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黑客攻击
“被盗号？”皱着眉想了一下，我又问。
“果然是会上网的年轻人，知道的就是多，一说就懂。”老赵哗哗的使劲挠起了头，似乎痒的不行，边挠边说：“确实是账号被盗了，但实际上，比单纯的盗号还要严重许多。”
“怎么说？”
“我也不是很懂，总之，是闹了件大事情就对了。”老赵解释道：“具体的情况就是，盗号者用了一种什么技术，从底层控制了这个账号，现在江县能登录，但是不能进行任何操作，包括发言。也就是说，这个通告不能进行删除、隐藏，限评和转发等所有操作，就连这个软件的开发运营商，也无能为力，目前正在紧急排查，寻找修复的办法，但是还没有任何效果。”
“另外就是，还有好些个属于官方，或者粉丝很多的账号也中了招，面临相同的处境，自动转发评论了这个通告，扩散出去后，无法再进行任何操作。”
“不光如此，还有很多其它主流软件的账号，也都遭到了同样的劫持。总之一句话，现在这个通告，正在用越来越快的速度，在网上全面扩散，但是包括运营方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大面积的黑客攻击。”我深吸了一口气，逐渐皱起眉头。
“对，就是黑客攻击，像病毒传播一样，所以这事，比盗号严重多了。”老赵终于停止了挠头，同时他面前的桌子上，也已经落了淡淡的一层头皮屑，和几根略显油腻的断发。
“你们怀疑是我干的。”看了他一眼，我淡淡地说。
用皮衣的衣袖，将桌面的头皮屑和断发扫走，又拍了拍了衣袖，老赵答非所问地笑道：“听说在紧急寻找修复方法的同时，很多方面的专家，也对攻击的来源进行了追踪，目前已经确定，攻击来自于境外，但具体的位置，仍然还无法找到。”
“但你们还是怀疑是我干的。”我又说。
“也不能这样说。”老赵嘿嘿一笑：“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只能说每个知道这份名单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个嫌疑。”
“只是我的嫌疑比较大，甚至是最大。”我帮他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弄错的话，方老弟，你从一开始，就很希望专案组，按照你给的这份名单，去确认受害者的身份，对吧？”既然话已经点破，老赵也不再打马虎眼了。
“是，我确实很希望他们这样做。”对于这一点，我自然没什么好否认的。
“所以专案组迟迟没有这样做，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挺失望的。”我回答，同时用反问的眼神看向他。
老赵笑笑，假装没有看到我的眼神，也没有再往下说了。
从皮衣前胸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先取出一支递向我，我摇头表示感谢，收回去叼进嘴里，点燃抽了两口后，他才接着笑道：“方老弟，给你透句实话，其实在我和我的上级，甚至更高的上级来看，这份名单本身事情并不大，说查就查，说公开也就公开了。真正事大的，是这次攻击行为，往小了说，这是对专案组僵化的办案手段不满的一次抗.议行为，或者说报复行为。往大了说，这是境外势力，借机对我国发起的一次行为，已经影响到我国的互联网安全，不容小觑。”
“我知道。”不露痕迹的深呼吸了一下，将那种仿佛灵魂都在微微颤栗的感觉压下去，我提出了刚才的眼神所代表的问题：“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事。”
“别急，我也没说一定关你的事，不是么。”老赵嘿嘿一笑，吞云吐雾中，又哗哗哗的挠了几下头皮，似乎他有较为严重的头皮瘙痒的问题：“对专案组本身而言，这份名单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九个。每一个人，都可能在有意或者无意中，向外界透露了这份名单，最终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形成了这次规模浩大的网络攻击。我们目前能做的，也只是逐一排查，不存在谁嫌疑最大的问题，在水落石出前，所有人的嫌疑都是一样的。”
“然后呢？”我问。
“没然后，把你请过来，也只是想粗浅了解一下情况，同时让你对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而已。当然这种认识本身，也没有别的含义，只是想让你在这方面，和我们同步。”老赵嘿嘿一笑。
“那你们想了解什么呢？”
“很简单，说说你从开阳镇离开，到现在，都见过，或者联系过什么人吧。别紧张，这只是一次很简单的例行问话，好好想想，回忆得仔细一点，就当是在尽一个公民的义务，配合我们了。”
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我将离开开阳镇，先是在专案组的监视下，到江县县医院，看望唐玉清兄妹，回到凯城，在医院打人等所有经历，都向面前这人说了出来。
除了今早领完骨灰，又见过秦学凯的事，别的没有任何隐瞒，基本上都说了个大概。
“离开江县县医院后，没有再和唐玉清兄妹联系过吗？”听完经过，右手拇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默了片刻后，老赵问。
我摇头道：“没有。去医院的时候，我们并未交换任何联系方式，这一点，你们应该很清楚，因为整个过程，都有你们的人在旁边监视。就算你们不信，也可以去查通讯记录。”
“不至于，你的这些话可信度很高，至少我个人非常相信，用不着那么麻烦。”停顿下来，又取出一支歪歪扭扭的烟点燃后，老赵接着道：“那早上离开刑侦队后呢？从时间线上来看，并不符合离开后，就回了你经营的店子的说法，这期间，应该是被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耽误了一个小时左右吧。”
这话一出，我更加确定了，这个不修边幅，外表粗犷，看起来没有太多心机，甚至笑起来有些憨傻的人，实际上拥有着非常敏锐的洞察力。
尽管在讲述，回来到现在的所有经过时，我并未给出准确的时间线，他也仍然还是准确判断出，离开刑侦队，回到店子这段时间，我多出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空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