了敌人两份绝密情报:一、蒋介石命令朱怀冰率九十三军之三个师并庞炳勋军北上人冀,与石友三及张荫梧残部结合,声言以**裸的武力,要从八路军的手中夺回冀中、冀南。”

左权:“那就试试看吧!”

彭德怀:“不用试,蒋先生失败是定了的!”

朱德笑着说:“你们知道吗?蒋先生一生最迷信武力,这也造就了他一优点:你把他打赢了,他就不开腔了,假如他打赢了你,那你就非下台不可。因此,我们这一次,还是要打得他心里头恨,嘴上又不能讲!”

与会者笑了。

张黑白:“二、阎锡山从山城重庆回到秋林之后,正在积极密谋反共。据薄一波同志来电说,阎锡山十分狡猾,声言不反共,也不反对八路军,只是要整顿决死队和牺盟会。”

左权:“实际上,阎老西是想搞垮决死队和牺盟会!”

彭德怀:“那我们也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也公开提‘拥护阎锡山,反对旧势力’!”

朱德:“但是,我们必须要清醒。同志们,阎锡山、朱怀冰这些人是真的要下雨了,我们八路军也必须打起手中的伞来!”

秋林 阎锡山住处 内 日

阎锡山召开军事会议,气氛十分严肃。

在座的有杨爱源、陈长捷、孙楚等晋绥军高级将领。

阎锡山说:“诸位,决死队已经彻底变质,成为共产党的武装力量,对我山西未来的大局,有百害而无一利,现在不除,后患无穷。因此,本长官决定:第六集团军陈总司令―”

陈长捷立即起身:“卑职在。”

阎锡山:“命令你部第六十一军、第十九军及所属各部队,于十二月初开始行动,在永和地区消灭决死队第二纵队之第一百九十六旅旅部,同时在限县、大宁、永和,彻底解决共产党的一切县级政权。”

陈长捷说:“卑职明白。”

阎锡山说:“第八集团军孙总司令……”

孙楚立即站起来:“卑职在。”

阎锡山说:“命令你部进攻和瓦解决死队第一纵队、第三纵队,同时解决阳城、晋城、沁水、浮山和长治等县的共产党政权,还有牺盟会和战动总会的所有办事机关,特别是牺盟会的《新生报》,要坚决给予取缔!”

孙楚说:“卑职明白。”

阎锡山说:“对于此次消灭和瓦解决死队的行动,各集团军一定要严格保密,行动要坚决,打击要迅速有力,对于牺盟会和战动总会。 目前已完全被共产党所利用,要坚决取缔,不听话的,就用武力解决掉!”

“是!”

阎锡山:“我再讲一遍,此次军事行动不要把我拉进去,是你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行为。”

延安 毛泽东窑洞 内 日

毛泽东严肃地:“电令八路军总部:一、天就要下雨,赶快撑起手中的雨伞;二、 自卫反击的原则还是那十六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王稼祥:“是!对待老奸巨滑的阎锡山的方针呢?”

毛泽东:“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

王稼祥:“好!还有什么事吗?”

毛泽东:“十二月一日就要到了,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日子吗?”

王稼祥微微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毛泽东:“这是我的老搭档朱老总的生日。”

王稼祥:“主席,你可真念旧啊!”

毛泽东深情地:“当年在中央苏区,每到十二月一日这一天,我们两家就在一起吃顿饭。虽然那时没有酒,也没有肉,但心里总是暖烘烘的。”

王稼祥:“可今年老总不在延安啊!”

毛泽东:“我想让全体八路军指战员为自己的总司令过一次生日。”

王稼祥一征:“你不是最反对请客、送礼、过生日吗?”

毛泽东:“是的!可今年给老总过生日却更有一番意义:通过给老总过生日,颂扬八路军的抗日功德,并借此回击蒋先生骂我们游而不击;通过给老总过生日,造成一种全国军民同心同德抗日的局面。”

王稼祥:“我赞成!同时,我建议《新华日报》要发社论。”

毛泽东:“我只是想请老彭代表你我给老总做碗寿面,真诚地祝福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太行山 彭德怀的住处 内 夜

这是一座典型的晋东南民宅,温馨的住室,靠近窗子的是火炕,对面是简朴的书桌和条几。

身着八路军冬装的浦安修坐在椅子上,在油灯下捧读一本厚厚的书。

夜很深了,万籁俱寂,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呕当一声,屋门开了。

浦安修放下手中的书,急忙站起身来,只见彭德怀穿着棉大衣走进,伸出两只手麻利地脱大衣。

浦安修忙说:“我来!”走过去,从彭德怀手里接过棉大衣,精心地叠好,放在条几上。

彭德怀:“夜都这么深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浦安修:“睡不着,等你回来。”

彭德怀:“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等我。”他说罢坐在了浦安修读书的椅子上,信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着。

浦安修从茶壶墩子里提出一把陶瓷茶壶,十分小心地倒了一杯热水。

彭德怀:“这本《复活》有这样吸引人吗?你闲下来就看它,也看不够。”

浦安修把一杯热水放在彭德怀的面前:“(复活}是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的三大代表作之一,我念中学的时候就喜欢读,算来已有七八年的历史了。”

彭德怀把《复活》往桌上一丢:“我可没有这样的雅兴!”

浦安修一怔:“那你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呢?”

彭德怀叹了口气:“我呀,只希望用七八年的时间,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浦安修默然了。

彭德怀:“我看啊,你不能没有事做,等我忙过了这一段,我得给你安排个革命的工作,免得在家老读(复活》。”

浦安修拿起桌上的《复活》,小心地收起来。

彭德怀:“十二月一日是朱老总的五十四虚岁的生日,老毛来电说,希望我替他给朱老总做碗长寿面。我看啊,这事就交给你和克清办吧!”

浦安修:“在哪儿办呢?”

彭德怀想了想:“明天晚上是总部为朱老总过生日,完了以后,就在朱老总的家里吃寿面。”

浦安修:“这样一来,朱老总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彭德怀:“你就放心吧!他的房东牛老哥是个实诚人,不会怀疑的。”

浦安修:“我听克清大姐说啊,最近那个史沫特莱老去找朱老总采访,这个牛老哥就问克清大姐,这个外国大娘们儿是你们家的亲戚吗?克清大姐说,不是。那她为什么老是缠着我这个朱老弟啊?”

彭德怀:“克清同志是怎么回答的?”

浦安修:“克清大姐说:他们之间有事情做。”

彭德怀:“这位牛老哥信吗?”

浦安修:“不信!还提醒克清大姐:要小心,别让这个外国大娘们儿把我这个朱老弟的心给弄走了!”

彭德怀听后大笑:“我们的老总啊,他的心早就交给共产党了,谁也弄不走!”

牛老哥家的小院 外 晨

一场大雪把屋顶、院中变成了银色的世界。

年近六十的牛老哥拿着一把扫帚在打扫院中的积雪。

史沫特莱穿着一件大衣,围着一条红红的围巾走进大门,她幽默地把两只手放在前额的两边,学了一声牛叫,然后才用不通的中国话说:“老哥牛,总司令朱的起床了吗?”

牛老哥抬起头,冷冷地答说:“我是人,不是牛,我这里没有什么总……什么朱!”

康克清从正房急忙走出,客气地:“史沫特莱女士,朱总一早就出去了!”

史沫特莱:“这样的早,朱的做什么去了?”

康克清:“不知道。”

史沫特莱:“牛的老哥,你的知道吗?”

牛老哥:“知道,他去捡粪了!”

史沫特莱一惊:“什么,他的去捡粪了?”

牛老哥:“对!我这个朱老弟是农民出身,知道粪是宝。”

史沫特莱大笑:“有意思,粪的是宝……”

牛老哥:“有什么好笑的?你是外国娘们儿,不会懂得这个道理的!”

史沫特莱:“我的如何找到他?”

牛老哥:“出了大门以后,按照雪地上的脚印你就找到我的朱老弟了!”

史沫特莱:“很好!很好……”转身走出大门去。

村外 晨

史沫特莱哈着热气,沿着一行足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史沫特莱不时地停下脚步,向四周看看。

村外旷野 外 晨

朱德穿着一身农民冬装,戴着一顶狗皮帽子.背着一只粪筐,拿着一把捡粪用的粪叉子,沿着山坡快步走在雪地上。

朱德特写: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在寻找什么。

朱德突然发现狗走过的一溜脚印,他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身后传来史沫特莱用德语的喊声:“哎!朱总司令,请停一下!”

朱德停住脚步,回身一看:

史沫特莱站在一座小山包上,她一边摇着手中红红的围巾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冲下,突然失足摔倒,顺着搜盖着白雪的斜坡滚到了朱德的脚下。

朱德俯身将史沫特莱扶起,一面帮着她掸去身上的雪,一面用德语说:“你采访我的工作抓得也太紧了些吧?”

史沫特莱:“不紧!昨天我去找左权,他说你今天开会,不能接受采访。我问他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左权说,只有清晨,而且还告诉我,只有这个时候,你最像农民。”她用心地打量着朱德,“左权说得对,你和北方的老农没有什么不一样。”

朱德:“我本来就来自农民嘛!”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摊黑黑的狗屎,高兴地走过去,用粪叉子铲起,放在粪筐里。

史沫特莱:“狗的大便很臭,捡它做什么?”

朱德指着筐中的狗屎:“就是因为它很臭才有养分。明年.这一摊狗屎可以多收两个这么大的玉米。”他用手比画着。

史沫特莱不理解地摇了摇头:“你真的是为了捡粪吗?”

朱德摇摇头:“不!最多算是副业,帮着我的房东牛老哥捡点粪,争取明年有个好收成。”

史沫特莱:“那捡粪的正业呢?”

朱德:“吸收着雪后最清新的空气,思考打日本鬼子,反对朱怀冰、张荫梧搞磨擦的大事。”

史沫特莱:“很好!那我以《捡粪的农民,抗战的司令》为题,写一篇你的专访好吗?”

不远的小山上 外 晨

康克清、浦安修站在山包上,默然地望着山下:

朱德和史沫特莱一边捡粪一边说笑。

浦安修:“难怪你们的房东牛老哥不识朱老总的真面目,你看他背着个粪筐捡粪的样子,怎么能和八路军的总司令联系在一起呢!”

康克清:“我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多年,我这个童养媳出身的八路军女干部都变了些,可他老是说:变不了楼!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浦安修:“老总每天都起得这样早吗?”

康克清:“对!你们老彭呢?”

浦安修:“他习惯夜里办公。”

康克清:“你做些什么呢?”

浦安修:“有时帮他整理文件,但更多的时候是看书。”

康克清:“习惯吗?”

浦安修:“大姐你呢?”

康克清:“我和你不一样,最多有时会想起我们先后参加革命的姐妹,像贺子珍大姐了,刘英大姐啦……”

浦安修:“大姐对牛老哥说的那些事怎么看的?”

康克清:“这说明牛老哥对我们好。”

浦安修:“克清大姐,我今天晚上去你家给老总做寿面,不会引起你们的房东牛老哥的怀疑吧?”

康克清:“没关系!老总早就说了,就是牛老哥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八路军总部大院 外 日

左权和几名总部的参谋、干事在笨手笨脚地做贺嶂。

朱德大步走进院中,问道:“左权,老彭到了吗?”

左权头也不抬:“到了!他在会议室等你哪。”

朱德:“你呢?”

左权:“我向老彭请了半个小时的假。”

朱德:“做什么?”

左权:“我们这个党支部的全体党员商量的结果是:今晚向你五十四虚岁生日敬献一面贺嶂。”

朱德:“千万不要搞这些嘛!”

左权:“为了反对磨擦、打鬼子,不仅要搞,而且还要来个八路军总部齐动。”

朱德:“干什么?”

左权:“大搞!”

八路军总部医院 内 日

冯玉兰身着护士服装站在台上讲道:“同志们!白求恩大夫给我讲过一位伟大的女护士,她是英国人,名字叫南丁格尔。当年,英法两国打仗,她勇敢地走上前线,为伤病员进行战场救护,使伤病员的死亡率下降了百分之八十,创造了世界战争救援史上的奇迹,被士兵称为‘提灯女士’。她是妇女护士职业的创始人,还创立了世界上第一所护士学校,是我们护理工作的先驱者!”

在冯玉兰的讲演中摇出几十名身着护士服装的男女护士,他们用心地听着、记着。

张黑白走进来,站在最后边,有些焦急地看着冯玉兰。

冯玉兰:“同志们!今天是我们朱总司令的生日,我提议:以争做南丁格尔式的护士来庆祝朱总司令的生日好不好?”

“好!”

冯玉兰:“散会!”

听讲的男女护士相继离开会场。

张黑白大步走到讲台前:“冯护士长,我有急事找你。”

冯玉兰:“张科长同志,不准叫我冯护士长!”

张黑白:“那你也不准叫我张科长!”

冯玉兰:“行!说吧,有什么事?”

张黑白取出一份电文:“刘茜茜和赵栓柱求领导帮忙,从晋察冀边区给我和你打来一份电报,让你、我、铁锤代表他们二人,一块给朱老总祝寿。”

冯玉兰接过电文看罢想了想:“不行!”

张黑白:“为什么?”

冯玉兰:“我不愿意见王铁锤,更不愿意代表赵栓柱。”

张黑白:“嘿!还想学南丁格尔呢,还不如我这个出家人想得开!”

冯玉兰:“你当然想得开哆,茜茜是一个多么好的同患啊鱼”能说他们不好?”

冯玉兰想了想:“你去问铁锤吧。”

张黑白:“他要问你的态度呢?”

冯玉兰嗡懦地:“你就说……我听他的。”

张黑白:“好!我就说玉兰的心是铁锤的。”

冯玉兰:“你呀,可真变了!”

张黑白:“变成什么了?”

冯玉兰:“变成一个花和尚了!”

八路军总部 内 日

朱德、彭德怀、左权等人讨论中央的电报。

朱德说:“晋西北的局势十分危险,这关系到整个陕甘宁边区的安全,我的意见是,同意中央的部署,立即把一二0师主力调回晋西北根据地,加强对国民党顽固派的武力威慑,加强陕甘宁边区的保卫力量。”

彭德怀说:“我们要告诉薄一波和续范亭,对阎锡山的旧军赵承缓部决不能手软,要坚决地把他们赶出晋西北地区,要打几个漂亮仗,大仗,一次就打疼他.要打得他再也不敢把爪子伸出来!”

左权说:“我们可以把晋西南留给阎锡山,因为我们还要做他的工作,拉着他来抗日,不能把他逼到绝路上去。”

彭德怀:“为了做到知己知彼,临危不乱,我想明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号去沁水一趟,告诉决死第三纵队的同志们,要保持警惕,早下决心。”

朱德:“我同意!为了做到有理、有利、有节,建议你去秋林见阎老西,向他晓以民族大义!”

左权:“会议的下一个内容,研究给朱老总祝寿的大事。”

朱德和彭德怀听后笑了。

兵工厂 内 日

王铁锤拿着一把刀子,用心地在一支新步枪上刻着什么。

张黑白走到跟前:“铁锤,刻什么了?”

王铁锤大大咧咧地:“张科长到了,我代表兵工厂给朱总司令刻祝寿的吉祥话呢!”

张黑白捶了王铁锤的后背一下:“不准叫张科长!”他拿过这支新造的步枪一看,小声念:“祝朱总司令带领八路军打胜仗。”他抬起头,“刻得好!说出了八路军指战员的心里话。”

王铁锤:“少给我念这好听的经!说吧,有什么事?”

张黑白取出那份电报:“你先看看,然后咱们再说。”

王铁锤接过电文看罢,冷漠地:“你代表刘茜茜,冯玉兰代表她新认的亲哥哥,我嘛,代表兵工厂。”

张黑白生气了:“王铁锤!你真的就这么定了?”

王铁锤低着头一言不发。

弓侧毅白:“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还不如一个女护士!你知道吗?玉兰说了,她听你的!”

王铁锤下意识地自语:“她听我的……”

张黑白:“对!你考虑着办吧。”说罢起身大步走去。

王铁锤看着张黑白的背影,再次自语:“她听我的……”

八路军总部 内 夜

在温馨的《在太行山上》的乐曲中叠印:

八路军总部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场,四面墙壁上摆满了贺电、贺信、贺嶂和祝辞;

朱德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满脸堆着慈祥的笑容;

康克清、浦安修站在寿星老的两边,接着各方人士送的礼品,并摆在身后的条几上;

左权双手捧着“模范党员”的贺嶂走到朱德的面前;

朱德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模范党员”的贺嶂,向同志们鞠躬致谢;

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热烈鼓掌。

邢志和双手捧着那支刻有“祝朱总司令带领八路军打胜仗”的步枪走到朱德面前;

朱德双手接过这支步枪高高举在空中;

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热烈鼓掌……

《在太行山上》的音乐渐弱。

傅钟走到朱德的面前,双手捧着一张纸,有些激动地说:“同志们!知名作家杨朔先生写了一首《寿朱德将军》的诗,我读给大家听好不好?”

“好!”

傅钟富有抑扬顿挫地朗读:“立马太行旗飘红,雪云摸漠飒天风。将军自有臂如铁,力挽狂澜万古雄。”

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热烈鼓掌。

朱德双手从傅钟的手中接过杨朔的贺诗。

彭德怀伸手示意安静:“同志们!我提议由寿星老当场和一首诗好不好?”

“好!”接着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朱德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展纸,一挥而就,同时送出朱德浑厚的画外音:

和杨朔作学原韵

北华收得赖群雄,

猛士如云唱大风。

自信挥戈能退日,

河山换尽血流红。

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禁不住地热烈鼓掌。

左权:“下边,请昔日的智能和尚,如今八路军总部负责情报的张黑白科长发表祝寿贺词!”

张黑白左手抓住王铁锤,右手领着冯玉兰在掌声中走到朱德面前,深深地鞠一躬。

张黑白转过身来,深情地说道:“我过去是一个慈善为怀的出家人,而今却成了一名坚定抗日的战士。这是为什么呢?一是日本侵略者逼得出家人拿起枪,再是朱总司令把我,把我身边的王铁锤、冯玉兰,还有远在晋察冀边区的赵栓柱、刘茜茜我们五个人领上了革命的道路!”

彭德怀带头鼓掌。

接着,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鼓掌。

张黑白:“我们五个人拿什么给朱总司令祝寿呢?请听我们三人代表刘茜茜、赵栓柱唱一曲《在太行山上》吧!”

《在太行山上》的音乐渐起。

张黑白、王铁锤、冯玉兰按照男女声部唱道:

红日照遍了东方,

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

张黑白、王铁锤、冯玉兰含泪歌唱的特写。

全体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分声部相继参加歌唱:

听吧!

母亲叫儿打东洋,

妻子送郎上战场……

参加祝寿的男女同志一个个**歌唱的特写。

康克清、浦安修歌唱的特写。

男女两声部的合唱化做惊天动地四部混声大合唱:

我们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

兵强马又壮。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第一遍盛印:

朱德、康克清、彭德怀、浦安修还有牛老哥一道吃长寿面;

朱德站在村头为彭德怀等同志送行;

彭德怀向阎锡山申明大义,阎锡山点头称是;

贺龙骑着一匹红色骏马率部奔驰在晋西北高原上……

第二遍盈印:

赵承缓等顽军向我八路军发动军事进攻;

朱德站在军事地图前,愤怒地下达反击命令;

刘伯承率部出击,打得顽军狼狈溃退;

贺龙率部出击,打得赵承缓所部抱头鼠窜;

朱德微笑着屹立在太行山上,身后的红旗迎风飘扬……

定格叠印字幕:

(第二十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