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酗酒
可能性有很多,每一种都只是猜测,无法得到确切的结果,至少现在得不到。
从主观情感上,我更愿意相信的一种可能是:老头子收养我,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他本身就和我的父母认识。
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就很复杂了。
老头子和我的父母认识,因为某种原因,代替他们抚养了我,但是对他们却没有印象,甚至经常连我是如何走进他的生活都说不清楚。
仔细一想,除了会对我的来历犯糊涂以外,老头子生前,其实是一个思维非常清晰,记忆力也很好的人,经常会和我说一些他年轻时的往事,如数家珍,完全没有任何老年痴呆,或者记忆衰退的症状。
别的事情都能清晰的记得,唯独记不得是怎样收养的我……
顺着这个无法证实的猜想,继续往深处想,老头子的糊涂,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了。
直到田秋水的呼唤声,在耳边已经响起了不知多少下,才在某个瞬间清醒过来,然后疑惑地看向,已经在旁边等了有段时间的他。
“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没啥事的话,我们就下山去吧。”似乎知道自己打断了我的思绪,田秋水的表情带着些许抱歉的意味。
又愣了两秒钟后,我才真正清醒过来,连忙点头:“哦对,也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墓地这事田秋水帮了我不小的忙,殡仪馆方面,那个负责人虽说是为了巴结他,才给出这么大的优惠,但无论怎么说,我都欠了不小的人情。所以在出门之前,我就已经让他,帮忙在市中心一家酒店订了一桌酒席,李亮的骨灰安葬完后,酬谢一下殡仪馆方面的人,以及刚才那两个法师。
现在早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让别人干等着确实不好,是该赶过去了。
老头子的糊涂,确实越想越不对劲,但这毕竟已经是无法证实的事情,想一想,留在心里就行了,当不得真,而且也没了意义。
赶到酒店,要宴请的人,的确已经在等着了。就晚到的事情表示抱歉后,一行人都表示没事,这么大的事情能理解。至于是真的能理解,还是碍于情面才这么说,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在场地位最高的那个中年男人,知道我就是最近,帮警方破了幽灵旅社案件的人,三两杯酒下肚,将这一点点破后,场面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每个人都轮番向我敬酒,搞得像是他们在招待我,而不是我在酬谢他们。
原本只是打算,象征性的敬在场诸位一杯,剩下的他们自己发挥就好,尽量留着清醒去办后面的事情,但气氛已经烘托了起来,不喝是不行了,加上酒量也不咋样,喝到后来,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模糊记得,应该是不少。
再到后面,索性是已经没有喝多喝少的概念了,就连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店子,都已经没了多少印象。
喝成这样,事情自然是办不成了,不反被事情办就已经不错,于是迷迷糊糊的倒床便睡。
等酒劲过去,人也从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又一夜没有睡觉的深度睡眠中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四分,天,也早就黑了两个小时了。
朦朦胧胧的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是困得不行,身体也完全不想动,于是扔下手机,艰难地翻过身,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后,我打算继续睡。
十秒钟后,眼睛猛地睁开。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放纵自己,破罐破摔?
真正清醒过来瞬间,一阵巨大的负罪感,顿时涌上心头。
如果想睡觉的话,我为什么不跟着吴姐他们走,在车上睡,到了地方舒舒服服的继续睡呢?
因为我留下来的本意,就不是为了睡觉,而是为了办事。
对外宣称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办,走不开,然而实际上,事情只办了一件,我就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店子里睡大觉。
别说被人知道,面子上会过不去,就连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属不该,顿时睡意全无,再也没办法闭上眼睛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泥人经》的内容,不再向我展示所导致。
我已经成了“他们”的弃子,象征泥人医身份的三件物品,我已经无法使用,死亡的惩罚即将到来。老王是什么下场,我就会是什么下场,甚至比他都还不如。
所以,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那些事情办不办,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但,真的都无所谓了吗?
天人交战,自相矛盾了片刻后,不禁轻轻地笑了。
真蠢。
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倒计时结束后,骷髅手机就无法再进行操作,经书昨晚变成了无字天书以外,我还没有收到任何明确了任务失败的提示,或者说,惩罚的征兆还半点没有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在想。
换句话说,从骷髅手机无法再操作开始,我就已经认识到了,任务可能会面临失败,《泥人经》内容的消失,无非只是加大了这种可能而已。既然一开始,我都没有放弃,现在又凭什么放弃呢?
至少,也该先想个办法验证一下,真确定了,自己泥人医的身份确实已经被剥夺,再交代后事安心等死也不迟。
而在这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丝希望,除非我真的想死。
重新想明白这一切,整个人顿时豁然开阳,再也没有继续躺下去的欲望了。
现在已经晚上快九点,其它的事情已经来不及去办,但至少有一件还能。
而且这件事,也是验证我,究竟是否已经被泥人背后的势力抛弃的最好办法。
随着理清了思路,当即不愿再耽搁哪怕一秒钟了,用最快的速度起床,洗脸刷牙,将酗酒后的萎靡不振冲散,将包里的东西清点了一番,确定一样不少后,我背上帆布包,走出店子锁好门,点上一支烟,来到了巷子口。
几分钟后,一辆出租车载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