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式碰瓷王

全国舞蹈大赛开始了!

你热爱跳舞吗?

你有舞蹈天赋吗?

你是否希望自己能获得更深层次的指导与培训?

来参加比赛吧!

我们邀请了国际著名舞蹈家英新老师、国内著名艺术家高宁宁老师作为评委,每期更有神秘嘉宾亲临指导。第一名还将获得国际第一舞蹈学院苏美尔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学校公告栏下人头攒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比赛的布告上。

赵小萱拉着路小佳激动地说道:“小佳,你去参加吧!肯定能拿到第一名!而且,这是电视台选秀,你要是胜出,就是明星啦。”

路小佳心中得意,脸上却露出了害羞又谦虚的表情:“不不,季学姐肯定也会参加的,我觉得她才是第一名。”

“她……”赵小萱不屑地说道,“她怎么比得上你,心里龌龊,行为更下流,陷害别人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路小佳连忙拉住赵小萱,假装好心地解释道:“不要乱说,学姐她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们不能用有色的眼光看待。”

“小佳,你真善良!”赵小萱显然已经被路小佳感动了,“她都害你输了比赛,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比不过你,又怎么会对你使阴招?不要脸的绿茶婊!”

赵小萱的话骂得路小佳的心跳啊跳,她连忙制止住,脸上挂着委屈,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我都说了,学姐只是鬼迷心窍,毕竟洛哥他……是我对不起学姐……”

“你看你看,又怪到自己头上了,苏洛又没有跟她交往过!”赵小萱连忙安慰好朋友,“你真的是一朵纯洁的白花,换了别的女孩子,指不定骑驴找马,身边有男朋友,还跟别人搞暧昧,只有你,自从跟苏洛在一起之后,就立刻和身边的男生保持距离了!”

“小萱,我都说了,学姐她……唉,她对洛哥感情深,所以才会经常找洛哥,可是她毕竟还是单身,跟金学弟有暧昧,也没有对不起谁。”

赵小萱原本就是顺口一说,听到路小佳这句话有些奇怪,但是马上也联系在了一起,立刻用怒其不争的口吻说:“怎么没有对不起谁?她明目张胆来抢苏洛,不就是对不起你!”

路小佳红着眼眶,看起来万分委屈,可是脸上依然保持笑容,看着就令人心碎:“毕竟洛哥选择了我,学姐又不原谅我。”

赵小萱张了张口,正要回答,已经有人抢先说道:“季若啡这种虚伪的女人,就应该得到一点教训。苏洛也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才不打算跟她交往,跟你没有关系。”

两人闻声转过头,就看到了愤愤不平的李誉。

路小佳脸上满是伤感,模样更加可怜:“李学长,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李誉连忙安慰道:“小佳,你不要难过,季若啡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内疚。况且你们在一起,本来就是苏洛主动的,你们是有情人……”

说到这里,李誉突然说不下去了,心中满是失落。她和苏洛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他呢,他就是那个失意人啊!

路小佳垂下头,她已经感受到了李誉的情绪:“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我痴心妄想了……我……我绝对不会让她来欺负你,你放心!”说着,李誉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

“学长,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路小佳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李誉心都软了。他本来就暗恋着路小佳,不然之前也不会为了她出头,现在看她那梨花带雨、眼泪强挂眼眶的隐忍模样,更加觉得她就是心中的一道白月光。他怎么能让白月光被玷污了呢?就算这一道白月光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他依然想要好好守护着。

“我是心甘情愿的。”话落,李誉生怕路小佳说出拒绝的话语,便赶紧转身离开。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路小佳没有可能,毕竟苏洛太过优秀。纵使心里有数,他也不想被心上人当面发放“好人卡”。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路小佳心中得意。她就是故意拉着赵小萱来这里,挑起这个话题。她就是故意让赵小萱再把季若啡的事情宣扬一遍,她就不信季若啡能有通天的本事对抗全世界。

前几天,A市电视台的舞蹈比赛公告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上,而且网上也有大量的消息。热爱舞蹈的季若啡自然踊跃参赛,因此去了电视台指定的地址报名。

只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她却发现社团里空****的,少了很多乐器。

“学姐,你终于回来了。”尹甜见季若啡回社团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李誉将舞蹈社的乐器都搬走了,更过分的是,他还把我们舞蹈社的音响也弄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的事情。”尹甜气恼地说道,“我当时不在,就一个学弟在这里。听说当时李誉带着几个男社员过来,我们社团的学弟根本看不住,还差点被打了!可恶,我刚好有点事儿离开,我要是在,肯定把他们揍得稀巴烂。”

舞蹈社和声乐社因为上次的事情算是闹翻了,他们想要拿走乐器无可厚非,但是将舞蹈社自己的音响设备也一起带走就太过分了。

“尹甜,跟我一起去一趟声乐社。”季若啡道。

“好嘞!”尹甜卷起了衣袖,一副“待会儿谁拦我,我给他颜色看”的样子。

声乐社今天在礼堂有个活动,大家都在舞台上做着准备。有个社员摸着崭新的音箱,困惑地看着李誉问道:“李哥,这个看着眼生。”

李誉眼也不扫过来,随口应道:“刚买的,还没用就被舞蹈社借走了。”

社员一脸狐疑:“社长你这抠门的性子居然舍得将新设备借出去,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另一名社员坏笑着说道:“傻子,那会儿路学妹还在舞蹈社呢,肯定是那会儿借出去的啊!”

“说起来路学妹都已经名花有主了,社长你还这么痴情……”

“你们社长痴情不痴情我不知道,不要脸倒是真的!”

两名学员正在大闹,一道声音从天而降,不对,是从门口传了过来,大家虎躯一震,转头看去,顿时脸色发白。

这道从天而降的女声竟然是……舞蹈社的尹甜!竟然是她!

李誉看到社员脸色发白,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怎么了?见鬼了?”

“舞蹈社的尹甜啊!社长!”其中一名社员小心地说道。

“她怎么了!”

“昨天下午,她……她……单挑了附近学校的小混混啊!”

季若啡奇怪地转过头看向尹甜,她一直知道尹甜的功夫厉害,在高中的时候,是他们学校柔道部和跆拳道部的社长,没想到昨天还在学校附近单挑小混混?

“你昨天打架了?”季若啡小声问。

尹甜本来还想隐瞒的,但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知道了,于是她也不打算隐瞒下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原来昨天社团招新完成,有个女孩子被刷了下来,心里不甘,就找了在校外的男朋友过来想给尹甜一个教训,当时他们十几个人围攻尹甜一个人。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不过几分钟,就被尹甜连削带打全部弄到了地上。

当时,毫发无损的尹甜揉着手指头还来了一句:“好久没开打了,本来还有点小期待呢!”

有人将这段视频录了下来,在学校小范围内流传,声乐社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在尹甜给季若啡解释的当儿,社员已经把那段视频发给李誉看了,看得李誉两腿都有些软。但是他立刻保持镇定的状态,义正词严地质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来把我们自己的设备拿回去。”尹甜对着季若啡温柔可爱的笑容马上一收,转过头看向李誉,目露凶光。

季若啡本想顺利拿回音箱,所以语气和善道:“李社长搬走你们社团的东西合情合理,但是我们舞蹈社的音箱不属于你们社团,希望李社长能够归还。”

“这些都是声乐社的!”李誉一屁股坐到了那台新音箱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深沉有内涵,摆出不想和女人吵架的态度。

尹甜是个急性子,哪有闲情跟人讲道理,见李誉这副嘴脸,立刻跳上舞台,一把就将他掀了下去:“你屁股下面这个就是我们的!”

李誉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还好有社员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跌倒。他勉强站稳,知道跟尹甜说就是秀才遇到兵,马上掉转枪头对准了可以好好讲话的目标:“季若啡,你应该清楚,所有社团的设备归学校所有,但是统一由声乐社保管、维护,想要获得设备,必须经过声乐社的相关手续。”

话音刚落,季若啡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随即她跑了两下,一个跟斗,稳稳当当落在了舞台上。她亮着单子,就差要贴在李誉的脑门上了,口中冷冷说道:“我们按着规矩走,你们声乐社似乎并没有。按照规定,取走设备也需要经过借方的签字。现在你们的签字在哪里?”

“你们人不在,我们有急用,回头补个签字,这不过分。”

尹甜立刻上前,生气地说道:“你们拿走公家的东西,我们不反对,凭什么把我们的东西也拿走!”

“什么你们的东西,那都是声乐社新置办的!”

“李社长,说话凭良心!”季若啡淡淡看着他,也不阻止尹甜对这家伙的威慑,慢慢说道,“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你们声乐社的人都是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坏了、老旧的东西才转借出去,这么新的设备,你舍得给?哦,听说是因为路小佳的面子才给的,路小佳的脸倒是挺大的!”

“不准你提小佳,从你嘴里说出这个名字就是侮辱了她的高洁!”李誉听出季若啡口中对路小佳的不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想要推开尹甜。没有想到尹甜早就料到了,稍稍一用力,就将他按在了架子鼓上,耳边锵锵锵的声音震得他脑袋也跟着嗡嗡响,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路小佳那个绿茶婊,也就你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人才会被她骗得晕头转向,没脑子还当社长!”尹甜不屑地说道。

李誉自从当了声乐社的社长之后,自觉威风不少,又因为管着学校的设备,每个人都要给他点面子,之前季若啡那一出,他已经觉得没脸,现在被尹甜一奚落,心里头更加愤怒。他强忍住火气,说道:“行,就事论事,你们说设备是你们的,有什么证据?”

“翻一翻设备的出入账本就知道了,还需要什么证据?”尹甜立刻回道。

李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没有证据,我看你们两个是要中饱私囊吧!”

说着,他用力地挣扎起来,不想尹甜立刻加重了力道,将他按在了舞台前面的柱子上,往前一步,就会摔下去。

“你想要什么证据?”季若啡看着他,目光森冷。

她当然知道李誉是路小佳的裙下之臣,这家伙刁难自己也是为了路小佳,但是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真的是物以类聚。

“你说那个设备是你的,当然要你们拿出来!”李誉慢慢回应,他假装挣扎,实际上却是往前挪动了身体,心中默默计算最好的位置,盘算着怎么将尹甜推下台,自己还能完好无损。

一侧的社员看季若啡没有出声,小心翼翼地说道:“学姐,这套设备买了才没多久,如果是你们舞蹈社自己购买的,那应该会有证据的……”

季若啡朝社员微微一笑,看得那社员立刻脸红心跳。

那边李誉却以为她拿不出证据,正在想对策,立刻得意地说道:“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讹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证据?!”

“你要是拿得出证据,我就在校广播站跟你道歉,公开道歉。”

“道歉,恐怕不够用。”季若啡淡淡地看着他,“你诬陷我,是不是应该把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一并说明白了?”

“好!”李誉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空口无凭,他就不相信季若啡真能拿出证据来。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口说无凭,就算找到店铺老板来,对方也未必能确认这个到底是不是季若啡买的。

“行,一言为定。”季若啡微微一笑,迅速从口袋里取出另一张单子,“这是发票,上面除了购买日期之外,还记录了这个产品的批次、货号以及各类编号,总有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李誉没有想到季若啡竟然留了这一手,顿时惊呆了。见她拿着发票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他心里十分愤怒,浑然不觉尹甜的手已经松了许多,下意识挣扎了一番,想要抢过发票确认,没想到一个踉跄,直接就往舞台外摔。他下意识抓住了季若啡的手臂,不想那边尹甜一见他的手伸过来,直接一脚踢开,他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了一圈,就摔了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他喊道:“季若啡,你居然推我!”

—小佳,你一定要看到我对你的爱,一定要看到啊……

“砰”的一声巨响回**在礼堂里。

随后是尹甜的怒吼:“哇哦,这也能诬陷?”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混乱了,李誉在台下鬼哭狼嚎,一口咬定是季若啡推了自己。

台上的声乐社社员看到的画面恰好也是如此,他们手忙脚乱地将李誉送去了医院,也不知道谁顺手就把李誉被推下去的视频发到了朋友圈。

李誉被送进医院,就先来一通大小检查,目前等着医院出结果,可是看那小人的样子,不咬下他们一块肉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病房里时不时就传来他杀猪般的号叫声,听得尹甜心烦意乱,倒是一旁的季若啡看起来云淡风轻。

“学姐,你说人怎么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呢?明明是他自己摔下去的,还要拉你下水,现在还倒打一耙。”

“没关系,我习惯了。”季若啡笑眯眯地安慰她。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从妈妈的事情,再到路小佳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如此呢,虽然说清者自清,但有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也很无力。

“要是摔死了还好说,那要是摔傻了,学姐你怎么办?听说他们家穷得很,好不容易供出他来,上次为了减免他的学费,他妈还到学校闹了校领导一圈。李誉自己还觉得十分得意,到处拿这件事说事儿。对了,好像他声乐社的社长也是靠他妈得到的!”尹甜可没有她乐观。

“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季若啡看着满脸紧张的尹甜,只能如此安慰,随后笑道,“你昨天不是还拳打一圈小混混,怎么今天反而这么紧张了呢?”

“我无所谓啊,我打的那些小混混,他们好歹还知道怕,可是你看李誉这种的,仗着是学校学生,甩又甩不掉,这种小鬼才难缠呢。”

“小鬼再难缠,也怕金箍棒。”虽然季若啡有些担心,但是听了尹甜这些话,她反而不是很紧张。这种人无非是为了钱,但凡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看着季若啡笑眯眯的模样,尹甜心里的忐忑才算缓解了,心中火速又自我安慰了一把,学姐从来就最有办法了,现在看来学姐已经有了对策,要是真闹出来,她也能帮学姐做证。归根结底,如果不是自己太冲动,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说话间,医院走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越来越近,季若啡看到黑衣人墙后金夜白的身影,不禁有些头大:这个家伙来干什么?

金夜白看见她,顿了一下,却没有走过来,反而转了个身, 就进了一间病房。季若啡定睛一看,正是李誉住的那间,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连忙站起来冲了过去。

李誉被眼前的浩大声势惊了又惊,随后看清了来人是金夜白,又惊了惊,再看到季若啡冲进来,原本的惊惧之意退了一大半:“怎么,来帮季若啡出头了?准备怎么解决?”

金夜白看也不看他,只是招了招手,吩咐身侧的阿澈去说话。

阿澈双手交叠在胸前,鞠了一躬,随即彬彬有礼道:“我们用钱来解决这件事。”

闻言,坐在病**的李誉指着阿澈的鼻子,嚷嚷着:“你以为你用点臭钱就能打发我?”

“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能买通我!”

“季若啡故意把我推下去,我现在半身不遂,我都瘫痪了!”

“富贵不能**,威武不能屈,我要告她季若啡,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

阿澈斜眼,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金夜白。

金夜白转了转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那你就随便开个价吧。”

“你听不懂人话吗?”李誉高声斥责道,“富贵不能**,威武不能屈!”

“开价。”金夜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来装土豪的吗?还让我开价,我要一百万,你给得起吗?”李誉朝着金夜白竖起了中指。

刚进来的尹甜听完跳了起来:“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医生都说你的腿没有骨折,CT也显示你的腿很好,想碰瓷能不能高级点?”

平时总是劝尹甜淡定的季若啡也不能淡然了,她也跟着附和道:“一百万你也说得出口,不要脸!”

李誉见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一张嘴肯定说不过那么多人。

他干脆躺在**,双手抱着左腿,苦瓜脸拉得比茄子还要长:“哎哟,哎哟……疼,好疼啊!打死人不偿命,打断腿不负责的人,我惹不起哟!哎哟……好疼啊……哎哟……”

季若啡和尹甜见他这么不要脸,气得都想上去一人踹一脚,把他踢成真正的跛脚残废。

与她们愤怒的样子相反的是,金夜白看起来很平静,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半晌后,他问道:“你确定,只要一百万吗?”

李誉假惺惺地号叫了几声后停止了,他抬起了双手竖起了中指,朝下点了点:“对呀,你给得起吗?”

“你是要支票还是现金?”金夜白问。

李誉以为他摆阔,所以刻意刁难道:“当然是现金,你有吗?拿一百万给我看看啊!不过你这种小白脸,出去卖脸的话,大概能捞点钱。”

“我理解你这种不能靠脸吃饭的人。”金夜白淡淡地说着,“丑久了,心理有点扭曲也是正常的。”

李誉:“……”

季若啡和尹甜听了,忍不住笑了。

“说谁丑呢?”李誉气得脸色发青。

金夜白懒于跟他继续磨嘴皮:“你要现金是吧?”

“对呀,你给得起吗?”

金夜白看了一眼阿澈。

阿澈点头,领命而去。

约莫半个小时后,阿澈拎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他当着李誉的面打开了箱子,里面满满都是现金,初步估计有百万以上。

李誉拿了一沓钱,验证了好几次,发现是如假包换的百元大钞。

我的天,他这是在做梦吧?

李誉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然后他捂着脸躺在**嗷嗷直叫。

由于声音太大,尹甜都听得身体一震:“这畜生对自己的脸,下手可真狠。”

“可能……是以为在做梦。”季若啡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习惯了金夜白的模式,她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吗?

他还真拿着百万现金来了,土豪得令人不敢相信这是在现实生活中。

因为,太假了好吗?

忽然,回过神来的李誉,朝着门外的护士喊着:“护士美女,快扶我起来!”

随即,李誉看向了尹甜,指着自己的右腿道:“请继续揍,我还能扛得住!”

在场的所有人:“……”

李誉连滚带爬地跑到季若啡和尹甜面前,贱兮兮地说道:“你把我的右腿也打骨折吧,我给你八折优惠。”

季若啡:“……”

尹甜:“……”

还有人求着别人把自己打骨折的。

太贱了,不能看!

眼看着李誉忽然变脸,季若啡觉察到对方的意图,于是把容易冲动的尹甜拉到一边,以免她真的动手打人。

“你不是说不要钱,要告到季小姐身败名裂吗?”一旁的阿澈忍不住揶揄。

李誉眼里只有钱,什么名誉、什么尊严忘得一干二净。他走到金夜白面前,双膝跪下,随后躺在地上打滚:“哎哟,疼,疼……打人了,打死人了啊!”

尹甜见状不淡定了:“这贱人居然这么不要脸地碰瓷,演技也太浮夸了,好恶心!”

金夜白也没料到李誉这么没节操,转身就要走,可李誉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抓着金夜白的手腕死死不肯松手。

撕扯之间,金夜白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坠落在地,几个零件被摔开。

这不是金属落地的声音,这是金子落地的声音。

李誉再没见识,也知道劳力士表的价值是多少。

阿澈扫了一眼地面,彬彬有礼地说道:“你好,李先生,您刚才摔坏的这款手表,是劳力士18956-74746方钻陨石面腕表,目前市价是两百四十万。”

身后的一排黑衣人默默地活动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金夜白看了阿澈一眼。

阿澈会意,他立刻上前,态度十分温和地蹲下身,认真地问道:“李先生准备金钱赔偿,还是肉偿?”

李誉木然地看着他,艰难问道:“肉偿?是要我卖身?”

“以您现在的长相和基因,您全身器官的价值都达不到赔偿金额,不过您和我们少爷是校友,少爷说可以网开一面。”

李誉仿佛抓到了一线生机,连忙问道:“你说……”

“一条腿。”

“什么?”李誉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条腿,一百万,加起来两百万,剩下的四十万零头我们给您抹掉。当然,我们少爷不是混黑社会的,不会真的废了您的腿,我们会按照您的要求,把您打到骨折就可以了。”阿澈客气地说道,“至于善后问题,您不需要担心,这里是医院,我只要喊一声,骨科的医生可以在一分钟内到达现场,并且徒手帮您接骨,方便快捷,安全高效……”

听完,李誉的身体抖了抖,不知何时,“待诊”的医生已经站在病房内守候,他便知道眼前这个黑衣人并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他开始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鲤鱼打挺,这时候,他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跑起来特别顺畅。

他冲刺的距离仅限于到门口,刚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按住了。

金夜白淡定地拉起季若啡的手往门外走去:“后续节目不适合女生观看。”

季若啡还未来得及回应,已经被他拉出了病房。

而后面的尹甜却已经背叛己军,成为敌军一员,她津津有味地看着黑衣人的表演—骨折啊,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百年难得一见呢!

这一次见到金夜白,季若啡心里其实很虚。

上一次分开是给了他一巴掌,结果他是没有出现了,可是他不死心,每天派人给她送了爱心早餐,每次看到阿澈,就好像再次看到他,她的心情无比矛盾。

但是这一次,他又帮助她化解了危机。

毕竟,李誉是一个超级难缠的人,一旦被他讹上,那就是没完没了。

“学弟,谢谢你。”挣扎了许久后,季若啡终于开了口。

金夜白看向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保护自己未来的老婆,是每个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又来!

季若啡无比头大:“学弟,有些事情你得看明白,你是一个好人,但是……”

“你觉得我是好人?”金夜白打断了她的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哪里好了?”

“哪里好……”季若啡硬着头皮边想边回答道,“嗯……长得好……学习也好……虽然性格有些奇怪,但是……你乐于助人……”

“原来在学姐心中我有这么多优点。”金夜白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兴奋,“虽然这些看着挺表面化的,但是以后你会看到我更多的优点。”

“学弟……”季若啡无力地托着脑袋,“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觉得我不适合你……”

“没关系,我觉得适合就行,我不嫌弃你。”

—你不嫌弃,我嫌弃好吗?

到底要调整到第几个次元才能跟这个家伙同步啊!

季若啡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洪荒之力快要控制不住了,如果再继续说下去,恐怕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控制住,控制住,毕竟他才刚刚帮了你的忙!季若啡一边默念,一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金夜白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微笑,朝阿澈和颜悦色地说道:“你看,学姐害羞了。”

阿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