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初试锋芒

【七律】

初涩异世到民间,是是非非一样天;铁血丹心人更秀,英雄侠气志犹坚。身怀绝技寒贼胆,手把青锋撼虎山;牛鬼蛇神何所惧?飒爽英姿美少年。

且说欧阳长天话音刚落,就听那师爷模样的家伙傲慢而霸道地说道:“哼哼!小杂种,赶你的路,这里没你的事了,再不滚蛋可就别怪老子……”

不料话未说完,就被欧阳长天扇了一记耳光,一个咧趄,差点就摔下坎去。欧阳长天也没想到,自己身手竟然快捷如斯,他原不过是瞧这家伙装模作样、傲慢无礼,所以才含怒出手。

刚才那一声大喝,也仅仅是出于义愤,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震天价响。这,或许就是欧阳长天原身功力的潜在反应吧!几经尝试,他已信心十足,所以,面对眼前这些荷枪拾刀的打手,已是毫无惧怯。

师爷吃这一记耳光,心里已经是大骇不已。要知这师爷也是昔年恶名昭著的狠角色,绝非易与之辈。可是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随手一耳光,他就躲不开了。少年身手之快捷,真是匪夷所思。

师爷鼻血喷出,又惊且怒,站稳身形后,忙不迭地大声呼吼:“你们还不给我砍死这个小杂种!”

六个打手,两根白蜡杆,一柄霸王刀,两把护手钩,两对板斧,闻言立刻向欧阳长天猛扑过来。

欧阳长天不退反进,一拳就打碎了拿护手钩那家伙的鼻子,同时一个侧踢,踢飞了那柄霸王刀。接着一个肘捶,打得一个拿板斧的打手爬地不起。其余三个打手才反应过来,欧阳长天已晃身到了他们面前。

三个打手急退,但却已来不及了,那另一个执板斧的,顿觉手上一痛,两柄板斧便已削向那两个执白蜡杆打手的右手腕--因为此时双斧已握在欧阳长天的手中。

所幸那两个打手也够机灵,慌忙扔掉白蜡杆,因而“壮士断腕”的闹剧才没有成功上演。可是二人各自的手臂上,也被挂破了皮,血迹隐现。

仅一个回合,六个打手便一败涂地。那“师爷”再也狠不起来了。但仍旧死要面子地嚷道:“小子敢淌这浑水,有种留下姓名来!”

“姓名你没必要知道,但你们今天勒索的银子可得尽数留下;同时,你们草菅人命,也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欧阳长天直逼对方。

“对头,让他们偿命!”

“不要放过这帮狗强盗!”

……

农夫们见有了靠山,除了几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之外,余皆一起跟着起哄。尤其是那些“死战不退”、血染布衫的汉子,更是切齿痛骂不休。

“你待怎样?”那师爷和几个打手色厉心虚地吼叫道。

“不怎样,要么,每个人留下一条右手臂,发誓从此不再鱼肉乡里,而且赔偿被害者一百两银子。”欧阳长天冷冷地说,“要么自行了断,向全村父老谢罪!!”

“你敢……”师爷声音颤抖着说道。

“是的,我不敢。”欧阳长天微微一笑,突然趋前,但见刀光一闪,霸王刀已在手中。那个使霸王刀的打手,右臂已齐膊脱离了身子。虽然没有哀嚎,但豆大的汗珠却从两边脸颊直往下滚。

欧阳长天是恼他刚才竟对手无寸铁的、并没加入搏斗的老汉下毒手,是以先拿他开刀,废去其一条右臂。

“你可以滚了!”欧阳长天撒手将霸王刀扔在地上,冷冷地对那打手喝道。

“师爷”感觉到自己今天已经撞到瘟神了,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哆嗦着抖个不停。

使白蜡杆的两打手撒腿就跑。欧阳长天也不过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原也没打算赶尽杀绝的,所以也没去理会他们。

农夫们撬开了封井的石板。

那个使霸王刀的打手,已俯身捡起了自己的断臂(至于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要的了),眼含怨毒和恐惧,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这儿。

“其他的全滚,你一人留下。”欧阳长天一指“师爷”。

然后对其他三个打手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两个时辰之内,如果不拿足够的银子来赔偿无辜的受害人,我就把他(指师爷)大御八块,拿到荒山去喂野狗!”

那些还有点良知的农夫,忙着去扶起那两个奄奄一息的、在搏斗中被砍翻的汉子,有的也去查看已经被打死的老汉和那瞎逞能的汉子。

当然也有几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忙着为自己桶里灌满了井水,挑起来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有事时靠边站,得势时就来捧场;明哲保身,遇强势率先打退堂鼓;总认为自己本事,遇事瞎逞能,不分敌我,制造窝里乱;自私自利,先顾自己的利益等等--中国的这种小市民素质,从古沿袭到今天,依然没有改变。所以,历代的农民暴动,几乎就没有一次会获得实质上的成功。

经过这一战,欧阳长天对自己的实力更加充满了信心。同时,对过往读得似懂非懂的部分拳理,也豁然贯通。

所谓“一胆二力三功夫”,胆从何来?不是什么人天生就有一副铁胆,而是因为信心。

一种“敢打必胜”的信心!

信心织就了一股无所畏惧的胆气。

这其实和功夫也是密切相关的。没有功和力的发挥,也就造就不了“敢打必胜”的信心。只有无所畏惧,临敌时心稳气顺,就能够镇定自如,从而对当前的态势作出准确的判断,然后给予对方有效的一击。

其次就是通,少林六通门的招式其实并不繁复,但却讲究通。所谓六通者,即:心通、耳通、眼通、神通、气通、力通。决曰:拳如流星眼似电,耳通神明预先见,心通所以能知机,气力通达随势变。要达到六通的境界,也不是读得一点理论就能行的,那是要通过长久的内外兼修,不断地从实践中去探索,方才能够心领神会。

拳架什么的,那只不过是练力用劲的方法,在实战中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并且拘泥成法,反倒处处受制。

看来他这六通之功已将臻化境。

欧阳长天暗自寻思:“难怪在陈天鹏时代,自己总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虽说是有好的条件苦练劲力,临敌时,却慑于对方的气势和功力,自然就不堪一击。”

废话收敛,书归正转。

当下那“师爷”为欧阳长天的气势所慑,斗志全无,现在就连逃跑的信心都丧失了。听对方说要将自己“大御八块”,直吓得他完全没了底气。

这个时候,面子对他来说已经值不了一个崩子,保命才是重中之重。

他当即向欧阳长天跪下,磕头如捣蒜般哀求道:“小爷爷饶我一条狗命吧,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敢情,刚才的威风,都已经给吓到爪洼国去了。

穿补丁衣的汉子,虽然身负刀伤,却也努力扑了过来,抡起扁担向那“师爷”当头砸下。可扁担刚频临对方头顶,就给欧阳长天从上抓住:“先别杀他,此时杀了他,老汉不白死了吗?”

那汉子因欧阳长天援手在先,何况他也说得在理,因而也不好往回夺扁担。但就此罢休,也实在心有不甘,于是飞起一脚,将那破“师爷”踹翻。然后才转过身来,对欧阳长天伏身下拜:“今天多亏恩公义伸援手救了大家,请受某人一拜。”

“请恩公到我们茅屋里去,咱们以一杯水酒以谢大恩。”另一个农夫走过来,打躬作揖道。

欧阳拉起了穿补丁的汉子,吩咐众人将“师爷”捆绑起来。仇恨满腔的民夫们闻言解下水桶上的绳索,将那“师爷”捆成了一个“棕子”。一路押着,浩浩****地往村庄方向走去。

刚刚进入村口,就见打马跑来了十多个捕快衙役,将众人围了起来。

当先一匹枣红马上,骑着个四十来岁、唇上留着小胡子的班头打扮的男子,大概是这群捕快衙役中的“老大”吧。只见他一挥手,捕快们立刻闪开,形成了整齐合围的阵容。

然后,就听他大声喝道:“这里谁杀了人,站出来,免牵连无辜!”

这阵势十分怕人,除了少数几个扶着受伤者的壮年农夫,差不多全都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穿补丁衣的壮汉,正要越众而出,却被欧阳长天拉了回去。

欧阳长天一推被“棕子”般捆着的“师爷”,扬声叫道:“就是他,我们正要拿他见官呢?”

班头大怒道:“岂有此理,你们仗着人多,不但聚众滥杀‘沈大善人’的家丁,竟然还绑架了他的管家。简直是目无王法!”

这一番颠倒是非的说词,直听得欧阳长天火冒三丈,禁不住又牵动了杀机。因为他已经看出,这帮捕快班头,压根儿就不是“人民的公仆”,而是专门帮助那些奸商富豪们作奸犯科的鹰爪孙,同时也是一群助纣为虐的狗奴才。

正是:才将强盗震惊去,又见官兵结阵来。

未知如何应对,请读下一章。