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荒庙偶遇

什么?!

这算哪门子事?

“相忆她与我赌气,不想回来便不回来吧,实在不成我搬去妖山。望妖山诸位转告相忆一声,叫她别气了,近些日子多玩一玩,散散心,待妖族一事结束,我亲自去妖山接她,向她陪不是,此事的确是我一时冲动,欠考虑了,抱歉,是我有愧于她。”柳近将能说的都说了,此刻空口白牙,他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待将来见了面,再讨她欢心。

“没有下次了,我们不放心把相忆交给你了。”锦荼狠狠照着他脸上揍了一拳。

柳近反应快,躲开了,不过这一拳来的太过突然,他未完全躲开,侧脸被揍肿了一块,肿的像个包子。

他正要挥拳过去,另一面传来一阵聒噪。

“你们打远点儿!”牧羌无道。

“这话应该我跟你们说,我与边虬这小子爱哪儿打哪儿打,今儿就相中这风水宝地了,让开!刀剑不长眼!一会伤了你们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是曲卫。

“你们打就打吧,伤到我无暇兄了。”慕容悍一把将林无暇拽过,藏在身后。

赵应敌也道:“没人碍着你们打,你们不小心伤到我妖山之辈,怎么说都算先动了手。”

锦荼听这儿,竟也顾不上追问他柳近了,只大步上前去,掏出手中刃把弄着,恶狠狠的盯着曲卫,说:“山有卫,我妖山纵横三界,岂容旁人欺?”

“那就打!”曲卫扛着灵刃。

赵应敌感染了风寒,也不弱着:“我妖山诸神不惹事,也不怕事。”

“曲卫你小子是有病吗?招惹我就算了还惹妖山?”边虬一脸无奈。

“……”

完了。

柳近心头一慌。

听了一阵子,他才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曲卫与边虬打到这儿,刚好撞上找他柳近讨罪的妖山诸神了,若只是撞上倒也无所谓,刀锋间误伤了人,那就事大了。

不过妖山诸神绝非普通擦碰就轻易动手的,除非……有什么计划。

这计划莫不是就是蜉祝口中的许相忆自己的计划?

一群人动起手来,谁也不让谁,惹得整个地府都是他们的火光,地府其余神仙要么匆匆忙忙的有事儿,要么不敢管,也有在远处瞅热闹的。

柳近离他们近,原本不想动手,奈何兵戟相刃,擦出耀眼火花,锃亮的,压根瞅不清眼前谁是谁,兵器砸过来的时候,柳近压根来不及顾虑太多,只得硬抗上去。

他不傻,并未过多参与这事,毕竟他要去妖族,此刻越是混乱,玉斛等人越趁此暗中搞坏,或许,这场打架也是妖山诸神演给玉斛等人看的,这样,玉斛他们会潜在的以为妖山与他柳近乱了,短时间内无人管她。

他在诸神混战中逃脱出来,原本俊郎的面孔一青一肿,第一下是锦荼打的,唇角那边是混战中不知被谁下的黑手。

有些疼,可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苍莽而逃。

他从地府小道出逃,趁着夜路,一路来到妖族,妖族千百年来居在大山内,大山离乱葬岗近,常年阴郁着,一重重壮山将妖族宫阙挡的严严实实,压根分辨不出个白天黑夜。

柳近来这儿,探了好久,都未探出个前后左右。

他朝前潜入,见不远处有两间庙,一间供奉着上古妖神,一间无牌匾无神像,更像是个未完成的庙。

而此刻,隔壁乱葬岗上刮来一阵阴风,吹的柳近一阵阴冷。

不成,这是阴兵借道卷过来的风,里面夹着红土,有千年前的阴气,若再吹一会,他的神魂会被阴气侵蚀,到时候,骨内落下的病是无法痊愈的,将来神魂陨落,死后身骨会化为丧尸,来生也不得安宁。

妖族绝不会将住所与宫殿安插在此地,因此,只能说明他进来时选的路就不好。

目前风太邪,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不可继续探了,待风小一些,再考虑也不迟。

妖族的事固然重要,但他的神魂也很重要,再说,牧羌无那事说来也算是个长远的事,不急在这一时。

想这儿,他入了庙。

他记得沈寄玄与蜉祝的话,选择了那没有匾额也没有神像的庙。

一只脚才踏入庙中,耳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住荒庙?柳探官,你倒不如去隔壁乱葬岗睡。不过说来,那乱葬岗的土是千年前的土,那儿有千年前地府战士的魂,每逢初一十五便有阴兵借道,怨气极重,怕是会伤了你的魂。如此一看,的确是这庙更好这。不过,你为何不住旁边的庙?”

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也或许是他未想到如此偏僻之地会有人,倒给他吓了一跳。

他这才转头朝话语传来的方向望去,这……是牧羌无?!

他今日穿的艳一些,倒同方才在地府见到的不同。

仍是那副惊艳模样,不过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眼前这位牧羌无有问题,这言行举止,装扮,同他认识的那位完全不同。

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此刻牧羌无出现在这儿极其正常,或许他也是提前脱身了,毕竟妖族一事与他有关,他不在这儿谁在这儿?

也可能他是先去了妖族正殿,换了身行头,为称得上身份,而后顺带着回到这儿来接他。

想来无毛病,不过还是不对。

他摇摇头。

“这荒庙又不是在夜晚,为何住不得?更何况有名有姓,有归属,有神像,那才称得上庙。这不过是形似庙的破土房,又为何住不得?”柳近反问着。

他边说着,边仔细端详着身前的人。他倒要看看这牧羌无到底有没有破绽。

见牧羌无不语,他又道:“来之前我师父告诉我,远离夜晚的庙。这儿如此凄冷,我若真去了说不定碰上什么,这样吧,若你陪我一同前往,我不介意探探。”

若说没问之前他还不确这位是真是假,可他问完便确定了。

为何如此说?

真的牧羌无不会如此多话,亦不会跟他卖关子。

只见他眉宇间漏出难掩的慌张,不过这慌张只停留片刻,又听他道:“你师父说的对。不过这庙虽称不上庙也有它的故事,有没有可能,这曾经是个庙,只不过被人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