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察与阅读中长大——在某师专中文系的一次讲话

青年朋友们,你们好!

在刚走进师专大门的时候,有同学问我是干什么的?我笑而未答。现在,和大家面对面,我想,该是自我介绍的时候了。

我的外婆是一位世纪老人,经历了清末、民国,直到今天。但她的脑海里没有“作家”这个概念。当我母亲告诉她,说她的外甥女在文化局里搞写作,她沉思了半天才问,就是写字的吧!这个定义虽然不是十分准确,但还算沾点边。我外婆补充说,外公活着的时候,也是写字的。每逢过年过节,四乡八邻的人总是拿红纸来找外公写字,外婆甚至还能背出一串串诸如“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六畜兴旺,五谷丰登”之类的对子来。外婆说,外公写字不要钱,两锭墨就算千恩万谢了。外婆问我写字要不要钱,我愕然无以对答,我母亲代答,不要钱,上边给钱。外婆虽然不知道上边是谁,但还是感慨地夸了一句,“上边怪好咧!”

拿着工资又拿着稿费,这的确是社会主义社会里才会有的知识分子政策,这种对文艺工作者的关怀给了我们大大小小的文学工作者以福荫,让我们得以安心地从事着“写字”的神圣使命,而不必担忧粮油的有无。

在一次与文学青年的对话中,我曾经用一段话概括过我的写作,我说,小说是我的麦地,散文是我的菜园,种麦子的间隙,我也种菜。麦子和菜都见了收成,我就去栽我的开心树,树上结出了红红的果子,那果子是给孩子们吃的,人产称那些果子叫儿童文学。文学青年们哄笑,说,那人就成了麦农、菜农和果农了!我说是啊!当一个好农人真是不容易,马上就要人世贸了,农业受冲击很大,必须更新品种,出精品,出优品,不然就会被自然淘汰出局了。以前作家有铁饭碗,现在不行了,到处都是应聘制、合同制,哪里还会继续养着一只不下蛋的鸡呢?因此,搞写作的人也逐渐有了压力,紧迫感,有了美人日暮,名花渐残的失落感。用一句流行语总结说,就是“这碗饭不是好吞的”!

作家从事文学创作所需要的智力和才能是多方面的。从主体说,既有作家生理、心理、性格、气质等自然因素,又有后天习得养成的社会因素;从横向说,既需广博的关于社会、人生、历史、风俗、人情的社会学知识,又需要关于艺术创造的本行业专业理论。

作家需要的知识构成与科学家不同,科学家们重于在本专业范围内纵向积累知识,而文学家所需知识,则是在广阔的社会性与实践性,尤其重要的是作家本人的生活经历。

我在一个小资料上看到,据某数字统计,非文学科班出身的作家占作家总人数69%。大部分作家是从实践生活中走出来的。社会是作家的大学,社会实践知识在作家的知识结构中,占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用一句非常时髦的话说,生活之树常青,理论是灰色的。

生活实践是文学家,作家文艺智能的主体,也是他们进行文艺创作的根本基础。有一些文艺家虽未受过系统的高等教育,但他们有广泛的阅历和人生经历,并博览群书,又各自以独特的方式和视角与社会、人民保持了密切的联系。同学们都该知道浦松龄吧,为了写《聊斋》搜集素材,他自备烟茶于道旁的大树下,热情地恳求过路人给他讲述自己的见闻。“搜奇索异,随人所知”并以浓茶好烟招待,如此经历了二十余寒暑,最后才有了流传下来的《聊斋》。

一个作家的才能、智慧、生活视野、生活天地都是有限的,无论哪个都不可能时时有神来之笔,处处有灵感爆发。一个人的才能和智慧。只有在自己最熟悉的生活环境里才能够任意发挥驰骋。那些火花一般闪现的灵感只有在自己最佳精神状态中才会淋漓尽致地展现风姿。人们常说发挥优势,什么是优势呢?我想,创作的优势在于创作者对生活的熟悉和感悟,以及对所熟悉的生活底蕴的开掘。殷惠芬能写汽车城,韩静霆能写零点归来,这都源自他们在自己所熟悉的领域里挖掘出创作的“金矿”,若我们没这些经历,就怎么也写不出来。在农村土生土长的作家,熟悉乡村的朝霞落日,熟悉土地的精耕细作。久而久之,就像一位辛勤的农人那样,择种而播、择肥而施、择水而润。这样一来,播下去的种子,才会开花结果,长出来的苗,才能根深叶茂。写出的文章,才能够贴近生活真实感人。周立波写《暴风骤雨》、《山乡巨变》,丁玲写《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赵树理写《小二黑结婚》,刘绍堂写运河滩。这些经典之作都是作家融创作于生命之中而结出的硕果,那些活生生的人物为中国小说的画廊留下了多彩多姿的形象。

一个从工厂里走出来的作家可以多写写工厂,比如说蒋子龙干过厂长,写出《赤橙黄绿青蓝紫》、《锅碗瓢盆交响曲》,茅盾写出《子夜》。曲波写出《林海雪原》,奥斯特洛夫斯基写出《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只有那些在战火中经受战斗洗礼的人,才能写出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最激动人心的场景、最壮烈的英雄行为;描绘出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人物和他们崇高的品质,无私的奉献以及他们伟大的业绩。虽然近几年,我们也看到了一些没打过仗,没参加过任何战争的青年人写战争的小说,但总的感觉是想象中的想当然,底气不足捉襟见肘,免不了添沙加水的凑合。

托尔斯泰写出《战争与和平》,他本人就在沙皇军队当过下级军官,并亲自参加1885年克里米亚战争,后又到战场实地调查,观察战地言行,写下笔记,有了先期的积累,才能后期创作自由,才有了创作的源泉。

创作必须着眼于生活,着眼于你对生活的熟悉,认识、理解,从而在概括与表现生活时,找到并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假如你能独具慧眼,选择最好的时候、找到最好的角度,那你就会得到最满意的收获。当然,这并不是说,你付出多少就会收获多少,因为文学创作是一个很复杂的因果工程,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是常有的事。

这里还应当指出的是,文学家不能仅限于描写自己耳闻目睹的东西。因为人生的经历毕竟是有限的。生也有涯,无涯唯知。文学家要不断地从间接经验中,通过阅读前人的作品,采访新闻,听讲故事、游历山川古道,到自己尚不熟悉的生活或地方去,开拓视野,长见识,以期补充新的知识。也可以说叫充电吧!但不管直接还是间接经验,都要从自己的切身体会出发。经过发酵化合,产生出自己的见地主张和思想来。

一个有造诣、修养有素的文艺家,总是想方设法丰富自己的生活积累。生活的储量对文学家本人将来在艺术上可能达到的成熟,往往起着支配作用。至于观察和积累的方法,可以因人而宜,各不相同。有的人偏重横向积累,比如像海明威那样探险、游历;有人的偏重于纵向积累,长期蹲在一个地方,解剖麻雀、研究社会。如像柳青写《创业史》那样,像周梅森写《人间正道》那样,刘绍堂离不开运河;刘醒龙离不开山区;北京的几位侃爷离不开都市。他们的作品都表现出了自己的风格,人物典型呈现出系列化的特征,这些就标志着他们的创作走向成熟的阶段。

观察是写作的一门基本功。初学写作的人提起笔来总觉得无话可说,无素材可写。原因之一就是不留心周围的事物。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一个农户,一个校园,一座山,一条河,一棵树,一根草,都各有各的特色。年年岁岁花常开,岁岁年年花不同。不细心观察、不去留意留心,怎么会知道呢?记不准在哪里看过一段话很精彩,一阵风吹过,柳树叶子在一瞬间露出了它们的背面,有人却记住了树的另一种形象;花草丛中,两队蚂蚁在撕杀,有人却感觉到了鲜花下的硝烟和血腥;大雪纷飞的静夜,人们都在酣睡,但有失眠的人听到了雪花落地时的声音;清晨的草叶上,有露珠在第一道霞光中闪亮,而很快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但也有早起的人留意到它的晶莹,大自然自有隐秘的一面。这里的隐秘,并不是在人们观察的深处,而是因为虽然时时发生在人们的眼前耳边,却为人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人的心灵也是如此,常常会有一些念头流星般地从我们心头闪过;常常会有一些激动飞鸟般的从我们心头掠过;常常会有一些悲哀轻风般地从我们心头拂过;常常会有一些欣喜山泉般地从我们心头流过,但我们却常常忽视了它们的曾经存在。不留意间使我们失去了很多细微的宝贵的感觉。虽然那些感觉和思绪飘忽不定,但却像天空中的风筝一样,有一根线连着“灵魂、生命与神”。尽管大自然之美有时可能只在转瞬间,但那转瞬间的陶冶有时足以照亮漫漫的人生,可以规矩一世的方圆。

作家对生活的观察,一般具有职业性的敏感;而这种敏感的心理特征,是可以通过长期的专业定向培养获得的。人在被一种意念支配时,行为就有一定的目的性。他的感觉、知觉、记忆、思维等心理活动受意念支配而调动起来,集中于被观察的事物上,如此多次反复,就在大脑皮层形成兴奋点,强化对对象的记忆力,养成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可以练就不同的思维方式。有很多的例子可以说明:比如山上有一块石头,来了一位地质学家,他眼光捕捉石头的特征,首先看是不是一块矿石标本;又来了一位考古学家,他不着眼于是不是化石,而是有无史料可取(什么年代等),而如果是一位作家去看这块石头,他不会去注意石头有何价值(包括经济的文物的),而去观察大家在议论石头时的语言、手势、眼神、态度、表情等等。他还可能注意石头和人物四周的环境,包括花草树木鸟语虫鸣等氛围。这就是作家的有意识观察。因职业习惯,不同的需求使各种人的观察有所不同。再比如,一个木材商、一个植物学家、一个画家,同时面对一棵古松,他们的观察会发生什么变化呢?木材商会观察古松的经济价值;植物学家会观察古松的种类,画家会观察古松的形状。

契诃夫说:务必使自己锻炼成一个目光敏锐的永不罢休的观察家,让观察成为习惯,变成第二天性。范仲淹写《岳阳楼记》洞庭景象四时各异,早晨傍晚、晴天雨天,都是进行了认真观察的。著名作家(福楼拜)指导莫泊桑观察时,曾出了一道题:观察眼前经过的一辆牛车,写出七篇内容不同的散文。莫泊桑感到为难,福楼拜便说,拉车的牛早上晚上神态不一;赶牛车的人喝醉了酒和空着肚子对牛的态度不一样;牛饿着肚子上山和饱着肚子赶路不一样。高尔基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时,常和俄国作家浦宁、安德列耶夫一块儿观察比赛,判定陌生人,然后进行评比各人判定结果。有时细心的观察还会引起创作的冲动,如我写的《神笔》、《石碓》、《黑发黄发》、《米小满》,都是生活观察积淀了许久才产生出来的作品。当然,某些时期当时的观察并不一定起作用,但积累得久了,便会发酵,最后会集中喷发的。

好的文章必然躬身实践,必然有丰富的阅历、细腻的观察、人世的体验。宋代大诗人陆游说,“纸上得来总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就在告诉人们,写文章功夫在文章外,道听途说的、模仿别的、断章取义写出来的东西,总是很肤浅的。就好比隔靴搔痒、隔墙听戏,可闻其歌,不见其舞。

体会越深的东西,也是写得最好的东西。亲历的东西,往往也就体味最深。我的少年小说《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在台湾获奖,里面写的民俗都是我亲历的。八月十五送冬瓜,溪边汩汩的流水,飞来飞去的莹火虫,满天晶亮的星星,正月十五送灯,送娃娃,其中的灯歌,还有送灯的场景。边歌边舞,边舞边唱,边唱边和,穿红戴绿,鬓角插一朵红花,腮边红红的胭脂,乌黑的夜,闪亮的灯,高高低低的路,起起伏伏的灯光,少年男女纯洁如玉的朦胧之爱。还有《槐花盛开的地方》、《米小满》乡村孩子求学的艰难,对知识的渴求,都是我在乡村亲历的,林子里抓知了,溪水里捉鳝鱼,这些都是非常有趣的乡村生活,民风民俗是一幅立体的画,是一支纯朴的歌,一支欢乐而又忧伤的乡村牧歌,不去亲历,不体验感悟,就发掘不了她的文化内涵。那些生活镜头早已在我心底定格了,到了写作的时刻,我只是用语言把他们搬出来而已。

还有中篇小说《一束金色的阳光》也是生活的积淀和亲历。那是我亲自经历了生育的艰难,在医院时住了二十天,经受了生与死的严峻考验,护士的医德,做小母亲的期盼,在九死一生中,孩子如灿烂的朝日喷薄而出,如汹涌的瀑布飞流直下时,内心的痛苦与幸福交织,委屈与解脱相撞,难堪与伟大融汇,那种复杂的感觉是生造不出来的。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挖掘出人类生生不息繁衍不止的艰辛,生命的脆弱与美好,才认知了生命的确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机遇,是一次既辉煌又痛苦的展现。

生活的积累必须随着生活阵地的转移而转移。一九八五年我从学校调到了机关从乡村调到了县城,离乡村相对远了一点。身在机关,如鸟人笼。每日坐在办公桌前喝茶看报、百无聊赖。眼睁睁看着窗子外面的树叶青了又黄,黄了又青;看看机关里一楼有钱、二楼有权、三楼清廉的基本格局;细细揣摸着机关梯子式的成长过程,便总结出了个三段论,初进机关,勿管老少总是先要“提提茶倒倒水,接接电话跑跑腿”。这是一段磨难期,你必须夹起尾巴,掩起锋芒,莫动嘴勤动腿,眼尖手快。机灵的捱过了第一阶段,可以顺利进入第二阶段,那就是“迎来送往、吃喝捧场、领导讲话,使劲鼓掌”。过了第二阶段,就可以大小弄个位置,有的成了新贵,则过起“上午围着轮子转,中午围着盘子转,下午围着色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的小日子。喝一斤不醉,跳一夜不累,赌一夜不睡;一颗烟四两油,一桌酒席一头牛,屁股底下一座楼;房子越住越大,老婆越换越小。特别是腐败之风日盛的情况下,权钱交易已成了众人心有灵犀的隐形市场。烟是送的、酒是贡的,自己的工资是不动的,法定的老婆是不用的。亲眼目睹着机关人才受压、庸才受宠、奴才得势的现状,禁不住兀自生出几分悲凉,于是心有所感,流至笔下,写出了中篇小说《神笔》,这部中篇在《清明》刊发出,就被《中篇小说选刊》转载,在读者中引起了较大的反响。小说揭示了机关论资排辈的恶习、机构重叠臃肿,人浮于事,人才得不到充分利用,意在呼唤机构改革,呼唤干部制度的改革。创作的实践告诉我:感受愈深的东西,挖掘出来的意义也愈深。跳出常人的眼力所及和生活表象,才能够找出生活的底蕴,把握住潜在底层的生活脉博。”

细心地观察体味还可以触类旁通,古今中外的文艺家们都是十分重视观察的,就算是过去的民间文学也不例外。小时候我喜欢听书,月光下、细雨天,说书人在草垛旁,土场上,牛屋里,有板有眼地说唱,我们一群孩子围着听,虽然那时似懂非懂,但现在想来还是十分有味道。比如说书人唱古时的美人中有一段词就非常有趣“淡淡梨花面,点点小樱桃,碧碧秋波眼,弯弯细眉毛,尖尖描花手,细细杨柳腰,窄窄金莲小,步步踏琼瑶,袅袅身影动,飘飘下灵宵。这里面没观察吗?没有细致的观察,就没有如此形象的描述。”

人心是复杂的,自然也是多变的。既有杏花春雨江南,也有骏马秋风塞北。尽管自然之美有时可能只在转瞬,但那转瞬间的陶冶,可以烛照你漫漫的人生之路,倘若没有多少年的坎坷生涯,爱恨悲欢,也就无法变成我后来的人生感悟,生活积累和智慧灵光。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只有细细体味人生,珍爱生命,才能培育出人文的关怀。有一年我的两位文艺界朋友同时去世了,他们一个是文物工作者,一个是群文工作者作曲的。基层文化工作者活得很不容易,我很想为他们说点什么,但是,人微言轻,一个人的声音太小。这些积郁在心,后来就写出了《绿梅》、《黑蝙蝠》等中篇系列。有人说,文化这个系列专业人员地位低下,天大的“员”也不如最小的“长”,事实让人不得不承认,官本位还很时兴,人们为什么还会拜官,说穿了还是腐败在作祟啊。

文化的没落预示着一个社会的倒退。一个完整的社会,不可能只有科技和经济。没有精神和文化的社会是一个不文明的社会、一个粗蛮的没有支柱的社会。一个没有精神支柱的社会是不会长久的。

文学创作是愚人的事业。过去人说:穷其一生,成为三五,就算不错了。现在市场经济情况不一样了,文抄公,枪手,文学作坊先后出现了,但依然有一部分坚持用生命写作。虽然在以钱为准的标尺下,但各人的幸福观、价值观还是不一样的;有权的人说,我拥有前呼后拥、颐旨气使的至高无上的权力,我很幸福;个体户说我拥有今生明世花不完的钱财,我很幸福;平民说,我拥有妻儿老小和一个和平宁静的家,我很幸福;流浪汉说,我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拥有健康,我随时拥有强壮的资本去创造,我最幸福。

比比上面,坚持以生命去写作的我们拥有什么呢?我只能告诉你们,那就是,我们拥有良知,拥有良知的人算不算幸福呢?大家可以自个儿去评论。当然,幸福与否?自个儿最清楚。

在作家的眼中,艺术是人与人之间进行交流的一种媒介。一束鲜花、一缕阳光、一弘清泉,只有在和更多的人分享时,才会在我们心中产生一种真正的幸福。我愿和青年朋友分享五彩缤纷的文学世界草原上那沁人心脾的遍地芬芳,但愿青年朋友们在我的作品中看到的不止是艺术创作的灵感之光,更多的应是美丽的人性火花。

不管生存状态如何,创作者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耕耘播种,依然如旧,因为我们钟情于自己的事业。

青年朋友们,给文学多一些关注吧!不管是《史记》的殿堂,还是三国的铜雀台;不管是史湘云的酒杯,还是一百零八条好汉的刀光剑影;不管是屠格涅夫茨威格川端康成的生花妙笔,还是苏东坡、陆游、范仲淹的旧时月色;不管是巴金的深深庭院,还是沈从文的山乡黄昏;不管是朱自清的秦淮背影、谢冰心的问暖嘘寒,还是张爱玲的流金岁月。就在这语言文字的九曲回廊里,你会逐渐发现并读懂世事沧桑。在这世事沧桑之中,你会一天天成熟,完美,长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