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我要当妖！
二级邪祟——欲奴。
没害过无辜者性命，未沾血障。
灵魂品质异变程度：初等，可逆。使用50灵魂点，可完成净化，度入轮回。
净化收益：120功德点，有27%的概率获得与其能力相关的术法。
这是《万物之书》之前给出的提示。
这还得感谢那枚护身[蝉符]，不然陈洛若真死在她手里，净化所需的灵魂点可就不止50了。
“咳。”
林烬故意发出声响，让飘浮在门边皮质沙发上的那团腥红色雾状轮廓，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了。
“还挺听话的嘛，呵~~”
林烬说这话本意是表扬查雅没乱碰交易区所陈列的物品，但这种骨灰级直男式夸讲，简直就是死亡发言。
查雅从沙发上飘了起来，可惜不能凝聚出清淅的面部，不然她这会儿一定是一脸‘懒得理你’的表情。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语气很冷，透着股子不服气。
林烬缓步走到门边，摆了摆手，示意查雅往边上飘点儿。
“把你炼化成小鬼养着，听我差遣，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哼！”
红雾凝成的模糊人形轮廓，刚才本来打算要飘开的，听林烬说这种话，气的瞬间涣散开来，将那张欧洲旧贵族气质的皮沙发给包裹住。
虽然没有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但摆明了一副‘你想坐，本姑娘偏不让你坐’的心思。
林烬摇头笑笑，“还挺犟。”
“要你管。”查雅还嘴道：“契约签了，要怎么处置随你。但是，不管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要等我看到陈洛死。”
“要他死还不容易吗？我随时可以放了你，他就住在正声私人医院1801号病房。去吧，把他杀了，只要你不怕违反契约而灰飞烟灭。”
说着，林烬摸出[蝉符]。
红雾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之后，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将沙发让了出来。
林烬终于如愿坐到了沙发上，舒坦地抻了抻筋骨。
“亲人的仇，当然要报。虽然斯茶并不是故意要害你，但你自己对符咒有多少了解？在不清楚那是什么的情况下，就敢胡乱往身上刺，我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骂你蠢。”
红雾汇到沙发旁的半空中，缓缓聚作一团，似是想回怼两句，却又理亏，只能别扭地“哼”了一声。
“我看过你姐姐的案件卷宗。”
林烬一句话，红雾连忙凝聚出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老实地杵在旁边不坑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一个河道清理工发现尸体，警方很快赶到现场进行打捞。
之后，警方在你姐姐居住的出租屋，找到一份遗书，上面写着由于思念已故的父亲，觉得生无可恋不想活了之类的。
随后，警方以她患有抑郁症自杀为结论，草草结案。”
勉强有个人样的查雅，顿时否认道：“不，不是的。姐姐如果真的想自杀，不会把那些视频和音频传到网盘上。”
林烬敛起刚才故意刺激她的挑衅神情，颇为认真道：“如果要自杀，她会埋藏所有秘密，而不是上传那些根本当不了证据的文件，让你这个妹妹知道她被侮辱了。
这只会将你推向万劫不复，不符合她当时的心理状态。
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你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猜的没错，你姐姐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打晕后，扔进河里的。”
“你怎么知道？！”
“卷宗中的尸检报告，其中有这样三句：死者后颅有瘀伤，疑似被钝器击打或坠河之时磕到圆滑石块所致；
死者口鼻有少量泥沙，符合溺亡特征；死者躯干无明显外伤，四肢无被捆绑痕迹、无打斗迹象。”
查雅只是怀疑姐姐的死并非自杀，但她根本没有证据，听林烬这么说，不免有些激动。
“什么尸检报告，都是假的！她是被陈洛推进河里的…”
“不，尸检报告是真的。”林烬抬手打断道：“正是这份没有解剖的体表初检报告，还原了案件的真相。
后颅有瘀伤，说明被人从身后击打。口鼻少量泥沙，则说明她在落水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就算是自杀，人在落水后还是会本能地挣扎，口鼻内会呛入大量泥沙。
并且，那条河底部石块很多，挣扎的过程中，四肢、躯干不可能完全没有被石块撞击、划伤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结案报告上只字不提死者有可能是从哪里跳河的，这种为了交待而交待的历行公事一般来说都会带上一笔。
没有，反而说明，提交报告的警员很清楚自己就是走个流程，大概写个意思就行。
你姐姐的遗体早已火化，如果不是这份看似没什么问题的尸检报告，此案永无翻查之日。
这个法医，有点意思。”
查雅不敢置信又有些惊喜地问道：“那、那就是说，我姐姐的案子还有得查？！”
“当然。”林烬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陈洛和刘洋，死不足惜。不过，决定杀了你姐姐和帕塔妮的人，绝对不是他俩。”
“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现在，先做个选择吧。”林烬指了指查雅那雾状身形，道：“以你目前的状态，非人非鬼非妖非怪，入不了轮回。过不了多久，邪念褪尽你就彻底消失了。”
“我…我知道。”查雅当然感觉得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涣散。
先前在那间阵法密室内，还没有这么清淅的体会，但到了这里她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两个解决方案：一、净化；
你的灵魂并没有消失，不然你也不可能在这儿跟我说话。只不过，被阴种符咒异变了。净化后，你便可以恢复成魂体形态。
但是，必须在七天以内入轮回道。否则，你就会成为堕鬼。到那时，想入轮回也不可能了。
你姐姐的案子，我有把握在七天以内大致落定。
二、修炼；
这是条不归途。
你现在是最低等的邪祟，但欲奴也可修成欲妖。只是，一旦开始吸收生灵欲念，便再无净化入轮回的可能了。
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快消散你应该很清楚。在那之前，给我答案。”
就净化灵魂异变一事，林烬深入询问过，《万物之书》也给出了相对较为详细的信息。
最稳妥的当然是直接净化，这不仅能赚到120功德点，还有几率爆术法。但说到底，在这个连环案中案里头，查雅是最无辜的那个。
林烬不想妄自定夺其生死、去留，一切还是以其本人意愿为主吧。
“入、轮、回…”查雅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入轮回后，再世为人吗？还能遇到姐姐吗？应该…很难吧。
他们都说，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可能我运气不太好吧。
算了，想想，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做人呢，呵呵…”
查雅的笑声有一些些凄惶，但笑到最后，却笑成了洒脱，还带着一丝解脱的狂妄。
“你刚才说，欲奴可以修炼成妖，对吗？”
林烬平静地点点头。
“嗯，那很好。决定了，我要当妖！”
“自己选的，不容反悔。”
“不悔！”
“好。”
林烬抬手一挥，那张附着了查雅一缕邪气的契约再次出现。
“交易条款已做出修改，我助你修炼成妖，你为我服务百年。约满之日，你便重获自由。”
“都听你的。”
查雅打定这个主意后，便似被一股无名伟力所牵引，模糊人形散作腥红雾气，悉数钻进那一纸契约之中。
过不多时，契约的另一面飘出星星点点、仿若实质的红色颗粒状晶体。
落地成形，不再像先前那般模糊不清，竟是个有张婴儿肥小肉脸的女孩。
女孩的双眼算不上大，但非常灵动；鼻子小巧，粉唇厚薄适中，配上鼓鼓的两颊，给人一种娇憨之感。
她蓄着短碎刘海，浓密的长发散在背后，比林烬矮了大半个脑袋，约摸165的身高，不算单薄的身材波涛很汹涌。
话说，凭这张脸和如此雄厚的资本，想钓陈洛上钩还用得着刺符？
所以，能长成这样，花了不少智商吧。
等等！
“咳！”
林烬赶忙转过头去。
好家伙，没穿衣服可还行。
【她用百年自由交易修炼成妖的法门，这点儿幻化成形的根基修为，算是事务所免费赠送的。难道，你还想给她打扮成…不是，你想的居然是那种装扮。这就怪不得连欲奴的催情术都能挡得住了，你居然是这样的主人，啧啧。】
林烬一脑门黑线，心道‘什么叫那种装扮，熊猫公仔服不可爱？歪国仁不都喜欢国宝仔嘛，站在门口正好招揽生意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