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刘大壮一听没啥事,乐得跟开花一样,其实诺夫斯基能感觉出来刘大壮也是动真格喜欢上莫雅了,诺夫斯基的心事似乎被安乌纳看出来,安乌纳一边抽着烟一边闷声道:“好肉可以一起吃,但好女只能一起抢了。”刘大壮和诺夫斯基听完之后都不言语,也不知道说啥,那就随缘吧,莫雅最后愿意跟谁就跟谁吧。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他不知道忍者刺杀团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了房盖之上,扒开一块砖在偷听他们说话。

安乌纳道:“白天一直在赶路,还没细聊,你俩尽然信任我带我陪你们找这个玉狮子,能给我讲下你们知道的吗?”

刘大壮道:“好啊,我来讲吧。”于是刘大壮把他们怎么被抓怎么被抗联同志解救到五女山,又怎么在五女山发现了老虎洞,以及找到玉狮子被分开四个中的第一块,以及藏宝图。也说了他们想得到这笔宝藏后,想拿去抗日的态度。

安乌纳点了点头,到是很认可他们抗日的态度,道:“既然都为了抗日,还我河山,我愿意陪你们一起找。”

刘大壮很开心点了点头,其实莫雅并没有睡着,她也趴着在旁边听着呢,当然这些信息也被房顶三个能听懂中国话的三忍听到了,他们改变佐藤春夫活捉或者捉不到格杀勿论的命令,如果能为他们的帝国找到一笔宝藏,那他们加官进爵自然不再话下,那到时为何还要面上听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佐藤春夫的话呢。三人的默契,不用说话都能大致确定统一意识,三人决定放弃伏击的策略,改为一路跟随他们找到宝藏。

诺夫斯基沉思了下道:“说起来很巧合啊,老爷子和那个建州女真族的创始人都一个姓。”

安乌纳:“这个就是你这个中国通孤陋寡闻,我是满族人,他是我祖先嘛。这阿姓其实算氏姓,来源于阿哈觉罗氏,其实我也算这个氏姓中,只是不知道我的上几倍会只留一个阿字。”

诺夫斯基道:“原来如此啊,受教了。”像刘大壮这种没有文化的人,也不知道他俩聊得是啥,反正就只知道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打趣道:“反正都是牛逼人就是了。”

诺夫斯基道:“老爷子,您去过云山吗?”

安乌纳道:“很多年前的夏天为了看一眼凤凰池去过。”

刘大壮又插话道:“老爷子,那你给我们讲讲云山吧,毕竟我明后天就要去上这山了,先有点了解呀。”

安乌纳于是就给他们介绍了起来,这云山脚下名为二道白河镇,他们若想登山,就得先到这个镇里准备好行装和粮食,然后再开始爬山。今天他们暂时休息的抚松县,就在辑安县城和二道白河镇中间。这云山地处吉林省的东北处,是他们满族人的圣山,长白的意思就是,长相守、到白头,这里面有满族人对这个民族可以时代人守护美好的生活的愿望,这云山大概三千米,山顶叫白云峰,能俯瞰这个凤凰池,这会儿已经入冬,恐怕已经大雪封山了,登山肯定是有些困难要克服的。

刘大壮听完安乌纳的叙述道:“既然云山是满族人的圣山,建州女真族又是满族的前身,那第二块玉狮子在云山也很正常,是吧诺夫斯基?”

刘大壮又一次不知趣的跟诺夫斯基主动找话题聊天,他其实很想快点跟诺夫斯基缓解尴尬,未来一起配合面对的事儿还有很多,所以必须要团结,其实刘大壮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诺夫斯基道:“藏宝图中记载可是凤凰池啊,这凤凰池这么大,水深不见底,而是这会儿已经被冰封上了,并没有这么容易找啊。”

刘大壮一听诺夫斯基这么说,不仅有点失落,这一路就是带着这个信念上路,这才找到第二块就已经前途渺茫,又找不到东北军和抗联队伍,抗日都不知道跟谁混,情急之下道:“找不到他娘的就回辑安和佐藤春夫拼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莫雅听到这话突然从被子里突然起身,一把搂住刘大壮,近乎哭了出来道:“不要去拼命,不要去拼命,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刘大壮也紧搂住莫雅:“放心放心,我就说说而已,我一定留下你陪你保护你。”

诺夫斯基看到此时此景,心都碎了一地,让这么一个豪爽的苏联人看到一幕,难道还能想办法拆散了?他只能内心痛苦的选择放弃,默默的祝福了,而且眼睛不能流泪,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悲伤。

就在此刻,就听院子里喊了声救命,听声音好像是老乡的声音,四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东屋听到老乡媳妇和三个孩子的惨叫,安乌纳道:“不好,出事了,大壮你保护好莫雅,诺夫斯基我们俩出去看看。”

俩人拿着个匕首,先到东屋,发现老乡媳妇和三个孩子都死在了炕上,被刀插进腹部,而且脸上恐怖的表情很大,俩人又在灶台里拿了一只火把,出屋子发现老乡的脖子被抹了,刀锋锋利,一刀毙命,看来是个练家子,刘大壮带着莫雅走了出来,莫雅却吓得回头依偎道刘大壮的怀里。

诺夫斯基道:“老爷子怎么看?”

阿济道:“你都猜出来了,何必问我。”

刘大壮望了望老乡脖子上的刀痕道:“我怎么感觉是东洋刀,难道是被日本人杀的?”

安乌纳道:“我们一直被日本人跟着呢。”

诺夫斯基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日本人,是训练有素的日本忍者,应该就是忍者刺杀团了。”

刘大壮道:“来得正好,新仇旧恨正好一起跟他们报了。”

阿济道:“你看老乡的眼神是往上看的,应该我们在屋子说话的时候,他们在房顶上呢。”

刘大壮道:“你的意思他们听我们说话呢。”

诺夫斯基补充道:“听完我们说话,不杀我们,而是杀了发现他们的普通老百姓,你说他们为了什么呢?”

刘大壮道:“草,当然是听到宝藏的秘密,为了跟着我们抢宝藏啊。”

诺夫斯基道冷笑道:“你还不笨呢。”

安乌纳道:“诺夫斯基,你赶紧注意安全把车开过来,别车让他们毁了。”

诺夫斯基转身要出发,刘大壮道:“你等下,把枪给你。”

诺夫斯基道:“现在就你那一把手枪了,留着子弹保护莫雅,我没问题的。”说罢,转身去取车了。

刘大壮道:“老爷子,尸体怎么处理啊?”

安乌纳道:“埋是没时间了,一把火把院子都烧了吧。”

刘大壮叹气道:“罢了,罢了。”

诺夫斯基开了过来,大壮也房子点着了,车往前开着,刘大壮转身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又想了想那天城门前英勇服役的抗联战士,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他内心悲痛和屈辱感到了极点,他内心发誓此生不把日本人赶回东洋老家,他此生都不配有资格得到莫雅,看着莫雅依偎在她怀中,这一天到晚上折腾得这么辛苦,他内心的怜惜和爱意也更多了几分,车外的夜空的飘雪落满大地,汽车在也这夜里向二道白河镇行驶着,刘大壮多希望光明的一日早点到来啊。

汽车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开着,车灯所照之处,雪下得也越来越大,因为路面积了很厚的雪,所以车子前行的路也变得异常难走了,安乌纳让诺夫斯基停下车来,因为他觉得再这样开下去,估计车有可能要抛锚了。安乌纳看了下他的老怀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刘大壮抱着莫雅已经熟睡,诺夫斯基白天开了一天车,晚上又在坚持开,也一直在强挺着困意,再开下去很容易出事。

安乌纳开门下了车,诺夫斯基也跟着下了车,血厚得已经没过他俩的膝盖,诺夫斯基道:“老爷子,我没想到东北的暴风雪一点不次于西伯利亚啊。”

安乌纳不知道他说的西伯利亚是啥,问道:“你说那个亚是什么地方啊?”

诺夫斯基解释道:“一个比关东地区还要更北方的地方。”

安乌纳道:“比蒙古还要北吗?”

诺夫斯基:“是的,几乎到了北方的尽头。”

安乌纳道:“哦,这偌大世界真的有太多神奇的地方没有去过。你们老家管这种雪叫暴风雪?”

诺夫斯基道:“是的啊,你们管这种雪叫什么呢?”

安乌纳道:“蒙古族和满族管这种雪叫白毛风,一般出现的话牲畜会大量冻死,山区还会有雪崩,是不详的兆头。”

诺夫斯基道:“有雪崩?那我们是不是很难在冬天上云山了。”

安乌纳道:“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如果真的白毛风不断,我们最少要等到明年开春上山。”

诺夫斯基道:“我想刘大壮这种急性子很难等到那时候。”

安乌纳道:“这臭小子急不急倒没所谓,但是如果我们在二道白河镇附近等到那时候,日本鬼子的部队估计挖地三尺也能活捉我们了。”

诺夫斯基刚要表达自己的忧虑,向安乌纳寻求办法,只听后车门打开,刘大壮也跳下车,拿雪洗了下脸,伸个懒腰道:“叫谁臭小子呢?应该叫我小爷才对吧。”

诺夫斯基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安乌纳哈哈哈大笑道:“对对对,小爷小爷,你这小子啊。”

刘大壮道:“雪下得这么大,远处也看不到车灯,这几个日本忍者应该没有跟踪到我们吧?”

安乌纳点燃一根旱烟没有说话,倒是诺夫斯基一直想怼他道:“人家根本不需要这么明显的跟踪,他知道我们目的地是哪,他也能算出流程时间。”

安乌纳吐了几口烟圈:“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急着赶路,他们根本不会杀我们,他们要猫玩耗子一样,慢慢得整我们啊。”

刘大壮呵呵冷笑道:“想整我们就直接弄死他,不给他机会。”

诺夫斯基又怼他:“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而且他们几个能力了得,怎么说弄死就弄死,想得太简单了吧。”

刘大壮估计被怼怒了:“你他娘的闭嘴,这几次哪次不是我临时做抉择,化险为夷的啊,要不你造成日本人枪下的鬼了,对吗?”

诺夫斯基冷笑,并没有搭理他,安乌纳把旱烟扔到地上,淡淡的道:“你俩如果一直因为个女人这样内心较劲,不利于团结,而且我们容易都被敌人玩死在鼓掌中啊。”

刘大壮道:“诺夫斯基,我知道你对莫雅这姑娘有爱意,虽然我是个大老粗也没啥文化,但感情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我们少帅说,在外国这叫民主自由,你是洋人应该比我懂这个,我们公平竞争嘛,莫雅心里有谁就跟谁,她现在信任我依靠我是她的选择,你跟我撒气也没意义吧。”

诺夫斯基也觉得安乌纳和刘大壮说的话有道理,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冲着刘大壮伸手,刘大壮一看不跟他怄气了,也喜出望外,伸手和诺夫斯基一握道:“这才对吗?我们以后还要并肩作战解决很多问题呢。”

诺夫斯基道:“老爷子,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安乌纳道:“我建议回车上睡几个小时,尤其诺夫斯基你把觉补好,一口气开到二道白河镇,我们那弄好补给和攻击就可以上云山了,即便这么恶劣的天气我们还是要爬山,因为我们别无选择,我们不可能等到来年开春再上山。”

刘大壮道:“就听老爷子的话,你说得都对。”说罢,三人上车睡了一觉,一夜无话,第二天六点多,另三个人还在睡觉,而他已经醒了,他望着车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风雪已经小了些,他赶紧启动汽车往前赶路。诺夫斯基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虽然忍者刺杀团志在宝藏,但是他们未必有耐心跟完全程,一定会等他们找到第二个玉狮子以后,抢夺他们的两块玉狮子和藏宝图。另一方面,佐藤春夫肯定不会对杀他侄子又把他眼睛弄瞎之仇放下的,所以一旦发现忍者刺杀团不听他安排,一定会派人继续追杀的,所以他们眼下得快些赶到云山找到第二块玉狮子,然后迅速撤离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好不被日本人发现。

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三个人都醒了,另大家惊喜的是快到二道白河镇了,他们已经几十个小时没吃饭了,看到城镇好像看到饭一般。

安乌纳道:“诺夫斯基,我们目前还没法确定二道白河镇是否已经日军占领了,日本人的大汽车毕竟太招摇,仍在城外树林里,我们徒步进程吃饭、买补给。”

诺夫斯基道:“好的,好的,没问题。”于是把车停到了一处山林中,然后四个人下车,在雪路里慢慢的往二道白河镇的城门口走去。刘大壮回头望了望脚印,怕这个会让忍者刺杀团知道他们的行踪,但是安乌纳好像看出刘大壮的担忧,拍了拍刘大壮的肩膀道:“我们大方向的行踪他们早就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进城后隐蔽行踪,找个合适的时间出城只奔云山口,但是我觉得他们有可能会在山脚下守株待兔。”

诺夫斯基道:“他们带的粮食也不够了,他们吃什么啊?”

安乌纳叹了一口气道:“你看这附近农户也不少,逼着一个农户给他们做饭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诺夫斯基也叹了口气道:“说得也是。”

刘大壮一边背着莫雅,一边叹气道:“好好的白山绿水的土地就这么让日本人给占领,丢人啊,真他娘的丢人啊。”

莫雅披着个军大衣,依偎在刘大壮的肩头,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还我河山的。”这句话把刘大壮兴奋得难以言喻,他开心坏了了,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斗志和力气,他道:“我一定会的。”诺夫斯基和安乌纳在旁边看了一眼,呵呵笑了下,诺夫斯基好像有些释怀了,感情这种事确实不能强求,如果自己所爱的人找到了他的所爱,祝福也是一件很优雅的事儿,他觉得他要做一个苏联战士,这点大格局还是要有的。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二道白河镇,到镇里他们马上找到一个人多的饭馆,吃饱了饭,然后找到一个旅店住了下来,刘大壮留下来照顾莫雅,莫雅身体弱,这一夜在风雪里奔波感觉有些感冒了,刘大壮在诺夫斯基临走前嘱咐他,给莫雅抓点药回来。

诺夫斯基和安乌纳来到了镇里,这二道白河镇的人还真不少,正好赶上集市,特别的热闹,诺夫斯基没见过中国这种风情小镇,一是四处观望,安乌纳道:“现在可不是游玩的时候,我们要抓紧买行装。”

诺夫斯基问道:“老爷子,我们都需要买啥。”

安乌纳简短的回答:“我们每人一套厚棉衣,够三天吃的馒头,以及绳索和火石。”

诺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集市上跟着安乌纳买这些东西,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左右都买全了,然后俩人去中药店开几敷药,安乌纳道:“莫雅病了,估计没办法上山了吧?”

诺夫斯基想了一会,便开口对安乌纳说道:“等我们回去了去问问大壮吧,毕竟现在也是他在照顾莫雅。”

安乌纳闻言也不多说,只是略微点点头。等到了住所,二人与刘大壮一说,刘大壮也有些犯难,只是这是莫雅却开口说道:“我不想和你们分开,我的身体不要紧的,爬山的话体力也是足够的,只是你们千万别再把我扔下不管了。”

听了莫雅说的话,刘大壮赶忙说道:“莫雅,你放心吧,我来照顾你,俺刘大壮说道做到!”说道这里,刘大壮的心潮有些澎湃。不止刘大壮一人,其余二人在听了莫雅那句“千万别把我扔下不管了”心理都多多少少有一些难受,三个大老爷们就连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