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赌石大会
“帕岗老坑”指的是这块赌货的产地，帕岗是翡翠赌石出产的十大场口之一，而乌黑像煤炭的黑乌砂是老帕岗的产物，现在老帕岗早已经被采完，所以眼前这块大石头应该不是新采的，而是那位“吴纳温”先生的收藏之物。“开天辟地”是这块大石头的名字，一般赌石被开采出来之后，拥有者会根据石头的状态、模样等为它取一个响亮的名字，以便于记忆，也算是一个炒作的手段。“开天辟地”这个名字绝对够响亮，体现了拥有者对它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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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架直升机掠着丛林上空疾飞，呼啸的螺旋桨将下面的树冠吹得左右摇晃，远远望去就像林海中一艘乘风破浪的快艇。
欧阳凯、罗红、付晓峰、强弓、响箭、兽夹坐在驾驶舱内，除了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罗红外，其余人全都睡得东倒西歪的。罗红抬手看了看表，又与电脑上的卫星实时定位系统核对了一下方位，皱着眉头大喊起来：“醒啦醒啦！快到地方了！”
“最少还差十五分钟呢！”强弓伸了伸懒腰，不满地看了罗红一眼，“猎刀，你没睡啊？”
“我哪儿有那待遇啊！”罗红撇着嘴说，“我得帮几位爷整理资料不是？”
说话间，众人都醒了，欧阳凯凑到罗红旁边看着电脑屏幕问：“怎么样了？”
“齐活儿！”罗红打开系统，将任务所需的全部资料调取出来，一一展示给欧阳凯看，众人也赶紧凑过来盯着电脑。
“嚯！回去咱真得好好犒劳一下渔夫！”强弓看着渔夫传过来的详细任务资料由衷地感叹，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转过脸瞪着欧阳凯：“猎枪，渔夫那小子是不是每回都给你们组准备得这么详细啊？怎么我们组从来没见过这么详细的资料啊？”
“你才知道啊！”欧阳凯坏笑着说，“渔夫准备资料一直都看人品的。”
“别听他瞎说！”罗红看着被损得脸红脖子粗的强弓，笑着解释，“这跟咱们两个组任务性质不同有关，我们组执行的任务大多是侦破型的，资料必须得详细。而你们组作战任务较多，没必要把每个敌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个遍吧？”
“这倒也是。”旁边的兽夹点点头，笑道，“不过这回的任务，咱们两组算是合为一体了，所以渔夫的资料又详细又到位。”
“兽夹你别瞎嚷嚷，谁跟他老枪合为一体啊！”强弓撇着嘴说，“咱们就当友情赞助了，老枪，这账你得还啊！”
“我说强弓，你怎么总这么小心眼儿呢？让你帮回忙就跟欠你一百万似的，这一路唠叨个没完了，我们组帮你的还少啊！”罗红不满地白了强弓一眼。
“哟哟哟听这口气，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真是嫁狗随狗啊！”强弓回敬了罗红一个白眼，揶揄道，忽然发现欧阳凯正看着自己笑，立马警觉地问道：“老枪，你笑啥？”
欧阳凯笑道：“我倒是觉得兽夹这话没错，咱们两个组真应该合二为一。”
“啥意思？”强弓更警惕了，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兄弟，一副生怕被欧阳凯抢走的表情。
“你看——”欧阳凯则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势，“咱们两个组合起来，那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特战小组啊！猎犬做侦察兵合适吧？响箭没的说，天生的狙击手，放在直属的几个特大里面也是佼佼者，兽夹做爆破手也没有问题。猎刀，咱们301除了渔夫和他那几个兄弟之外，电子信息化水平就属她高了，这是现代化特种作战必不可少的一环吧，至于你强弓，做火力手马马虎虎吧。”
“还真是！”听了这话，付晓峰惊讶地感叹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
强弓也愣了，想想似乎没什么毛病，可又觉得有哪不对劲，使劲琢磨了一下，突然看着欧阳凯：“你别光说我们，特战小组，你做什么？”
“这不明摆着吗？做组长指挥啊！”欧阳凯心满意足地笑了，一脸的舒坦，“这回这任务不就这么安排的吗？”
“完喽！老子又上套儿了！”强弓一拍大腿，沮丧地往座椅上靠去。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欧阳凯笑着拍了拍强弓的肩膀，“说句正经的，这次任务强弓你们组是专业，全仰仗兄弟们了！”
“这还像句人话！”强弓欠起身来，也不再开玩笑了，严肃地看着欧阳凯，“老枪，你的意思，咱们先去找那个吴纳温是吧？”
“对！”欧阳凯点点头，“吴纳温是本案重要的一环，先得收拾了他，咱们才能让常汉修低头认罪，案情才能大白。至于那个叫猛虎的雇佣兵组织，只是收钱办事的杀手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案子破完，找他们给八位牺牲的武警特警战友结账就行了！”
“行啊！你们负责结案，我们负责结账！”强弓笑着说。
前方，直升机驾驶员报告，距离目的地还有十五公里，六个人立刻精神起来，准备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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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缅边境。
黑夜中，这座灯火通明的大房子就像镶嵌在深山老林中的一颗耀眼的夜明珠。围绕着大房子，周围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车辆，一群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房前的空地上，对着大房子的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与房子里面的人相比，他们有的是附近的山民，有的是跟随卖主前来的司机、随从，目前是真正的闲人。
大房子里，闷热的空间就像一个底下燃着火的蒸笼，下面不断升温的水随时都可能达到沸点，蒸笼里的空气也在快速地升温。此时这个空间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雪亮的灯光下，每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衣衫，空气里散发着汗臭、脚臭、屁臭和香水、香烟混合的味道，这时候陌生人要是闯进来，一定会忙不迭地掩鼻作呕的。
可是，现在屋里的人根本无暇顾及什么环境的优劣，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早就习惯了，更何况现在这屋里存在一件让他们更感兴趣的东西，这使得他们完全不在乎周围的一切，心甘情愿地挤在这里。而现在这件东西就放在房间中央的一个大木台子上，如果说这里真有什么东西可以引爆沸点的话，非它莫属。
那是一块大石头。
从外观上看，那的确只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很不规则的外形，最粗的地方直径有一米左右。如果你看过83版的《西游记》，那眼前这块大石头就跟猴王出世时的那块形状差不多，通体如煤炭一样，乌黑色的。
《西游记》是神话故事而已，所以人们绝对不会期待眼前这块大石头里能蹦出一只猴子来，如果它仅仅是一块石头，自然无法有这样的魔力，可以吸引这么多贪婪甚至疯狂的目光，关键是它有一个特别的名称：赌货。
通俗地解释，在中缅边境地区的赌石行业，整体都被皮壳包着，未切开，也未开窗口（也称开门子）的翡翠毛料就称为“赌货”。
现在这个场面就是中缅边境某地正在进行的一次赌石大会，而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这块大石头就是这次赌石大会的最后一件“赌货”，它就像文物拍卖会上最后一件压轴的文物，所谓压轴，必定是所有拍品中最吸引人的，也是最贵重的。
人们现在最关心的只有两件事：第一，谁会是它的最终买家？第二，这块巨大的翡翠毛料被乌黑色的原始石皮包裹着，到底是一大块“色好水足”极品的绝色美玉，还是普通级的凡品料子，亦或是一块无水无底的烂石头？
即便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没有一种仪器可以窥探出赌货原石内部的奥秘，这就是赌石的魅力所在。
“吴纳温，帕岗老坑，开天辟地，一百万起价！”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身材矮瘦的汉子跳上大木台，尖利的声音立刻让全场安静下来。
他是这次赌石大会的“主持人”或称“拍卖师”，而他刚才喊出的内容涵盖了这块大石头的全部信息：大石头的拥有者叫“吴纳温”，在S国“吴”是尊称，可以理解为“纳温先生”。“帕岗老坑”指的是这块赌货的产地，帕岗是翡翠赌石出产的十大场口之一，而乌黑像煤炭的黑乌砂是老帕岗的产物，现在老帕岗早已经被采完，所以眼前这块大石头应该不是新采的，而是那位“吴纳温”先生的收藏之物。“开天辟地”是这块大石头的名字，一般赌石被开采出来之后，拥有者会根据石头的状态、模样等为它取一个响亮的名字，以便于记忆，也算是一个炒作的手段。“开天辟地”这个名字绝对够响亮，体现了拥有者对它的信心。
最后一句话不用解释，只需要说明一点：按照这次大会的规则，价格单位是“美元”。
现场足够的寂静维持了不到三秒钟，便被一片轰响打破了，所有人都被“一百万起价”这句话震撼了。他们当然明白，现在这块“开天辟地”的拍卖底价是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内拍卖出的所有赌货的全部成交价格之和。
台下，被一帮年轻人拥簇着的吴纳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现在这个场面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混迹这个行业多年，他自然知道该怎样吊起众人的胃口——既然是赌嘛，要么就别玩儿，要么就来刺激的。
“吴纳温！你这价格有点儿狠了吧？你对这赌货这么有底，干嘛还拿来卖，自己开了就是了！”场下一个胖嘟嘟的汉子摸着满脸的汗泥，冲吴纳温喊着。
“一百万？有些大了吧？你连窗口都不开一个？”另外一个瘦高个子附和着喊。
两人的话几乎代表了现场所有人的心声，自然引来一片共鸣。
吴纳温依旧笑盈盈的，用蹩脚的中文回应道：“价钱是我定，钱在你们手里，你们买，我就卖，你们不买，我就运回去。我干这个行当几十年了，愿意拿出个大的和大家玩儿玩儿，你们操什么心？”
场下的人顿时住了口，人家说的对，赌石嘛，又不是强买强卖。
“有开价的没有？”矮瘦子主持人又开始喊了。
现场重新安静下来，人们面面相觑，大部分都摇头，也有一部分人皱着眉头沉思，似有买意，但是最后大多也归到摇头那一类去了。一百万美金赌个石头，这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刺激。
这时，门口出现一些**，大批在外面的“闲人”全都涌了进来，他们不买石头，兴趣全在于这块开价一百万美金的石头到底会落入谁手中。
吴纳温坐在椅子上，凝神望着“开天辟地”，对现场众人的反应不理不睬，但若是仔细观察他，仍会发现他那双小眼睛不时地在人群中快速地扫视着，只不过扫得足够快，稍纵即逝，扫一眼很快又望着自己的石头。
作为一个在赌石这个行业纵横数十年的老手，吴纳温买过无数的石头，也卖过无数的石头，他很清楚自己的这块大石头绝不是大路货，又要这么高的价钱，现场的这百十号子人，能有实力和可能购买的其实就是那么几个而已。
他的目光在扫视，其实就是在寻找这些人的位置，可是现在这些人全都隐没在人群中，看不出买的意思，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个个皱着眉头，好在没有谁摇头。
吴纳温有足够的耐心，他并不着急。
“我出一万！”
一个自认为幽默的初入行者高喊了一句，想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他的声音的确引来了一片哄笑，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接着就为自己的草率付出了代价——未等吴纳温发话，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已经饿狼似地扑了过去，抓起喊话的那个人直接拖了出去，门外很快传来拳脚相加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吴纳温有卖石头的耐心，可是绝没有开玩笑的耐心，在这种地方做生意，没点实力还行？
“一百万，有开价的没有？”矮瘦子主持人倒是有些急了，赌行是按成交价收取卖主佣金的，自然也是按佣金的多少给他算提成的，这块石头要是流拍，对他来说无异于失去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现场很安静，除了门外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之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动静。
“吴纳温先生，您看——”主持人将目光转向吴纳温，简直是在哀求，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卖主要是急于成交，是可以临时降低起拍价的。
可是吴纳温不着急，大有卖不出去无所谓的意思。
“一百万！再没有开价的就收工了！”矮瘦子绝望地喊着。
人们依旧议论纷纷，可还是没有任何人开价。
吴纳温缓缓地起身，望着自己的那块大石头，他的旁边，随从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再没有人开价，这块石头是怎么运来的，就得怎么运回去。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在安静的环境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人们纷纷侧目，就连吴纳温的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刚刚停下的是一辆顶配的“路虎揽胜”SUV，无论如何，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里，一辆价值四百万的车还是足够调动得起人们的好奇心的。
副驾驶位的车门很快打开，欧阳凯“殷勤”地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又将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车门顶部，为下车的人护住头部。
众目睽睽之下，罗红款款地走下车，对大房子门口处众人投来的目光仿若不见，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
付晓峰将车停好后，也急匆匆地跟过来，与欧阳凯一左一右地护着罗红，迈步走进那座大房子。
这一次，但凡精于看热闹的人都会预感到，这个冷艳绝美的年轻女人的到来，一定会有故事发生。
堵塞门口的人群几乎下意识地闪开一条通道，罗红进到门内，被房间里混合的怪味儿熏得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朝里面走去。
吴纳温的脸上，诧异的神色更浓，因为他在中缅边境的赌石行混迹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而阅人无数的他很快发现，这个缓缓步入的女人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艳。
吴纳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石头。
“一百万！有出价的没有？”主持人冲罗红大喊，这句话的确是喊给罗红听的，因为绝望的他认为，在全场没人出价的情况下，这个刚走进来的女人将是他最后的希望。
罗红在欧阳凯和付晓峰的拥簇下一步步走过去，站到大石头跟前，凝视着石头，像是在观察，也像是在思考。
现场安静得出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一百万。”罗红的声音不大，但是此时就像炸雷一般响起，现场“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这位小姐，您……您的意思是……您出价一百万？”主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罗红，“一百万美金？”
罗红点了点头，全场更是一片嗡声，但是很快这声音便被主持人歇斯底里甚至带着哭腔的喊声压过：“一百万！这位小姐出价一百万！还有加价的没有？”
吴纳温依旧诧异地盯着罗红。
主持人激动万分，像走过场一样连喊了三遍“一百万”，他没指望还有加价的，但是确信自己今天晚上发了一笔大的。
“成交！恭喜吴纳温！恭喜这位……小姐！”主持人大喊着。
大房子里传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吴纳温的身后，众多手下拥抱起来，纷纷向自己的主子贺喜。吴纳温到底是见过大阵势的，不悲不喜，缓缓地朝罗红走去，微笑着伸出手来：“这位小姐，我叫吴纳温，是这块赌石的主人，怎么称呼您？”
“您好。”罗红面无表情地回应，却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只是淡淡地说，“我姓罗。”
“哦，罗小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吴纳温短暂地尴尬了一下，随即操着流利的汉语边说边对罗红拱手致意。
“您怎么可能久仰我的名字呢？我平生第一次来这里，也是初次见到您。”罗红毫不客气地说道。
吴纳温顿了顿，讪讪地笑道：“罗小姐真是个性情中人……”
“所以才会一眼看中您的石头啊。”
吴纳温笑了起来，又说道：“恕我直言，我做赌石这个行当几十年了，像罗小姐这样，完全一个行外人士的身份买走如此价钱的石头，还是第一次见到。罗小姐，您就不怕我这石头里面……”
“我昨天在澳门一晚上输了三百万美金，但却玩得很开心，因为我知道那就是赌博的乐趣所在，这赌石有什么不同吗？”罗红淡淡地说着，她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
吴纳温一件这阵势，连忙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多话了，罗小姐喜欢就好！”
此时主持人已经跑了过来，竭尽谄媚之能事地询问罗红：“您是当场付钱将石头带走，还是先交订金随后再取货呢？”
罗红把目光转向欧阳凯，欧阳凯会意，冷声说道：“我们小姐是来这儿旅游的，怎么可能带那么多现金，当然是先付订金了！”
“那也好，那也好，关于订金的数额……”主持人把目光转向吴纳温。
吴纳温笑了笑，说道：“那就还是老规矩，10%好了！”
“十万，十万美金！”主持人又把目光转向罗红。
罗红皱了皱眉头，说道：“十万美金，有点太多了吧？”
“哈哈，罗小姐果然是个行外人。”吴纳温大笑起来，“我们这里赌石的规矩向来订金都是10%的。”
“这话就要看怎么说了！”罗红不动声色地瞥了吴纳温一眼，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是几万块的石头，我付几千块钱订金也无所谓，这块石头可是一百万美金！恕我直言，如果我付了您十万美金，您带着石头走了怎么办？倒不是我在乎区区的十万块钱，而是不愿意花一分钱买气生。”
“哈哈……”吴纳温哈哈大笑起来，“罗小姐真是可爱！我想，罗小姐大概还不了解我吴纳温吧？实不相瞒，我吴纳温在这一行已经做了四十多年，常年往来于中缅之间，大大小小的赌石交易，我自己都数不清做了多少单了！为了区区十万美金砸了自己的招牌，这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听了这话，周围的人立刻附和着发出一阵哄笑，既像是在嘲笑罗红的小家子气，又像是在给吴纳温做证明：“吴纳温可不是没见过钱的人！”
“吴纳温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了解，可是我并不了解。”罗红依旧不为所动，“一万美金，我只付一万美金。您告诉我下榻的地址，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我保证剩下的九十九万一分钱不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现场的人全都看着吴纳温，等待他的反应。
“一万就一万！”吴纳温颇为大度地拍了板，“我就喜欢罗小姐的爽直！”
罗红微微地笑了笑，点点头，一旁的欧阳凯赶紧打开随身的小皮箱，从几摞不同币种的钞票中拽出一捆绿色的美钞来递给吴纳温：“正好一万块，您点一下？”
吴纳温看了一眼美钞，把目光转向一个随从，那随从伸手接过钱来正要数，吴纳温伸手阻止了：“不用数了，把我们酒店的地址写给罗小姐。”
那随从应了一声，写下地址交给欧阳凯。
“罗小姐，明天上午我就在酒店恭候了！”吴纳温微笑着看着罗红，“哦……敢问罗小姐全称是……”
“不见不散。”罗红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没有回答吴纳温后面的问题，随即在欧阳凯和付晓峰的护卫下离开会场，汽车重新发动，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会场立刻炸了窝，刚刚发生的事情注定会成为所有在场的人最热衷的话题，并且会通过他们转述传达给他们的每一位亲朋好友。
“想办法查查这个姓罗的女人到底什么来路？”吴纳温低声嘱咐一个手下，那手下立刻面露难色，天底下姓罗的富二代、官二代、小二、小三儿大概不会少，怎么查呢？
“古柏镇，金星大酒店1508套间。”路虎车上，欧阳凯看着写有吴纳温地址的那张条子，将地址报给强弓。
“那地方我还真去过！离你们的位置大概五十公里，紧邻旅游区，一个小镇上的五星级酒店，还是迪拜式的服务模式，啧啧……”强弓回答。
“啰嗦！赶紧安排去！注意隐秘，打草惊蛇就前功尽弃了！”欧阳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狗日的！老子……”强弓刚骂到一半儿，欧阳凯已经关了通话器，强弓无奈地收了口，对自己的两个兄弟说：“干活儿吧！古柏镇金星大酒店1508套间，联系当地警方，全面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