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小厮

天涯赌坊里照旧人声鼎沸生意兴隆，一双略显苍白的手揭下了天涯赌坊门口的招工启事，好奇的过路人打量着他，这年轻人身材单薄，个子也一般，路人有的摇头，有的叹气。一位面善的老人更是拦住了正要进门去的他，“孩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但凡还能混到饭吃，就别去淌这里面的浑水了。”

可这个年轻人却只是笑笑，谢了老人好意，还是进了那扇堂皇的大门。

从来没有人见过天涯赌坊的老板，甚至没人能说清这个老板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来这里赌钱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小厮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每一个都身怀绝技。随便派一个出去都能把欠债要回来，如果带不回钱，就要带回欠债人的手或者脚，如果这些都不能带回去，那就带回自己的双手或者双足。虽然天涯赌坊的工钱是天下最高的，所以好心的老人还是劝他不要来。

年轻人缓缓走到管事面前，不少赌客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想看看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有什么本事要亮出来。可是他们都失望了。年轻人只摊开掌心，给管事看了一块成色普通的玉牌。管事看后，脸色微变，赶紧请年轻人进去内堂。

第二天，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就成了天涯赌坊的小厮，穿着和其他小厮一样的衣服，做着和其他小厮一样的工作，没有任何不同，就连名字都很普通，管事的唤他福来。

一切都像平常一样继续着，可这天，却出了大事。谁都知道天涯赌坊的规矩，不论是身负命案的逃犯，也不论客人的钱是什么来路，只要在天涯赌坊赌钱，他的命是绝对能得到保障的。

可这天，头一次有人死在了这里。死的人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被人发现的时候他还趴在天九桌旁边，身体已经冰冷，可脸上却有着肝胆俱碎痛苦万分的表情，奇怪的是他的舌头不见了，空****的嘴里叫不出声来，昨天跟他一起赌钱的人没有一个发现端倪。他怀里还揣着一张三更当铺的当票，当票上写着，他的名字是司马楠。

旁边一个老赌鬼开腔了，“切，难怪老钱有钱还债了，原来是去了三更当铺，还用了人家的名字人家的时辰八字，这下好，死人找他算账了。”

福来站在围观的人里等管事吩咐把死人抬出去，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了，没有人看见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有人议论着，要是司马楠知道老钱把他的时辰八字那去当了钱，一定轻饶不了他。听到这司马楠三个字，福来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一眼，不过还是按奈住了好奇，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司马楠好久都没来了，听人说他最近又新娶了媳妇。”

“这老小子，桃花运可真不错，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娶媳妇了，偏又是个出了名的阴命，阴年阴月闰阴日阴时生的，真是邪了门了。”

“听说，这次他媳妇比上一个更漂亮，家里更有钱呢。”

……

福来把老钱的尸体拖了出去，众人散去，可他们说的话却留在了福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