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心里发毛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裙子女人被架在大槐树上,拿着白布的男人,将她与大槐树绑在一起。

冯叔带着我悄悄的靠近村民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没错,那红裙子女人就是陈大海的媳妇,可是为什么她会被绑起来呢?

思路还没来的及捋清楚,那些男人们又有动作了。

陈大海竟然也是那光着膀子男人中的一员,他拿着刀,摁住自己媳妇的手,对着那手腕就是一划,殷红的血液蜿蜒流下,一男子蹲着碗,虔诚的接着。

黑衣老人家咳嗽了一声,冷冷的看着那碗血。

陈大海举着刀,挥在半空,又不敢动。

黑衣老人家再次咳嗽,眼神带有一丝凌厉。

那些村民们全部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看着陈大海,没有一丝笑意,我稍微扫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

其他光着膀子的男人,大声吆喝起来,调子却是我没有听过的,冯叔听了会,脸色有些难看。

陈大海咬了下嘴唇,别过头,划破了他媳妇的另外一手腕,两个端着碗的男人,举着碗,一本正经。

陈大海的媳妇因为涂了厚厚的一层粉,看不出她的脸色有多惨白,我其实挺想阻止的,这样的祭祀就是在伤害生命,拿生命在开玩笑。

冯叔摇了摇头,祭祀是这个村子的信仰,已经渗透到他们的骨子里面去了,若是被人强加干涉,指责的话,可能会引起一定的暴动。

我摁耐下狂躁的心,手却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又有一个男人抱着大概十多个碗走了过来,直接放在陈大海的旁边,还对着陈大海努了努嘴。

我跟冯叔全然看不到陈大海的表情,我想他心里其实挺难过的。

接满了一碗的血后,换了一个人接,那端着满满一碗血的男人,走到黑衣老人家面前,递给了他。

我看着那双有些抖抖动的手,稳稳的接住了那碗血。

黑衣老人家放在鼻子那闻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黑衣老人家点了点头,那碗血就被端到了村民那,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碗血撒在村民们带来的红色灯笼上,晕开的血,将那灯笼染的格外的红。

一碗血也就染了十多个灯笼,有些村民还对自己灯笼上的血不多而恼怒,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我就这样看着那一碗又一碗的血倒在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灯笼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阳光撒在那些染血的灯笼上,活脱脱是地狱爬出的恶魔张牙舞爪。

冯叔想蒙上我的眼睛,我扒拉开冯叔的手,陈大海的媳妇早就昏迷过去了,她无力的垂在树上,流出来的血逐渐变少。

在最后一个灯笼染完后,陈大海迫不及待的解开那白布,扛着自家媳妇往家里跑。

其他人对这一幕视若无睹,继续叩拜着。

黑衣老人家抿着唇,看了眼大槐树,再次拍了拍手。

大槐树背后又出来一个白色长裙的女人,她披散着一头长发,打着一个被血染红的白灯笼。

只见她绕着大槐树走了四圈,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走向第一位村民,她站在那村民旁边,用手指了指那大槐树。

那村民起身,一只手拿着灯笼,另外一只手在白色长裙女人的灯笼那抹了一把,给黑衣老人家鞠过躬后,四步一拜的向着大槐树走去。

一直拜到大槐树那,就把自己摸过白色长裙女人灯笼的手盖在大槐树上,勉强能看到一个手的轮廓后,就绕到大槐树背后去了。

我跟冯叔站在这些村民的后面,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了我。

我一伸手想摸那灯笼,白色长裙女人却转身离开了,我嘴角抽了抽,只好作罢。

黑衣老人家撑着拐杖向我走了过来,绿豆似的眼睛发着精光,细细打量了我一番。

“外来人?”

“嗯,你是村长吗?”

没想到外表这么年老的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

“请回吧!陈家村的祭祀不欢迎任何一个外来人!”黑衣老人家转过身,就想离开。

“村长,我猜你村里有异。不防让我好好看一下,也许有解决的办法!”

冯叔不慌不忙的开口,直接点出要害。

黑衣老人家停住了脚步,扭头瞧了眼冯叔:“太多骗子了,你们走吧!”

“先是桥头的灯笼跟塑像,再是整个村里的灯笼,入夜必须早点回家休息,死人用水葬,活人祭祀,染血灯笼……村长,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样的祭祀可以保住你们陈家村安稳日子吗?”

冯叔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卑不亢。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冯叔也挺不错的。

“你知道这些又如何,村子里又不是没有来过道士,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道士不是被吓的跑路,就是被吓疯,骗吃骗喝的也有,你们在这说什么大话!”

黑衣老人家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冯叔也不气:“村长,要是真的相信我们的话,不防来陈大海家里找我们,这事要是不彻底解决,一年内,陈家村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用不着知道村长有没有听到,冯叔悠闲的往陈大海家走去。

我再次看了眼那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灯笼,准确来说是染着血的红灯笼,显得格外刺眼。

刚走进村子里,一条大黑狗便向我扑了过来,冯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背后贴了一张符纸,这大黑狗才收起它的那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村子里没什么人,大概还在那进行祭祀吧!

我心里头惦记着陈大海跟他媳妇,快步往他家走去,冯叔要去村里逛逛,就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打开门,眼珠子快掉了下来。

陈大海的身边摆着十多个白灯笼,他正在把他媳妇的血往那些白灯笼上滴去。

那两只手白的不像话,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少,陈大海似乎是觉得这流血太慢了,伸手就拿起一把刀,对着自家媳妇的手比划了一下。

我赶忙走过去,一把拽起陈大海,把他推到墙上,陈大海的眼睛不是今天看到的样子,他的眼睛竟然没有眼白,一双纯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是你媳妇,你个混蛋!”

陈大海裂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