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强援到位
“我让那些飞鹰的兄弟们带着他们的干扰设备过来，再根据爆炸物现场的情况在周边设置一道干扰网，到时候敌人那远程遥控就不好使了，那炸弹不就变成没主儿的铁疙瘩了？然后，我再跟着老枪上去，看见我这小玩意儿了吧？这是技术处的铁匠新给我攒的微型探测仪，有它在，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别说是炸弹了，有个炮仗我也能探出来，只要找到那玩意儿，哥们就有把握当场卸了它，保证螺丝是螺丝，导线是导线，直接装塑料袋扔垃圾桶。我解释完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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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嘉园国际公寓1205室。
付晓峰熟练而快捷地用特种工具打开厚厚的公寓防盗门，身后十几名特警冲了进去。
马银平豪华的寓所内到处积满了厚厚的尘土，房间里有一股难闻的霉臭味道，特警们搜索了每一个房间，空空如也。付晓峰失望地拨通频率，将情况报告给欧阳凯。
这是马银平在S市三个住所中的最后一个，全部都人去楼空，而且毫无近期居住过的迹象。马银平单身，父母早亡，又是独子，绝对的“钻石王老五”，可是这种身份有时候会令人抓狂，比如他犯了事儿，你想抓他，除了直接堵他之外，休想从他的亲戚或家人那里找到任何线索。
“猎犬，马银平那儿先放放再说吧，现在咱们得先把常汉修救出来。”欧阳凯回复，“兽夹马上到了，你去接他！”
“是！”猎犬匆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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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军用机场里，兽夹背着休闲包下了直升机，远远地冲付晓峰打招呼，付晓峰诧异地迎上去，上下打量着他。
“猎犬，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夹子，你上这儿干什么来了？”
“嗯？不是猎枪向农庄紧急抽调我，让我过来帮他排个炸弹的吗？”兽夹笑嘻嘻地看着付晓峰。
“那你的设备呢？”付晓峰看着兽夹斜挎着的小休闲包问，“这里面能装得下？”
“怎么装不下？”兽夹笑着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套袖珍工具来，从任何角度来看，他那套工具也不像是排爆的，更像是一个电工工具包，一排小螺丝刀、几把各式各样的钳子，外加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小仪器。
“你就用这个排爆？”猎犬理解不了，“我可告诉你夹子，你别扯淡！常汉修住所那枚炸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小子要是出了差错，就别指望活着回去了，炸不死你我也掐死你！”
“我发现你们小组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啊！猎枪跟强弓哥借我的时候可说的是管吃管喝完成任务还请一次泰式按摩，虽然只是足底按摩但我也挺欣慰的，毕竟自从猎枪结婚以后想让他出血就不易了，可没人告诉我排个炸弹还有生命危险啊！”兽夹不满地嚷嚷起来，“那好，我不去了，这就回去，穿上防暴服，带个特种排爆车，再让技术处给我造几个排爆机器人来！”
“我说你嚷嚷什么？”猎犬拽着兽夹，看了一眼后面不远处诧异地朝他们张望的陆航人员，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问，“你确信你这套破玩意儿能排那个炸弹？”
“哥！我也是爹妈生的，常思念梦中的她，我能拿自己个儿的命开玩笑？”兽夹信誓旦旦地保证着，“要不咱俩赌一把，我要是排爆成功了，你请我顿大的？”
“得，我信你！我最近不能打赌，运气不好。”猎犬又想起蓝天大酒店的事儿，拉着兽夹上了车，启动汽车，直奔与猎枪约定的见面地点。
“猎枪，兽夹接到了。”付晓峰打开通话器，向欧阳凯汇报。
“赶紧过来吧！我这儿人齐了，就等着他呢！”欧阳凯焦急地催促道。
“还有什么人？”付晓峰愣住了。
“来了你就知道了！”欧阳凯没有过多地解释，匆匆关了通话器。
旁边，兽夹望着付晓峰嘿嘿直笑：“猎犬，我看你最近是学聪明了，刚才你怎么不跟我赌呢？听你那语气，平时肯定没少跟老枪赌，输怕了吧？”
“夹子，限你两分钟内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泰式按摩就改犬式按摩了，我给你来个全身的！”付晓峰瞪着眼睛开始“要挟”。
“全农庄就我资历比你小，你就能熊住我是吧？”兽夹忿忿不平地看着付晓峰。
“一分半。”付晓峰不理他，“我问你，不是我好奇，我是怕枪哥跟你这个二把刀一起上去出危险！赶紧的！”
兽夹摇了摇头：“刚才老枪不是告诉你了吗？咱有帮手！”
“帮手哪儿来的？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不好？要不我接通刀姐的频率，你跟她说？她比我还关心这事儿呢！”付晓峰说着，佯装要打开通话器。
“得了吧！我可惹不起猎刀！”兽夹心有余悸地摆着手，“我坦白吧！S市远郊住着一个飞鹰特种大队，你知道吧？”
“知道，城市反恐特有一套那个。”付晓峰点点头，“接着说呀！”
兽夹点点头，说道：“这个飞鹰大队组建时间不长，当初建队的时候，骨干全是从血狼分出去的，两个大队算是源远流长。我还在血狼大队的时候，我们跟飞鹰大队做过几期军事交流，说白了就是业务指导，第二轮的传帮带。当时哥们儿不是在排爆这方面有一套吗，当然我主要的特长还是布设诡雷，擅长布才能擅长排不是？”
“你不觉得自己特啰嗦吗？继续往下说！”付晓峰被兽夹磨叽死了，皱着眉头催促。
“简短地说，当初我作为教官，给飞鹰的几名新队员培训过排爆，主要是城市排爆这一项，那些人回到飞鹰后又历练了几年，都成专家了！这回我一接到任务，首先就想到他们了。按照老枪提供的资料，藏在常汉修住所的那枚炸弹应该是远程遥控起爆的，排这一类的炸弹关键就两点：一是切断遥控源，二是确定炸弹位置。我们强弓哥说了，帮猎枪小组不能玩虚的，得实打实帮，当自己的任务那么做，所以我来之前就弄了个双保险。
“我让那些飞鹰的兄弟们带着他们的干扰设备过来，再根据爆炸物现场的情况在周边设置一道干扰网，到时候敌人那远程遥控就不好使了，那炸弹不就变成没主儿的铁疙瘩了？然后，我再跟着老枪上去，看见我这小玩意儿了吧？这是技术处的铁匠新给我攒的微型探测仪，有它在，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别说是炸弹了，有个炮仗我也能探出来，只要找到那玩意儿，哥们就有把握当场卸了它，保证螺丝是螺丝，导线是导线，直接装塑料袋扔垃圾桶。我解释完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不？”
兽夹说完，手里拿着工具包里那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在付晓峰眼前晃**着，极尽炫耀之色。
付晓峰转忧为喜，嘿嘿笑着拍了拍兽夹的脑袋瓜子：“小鬼，叔叔刚才错怪你啦！道歉哈！”
“少他娘的占便宜！论岁数你就比老子大四天，来农庄你也就早一个多月，你当谁叔叔啊你！”兽夹不满地又嚷嚷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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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站立着两名荷枪实弹的特警。
病房内，常玉馨幽幽地醒过来，看见了坐在病床边上的罗红。
罗红见她醒了，笑着拿过一杯水递给她：“喝点水吧，我是罗红，咱们见过面的。”
“这是哪儿啊？”常玉馨下意识地动了动，胸部的剧痛让她眉头紧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是第一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一个小时前，你由于创口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现在已经渡过危险期了，目前你很安全。”罗红简单明了地跟常玉馨解释着。
“不……不行啊！”常玉馨焦急地想要坐起来，“我得回去！那个窃听器还在我房间里呢，万一马银平发现异常……”
“你说的是这个吧？”罗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用特殊塑料袋包裹着的小仪器，上面还带着常玉馨的血迹。
“啊？你怎么把它带这儿来了呢？”常玉馨更急了，这东西在身边，就意味着她们所有的对话都会被马银平听到。
“你躺好！不要着急，听我跟你解释。”罗红扶住激动的常玉馨，让她重新躺好，指着那小仪器说道，“现在这个窃听装置已经处于关闭状态了，它除了做物证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了。不过你不用担心马银平那边，怎么跟你说呢，我只能大概告诉你，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将这个窃听器的频率接到了另外一个终端上，同时他们还根据你的音色做了一个声音模仿器，那个模仿器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你的声音，确保马银平不会察觉出异样来。”
常玉馨望着罗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绷着的心终于稍稍平复下来，可是很快又焦急地问：“我父亲他……他怎么样？”
“我的同事已经在解救常汉修董事长了，我们有绝对的把握，请你放心。”罗红用眼神示意常玉馨不要着急。
“你说的同事是欧阳警官吗？”
“嗯，就是他。”罗红点点头。
“哦……”常玉馨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放心地躺了下来。
“常小姐，你好像对欧阳警官十分信任呢。”罗红这话听着有点儿酸，“你一听是他在解救你的父亲，就立刻放心了似的。”
听了这话，常玉馨望着罗红，忽然轻声问道：“罗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们……应该不是洛城市公安局的人吧？”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人呢？”罗红笑着反问。
常玉馨思索着，但是语气异常肯定：“我总觉得你们这些人很神秘，而且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你们给我的印象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刑事警察，你们就像我在电影里看过的国际刑警，或者……特工！”
罗红笑了，说道：“你还是别猜了，好好休息吧，愿意睡就再睡一会儿，不愿意睡就跟我聊聊天。”
“我是睡不着了，可是我们聊什么呢？”
罗红想了想，笑道：“不如就聊一个你擅长的，而我又特别感兴趣的话题。我看过你的资料，上面说你对赌石特别爱好，能跟我介绍一下你的赌石经历吗？”
谈到赌石，常玉馨的神情立马轻松了许多，她笑了笑，说道：“赌石的确是我最爱的一件事，我为它着迷。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从小跟着父亲一起生活，他是搞宝石行业的，其中翡翠是我们集团的起家项目，也一直是集团的主导业务。父亲很喜欢赌石，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带我去中缅边境的赌石会，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触这个事情，并且一下子爱上了它。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喜欢一件事是与生俱来的。
“我喜欢那个刺激的场面，一大群人聚在一个空间里，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块又一块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石头。切开之前，它们只是普通的石头而已，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仪器可以精确地检测到里面到底包裹着什么，是极品美玉，还是低等杂玉，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有。然后，你就开始测试自己的运气了，一块石头，你看中了它，觉得里面有你需要的宝贝，你就出价买下它，然后将它拉到玉石切割厂，心里祈祷着，看着切割师傅一层层地切去外面的石皮，直到露出它的庐山真面。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项赌博比赌石更刺激，更让人充满期待，不管最终的结果是喜还是忧，你都能享受到它带给你的无限乐趣……”
常玉馨彻底沉浸在对赌石的回忆中，面色和缓起来，嘴角带着笑，目光中也带着特殊的神采。
罗红笑着说道：“也许只有你这样的富家大小姐才能享受到赌石的乐趣吧。我倒是听说赌石界有个说法，叫一刀喜，一刀忧，一刀上天堂，一刀跳下楼，有不少人因为赌石失败而倾家**产呢！”
“大概是吧。”常玉馨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不过我听说你的运气真的很好。近些年常董事长身体欠佳，好多时候都是你代表常氏集团去中缅边境的赌石大会赌石，结果运气奇佳，少有败绩，甚至超过你父亲当年，为常氏集团赌到了许多至宝。”罗红笑着说，“有什么秘诀吗？”
“我的运气的确好，但是赌石真的没有秘诀。”常玉馨笑着回答，又说道，“大概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因为不必在乎买来的石头是赔是赚，相对来说心态比较放松，所以运气也就更好吧。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拼命想争取什么，就越是得不到，越是看得很淡，往往就得到了，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常小姐，你说话很有哲理性。”罗红赞叹地点点头，“有些事情的确如此，不能强求，随性最好。”
“你叫我玉馨就好。”常玉馨现在对罗红印象不错，微笑着对她示好，可是很快脸色又变了变，语气也愤怒起来，“就像马银平！这个混蛋最终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同意。”罗红笑着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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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郊外的飞鹰特种大队简报室，付晓峰和兽夹匆匆推开门，里面坐着欧阳凯、一名特种兵少校和七名战士，欧阳凯冲两个人招了招手，两人赶紧进去。
“兽夹，耽误你休假了！”欧阳凯笑着起身，又给他介绍，“这位是飞鹰大队的张中队长，还有这几位兄弟，我不用介绍了吧？”
还没等兽夹说话，七个战士已齐刷刷地起身，冲兽夹一边敬礼，一边喊道：“师父！”
兽夹扭头，看了一眼付晓峰酸溜溜的表情，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张中队长也起身笑道：“我也不用介绍啊！兽夹我早认识，当初和血狼交流的时候我也去过两次，前年我带队去还想请兽夹给我们新队员讲讲排爆知识呢，一打听说他调走了，我还纳闷呢，谁能从血狼调人啊？今儿算是恍然大悟了，得，人尽其才啊！”
“张中队好！”兽夹不好意思地跟张中队长握了握手，之后张中队长把目光转向欧阳凯，笑道：“凯子！你们人也齐了，这几个兄弟现在交给你，归你指挥，我就算完成大队长交代的任务了，撤了！”
欧阳凯皱了皱眉头，笑道：“我说小胖，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叫我那外号啊？”
“哈哈！我这凯子、凯子的叫习惯了。你他娘的还说我，你刚才叫我啥来着？”张中队笑着擂了欧阳凯一拳，往外走去，又回头问了句，“这回事儿完之后你还有空不？大梁、马涛、林学成都知道你来了，准备跟你拼一场呢，他们带队拉练去了，明天就回来。”
“够呛，到时候再说。”欧阳凯笑着回敬了他一拳，“你这消息散布得够快呀！”
“哈哈！你尽量吧！等你电话！”张中队长笑着离去了。
“挺熟啊！”付晓峰凑到欧阳凯跟前，冲张中队长的背影努了努嘴。
“废话！张胜军当年也是血狼大队的，一期进的队，我俩一个班！”欧阳凯白了他一眼。
听了这话，此时无论是兽夹还是那七名队员，全都用仰慕的眼光望着这位“前辈”，欧阳凯笑了笑，挥了挥手以示好汉不提当年勇：“行了！咱们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进入正题。兽夹，你来的时候资料都看了是吧？准备好没有？”
“我带着呢！”兽夹立马进入状态，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电子存储盘插进简报室的电脑里，又输入存储盘显示的即时密码和自己的密码，与电脑连接的大屏幕上很快出现翡翠大厦的卫星地图和各角度平面图。各类图上，兽夹已经标注好了红色的点。
兽夹操作着电脑，用激光笔在大屏幕上指着各个位置说道：“这是我来之前设计好的干扰设备放置点，你们现在也都是专家了，一起研究研究，是不是合理？”
“师傅设计好的点，这还用研究？”一个特种兵中尉笑着说，其余人纷纷点头。
“别介啊！业务上的事儿没什么师傅徒弟的，你们常年在城市执行任务，经验比我丰富多了，说说！”兽夹谦虚地摆摆手。
几名特战队员这才认真地讨论研究起来，但最终的结果竟是出奇的一致，兽夹设计的这些干扰装置放置点几乎无懈可击。
“兽夹，你这得叫宝刀不老吧？”欧阳凯笑着打趣。
“我才多大啊，不老！”兽夹也笑了，“枪哥，如果我这个干扰方案没有问题，下一步就可以行动了。”
“好！”欧阳凯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兄弟们，任务简报我刚才已经给大家宣布过了，不再重复。我只强调两点：第一，请大家再次确信，我们执行的这次任务绝不是救出一名私营企业董事长那么单纯，而是事关一件大案，一件让我们牺牲了数名武警特警战士的惊天大案。此案不破，我们军威不存！第二，这次行动我们只能百分百完成，绝不能有任何差错，我们要是出现任何疏漏，都可能导致难以预想的后果和人员伤亡。行动开始后，请大家统一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同步完成对干扰设备的操作，直到任务结束。行动开始前，大家有任何问题，请马上提出来！”
欧阳凯的话音刚落，七名特种兵就毫不犹豫地一起起身，齐声吼道：“没有！”
“兽夹，你那里有没有问题？”欧阳凯把目光转向兽夹。
兽夹想了想，说道：“请大家携带最好的设备，而且每个人最少携带一部备用设备，随时监控设备运行情况，确保每一部设备零故障。”
“是！”特种兵们齐声应道。
“好！大家马上开始准备，二十分钟后，我们按照计划开始行动！”欧阳凯最终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