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女巫”芭芭雅嘎：20年吃了11个人

在东欧斯拉夫民族的民间传说中，有一个名叫芭芭雅嘎的邪恶女巫，她相貌凶恶，专门吃一些迷路的小孩，每天骑着石臼在天空中飞行寻找猎物。她住在一所长着鸡脚的房子，只要发现有迷路的孩子，房子会自动来到迷路者的必经之路上，敞开大门等待猎物。芭芭雅嘎一般不会直接吃人，而是会给他们一些不可能完成的家务，一番折磨之后再把受害者吃掉。她会把吃剩的人骨做成篱笆，只要远远看到，就知道她吃了多少人……

这个神话形象十分深入人心，在诸多文化产品中都有露面。但今天我们要讲的，和娱乐无关，而是现实中的“芭芭雅嘎”。

2015年7月27日的清晨，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南部居住区——迪米特罗瓦街的一个池塘边，早早开工的清洁工在打扫时发现了一个沉甸甸的蓝色塑胶袋，由于袋子的重量超出了他的认知，清洁工麻利地打开了它，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没想到他才瞥了袋子一眼，就吓得坐在了地上，四肢并用连连后退，之后用颤抖的手掏出电话报了警。

原来，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具尸体，再具体点来说，是被切割成块的尸体。警方很快赶到了现场，法医将尸块取出拼接，最终发现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躯干，没有头颅和四肢。更可怕的是，这服躯干残缺不堪，少了好几个脏器。

显然，这是一起残忍的谋杀案，并且凶手非常狡猾，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可以快速判断受害者身份的线索，警方只能从已有的信息来推测，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在70岁上下。

如今警方知道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想找到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从尸体的年龄和抛尸地点来判断，或许受害者就是这附近的居民，于是警方将目光投向了池塘附近的居民区，希望能先确定受害者的身份。

需要提及的是，迪米特罗瓦街周围的居民区大多是不太富裕的阶层所居住的大型集中式公寓，许多大楼都已非常破败。在这里居住的大概有两种人——老人和租客，虽然租客们来来去去总是更换，但大多数作为房东的老人们拒还是没有搬过家的，互相之间也很熟识，警方很快就收集到了重要信息——在其中一间公寓内居住的瓦伦蒂娜·乌兰诺娃已经许久没有路面，而她的房客塔姆拉·萨姆索诺娃最近一直在往外扔什么东西。

顺着这条线索，警方调取了塔姆拉和瓦伦蒂娜所在楼栋的监控，其中果然有端倪。7月25日凌晨，一名身穿蓝色连帽雨衣的老太在楼道里出现了多次。虽然雨衣的帽子把她的头部基本遮住，分辨不出五官，但从露出的前额头发和鼻子，以及她走路的步态来看，这也是一名70岁左右的老妇人。

昏暗的灯光下，这名老太太先是将自己家门打开，将一只高压锅端出放在门口，然后又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将门锁上，端起锅从楼梯走下去，再从大楼后侧的一个小门出去，将锅里肉块一样的东西倒进垃圾桶中，这样来来回回一共七次之后，她最后一次从家里出来，没有再端着锅，而是拖着一只蓝色的塑料袋，走进了楼梯。她出入的房门，正是两人居住的公寓，而那只塑料袋，和发现尸块的那只一模一样。

警方看着老妇人吃力地拖着这只袋子下了楼梯，在袋子拖过的地上，清晰地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而且这一次，老妇人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垃圾”扔进垃圾桶，而是拖着袋子走出了监控范围，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才空着手从原路返回，打开门回到家中，再也没有出来。

她消失又出现的时间，正好可以往返尸体被发现的池塘一趟。所以警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老妇人，就是在池塘边抛尸的人，即使她不是凶手，也与凶手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她七次用高压锅端出去丢掉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这个想法让警方背后起了阵阵凉意，他们立即赶到事发的垃圾桶，不出所料，受害者不见的四肢和部分内脏就在这里，更吓人的是，其中一些人体组织已经被煮熟，甚至是被吃掉了一部分。

至此，塔姆拉坐实了嫌疑，立即被警方逮捕。说起来，两人除了房东和房客之外，还是朋友关系。68岁的塔姆拉和79岁的瓦伦蒂娜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2015年3月，所住公寓需要重新装修的塔姆拉在朋友的引荐下认识了瓦伦蒂娜，两人见面后就达成了协议，塔姆拉可以在这里住到自己的公寓装修完毕，但需要帮助瓦伦蒂娜做家务。

刚开始，两人相安无事，逐渐熟识之后，塔姆拉甚至表示很喜欢这里，不太想要离开了。虽然大家对招待客人的最高追求是“宾至如归”，可做客的一方也得懂得分寸，更何况塔姆拉还没有付过房租，这更加考验瓦伦蒂娜的耐心。

渐渐的，两人就开始争吵，原因常常是一些琐事，一开始一周只有一两次，很快，这些争吵成为了两人的日常。前文提到，瓦伦蒂娜已经79岁了，她无法再忍受这些，在两个人又因为到底谁该洗茶杯大吵一架之后，万伦蒂娜下了逐客令，要求塔姆拉搬出这个家。

谁成想，这个要求居然激怒了塔姆拉，为了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她决定杀掉瓦伦蒂娜。下定决心之后，这个恶毒的老太很快就做好了计划，2015年7月24日，她前往普希金市的大药房，购买了一瓶苯那西泮，这是一种苏联时期引进的药物，用于止痛和治疗精神分裂症，但作为一种化学药物，一旦服用超过安全剂量，它就可能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在回家的路上，她特地买了一份奥利维亚沙拉，这是瓦伦蒂娜最爱的菜。到家之后，她将50片苯那西泮碾成粉末，加入沙拉中并搅拌均匀，再把它放到了厨房显眼的位置。晚上7点，塔姆拉早早就躺在了**，这比她平常的睡觉时间要早很多，等到凌晨2点她醒来的时候，瓦伦蒂娜已经已经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

本来，塔姆拉想把瓦伦蒂娜拖进浴室里解决，因为那里比较方便清理。但她也已经68岁了，拖拽一个大活人哪怕一小段路都无力完成，所以行凶的地点临时改在了厨房。塔姆拉先是用锯子和刀割下了瓦伦蒂娜的头颅，将她的血放干，挖出了她的肺部和其他内脏，然后又把剩下的尸体锯成了八块。切下的内脏和四肢被放进了高压锅中煮熟，之后塔姆拉开始端着锅一遍遍地下楼扔掉，其他的尸块则装进袋子里，扔到了池塘边。

只看外表，警方很难相信这个和大部分俄罗斯祖母一样的老人会做出如此凶残的事。为了排除有其他帮凶或包庇真凶的可能，警方进入了公寓进行进一步的搜证。在瓦伦蒂娜的公寓里，警察找到了一把刀和一把锯子，在厨房的地上也发现了大量血迹，一切都与萨姆索诺娃的描述相吻合，她甚至还帮警方用一个假人还原了自己作案的全过程。

而当警方问及为什么会用高压锅煮尸体的内脏时，这个面目和蔼的老太太用手指遮住嘴巴，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答案不言而喻。后来的尸检结果也表明，发现的尸块中没有死者的肺部。至于丢失的头颅，任凭警员使用何种手段，塔姆拉始终没有交代。

7月29日，检方举行了关于此案的听证会，塔姆拉身穿大红色高领毛衣出现在了现场，看到媒体的镜头之后，她笑着拍手：”“好吧，我是有罪的，我应该受到惩罚。”说罢对着镜头抛了一个飞吻。不久之后，塔姆拉的形象就伴随着她抛尸的视频出现在全世界各大媒体中，俄罗斯媒体将她称为圣彼得堡的“芭芭雅嘎”，英国媒体则将她称为“开膛手奶奶”。

到这里，相信屏目前的各位和警方都有这么一个疑虑，为什么这个老太太会选择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呢？带着这样的疑问，警方继续调查，一个恐怖的真相由此展开。

2000年，圣彼得堡警方受命调查一起失踪案，一个名叫阿列克谢-萨姆索诺娃的男子在自己的公寓里失踪了。他的妻子在配合调查时显得心烦意乱，她告诉警方，尽快不太确定，但自己的丈夫可能是和别的女子一起私奔了。

接着她又说起自己的惨淡的生活，自从60年代从莫斯科国立语言大学毕业后，她就来到了圣彼得堡生活，在这里遇到了阿列克谢并结了婚。两人的婚姻长达30年，没想到一夕之间丈夫竟然不辞而别……

先别急着可怜她，这位妻子就是塔姆拉。为了填补丈夫留下的空虚，塔姆拉决定招一个房客。2001年，她等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房客，两人一开始关系十分密切，可在年底的一次争吵过后，这个房客彻底消失了。

2003年，又一个房客住进了塔姆拉的公寓，两人很快也发展到了每天吵架的阶段，奇怪的是，在年中的一天，这间公寓安静了下来，房客再一次消失了。就这样，塔姆拉不断的招揽房客，他们大多是男性，至少比她年轻几岁，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住不长。

塔姆拉就这样维持着自己的生活，直到那间公寓需要重新装修，于是她找上了瓦伦蒂娜，接着上面的案件就发生了。

但，那些房客真的只是不辞而别吗？

警方在搜查瓦伦蒂娜的公寓时，找到了一本属于塔姆拉的日记。这本日记包含英语、德语和俄语，同日记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堆关于占星术和黑魔法的书籍。从日记的记载中可以看出，瓦伦蒂娜并不是萨姆拉杀害的第一个人，在20年的时间里，她先后杀害了11个人，而且每个人她都吃过。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我杀了我的房客沃洛佳，在浴室里用一把匕首把他切成碎片，把尸体碎片装在塑料袋里，然后扔到伏龙芝斯基地区的不同地点……”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文段是她在2003年写下的，和房客消失的时间相吻合。警方也被这条记录打开了记忆，12年前，这条街上确实发现过一具无头无臂无腿的男性尸体，经过比对，可以确定就是被杀的房客，这个发现让警方继续联想，那个自失踪后就人间蒸发的丈夫，是不是也在11个人之中呢……

这本日记的内容之详尽，就像塔姆拉生怕自己会忘掉一样。里面除了杀人的过程，塔姆拉还会穿插一些自己的生活细节，比如“睡得不好”“喝咖啡”“吃药”“忘了吃饭”这样的短语，在这些日常中，有一条格外显眼：“我喜欢吃人肉，人的肝脏太美味了。”

经过一年多的调查，2017年初，瓦伦蒂娜·乌兰诺娃谋杀案正式开庭审理。在法庭上，已经70岁的塔姆拉·萨姆索诺娃面对法官的质问显得非常平静，她说：“我在几十年前就为这场法庭审讯做好了准备，这都是精心策划后完成的，我无法活下去了，我利用这最后一次谋杀来结束这一切。”

更令人惊讶的是，面对如此严重的指控，塔姆拉关心的却是记者会不会在圣彼得堡报道她的案件。她不想自己的邻居知道这件事，觉得很丢脸。当法官让她在法庭上发言时，她答非所问：“这里很闷，我能出去吗？”

最终，塔姆拉只承认了杀害瓦伦蒂娜的罪行，对于其他案件，她表示自己不记得了。审判过后，塔姆拉没能如愿，她杀人、食人的新闻不仅传遍了整个圣彼得堡，而且还被全世界的人所讨论，她犯下的罪行甚至被一些媒体称作“迪米特罗瓦街的恶梦”。

按常理来说，塔姆拉该被判处死刑，可在调查过程中，专家小组认定其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所以法官下令将其送到警戒级别极高的卡赞精神病监狱医院接受强制治疗，并未判其入狱服刑，塔姆拉将在精神病院中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