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欲擒故纵

何栩累了一夜,刚走到家门口,就见李捕快风风火火的跑来,何栩当即就感觉事情不妙,忙问:“发生何事了?”

李捕快道:“昨天晚上童家的小姐也被劫走了。而且……而且……”

李捕快一连说了两个而且,也没有说出下文,何栩心头一跳,脸色阴沉道:“是不是夏小姐死了?”

这下倒是李捕快一愣,道:“我还没有说呢,头儿怎么知道夏小姐死了?”

何栩用手揉了头脑门,缓解一下头痛道:“这个不重要,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就来。”

何栩说罢,李捕快这才注意到何栩满身血迹,惊骇道:“头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要不要紧,我这就去请大夫。”

何栩满脸疲惫,微微摆了摆手道:“不用了,皮外伤而已,你先去衙门等我,我稍后就来。”何栩说着,就准备进屋,刚准备抬脚,只觉眼前一黑,一阵晕眩袭来,身子晃了两晃。。

李捕快见了大惊失色,慌忙接住,然后叫门。彼时天边刚现鱼肚白,紫鹃已经起来,听见声音忙过来开门,见李捕快扶着昏迷不醒的少爷,也是大惊失色,也是慌忙往里让,安顿好之后,着李捕快去请大夫,自己去烧水,又告知老夫人,忙的团团转。

大夫来了诊断之后道:“他这是疲劳过度,再加上精神不济,身上多处受伤,血流过多而昏迷,没有大碍,只是要多多休息。老夫开两副药,你们煎好喂他服下,不出一日就能够醒过来。”

大夫说罢,何母等人这才将心放在肚子里,脸上的忧心还是未退,“紫鹃,你去送一送大夫顺便把药抓回来。”何母吩咐一声,紫鹃忙答应这要去,李捕快上前道:“还是我去吧,紫鹃就留下来照顾头儿,和伯母。我去去就回。”李捕快说完,送了大夫出去,拿着药单去抓药。

回来的时候见何栩还在沉睡,将药交给紫鹃,“这个药你煎好给你家少爷服下,衙门里还有事,我先走了,等你假少爷醒了告诉我一声。”说完就准备离开。

李捕快刚出了大门,紫鹃就又慌忙追了上来,嘴里叫着留步,跑到跟前道:“我家少爷醒了,要见你,你快随我来。”

紫鹃说着先走在前面,李捕头紧随其后,进了屋,果见何栩已经醒了,忙躬身上前道:“何事?”

何栩道:“快去告诉大人,今天所有出城的车辆务必要仔细检查,千万不可漏过一辆。就算是马侯爷的车也要检查,快去,快去。”

何栩说着口中连连喘气,一句话说完又晕了过去。李捕快叫了两声不见醒,想起何栩交代的事,吩咐紫鹃好生照料,自己立即转身出去了。

李捕快来到大堂,将事情向韩柏光禀报,然后道:“头儿,就是这么说的,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头儿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无中生有,料想今天必然有事发生。”

韩柏光见李捕快说的郑重,又想着何栩为这件事都晕倒了,当即不敢托大,立即吩咐人去城门处央告一声,不要放过任何可疑车辆。

要说这韩柏光也是人精一个,他当然知道马侯爷不好惹,但是相比于马侯爷来说,他更注重于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如果这件事得罪了马侯爷,量那马侯爷也不敢拿他怎样,可若是这件事真的办成了,那自己就是立了大功一件,到时候还不是要官有官要财有财,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

这边马侯爷知道事情很有可能败露,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点,将那五十万两银子装好,每箱十万两,总共是五十万两。这边刚装上车,那边去打探消息的人来回说:“城门口不知为什么今天忽然加强了兵力,对来往的每一个车辆都严加盘查。”

马侯爷一听,当即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机关停下之后,一群人在密室里搜索,除了地上的血迹之外,没有找到半个人影,想来是逃出去了。能在机关重重的密室里逃走的,这榆钱镇除了他,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办到。

马侯爷当即问:“可有看到何栩的身影?”

那人道:“没有,只有一个副捕头叫李石的在。”

马侯爷闻言,嘴角一勾,显出一抹冷笑来:“是了,他必是中了暗器,那暗器上有的涂满了剧毒,难保不会被他撞上,如今肯定是昏迷不醒了。何栩不在,就凭那几个人还不能将他怎样。”

马侯也当即吩咐道:“去把城里所有的粮店的老板给我找来。”

这边李捕快正带着人仔细的盘查,不多一会儿,忽见一条独轮车排成的长龙缓缓驶来,走到近前一看,车上装的全是满满一车的粮食。

李捕快心下有疑,亲自上前查看,问:“这些粮食是准备往哪送啊?”

那推车的忙道:“这些都是往肃州送的,那边大旱,正缺粮食。”

“肃州?”李捕快道:“既然如此,那可否容我们检查一遍?”

那人忙陪笑道:“当然。”随即朝身后一招手道:“兄弟们,把车子都推过来,官老爷要检查。”他这一声喊不要紧,后面长长的队伍立即将车全都推了过来,将个城门口赌的严严实实,也将李捕快等人围在了中间。

李捕快见状不妙,当即准备喝退他们,可是此时听他们嘴里争先恐后的嚷道:“官爷想检查就尽管检查,只是要快些,不然我们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了。劳烦官爷了。”

带头的人说着,嘴角勾起一丝诡笑,眼角闪过一道余光,暗中用手扣了两下车把,随后又满脸堆笑的往前挤。他这是与人通暗语,原来每一辆独轮车下面都藏有两个乔装打扮的黑衣人,扮作普通百姓的模样,一个个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趁着混乱之际偷偷的从众多的车子底下溜出了城外。

李捕快不妨有炸,虽然被挤,但还是耐心的一个一个的检查,这一查就查到了正午时分,除了弄得满身的混成,呛的喘不过气来,别的还真一无所获,麻袋里除了粮食就再也没有别的,只好放他们出城。

原来马侯爷听到消息,先是让自家的银庄取出银票按数目兑换,其余的没有兑换的全都分散开来,一人携带大约五千两银子,总共有二三十人先后混出城。

这些人出城以后,瞬间化整为零,朝四面八方而去。走到天黑的时候,看着四下无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打点水吃点干粮。正咀嚼着,不知道忽然从哪冲出来一队士兵,将其围起来,当那些人意识到不妙,准备杀出包围逃跑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被那四个人亮起的长毛刺伤,然后被捆绑起来带走。

整整三十个人,一个也没有落下。也有的见事情败露服毒自尽的,但大多数还是选择活命。当那些活下来的人被带到何栩面前的时候,一个个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其中一个当即就道:“你不是昏迷不醒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何栩冷笑一声,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而起,而且在家门口晕倒的事也还是他故意为之,那个大夫也是李捕快安排好的,如果有人问起该如何如何说。

“我怎么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何栩说着将一锭银子举在眼前,在火把的映照下,上面明明显显的刻着官印。

那些人见了当即俯首认罪,将马侯爷给供了出来,有了人作证,韩柏光当即发下逮捕令,带着护卫营整整一千人马,将马侯府围的水泄不通,火把照亮了整个街道。

一番厮杀过后,马侯府的守卫死了大半,剩下的见大势已去当即丢兵卸甲俯首认罪。可是搜遍了整个马侯府也不见马侯爷的踪迹,还有那个黑衣人从始到终都没有出现。

何栩径直带人去那个草屋,发现所有的机关都已经被破坏了,门再也打不开。何栩命人将门强行打开,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将门给别开。何栩见了道:“都让开!”

众人闻言全都后退,让出一条道来,何栩闭眼凝气,气沉丹田,然后忽然爆发而出,一声大喝对着那铁门就是一拳,当即石屑纷飞,再看时,门上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何栩收了宫里,率先而入,神当杀神佛挡杀佛,遇着石门挡路,能打开就就打开,打不开的就强行破门,遇到机关暗器的也都一一将之破掉,虽然损伤了一些人,但总算是顺利通过。

众人打眼一看,触目所及之处乃是一个山洞,隐见一束光亮射进来,忙走出去一看,天已经开始放亮,东边天际一抹朝霞升起,染红了半边天色。一瞬间又光芒万丈,只是有些人再也看不见这朝阳了。

马侯爷死了,被人从后面抹了脖子,线索就这样断了,幕后真凶杳无踪迹。其实何栩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但苦无证据,马侯爷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作证,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到此而止。

根据抓到的人供述,杀死张阿达以及李二狗的正是阿三,至于杀死阿三的人正是黑衣人。从那些人的口中得知黑衣人姓罗名开。乃是那失踪的第十一个人,正是此人通知马侯爷押送官银的时间所经过的路线,然后又配合马侯爷杀了他们。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罗开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