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意了
“呆子,呆子。”
正在**流着口水睡觉的秦艽耳边响起了白余容的声音。
很明显此时的秦艽正拿去打了蚊子,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呼喊声。
见呼喊未果,白余容叹了口气后,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好,外卖!”
突然
原本在酣睡的秦艽,猛地一跳起,眼睛都未睁开,像是十分熟悉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嘭
“嘶~痛痛痛。”
秦艽猛的抱头在原地打起了滚来,他撞在了墙壁上。
见他这副模样,白余容嘴角也是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他假意咳了一声道:
“好了,天色快暗了,该去找赵靖忠了。”
闻言,秦艽脸上突然一垮,抱怨着说道:
“真的是,每次出任务都起这么早,小白你是不困吗?”
白余容不语,自顾自地点开了自己手机,将一个音频点开。
和他感官相同的秦艽,不需他将手机凑近,也可以听见里面的东西。
几秒之后,秦艽老脸一红,右手将自己整个捂住,来抵挡自己的尴尬。
只见一阵颇有节奏的打呼噜声,在手机中此起彼伏响起,大有交响乐般的悦耳,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在出任务时候,自己感官和白余容感官是时刻联系在一起的。
自己听见什么,说什么他都会听见,白余容亦然。
按照刚刚的标准来看,多半白余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自己好像解出了心里一个谜题。
想到这里,秦艽不好意思摸了摸头。
假意看向了窗子,打了一个哈哈,一边推开窗户,一边装模作样地感叹道:
“这天气好好啊,果然早起鸟儿有虫吃。”
话落,天气映入他的眼帘。
此时太阳正在散发着它最后的余晖,将眼前的木质建筑,染上一缕橙红,为本来普通的房屋,增添一丝意境,看样子用不了多久,整个天色就会彻底暗下来。
见状,秦艽眼皮子抖了抖,猛地将窗子关上,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不再犹豫,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好绣春刀之后,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好尴尬,好尴尬,我脚趾要扣处三室一厅了。
白余容见状,脸上微微一笑,神情上疲惫也在此刻消失殆尽。
当他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一个餐盘正放在地上。
是两碟小菜和一碗米饭。
秦艽见状,扣了扣头,他记得自己没有叫饭啊,怎么自己门前有饭啊。
白余容看出了秦艽的疑惑,“是那老板送的。”
听着他的解释,秦艽豁然开朗,正好自己也有点饿了,将地上的餐盘端起,快速将饭吃完。
随后吹着口哨,路过柜台,微微一愣,停下来思考了一下,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几钱铜宝放在了上面后,继续吹着口哨离开了此处。
还是把饭钱给付了,至于多的钱,反正也致不了富,倒是可以让客栈老板的家人们吃顿好的,不会对历史造成多大影响。
等到处理完事情的客栈老板,看见柜台上摆着的几钱铜宝,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却不料秦艽早就消失在了人海。
他眼神愣了愣,低头看着那几钱铜宝,嘴里喃喃自语道:
“问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他来到赵靖忠府邸前,老远处看见了赵靖忠的马车。
等到靠近,马车的帘子掀开,赵靖忠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
他脸色略微难看,很明显他没想到秦艽会来得如此之慢,以前的那些侍卫都是早早提前在他门口等着的。
只有他让别人等着,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等别人。
见他脸色如此难看,秦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径直的看着他。
赵靖忠看见他没有想给自己道歉的样子,顿时怒由心生,后转念一想,秦艽是魏忠贤派来的人,这一口气也就吞了下去。
“出发!”赵靖忠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将帘子给拉了下来。
明显是不想见秦艽,也不想要他上车。
看见赵靖忠没有想要自己上车的想法,秦艽眉毛挑了挑。
真是小气,这个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
秦艽无奈环视了一圈,发现了一名熟人。
那正是昨天吃完饭不准备给钱的人,此时他手上还有匹马。
见状原本还在发愁怎么过去的秦艽,顿时了主意。
只见他一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一边一把从侍卫长手中抢过了马匹,坐了上去。
原本准备上马的侍卫长被这样一搞,迷茫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怒目看了一眼秦艽,正欲说些什么。
只见秦艽打了一个哈欠,缓声道:
“你可以再来试试。”
听闻,他整个身子抖了抖,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昨天被打得有多惨。
而且他还记得在昨晚,他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秦艽身份。
结果换来的是自己主子的一阵训斥。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一个自己彻底惹不起的人。
几息衡量之后,他只能涨红了脸,将自己手下的马匹抢过,自个骑了上去。
秦艽并未管他,只是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向着赵靖忠所处马车追去。
秦侍卫长冷哼了一声,也是策马跟上,只是苦了那个被自己上级夺走了马匹的侍卫,只能和自己同僚坐在一匹马上。
出了城门,进入了茂密的森林之中,马匹将脚下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很快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他们也到了一处修建于林间的一处小村庄处。
还没有等他们进入村庄,就有几个像村民的大汉,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来这里干嘛!”
守门的大汉一脸凶相,身上的腱子肉十分发达,就和双开门冰箱一样。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原本在村子门口的村民们,神色略微一愣,有些人渐渐地向门口走来,而有些则回到家里,拿起了锄地的锄头赶来。
走在前面驾车的侍卫,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没有表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按理来说,当一个比你高大的人,站在你面前一脸凶相的看着你,多多少少都会感觉到一丝害怕才对,而这车夫却没有。
秦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嘴角微微一翘。
“看来都不是什么善人,手心和手缝之间都有着老茧,看样子都是些经常玩命的主。”
很快他就确认了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微微颔首。
就在车夫与守门村民僵持不下之时,赵靖忠都没有探出来,只是将那东厂厂牌给拿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村民见状,神色微微一愣,很快看清楚厂牌上面写的字后,立马变化了一个脸色,一脸赔笑,半弓着腰说道:
“原来是赵公公,快点请进,魏公公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赵公公像是没有看见他的赔笑,而是对着自己马夫说了一声,就进了村庄。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秦艽,眉毛不由得微微上挑,看来这个村民,哦不,应该是魏忠贤的部下,这里应该算是个军镇,这个人接受过专业训练啊,这么不要脸,脸变得如此之快。
原本都整装待发的村民们,看见门口的侍卫将秦艽等人,给放了进来,那充满了敌意的眼神,瞬间消失,一哄而散,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像极了刚刚为在这里的人不是他们。
很快秦艽一行人,来到了军镇的最中心。
一座三层楼高的木质结构房子。
“公公,到地方了。”马夫勒停了还准备向前走的马匹,对着自己身后赵靖忠道。
赵靖忠嗯了一声,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秦艽见状,也是下马来到他的身边。
此时一名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侍卫,来到他们身边半鞠躬道:
“大人请吧,魏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靖忠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秦艽,冷哼了一声,就大步向着房子走去。
而秦艽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进入了房子。
进门
一楼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正吃喝着的人群,环境十分的喧闹,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哪里,都还以为他们来到一处小酒馆的内。
看着他们是这里的吃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魏忠贤的部下,毕竟他们脚底下的刀,可不是摆设。
赵靖忠未有动容,很快就找到了楼梯,大步流星地走去。
来到第二楼。
这一层全部都放着武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同时秦艽还看见在一处的角落处,还有一个大箱子,只不过此时是锁着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赵靖忠的目光只是在几把长枪上面停留几许,就向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走去。
见他离开,秦艽也只能收回自己的目光,别说,还真别说,这里有那么多的武器,其中还不乏好几把他看得上眼的刀,正欲跟着他上三楼。
白余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配把刀啊,呆子。”
听见他的提醒,秦艽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武器都被收了,等下和赵靖忠打起来,要是不拿刀的话,怕不是要和他肉搏。
脑海里幻想出那拳拳到肉的感觉,秦艽只感觉到了一丝肉疼,自己只是喜欢战斗的快感,可不是麦当当。
于是眼光扫过,最终目光停在了一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小刀上。
“小小的,正好,反正他也没有武器,不用担心长手打短手。”
想到这里,他将小刀拿起,看了几眼,就揣在了自己背后,确定隐藏好了之后,快步向着二楼走去。
来到三楼,只有魏忠贤一人空寥寥的坐中央一张椅子上,似在打着瞌睡。
他浑身穿着秦艽第一见他时,穿着的粗布线头衣服,全身白色,不知道是何意。
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只是被一块布给盖着的,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赵公公见状,并未打扰他,而是在他的身边等着。
时间飞速流逝,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秦艽快要睡着的时候。
白余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醒来了!”
顿时秦艽一阵惊醒,目光连忙向着魏忠贤的方向看去。
只见刚刚还在打着瞌睡的魏忠贤,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赵靖忠见状,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半跪着抱拳道:
“义父,你老人家安好。”
魏忠贤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赵靖忠,眼神中很快就浮现出了灵性,缓缓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身边,嘴角微微一翘道:
“该死没死,你好似没有一点惊讶啊。”
赵靖忠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靖忠在镇抚司里,看到尸首就知道不是义父,再说义父神通广大,也不会如此轻易...所以自然不吃惊。”
魏忠贤闻言,微微一笑,抖了抖手。
“起来吧。”
“谢义父。”
赵靖忠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自己的目光就未离开过魏忠贤。
“如今东厂怎么样了?”
魏忠贤突然问道。
“现在皇上喊三法司,严查东厂所有文书,东厂...怕是不保了。”
魏忠贤听闻,脸上罕见出现了一丝惋惜,仰头说道:
“自明成祖建立东厂以来,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没有想到,居然会毁在我的手上。”
随后像是自嘲一般,大笑了几声,眼神中带着些许痴狂,像是想起了一件事,对着赵靖忠道:
“对了,你现在就是东厂提督是吧。”
不等他说完,赵靖忠从衣袖里,那拿出了一本通关文牒,双手递了上来,恭敬道:
“义父,这是通关文牒。”
魏忠贤见状,立马大笑了一声,快步走到原先的位置处坐下,一脸笑意看着他道:
“你知道那具焦尸是谁的吗?那是我一贴身书童的,你猜猜他姓什么。”
魏忠贤像是想逗赵靖忠玩玩,根本就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道:
“他姓赵,是你的远房表弟。”
赵靖忠闻言,左手连忙握拳,神色变得慌张了起来,像极了一个说谎被拆穿的小孩。
心里天人交战几许,咬着牙道:
“我并不想和义父争斗,那样只怕会两败俱伤。”
闻言,坐在位置上魏忠贤,立马大笑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像一个疯子般,抓住赵靖忠的衣服,厉声说道:
“原来你也害怕和我鱼死网破啊。”
见口水都喷在了自己的衣上,赵靖忠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狠狠地抓住自己衣袖,咬牙克制着自己。
等他勉强将自己的怒火也压了下来,只见在他面前的魏忠贤,突然嗤笑了一声。
“但你有什么实力能够让我和鱼死网破?”
闻言,赵靖忠额头青筋暴起,右手握着的衣服,都被他用力抓出了一个洞来。
魏忠贤像是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异况,自顾自走到桌子旁,将上面的布一掀而开。
一桌子的黄金,和银票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捧起一堆金子,魏忠贤眼神直直,显出些许痴狂,快步走到赵靖忠的身边。
手举过他的头顶,将金子,从他的头顶上掉落的同时,一边说道: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能诞生出和我两败俱伤的想法,我有着比现在国库库银都多的金子,也有上千人的精锐军队,你有什么,嗯?义子?”
黄金从赵靖忠的头顶上一颗一颗掉落,再一颗一颗砸在他的肩上。
虽然赵靖忠看着像个没事人一样,任由着魏忠贤如此欺辱自己,实际上他的眼神中早闪过了一丝杀意。
等到金子,全部掉落在地上,魏忠贤也不理面前的赵靖忠,转身欲走。
背对着赵靖忠,胸口起伏不断,眼眶中被血丝布满,手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心里疯狂地压抑自己。
就在此时,魏忠贤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给满族人当狗的滋味应该很不错吧。”
这句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赵靖忠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不再犹豫,猛然抬起自己的右手,呈虎抓之势,朝着魏忠贤抓去。
还在一旁吃瓜的秦艽耳边响起了白余容的声音。
“动手!”
“哦哦!”
就在赵靖忠的右手快要抓到魏忠贤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一根木棍出现在了让他的侧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自己的脑袋飞来。
只是此时他正好处于半空之中,没有受力点,根本就不能躲闪,而且这木棍给他一种错觉,要是自己不全力格挡,多半会因此而身受重伤。
无奈,他只能停下进攻,双手合十地抵抗着飞来的木棍。
等到木棍接触到他的手臂,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木棍中传出。
让他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牢牢地稳定下来。
同时手上一阵剧痛传来,似有鲜血流下。
等他站稳,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
在他面前的秦艽,看见他安全无事,神色略带惊讶。
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就这样挡了下来。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啊,原来你的功夫这么厉害。”
缓过劲来的赵靖忠,眼神死死看着秦艽,咬着牙道。
秦艽此时也是瞪大了双眼,有点可惜道:
“我也小瞧了你,没想到这样你都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